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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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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姊!”

    诧异的神色一闪而过,眼眯了一下的杜玉坎未流露半丝情绪,面容平和未起波澜地打量眼前的女孩,颇为意外两人的关系竟是单纯至此。

    他犯了全天下人都会犯的错,那就是先入为主的第一印象,单凭其中的互动行为而下判断,未曾想过其他的可能性。

    以外貌来说,她并非美得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更非艳丽型的美女,清清淡淡的像路边的野花野草,怡然自得不受尘嚣打搅。

    可是那纯白的颜色却挑起视觉上的执著,在月光的照耀下绽放出五彩光亮,紧紧扣住张开的瞳孔。

    也许是职业使然,他总觉得看似简单的图其实不简单,在几何图形中它可以变化万千,图中有图地牵出无数个小圈圈。

    而图是没有线头,一笔到底连成无隙空间,进不去也出不来,自成一个世界。

    “她是我姊有什么关系吗?你不会说她是‘蝴蝶’吧!”傅青蒲明显地言语挑衅,胸一挺与他平视。

    “或许是,或许不是,人人有嫌疑,个个是疑犯,大胆假设,小心求证,你们一点都不像。”未了一句才是重点,笑里藏刀地往他心窝里一捅。

    “你管我们像不像,我们的家务事用不著向你报备。”他存心找碴不成?

    “你们的确是亲姊弟吗?你看来像是被领养的小孩。”他过于愤世嫉俗,不相信人性。

    闻言,傅青蒲眼睛为之喷火,偏见使他凡事都看不顺眼。“警方的档案资料任你翻,有本事你就找出我的‘亲生’父母来。”

    耙说他是领养的,姊弟情深不行吗?要是看过他父亲的长相,没人会说出这么可笑的话,自己完全是父亲年轻时的翻版。

    “呵,年轻人真是沉不住气,欠缺磨练。”杜玉坎轻声笑着,怀疑他以往破的案子是否有人暗助一臂之力。

    一个不出三句话便被激得如滚水直冒的人,怎么可能会冷静的加以思考与分析,他的实务经验还未成熟到能独当一面。

    杜玉坎若有所思的眼瞟向以黑为基色的大楼,视线一低落在正打量著他的女子身上,意外的捕捉到她来不及收起的冷慧。

    她是无辜的吗?

    身为警务人员的直觉让他在心中打了个问号,在“云端”工作的员工十之八九都有问题,它是黑帮的大本营。

    “我沉不住气又怎样?我就不信外来的和尚特别会念经,能在期限内侦破三个月内发生的九条命案。”否则就等著受他嘲笑。

    年少气是他的致命伤,一个毕业不到一年的菜鸟警官能在短时间内升上分队长的职位,说他运气好就太牵强了,没有实力是爬不高的。

    可是由他接手的刑案看来,似乎都破得有点离奇,不是嫌犯刚好出现在他巡逻的路线上,便是糊涂贼撞上电线杆,不费吹灰之力的手到擒来。

    “小学弟,你还在记恨学校里那件事吗?你该晓得与我无关。”他不过回学校上一堂示范教学,教教他们徒手夺刀的技巧。

    面上一恼的傅青蒲恶狠狠地低吼“谁还会记住那种事,我的气量没那么小。”

    事实上他确实仍挂怀至今,无法释怀地在心里打了个死结,见他如见死敌的怀恨在心,所以对他始终没好脸色。

    “原来你已经忘记了呀!年轻人就是不定性。”杜玉坎遗憾地摇摇头,表情甚为可惜。

    “你说什么,故意在我伤口上撒盐巴吗?”傅青蒲气愤地冲上前想与他扭打,不甘心遭人耻笑。

    殊知双手尚未碰到人家的身体,便被一个扭身反手一扣,游龙出海折臂顺拉,顺著横冲直撞的力道轻轻一滑,轻易地化解了他蛮牛似的攻势。

    从开始到结束不到三秒钟的时间,快得令人眼花撩乱,像是一阵微风拂过胸前,还来不及感受它的柔软即已消逝。

    暗青蒲的狼狈还不及傅青萝的讶然,她眼底的幽光又深了几分。

    “青蒲!你的规矩哪去了,想让人家说我没教好你吗?”他就算再练上十年也动不了人家一根头发,

    悬殊差距一目了然,真底子硬功夫是学不来的,没有相当的根基使不出太极中的小擒拿手。

    “哎呀!大姊,你怎么又拍我后脑勺?想把我拍笨呀!”明明拳头不比一颗鸡蛋大,揍起人来却力道十足,害他整颗脑袋都快裂开了。

    “我这叫促进小脑血液循环,免得你越来越笨,对不起我们傅家的历代祖先。”爆栗不会只有一个,她马上又追加成双。

    不能说是抱头鼠窜,但也相去不远,块头大不见得占优势,傅青蒲一溜烟地跑到她打不到的安全地带。

    “傅小姐说得太严重了,人笨是天性与祖先无关,你就别怪他了。”戴上面具的杜玉坎温和地笑道。

    “别傅小姐傅小姐的叫,听起来怪别扭的,朋友都叫我青萝或小萝,你就当交我这个朋友任选其一。”她表现出南台湾的热情,大方地攀交情。

    “傅青萝真是个好名字。”杜玉坎咀嚼著这名字,暗记在心。

    “你呢?你叫什么名字?自我介绍一下吧!”傅青萝的眼底跳跃著一丝顽皮的神采,像是准备恶作剧的小牙仙。

    “杜玉坎,我的名字,一个处处受人排挤的异乡客。”他有意无意地看向博青蒲,意思十分明显。

    “哈,不要理我家那个别扭的小表,他以前真的很乖,你说尿是香的他都相信,还以为自己的嗅觉出了问题,是长大以后才变坏了。”

    世事如梦难预料,一朝风雨一朝晴。

    “看得出来他不怎么理智,为了一点小事就耿耿于怀,我也满替他担心的。”成不成器就看他能不能定下心。

    “小事?”听来好像不小。

    “就是”

    “等等,不许说。”这人真阴险,居然想背后道人是非。

    一听自己的事要被提起,傅青蒲赶紧三步并作两步的上前出声阻止。

    “什么叫不许说?你一旁待著别开口,我要和这位杜警官好好聊聊。”弟弟还有什么事怕她知道,他的一举一动都难逃她的耳目。

    无足能行天下,无耳能听千里,她不需要亲自出马便能得知一切讯息,四方的回音如星火燎原,清楚得无一丝遗漏。

    不过若是他在警校发生的事,那么消息的来源就比较匮乏,毕竟纪律森严的警校不是每个人都进得去,背景调查阻止了不少人才,让她的蓝图规划一度受阻。

    “姊”她和他有什么好聊的。

    “闭嘴,别让我看到你的牙齿,去买两杯珍珠奶茶,冰块加多一点。”天气有点热,暍点凉的才不会冒火气。

    音调并未扬高如同一般人的交谈分贝,毫无杀伤力地扬起,照理来说不具任何压迫性,纯粹是姊弟间的对话。

    但是一脸苦相的傅青蒲仅是眉头一拧,像是习惯性的听命行事,傅青萝说一他绝不敢添二,表情委屈地走到对街冰店,少了盛气凌人。

    以寻常人眼光来看不算什么,不就是跑跑腿买个东西罢了,哪家的兄弟姊妹不是这样,大的总是使唤小的使唤得心安理得、理所当然。

    可是观察力敏锐的杜玉坎却看出其中的不同,他隐约感觉到身侧的女孩有股慑人的气势,令人不由自主地服从其所下的命令。

    虽然他此行南下的目标是传闻中的“蝴蝶”对于扫荡黑帮整合的势力倒在其次,但她那双清澈却不见底的水眸像座深潭,似要将他吸入无底深渊。

    她引起他强烈探索的好奇心,什么样的女孩会在这种环境下工作,而且不受影响的未带晦色,人如晴天般开朗地笑口常开?

    照常理说,身处于黑色世界多少会沾染上一点灰色,即使刻意掩饰也瞒不了世人的眼,总会不自觉流露出漠然戾气。

    而她令他无法一眼看透,仿佛阳光下的一抹精灵,圣洁得难以和黑帮组织联想在一起。

    “你到底对我们家青蒲做了什么事,让他把你当仇人看待呃!你在看什么?”她有什么不对,衣服穿错边还是忘了挖鼻屎?

    “你很美。”脱口而出的话语叫杜玉坎微愕了一下,没想到自己会开口赞美人。

    怔了怔,傅青萝同样感到意外。“在你的面前应该没美人吧!身为女人的我们容易自惭形秽。”

    他宜男宜女的中性脸不偏向阴柔也不特别刚强,属于两者间适中的优雅、威而不厉、洒脱不羁,俊秀中但见不凡的气度。

    男生女相不稀奇,女生男相实属平常,可这俊美的容貌生得灵璨,减一分太俗,增一分过于做作,修饰得恰到好处。

    “希望这句话不是讽刺,做为一个男人不该与女人媲美。”她的气质很美,让人感受到大海的气味。

    “哈,你想多了。我很满意自己的长相,五官俱全没有少耳缺鼻,你长得再美呃!好看,百年之后也不过是一堆灰尘而已。”

    宝名利禄转眼成空,再好的皮相也留不住,何况她也不算太差,起码有独特的风格和个性。

    “看得出来你生性乐天,好交朋友,可是在大白天公然溜班不太好吧!你的顶头上司不查吗?”除非她上的并非正规班。

    暗青萝笑容甜美地甩甩头发,一副很滑头的模样。“查得到再说喽!借口是人想出来的,总有办法打迷糊战,我的工作一点也不重要,不会有人注意到我的存在。”

    她的理由千万种,短时间内还用不完,够她嚣张好一阵子了。

    “小小螺丝钉也能是英雄,白蚁虽小能蚀屋,在这里工作一定很惬意吧!”不用拚“业绩。”

    “还好啦!薪水三个月调一次,三节加发奖金,年底有分红,最适合养米虫了。”待得越久领得越多。

    前提是要有建树,别太早挂掉,倚老卖老而无实力者会被社会淘汰。

    “听来福利颇佳,讨债的利润似乎不错,稳赚不赔。”杜玉坎笑笑地闲聊,像是在打繁间。

    “讨债?”头一偏,她眼中露出迷惑。“我们公司做的是高科技产品,举凡程式设计和电玩开发等,我们可不是黑社会。”

    “是吗?”他笑得很温柔地一睇。“那么你不知道‘蝴蝶效应’了。”

    “蝴蝶效应?”傅青萝不解地皱起眉。

    “传闻一只蝴蝶的力量足以颠覆南太平洋,水淹三尺三月不退,漫天恶水断人生计,以一己之力破坏社会的平衡。”为害甚大。

    虽然官商勾结图利己身令人不齿,但国有律法应循正道而行,以恶治恶的方式即使达到暍阻的目的,在法律上仍站不住脚,实属违法行径。

    他不赞成滥用私法,他认为作恶者终究逃不过法律的制裁,伏法受诛。

    “哇!你说的是摩斯拉呀!和酷斯拉拚斗的大蝶,那部日本电影我看了十次以上,每次都好感动喔!”她双眼闪著亮光,似在回味电影的情节。

    是感动还是装傻呢?杜玉坎的黑瞳眯了一下,越与她交谈越觉得她不简单,玉石掩华。“我指的是你口中的‘蝴蝶’。”

    “噢!是那只‘蝴蝶’呀!你在调查她吗?”当警察的不就是这边查那边问,大半时间都花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像她家那株蒲草比丝还韧,三天两头不在家忙著查案,一出任务便忘了家的方向,弄得灰头土脸还不肯死心,追著蛛丝马迹拚命往前冲。

    警察的努力她认同,但不是每个警察都是好警察,利字在前很难不为所动,在一颗老鼠屎的影响下,或多或少都会走偏,做不到绝对的公正。

    警察没法做到的事总要有人去做,为恶为善有何差别?做的都是清道夫的工作,将垃圾有计划的收集,不弄脏市容。

    “这么问倒让我难以回答,你要我说是或不是?”他将发球权交给她,神色泰然。

    “考我智慧呀!那你可要失望了,我对付我薪水的人一向很忠心,人家给钱我办事,合作关系愉快。”她说得市侩,见钱眼开。

    “即使她所作所为严重触法,视人命如草芥玩弄于手掌间,你都能无动于衷地为虎作伥吗?”心存侥幸终食恶果。

    与阳光同等灿烂的明眸一眨,她故意压低声音说道:“法是人订的,自然由人来打破,谁能永远不犯错呢?这世上可没圣人。”

    “想必令弟不晓得你为何人工作,做的又是什么工作,”杜玉坎半是取笑半是规劝地不希望她涉入太深。

    劝人回头倒是头一遭,做来有几分生疏,通常他只会直捣黄龙揪出主谋,这些枝枝节节的后事自有专人处理,不需要他费心。

    “特别行动组”主要是保护国家元首的安危,其次才参予舞弊循私的内部调查,以不惊动市民的方式加以解决。

    他的工作范围是各阶层的官员,由小查大拉出其中害虫予以严惩,母枉母纵。

    地方官员接二连三的死亡事件震惊高阶人员,都觉得事有蹊跷死因不单纯,这件案子不做二人想地落在他头上,因为他擅长抽丝剥茧,侦破离奇的无头公案。

    “什么为谁工作,谁要找工作,你还是我姊?”

    一场尔虞我诈的谍对谍在傅青蒲的介入后宣告落幕,虽然他毫不知情自己做了什么,满脸雾水地看着他认为熟悉却突然变得陌生的两人各自走开。

    他不晓得错过了什么,只觉他们的表情过于自然,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般云淡风轻,是他大惊小敝穷嚷嚷,坏了人家聊天的情绪。

    说不上不欢而散,就是莫名失去了交谈的兴致,由简短的对话中,杜玉坎和傅青萝都明了了一件事——他们无法从对方口中探知任何讯息。

    铜板有两面,正反各一,虽然同一体但谁也看不到谁,面额相同图案不同,各自背著对方。

    “姊,你们到底说了什么?神神秘秘好像怕人听见。”他一走近两人都不再开口,甚至还摸摸他的头当他是小孩子。

    “就说你气他气得要命的那件事,他边说边笑你小心眼,那么久的事还搁在心里放不开。”他们说的事是不能让他知道的。

    简称秘密。

    “什么!他把我女朋友倒追他,又写上万言情书的事告诉你!”

    又急又气的傅青蒲左脚绊到右脚颠了一下,差点要向天地行五体投地的最敬礼。

    “喔!原来是女朋友移情别恋,难怪你会郁气积心地老找人家麻烦,一脸很霉的表情。”脸发臭,嘴角下垂,心情阴天。

    “喔是什么意思?你不是早就知道了”等等,他是不是被骗了?“你诳我!”

    博青萝以手当扇直掮下巴,不打算回应他这愚蠢的问题。“你不用跟著那位仇人办案吗?”

    “我不是跟屁虫,用不著整天跟前跟后的浪费时间。”他恨恨地说道,气她拐他说出陈年往事。

    那是一件非常没有面子的事,交往一年多的女友居然说他太幼稚,不够成熟,当着众人的面向返校的学长示爱,并嘲笑他气量小,成不了大事。

    这件事让他心头留下不小的伤口,每每想起总是抽痛不已,好像蚂蚁钻动般难受。

    倒不是他有多深情,对前女友念念不忘,而是一直到毕业前大家都拿此事来取笑他,当成年度话题一提再提,不让他抬不起头来誓不罢休。

    想忘不能忘了的痛苦有谁明白,偏偏好事者一大堆,一再挖他的旧疤当笑话看,他怎能不怨怼害他饱受折磨的那个人。

    “我看是人家不让你跟吧!毫无建议又尽会扯后腿,难怪人家嫌你拖累,一把将你甩开。”作法聪明,是个可怕的对手。

    杜玉坎大概已经发觉到她透过青蒲的关系预先知晓警方的行动,所以预做防备不做任何接触,隔绝泄密的可能性。

    但是他聪明反被聪明误,她不会只布一条线单饵钓鱼,在他没来高雄前她的人已经渗透其内,直接将他的动向呈报于她。

    “姊,你别老当我是没用的人,是我不屑他无耻的行径,不愿同流合污。”傅青蒲一脸鄙夷地哼了一声。

    “怎么,他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引得你肝火上升,想将他凌迟至死?”这个笨弟弟哦!他的办案经验还差人家一大截。

    扁是对事的观察力就不如人。

    “还有什么事,不就是警务人员会犯的错,他拿公帑逛酒店、pub,还到地下赌场玩了两把,把公家的钱放入私人口袋使用”

    他说得激动,她听得心惊,原来他的进展已超乎想像,刻意挑“蝴蝶”名下经营的事业出没,用意不言可明。

    看似无意地走到“云端大楼”实则别有用心,他在试探“蝴蝶”对公权力的容忍度,并藉机宣示“我已盯住此处,为恶之人要小心了!”他随时会丢出法绳绳之以法。

    表情略显深沉的傅青萝颦颦眉头,为杜玉坎的出其不意感到一丝危机。此人不容小觑,对“蝴蝶”来说是一大威胁。

    “对了,姊,你会不会穿得太多了一点?我好像没见你穿过露胸、露肚脐的衣服,天气这么热,你不怕中暑呀!”一眼望去就她身上的布料最多。

    “阿弟呀!你知不知道最近的犯罪率为何节节高升?”她奸笑地往他肩膀一搭,调戏地捏捏他挺直的鼻。

    “不要叫我阿弟,很难听。”傅青蒲难为情地低下头,求她别玩了。

    “因为有你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巴不得全天下的女人衣服越穿越少,最好一丝不挂什么都不穿,好方便你的意婬。”

    男人本“色。”

    “噢!姊,你也稍微节制一点,别把犯罪率怪罪在男人身上,我只是想提醒你现在正值盛夏。”

    “有人规定夏天就得穿得暴露吗?那我到海边不就要脱个精光?你没见过我裸游吧!”在月光下浮在海面上,仰望满天星斗。

    “你!”

    暗青蒲不信地吃吃猛笑,仿佛听了一则非常爆笑的笑话。

    打小到大傅青萝就是那种乖乖牌的女孩,品学兼优,友爱弟妹、孝顺父母、对师长恭敬有礼,更是同学眼中脾气很好的模范生,常当小老师教同学做功课。

    按部就班一步一步来,不好高骛远,不会打小报告,循规蹈矩连一只小蚂蚁也舍不得踩死,心存怜悯的希望大家都有饭吃。

    如果有乖宝宝选举她一定是第一名,没人敢强出头跟她抢,好到零缺点的个性足以担任所有人的楷模。

    至少在她父亲死前都是亲友眼中听话的乖女儿,甚至可以预料她的未来是如何的枯燥乏味,一成不变地上大学、考普考、嫁人生子,平凡至极地走完平顺一生。

    要她要叛逆可能比登天还难,不要说裸游了,就算要她穿中空的小可爱逛街都十分困难,因此他的大笑是在可以理解的范围内。

    “小心掉了下巴,阿弟,也许有一天我会跌破你的眼镜。”傅青萝语带暗示拐了他一记。

    “哈!我拭目以待,为了你我会特别去配一副平光眼镜,好看看你怎么翻天覆地,惊世骇俗。”想让他掉了下巴再等一世纪吧!

    暗青蒲从没想过他会一语成谶,心里与圣女地位同等崇高的大姊会是黑帮组织成员之一,而且地位之高叫人咋舌。

    她是“蝴蝶”的心“蝴蝶”的影,更是“蝴蝶”的双翼,羽翅一张震动中国海。

    “我建议你去配副老花眼镜,你会用得上的。”在不久的将来。

    澳为傅青萝笑笑地坐上她的红魔鬼机车,眨眨眼送给弟弟一记帅气的飞吻,随后便迅疾的扬长而去。

    一瞬间,在阳光的反射下,傅青蒲仿佛看见一只七彩缤纷的蝴蝶翩然飞离,耀眼的羽翼闪闪发光。

    是错觉吗?那明明是他正在挥手道再见的大姊。

    揉揉发酸的双眼再定神一瞧,那抹迷眩的光采依然在阳光下跃动,他心里突然不安地想起“蝴蝶”事迹。

    是他想多了吧!

    一旁有道闪光晃动,未走远的俊雅男子以钮扣式通讯器通知小组成员进行大规模扫荡。

    打草才能惊蛇,蛇不出洞怎能一举成擒?

    “如此俐落的身手和聪慧的反应叫人怎不生疑,就算不是‘蝴蝶’也肯定是她身边的重要人物。”

    轻轻的叹息被风吹散,飘匆的黑瞳蒙上一层阴色,从未出过错的直觉清晰地告诉他,她就是问题的根源,跟牢她准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