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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悔不肯说出他对司徒家有何计划,他只冷冷地回句私事,认为他要做的事太过黑暗,任谁听了都会觉得残酷。
唐破晓是个任性的高中女生,她只对自己负责,不想别人干涉太多,对于“高中联会”的事也只字不提,不让人深问,比倔无人能出其右。
于是乎,谈判破裂,两人陷入冷战中。
谁都有不为人知的心事,只要不要太深入便能相安无事,可是他们都想了解对方在做什么,有没有涉及危险,会不会造成遗憾,一根线头绑了又绑,缠成难解的死结。
说穿了,他们都出自关心,不愿伤害降临在心爱的人身上,能多一份保护宁愿苦了自己也没关系,少一分担忧便不用时时刻刻挂怀。
原本是善意,却被自己给搞拧了,最后闹得不欢而散,说起来,两方都有错。
“今天ㄟ风真透,头家面臭臭,阮家的阿妹仔着嚼土豆啊——一颗、两颗、三颗哇!牙齿快嚼烂了,好可怕、好可怕,快跑、快跑”
发抖的中低音一颤一颤地,一下子是逗趣的唱着台语歌,一下子是尖锐的女音,接着又是含着鲁蛋的台湾国语,最后连法语都溜出口,大喊我的天。
不过最恐怖的当是五音不全的歌声,鸡死前的破锣嗓音都比他好听百倍,至少不会让人有想杀人的冲动。
“你你够了没,你想嘲笑我到几时?”这家伙一定要这么惹人厌吗?
“呵呵我怎么会嘲笑自己妹妹呢!我爱护你都来不及,哪会笑你走路外八,像一只刚被阉割过的公鸭。”可怜喔!年纪轻轻就纵欲过度,将来肯定老得快,骨骼疏松症提早报到。
什么公鸭!“我是女的,谢谢。”噢!好痛
罢坐下的唐破晓又突地弹起,像被火烫到似的摔着臀,含怨地眼瞪向某人。
“形容词,ok,我看你就找张沙房着,我提两桶冰块帮你冰敷唉!明明才高中生,为何饥渴如狼,你就不能稍微克制一下,帮我们唐家留点好名声吗?”
啧!啧!啧!多像七十多岁的老太婆,走得慢不说还抆着腰,活像被卡车辗过又救活,只差没裹上石膏,拿根拐杖。
“你再继续幸灾乐祸试试,我有几张翻拍的花内裤相片,你想要我拿到网路拍卖吗?我相信有几人愿意高价购买。”虎落平阳不一定被犬欺,她爪子比钢刀还利。
长发如云,身材高姚明艳的美人笑脸匆地一抽,语调变得好不亲切。“哎呀!开开玩笑嘛!自己人别放在心上,我给你十块钱买糖。”
“滚开啦!人妖,你碰到我的痛处了。”一定是故意的,好死不死地压到“那里。”
“你你叫我人妖噢呜我太伤心了”娇艳动人的大美女先是咬帕低泣,然后低哑的声音一变“死丫头,你敢说我是人妖,你规矩学到屁股上啦。”
手指修长的大掌不客气一拍,换来两道喷火的瞪视。
抽气声一扬“你你助纣为虐,我恨你。”
比女人还美的唐晨阳大笑地拍开颤动的食指。“你要恨的人是他,下重手的冷血屠夫可不是善良的我。”
他一比,双臂环胸倚着柱于的司徒悔微眯起眼,对他投以冷列目光。
“少管闲事,你要再拿被打的事取笑我,小心我半夜磨剪刀。”视线往乌溜溜的美发一溜,意图明显。
唐晨阳连忙以手护住宝贝头发。“你不是很行?谁晓得你也有不行的一天。”
哪有不准人笑的道理,机会难得呀!连他都打不赢的小妹居然会有被痛殴的一天,真是太快人心呃,是不敢相信,她铁定被下了葯。
“是呀!谁晓得。”唐破晓说得有点恨,看向正子着她的司徒悔。
千金难买早知道,她太低估一个晕车晕得七荤八素又吐得一塌糊涂的男人的怒火,她以为他顶多吼她两句,做做样子地拍她几下屁股,气一出就消了,不会真的狠心打痛她。
所以呢,她很配合地假装被他拉倒,整个人趴在他结实的大腿上,心想等会要假哭一声,吐口水抹在眼眶,当一次惹人怜惜的小可怜。
哪知啪地一声下去,肉痛的她差点跳起,臀部两片肉热辣辣地,他根本不是假打,而是用足了力气,要她知道错在哪里。
本来她只要撒撒娇,说句知错的话就能免去一顿皮肉痛,偏偏她性子也拗,认为他那一打伤了她的自尊,所以也不肯低头,和他杠上,看他有多少本事能打得她爬不起来。
骄傲害人,两人同在气头上,越闹越僵,难免下手重了些,而她也呕他真的舍得狠下心,反叫他别打轻了,不痛不痒的让人笑话。
倔嘛!遭殃的是谁,还不是自己。
包可恶的,家里的每个人都笑她笨,自找苦吃,连心肠最软的未来嫂嫂也掩嘴偷笑,不好意思直接说她讨皮痛。
“不过我很少看到冷战的人还出双人对,形影不离地跟前跟后。”真的很幼稚,还满好笑的。
唐破晓冷诮地勾起唇“那你去告诉他别再跟了呀!又不是跟屁虫,人家走到哪里就跟到哪里,还真是不要脸。”
她的声量不大不小罢好传人“跟屁虫”耳中,司徒悔不发一语地抿紧唇,双手照样环胸地靠柱,一动也不动。
“你自己去讲,我又不是传声筒,万一两军交战,一刀砍向我这个来使,我岂不死得冤枉?”他的水晶指甲刚弄好,不想染上血迹。
“胆小表。”她一啐。
媚眼轻抛,唐晨阳笑得妩媚多娇。“是谁叫我别多管闲事的?小妹的忘性可真大。”
“羊哥哥,大嫂没嫌弃你比她漂亮吗?”老爱穿女装亮相,他快把自己当成女人了。
一箭穿透心窝,他表情骤变的露出狰狞神色。“我是为了公司产品走秀,不是个人癖好,小雪她能体谅。”
“是吗?”她用怀疑的眼神一睨,明摆着他就是个变态狂。
“唐小四,你最好奉承我一点,今年当季的新衣才有你先挑的份。”他现在的身份非比寻常。
这些年流行姊弟恋,年仅十九的他赶上这波潮流,他心爱的女友是大他五岁的江垂雪,同时也是“艾黛儿珠宝&服饰公司”的执行长。
由于敌对公司要花招,故意在同一天举办服装展,并用高薪挖走原本签约的模特儿,想让此次服装秀开天窗。
江垂雪急得四处求人,想办法要找些新出道的小牌来顶替,可她的小男友老神在在的要她别担心,唐家什么最多,不就是美女嘛!还怕有人比她们更美吗?
所以包括推掉一场辟司的唐冰喻,唐家姊妹几乎全员到齐,而唐晨阳负责压轴,穿起结婚礼服,比真女人还娇。
带“伤”在身的唐破晓无法上台,因此把学生会的好友全带来,由她们代替她走展示台,省得日后被一家人骂她不团结。
前台是掌声如雷,后台是乱如战场,这里丢一件上衣,那里扔一件短裙,长靴短靴抛满地,瓶瓶罐罐的化妆品不是倒放便是没拴紧,眉笔、口红找不到盖子。
至于司徒悔跟来干什么呢?
因为上回逛精品店遇到司徒庆和司徒欢,被他们一打搅买不成礼服,为了秋日祭当晚的舞会,他跟来了,打算让小女友挑一件她看中意的小礼服。
即使两人还在冷战当中。
“神气喔!唐小三,我不会直接找大嫂要啊,人家可是比你大方多了。”她不接受威胁。
“你算了,自家人不内斗,我饶你一回。”唐晨阳吹吹指甲,对着镜子调整假乳的位置,猛然瞧见多出的身影,他小声地说道:“小妹,真要闹那么僵吗?”
她意味到他所指为何,同样低声地噘起嘴。“是他先开始的,我是受害者耶!”
“那是你欠打。”换作是他也想动手,没事飙什么车嘛!还差点被人家当成抢匪。
要不是姑姑出面摆平,一辆造价上百万的哈雷机车就由她的存款扣。
“小扮——”唐破晓不豫地沉下音。
“好,别瞪我,我说的是实情,虽然他用打的方式并不正确,可是你有想过是为什么吗?而你又为什么愿意让他打你?”答案可是耐人寻味哟。
“我疯了。”她赌气的说道。
唐晨阳娇媚的脸上带着纯男性的笑。“说来说去不就是爱嘛!他爱你,所以爱之深、责之切的想保护你,而你爱他,因此为了让他消气,你甘愿示弱一次,当个小女人,不然以你的身手,十个他也不够你摔。”
不是他瞧不起同为男性的司徒悔,而是他这个妹妹真的很强,除了干架经验多到足以出书的姑姑外,唐家没人是她的对手。
而唐家个个是武术高手,他们的筋骨适合习武,而且每个都很好胜,别人学了十年还不如他们苦修一年的功力,以一抵百绝非虚言。
“我爱他”是这样吗?
“先低头不代表认输,地球上有几十亿人口,而你却遇上他,这何尝不是三生注定的缘份,你要想着他的好,想想自己能为他做什么。”
他也是遇到心爱的小雪才大彻大悟,原来爱也可以很简单,彼此有爱就不怕面对困境,管别人说了什么,能相守在一起便是老天赐的福份。
唐晨阳一说完,忽然觉得自己很伟大,能说出如此感性的话来,他真是太佩服自己了。
不笨的唐破晓一点就通,她像想清楚似的露出最美的微笑。“阿哥,你可以去布道了。”
“小表。”他笑着揉揉她的头,手足之情表露无遗。
唐家人闹归闹,吵归吵,但感情好得很,他们是爱着彼此的,谁也没少一分。
“我不小了,少当我是孩子看待。”她的心智比他成熟,也比他聪明。
“好吧!我不小的小妹,让我看看你不当孩子的表现。”他眼一斜,睨视爱上唐家女儿的可怜虫。
“现在?”他在开玩笑吧!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害羞呀!”他嘲笑她。嘴一嘟的唐破晓用眼白瞪他。
“不好笑。”
“那就别让我笑,相爱的时间点对了就要把握!除非你能确定错过了你不会后悔。”她需要人家推她一把。
“我发现我的哥哥是恋爱大师,两性专家。”她表情软化地舔舔唇,由眼睫底下偷睨“据说”她爱的男人。
其实她也知道自己有错,明白爱你的人、关心你的人才会对你特别严厉,否则他人可视若无睹,任你自生自灭。
像打小时候开始,姑姑总是要求家里的孩子做家事,不准他们偷懒,甚至买了一块地养鸡、养鸭还种菜,让他们除草施肥,喂鸡赶鸭,训练他们比一般人强壮的体力,打起架来也不会在气力上输人。
虽然表面上会埋怨几句,但私底下她非常感谢姑姑的用心良苦,这个社会并非全然良善,她让他们有自保的能力,也能保护身边的人,在她心目中,姑姑是拥有黑色羽翼的神。
而他,却是除了家人以外,最能包容她任性的男人,他处处顺着她,呵护她,想让她活在没有烦恼的世界里,不需要忧伤和眼泪,只要快乐。
但她不知足地想要更多更多,想保有自我,又要他无私的奉献所有,将他的爱视为理所当然,让他无所隐藏的摊开自己。
“去呀!还凡么呆,我要上台了,这里的空间留给你们,别再端架子,小心有报应。”
唐破晓的回应是冲着他背影大骂。
“死人妖,你上台就上台,干么拍我屁股,你不晓得很痛吗——”
台前的唐晨阳笑得灿烂如阳,朝着台下的范丹提抛媚眼,心情十分愉快地以作恶的手猛送飞吻。
司徒悔的眼底布满乌云,阴郁如二月的风雪,飘起阵阵慑人寒意,即使春风吹过,也吹不敌乍暖遗冷的霏霏细雨。
他从不知道爱人是这么累的事,时时刻刻的担忧,处处得小心,初萌的爱情如冒出泥土的嫩芽,脆弱而纤细,不好好呵护难以开出鲜艳的花朵。
司徒一家现在确实被他搞得乌烟瘴气,白清霜几乎每天都来闹上一回,怪他无情,拒不复合,怨司徒庆狠心,避不见面,恨官歌昙口口声声把她当女儿看待,却一再让她吃闭门羹,把官歌昙逼得快得躁郁症,日日外出和人打牌。
计划照他安排的进行,这一家子在他有心的撩拨下过得非常不快乐,夫不夫,妻不妻,父不父,子不子,彼此充满怀恨和怨怼,家已不成家,只剩下一个空壳。
看到这样的结果,司徒悔理应开怀地仰首大笑,快意恶有恶报,可是他发现自己高兴不起来,心口沉甸甸的像压了一颗石头,怎么也没法开心。
他为了一件事深深后悔中,那就是他不该让怒火燃尽了理智,动手打了他一心呵宠的小女人。
其实第一掌落下时他就想住手了,那一下肉击声像一根针扎着心窝,她没喊痛,他却心痛不已,想着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冷战,绝不是他想要的,而是不知该如何开口道歉,每次一接触她含怨带愤的嗔怪眼神,他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说不出心中无限的悔恨。
此时他才明了,不论自己做了什么,身边若没有人可分享,那份孤寂和萧瑟是会噬人心,一点一滴将他掏空,更加寂寞地独长利的苦酒。
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会明白地告诉她,他和司徒家的恩怨纠葛,就算她看不起他复仇的行径,他也要拖她一起沉沦。
“司徒”
幽然的女音传入耳中,沉溺自己思绪的司徒悔这才回过神来。
“你要跟我说对不起,你把我打得好痛好痛,痛得我不能坐也睡不好,根本没办法翻身的只能趴着,像只愚蠢的海象。”
“对不起。”
“哼!别以为说对不起我就会原谅你,你让我非常没面子,还被大家笑,我的自尊心伤得很重很重,看你怎么赔我?”
“原谅我。”
唐破晓没好气的抬起埋怨的眼。“要对我好一点,不可以再凶我,不然我就剥光你的衣服,把你四肢固定在床的四角拍你裸照。”
“好。”抿紧的唇慢慢松开,勾勒出细微线条。
“你不要以为我好欺负喔!我只是不想和你计较,否则你早就奄奄一息地躺在臭水沟里,头破血流的等着盖草席。”她越说声音越轻,对他憔悴的面容感到一丝心疼。
司徒悔扬起淡淡笑意,温柔的手抚过她的头发。“我会谨记在心。”
“还有,不要再管东管西了,我知道分寸,不会拿生命开玩笑,我们一家人都爱开快车,这是家庭教育的失败,你要不服气就去找我姑姑抗议,小心没被她打个半死。”像狗一样爬回来。
他轻声叹息,无可奈何又宠溺的看着她“注意安全,别把马路当赛车场。”
“就这样?”听起来好空虚,没有火爆场面很不习惯,感觉似煮菜忘了撒盐巴。
没味。
“对,我认输了,我实在不该管你太严你是有自主能力的人,我不应以我的标准来约束你。”当初吸引他的就是她眼底跳跃的火苗,狂妄和充满天下尽在我手中的自信。
她有一双和海一般辽阔的清亮水眸,有时平静得让人以为不具危险,能尽情地徜徉其中,有时白浪滔滔,汹涌如愤怒的巨兽,激起与它搏斗的雄心。
越和她相处越觉得不满足,因为她像一本没有结局的书,内容虽引人入胜却无法看到最后,若不能拥有全部的她,极有可能失去她。
他一直以为自己可以什么都不在乎,能任意操纵别人的想法,将人当成棋子摆布,他这下棋的人爱怎么走就怎么走,棋子不会有任何声音,他是主宰。
可是他掌控不住她,每每跳脱他狭隘的框框,强大的不安让他想捉牢她,却反倒增加了失去她的可能性。
一听见司徒悔没志气地先说认输,唐破晓忽然觉得生气。“你怎么可以轻易地说你输了,你是男人耶!要有骨气,坚持你认为对的事就不要认输。”
“我是错了,错在不该打你,那不是面对问题的正确态度。”他该好好跟她谈,用最大的耐心去磨掉她的锐角。
“你骂我呀!狠狠地骂我一顿,我才好和你大吵一架。”温吞吞地低声下气,显得她太小家子气,爱无理取闹,找人麻烦。
“你想跟我吵架?”他失笑,不再费心地思考她脑子里究竟装了多少令人匪夷所思的怪东西。
没有结局的书才能一直看下去,即使光怪陆离,也是一种乐趣。
她像没教养的小孩踢了他一脚。“不吵架怎么合好,你没听过牙齿越磨会越合呀!放任不管会长出一口暴牙,难看得要命。”唐破晓虽是“高中联会”的总会长,可面对爱情,她大概只有小学程度。
“好,我们合好了。”唉!真不容易,总算说出口了。
她一怔,表情愕然“喂,你未免说得太简单了,我们还在冷战耶!”
哪有他说了算的道理,起码要有一番挣扎,叫嚣,痛苦地舞拳呐喊,戏剧性地吼出彼此的不满,这样才具有张力。
“不冷战。”司徒悔很想笑出声,提醒她,他们已经开始交谈了,冷战结束。
“你说不冷战就不冷战,那我面子往哪搁呀!你想害我再被笑一次是不是?”她那些不知良心为何物的家人肯定会笑破肚皮。
“那你想怎么做?”他全力配合。
唐破晓想了一下,露出阴恻恻的贼笑。“换我揍你一顿,揍得你趴在地上当花肥。”
他敛色地说:“好。”
“好?”她眼神古怪地一瞅,又感到不满意。“你除了好以外没有别的字好应吗?我打人很痛的,绝对让人痛得恨不得剥去一层皮。”
有幸领教的皆悔不当初,后悔招惹她这头小母狮。
“不会比我打你来得痛,我的心比你更痛。”痛到至今仍未平复,为她的痛而痛着。
“悔”她头一回流露出愧疚的神色,轻轻将手覆在他胸口。
司徒悔轻握住柔细小手。“我不会还手,把你的痛移到我身上,我来代替你痛。”
“你你真是好讨厌,你这么说我怎么打得不去。”根本是诈欺犯,诈骗她的感情。
她只觉得心口涨得好满好满,好想大声说出她爱他咦,爱?
原来这就是爱的感觉!
唐破晓睁着圆亮亮的大眼,被突然惊觉的心情吓到,澎湃的爱意如潮水涌来,少了止洪的栅栏,淹过她的胸,即将灭顶。
“你姑姑来找过我。”他本欲隐瞒,但又认为不说她不会消气,仍存芥蒂。
“咦!”她颇为意外,面露讶色。
看出她的疑惑,他接着苦笑的道:“你一定想她找我做什么,为什么我没被打个半死。”
横睨一眼,似在说——少吊胃口,快说发生什么事,我姑姑的恶毒可是我再努力十年也及不上。
“她很关心你,问我这段感情还要不要走下去,如果我决定放弃了,那么就别后悔,人生的挫折不是一桩两桩,我一定还活得下去。”
他当时听得一身冷汗,以为唐冰喻要阻止他们交往,不让他再有机会伤害她的侄女。
唐破晓一听,紧张得脸都白了。“她打你哪里?严不严重?去看医生了没?你不要硬撑,姑姑是太妹出身,下手很狠”
“没有。”
“肋骨断了几根,瘀青要用葯酒揉散才有效,你别说没有”她一顿,有点怀疑的眨着眼。“你说姑姑没有对你下重手?”
唐破晓的表情不是松口气,而是惊恐地冷抽了口气,以她姑姑的个性,肯定做了更可怕的事,比杀人分尸还要恐怖一百倍。
“她说:‘我家小四是让我练拳头的沙包,不是让人打着玩的小可怜,你有胆伤了她算你有种,我若揍了你有失江湖道义,她早该被打。’”
司徒悔模仿唐冰喻的语气,他一脸严肃不见谵色,十分认真地转述。
“什么嘛!我一向是家里最乖的小孩”唐破晓嘟嘟哝哝的发表抗议宣言。“咦!不对,姑姑不可能什么事都没做的放过你。”
那不是她的作风。
“果然是姑侄,你真了解她”他笑得很无奈的解开上衣钮扣。
“啊!你干么脱衣服,想秀你结实的胸肌”半丝羞色皆无的唐破晓非常兴奋地睁大眼,只差没大声地叫他“快脱、快脱。”
忽地,她眼角像颜面神经失调的抽动着,脸皮微韦曲。
这这是什么?她不会真这么做吧!
闭上眼睛再睁开眼,她用力地在他胸腹搓呀搓,搓得皮肤都红了,有瘀血的可能,仍然无法相信眼见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