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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海棠突然带个男生回家就已经够让姐姐们惊掉眼珠子,再加上那陌生的男生受了伤,更让每一个人鸡飞狗跳≈忙脚乱。
尤其夜海棠一进门就白着一张脸直喊救命,简直要吓死夜芙蓉了,她从没看过老四这么惊惶无措的样子。
她带回来的男孩的伤口极深,夜芙蓉忙着帮他缝好伤口,夜茉莉则安抚着焦急不安的夜海棠,一阵忙乱过后,夜芙蓉將男孩安置在夜海棠的房内休息,然后示意海棠跟她下楼,这时夜海棠就知道免不了要一场拷问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海棠。”
大姐夜芙蓉正巧回家“巡察”不料撞见这一幕,口气自然充满兴师问罪的意味。
“呃只是一点小意外。”夜海棠想轻描淡写地带过就算。
“小意外会弄得这么大的伤?先说吧!他是谁?”夜玫瑰直觉她在掩饰什么,干脆从头问起。
“他叫光见,是我的学长。”
她小心地看着面前坐成一排的姐姐们,心想今晚可要难过了。
“学长?只是这样吗?他看来不是普通人,你们觉得呢?”夜茉莉说着看了夜芙蓉和夜玫瑰一眼。
“嗯。”她们两人同时点头。
那个叫光见的俊小子虽受了伤,但她们仍看得出他浑身带着强大能量呢!
“他究竞是什么人?”
三个姐姐同时发问。
唉!以一敌三,她怎么会是这三个老女人的对手?
“他是个狩魔人。”
她只有据实以告。
“狩魔人?什么是狩魔人?”夜玫瑰奇道,压根没听过这个名词。
“狩魔人就是专门狩捕魔人的异能者,这事得从一百多年说起”她把所知的一切全说了。
听完她说明原由,夜芙蓉等人都惊呆了,原来这世界最怪奇的事还不只她们夜家三个喷嚏的魔法,居然还有这种叫做“狩魔人”的古老超能力家族的存在!
“你说他到圣安中学里狩捕‘魔王’?”夜芙蓉拧着眉。光见怎么看都会是个麻烦!她想。
“他专做这种危险又奇特的工作?”
夜玫瑰攒着眉。以他的工作性质看来,他很可能不会太长命,她想。
“你又怎么会和他扯在一起?”夜茉莉蹙着眉。他不会把海棠也卷进危险之中吧?她想。
又来了!姐姐们老喜欢一起发问,教她怎么回答嘛!
“其实在旧金山时我就遇见过他了,当时就是他指引我们去找茉莉的”她只好从头说起。
“他?原来他就是那时你说的那个酷哥?”
夜玫瑰恍然。
“那还真得好好谢谢他呢!”
夜芙蓉释然地点点头。
“是啊!这么说来他人还不错。”
夜茉莉的忧心瞬间减低。
“那你是怎么认识他的呢?”三人又问。
“哦,我那时不巧打了个大喷嚏,鼻涕全喷到他的外套上”她随口说着。
“喷嚏?”三个姐姐一齐惊叫。
啊说溜嘴了,她叹口气,知道她们接下来要问什么,因此干脆自行说清楚,讲明白,省得被逼供。
“对,在旧金山打一个,在学校重逢时又打两个,所以加起来正好三个”
三个女人面面相觑,老四才十六岁耶!十六岁就找到命定对象,这会不会太早了一点?
“先说好,我和他的事你们别管,让我们自由发展”她盯着她们,抢先撂话。
她们全傻了,听听这口气,这丫头竟然命令起她们来了?
懊不会她喜欢上光见了?
“你才十六岁,海棠。”夜茉莉有点担心。
“他也不过十八岁。”夜玫瑰怀疑年轻的他们到底懂不懂爱。
“在确定他爱你之前,别傻傻地把心交出去,懂吗?”夜芙蓉不希望海棠受到任何伤害。
“你们说到哪里去了?我和他什么都还没开始,拜托别这么紧张好吗?真是,结了婚就全变得婆婆妈妈的了。”她懒得回答了,现在哪有心思去研究这种无聊的问题,她只想快点上楼去看看光见。
站起身,不等姐姐们开口,她就转头冲上二楼。
“看来,海棠这回是认真的”
夜芙蓉怔怔地道。
“希望她的爱情顺利些”
夜玫瑰语重心长。
“我们就别为海棠担心了,也许,我们该担心的是那个男孩。”夜茉莉一语道破重点。
嗯,爱上夜家最难缠的小女人,那男孩非得有通天本领才行了。
她们又互看了一眼,同时替光见祷告。
夜海棠走进了房间。光见依然沉唾着,她挪过一张椅子坐下,盯着他清俊的脸庞,心惊地发现这些日子来的心悸、烦郁、气闷全是因为她爱上了他。
她爱上了这个固执、冷酷、罗嗦又可恶的臭男生了
好奇怪,明明两个人一见面就互相挖苦嘲讽,没一次是好好谈话的,为何她仍然栽进了爱情里?
三个喷嚏的魔法,真有这么灵吗?
而他呢?
为了救醒她而甘愿挨一刀的他,是不是也和她有着同样的心情?
往前倾,她把手轻放在他的心脏上方,感觉着那活络的跳动,心里又是一阵悸动。
好几次被他拥进怀中,这心跳声成了她听过最美妙的音乐,或者,早在她明白自己的感情之前,就已对他动了心了
扁见在这时动了一下,突然睁开眼,低喊着:“海棠别去”
“我在这里!我哪里也不去!”她趴向床沿,急忙回应。
扁见定定看了她许久,慢慢从噩梦中转醒,吁了一口气,道:我怎么了?这是哪里?”
“你昏倒了,现在在我家。”她看着他,仍未放心。
“你家?果然是魔女之家,四周全散布着白色的魔力”他看了看四周,马上便认定这是夜海棠的房间。没有一般少女的什么玩偶流行饰品,只有一大堆的魔法书籍和古里古怪的小东西,整个色调灰沉沉的,看了令人纳闷她小脑袋瓜子里到底都放了些什么。
“你现在觉得怎样?好些了吗?”没注意到他的环视,她只在意他的身体状况。
“我好多了”说着他便坐了起来,精神已恢复了八成。
“啊,当心你的伤口!”她忙道。
“狩魔人的复原速度是一般人的两倍,我没事了。”他说着拆掉手臂上的纱布,那道深长的伤口果真已经密合,连缝线也没入了肌肉内了。
“咦?”她难以置信,凑近一看,果真痕迹已经淡了。“真的好多了,太神奇了!”
他低头,看着她近在眼前的轮廓,白里透红的玉颊,俏皮圆润的鼻尖,以及那专注审视着他伤口的眼睛,眼睛上那半圈翘而卷的睫毛一根根清楚地排列着,清纯美丽得让他屏息
他想起了醒来前的一场噩梦,在梦中,她魔化为妖女,渐渐离他远去,而他却无法留住她,那份恐慌直剩此刻还残留在他心上。
“怎么了?”扬起头,发现他竟在发呆,她眨眨眼,好奇地问。
“没什么,我只是希望你以后别再胡来,经过这一次,你该明白黑魔法的东西少碰为妙。”为了掩饰真实的心情,他又以讥讽的口气来应对了。
“我我很抱歉,都怪我大意”她无言以对,懊恼地低下头。
“对,都怪你,害我为了救你而受伤,看你怎么赔偿我。”他逗着她。
“赔偿?你”她猛抬头,习惯性想回嘴,但一瞥见他的伤,话又吞了进去“要赔什么啊?”
“只要你从现在起别再去管魔王的事就行了。”他总觉得不该再让她近妖魔会比较安全。
“可是李诺说魔王已经现身了啊!好不容易到这一步了”她低声抗议。
“到哪一步?你差点走火入魔了你知道吗?”他板起脸。
“我不过读了一句黑魔咒”真是,才一下子又变得爱说教了。
“那句魔咒就够把你毁了,所有的黑魔咒中以‘魔王咒’最凶险,连一般的魔法师也不敢随意使用,只有”他倏地住了
“只有什么?”她追问。
“没什么。”
他心下惴惴,魔王咒顾名思义是魔王使用的咒语,向来只有法力强大的人才施得动,为何夜海棠却
好几个疑点顿时浮现,耶路撒冷为什么再三强调别让她接近魔物?为何李诺要干方百计让一个白魔女去翻阅魔王咒?她体内的强大魔力非黑非白,神秘莫测
这意谓着什么吗?
他有点忐忑不安。
她看出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却不说,便故意道:“我就算再出事,你大可以来救我啊!反正你魔力高超。”
“我差点就救不了你了。”他脸色一变,想到她的转变,心有余悸。
“但你还是救了我啊!”“那是你的猫提醒我,要我用吻唤醒你”“我的猫?你说耶路撒冷要你吻我”她捂住自己的嘴,没想到这件事耶路撒冷也掺一脚!下意识找寻着它的影子,但它似乎不在家。
“对了,我倒想问间你,为何吻你你就能摆脱黑魔咒的控制?”
他盯着她,颇为好奇,一个吻就能唤回她的神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确信那和他的魔力并没有太大关系。
“这我也不知道”
她脸红地转过头去。
爱情对夜家女人来说就是最大的魔法,照他的说法,她很可能之前就已爱上他了,才会在他吻了她之后马上觉醒,以本身的魔力洗涤心灵的污浊。
但这事可不能让他知道,要是让他知道她爱上他,肯定又要遭到他的嘲笑。
“真的不知道?”他眉一扬。
“哎!也许是一种白魔咒吧!任何人在当时吻我我都会醒来”她故作轻松,随口说说。
“你是说任何人都可以?”这回答引起光见的不满。
“对啊!反正我也不会去记住是谁吻了我。”她耸耸肩。
“你说什么?我冒险吻你,你竟说你忘了?那要不要我再吻你一次让你记起一切?”他倏地將她拉进怀中。
“喂喂,你”她诧异地抬起头,却在与他四目相对时忘了该说什么。
“你那时真把我吓得心脏差点休克”他低头,抵着她的前额轻喃。
她睁大眼,心脏怦然紧缩。
他靠得好近!低垂着头,前额的刘海垂覆在飞昂的眉间,两只狭长精锐的眼睛正盯着她,直挺立体的鼻,性格十足的双唇,刚峻的五官像是突然放大般近在眼前,逼得她不得不看,不得不倾心
扁见的目光被她鲜嫩的红唇锁住了,她双唇的柔润及温度仍然清晰地印在他脑中,那甜美的触感击毁了他的理智,粉碎了他的镇定,崩解了他重重建构起来的心防!
他听见了自己内心城墙倒塌的声音,听见了拴住他心魂的那两道“规范”及“教义”之锁被解开的声音,他的心在渴望着再一次的亲吻!
空气中飘荡着难耐的情愫,爱神的低喃是个魔法,频频蛊惑着他
吻她!快吻她
他慢慢地低头,一寸寸贴上她看似邀约,又像在等待的粉红**。
累积了多日的困顿飘散开了,前几天那纠缠着他的矛盾、烦乱都不见了,他发现,原来他这些日子来最想做的,就是这件事!
夜海棠轻颤了一下,没有反抗地接受了这记吻,在他灼热的气息冲撞进她的齿间时,她的头晕了,她的世界变成了旋转木马,一高一低,一高一低地转着圈圈,绕着他转着圈圈
扁见终于放开了她,一脱离他的怀抱,夜海棠马上从冰凉的空气中震醒,她眨眨眼,一下子分不清刚才发生的是幻是真。
扁见吻了她
这就是接吻的感觉啊!飘飘然,像在漫无边际的云层中,找不到落脚的地方,又惶恐,又兴奋!
“记住了吗?”他声音变得低沉沙哑,看着她的眼神也变得温柔深邃。
“还没。”她说着反话,希望他再吻她,她要更多更多个吻
他笑了,再次低头攫住她的双唇。
她被他的狂野吓了一跳,这个吻和刚才的迥然不同,刚刚他表现得像个纯表的少年,只是试探地浅尝,而这一次的吻则充满了成熟男人的掠夺、占领、欲望,还有一些她不明白的郁闷及纷扰
她的盔甲毁了!。。
他的一个吻,轻易地征服了她
扁见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停止这个吻,他粗喘着抬起头,久久无法平息胸口的波澜。
“记住了吗?”他唇角勾起,再问一次。
“记住了。”她几乎无法呼吸。
看着他胜利的微笑,她开始觉得他是她的天敌!
一辈子的天敌!
“记住就好。”他拍拍她的脸颊,整顿好波动的情绪,接着便穿上他的上衣,说:“我也该回去了”
他出来太久了,金刚一定急得不得了。
“你要走了?可是你的伤”她有点措手不及,才那样吻过她,他却要离开?
“我的伤没事了”他转身看她,顿了顿,忽地扬起坏坏的笑容“怎么,舍不得我?”
“谁舍不得了?少臭美!就怕你会太想我!”她马上还以颜色。
他没驳斥,只是丢给她一记富含深意的笑,便跃出窗外,消失在黑夜的街道。
“喂”就这么走了?连再见也不说一声
想到他回去的地方是左君薇的家,她就烦闷得发慌,那家伙到底有没有把她放在心上啊?
爱情这玩意果然不好玩,才迷恋上它,副作用马上显现,甜蜜的糖衣里,包裹的全是恼人的毒品,让人兴奋,又让人迷惑沮丧,一下子喜,一下子忧,一旦沾上,不疯狂才怪!
可是怎么办呢?她已上瘾,再也戒不掉这份疯狂了!
夜海棠本来以为,经过了那件事,她和光见之间的关系会有所改变,可是事情和她想的完全相反。
扁见不但在学校没主动找她,甚至看也不看她一眼!
这情形让她郁闷又不解,从小到大,她总是很随性地过活,想要的没有得不到的,不要的没人能勉强她接受,不管是大事小事,只要是她自己的事,自主权就一定在她手中。
可是,当懵懂的情思渐渐绽放之后,她霍然发现,喜欢上一个人不再是自己单方面就能控制的事,而且,仿佛是先动心的人就注定要吃亏,因为整个局面完全掌握在对方手中,甚至连自己的心和情,都不归自己所管
现在,她就充满了这种无力的挫败感,总觉得被耍了一记,连讨回公道的机会都没有!
扁见的身边现在不只有个左君薇,又多了个金刚,两人寸步不离地跟着他,好像怕,他被学校给生吞活剥了似的,王公贵族的排场都没这么夸张。
当然,也许是光见受了伤,才会引起金刚的紧张,不再放任他自己行动,但也不需要保护成这样啊!李诺请了长假,学生会不再有深夜祭典,一切看来都如此平静,就像从前一样,什么事也没发生,她不懂他们在担心什么。
然而就因为光见被层层包围着,她根本不可能接近光见,一连五天,她只能远远看着他,看着他冷着一张脸来去,看着他依然与左君薇同进同出,看着他面不改色地从她眼前走过
这算什么?难道那个吻只是个玩笑?
爱情怎么会这么难懂呢?没有公式,没有规则,抓不到重点,所有的发展都是未知,还没发生就永远不会知道答案。
她郁卒得要命,又憋了一天之后,决定当面问清楚他的意思。
于是,她刻意起了个大早,在校门口拦下光见,自然地与他打招呼。“嗨,早安。”
扁见看她一眼,没有回应,反倒是金刚冷冷地道:“请别来烦我们家少爷。”
“你走开,我在和他说话。”她有点受伤地瞪着光见。
他移开了目光,依然没开口,迈开步伐往前走。
“光见!”她叫住了他,脸色刷白,不能相信和那天那个狂热地吻她的是同一个人。
“光见没空和你说话,他还有事,请别浪费他的时间。”左君薇站到她面前,傲然地道。
“原来我浪费你的时间了真是抱歉哪!”
她不再容忍下去了,她的自尊不允许她再厚着脸皮追着光见跑。
扁见背对着她,还是不言不语。
她咬了咬下唇,转身离开,冲出了校门,纺不想再看到他,永远再也不要看到他!
在马路上狂奔着,她的心痛得仿佛要溢出来,连呼吸都变得好沉重。
第一次爱上一个人,竟然会是这种下场,她是招谁惹谁了,得承受这种报应?
可恶的光见!他竟然这么对待她,可恨!
满腔的怒火无处宣泄,她只能在街上一直走着,晃着。发呆,直到天色暗了,累乏了,才慢慢踱回家。
当她一步步接近家门,正想掏出钥匙,突然一个人影闪到她身旁,她大惊,想也不想就发出白色光束。
“海棠!”
冰冷的蓝光轻易化开她的攻击,来人出声喊她。
她抬头,瞪着那张让她恨透了的脸,马上又朝他击出光束,逼他后退。
“海棠!”光见知道她气他,弹开那些光束,急道:“海棠,听我说”
“我不认识你!”她冷哼,迳自开锁进门。
“海棠”他跟进去,却在踏进大门前被她挡下。
“走开!”她霍地转身推开他。
他乘势拉住她的手,一个扯劲,將她抱个满怀。
她怒气更甚,拐起手肘便往他胸口戳去。
“啊”吃了她这一记,他闷哼一声,抚着胸往后倒下。
她一呆,立即反射性地拉住他的手。
他抬起头,露出得逞的笑容,她才猛然发觉自己上了当,气得忙將他甩开。
“滚回去!你这个烂人!”她气急败坏地怒斥。
“生气了?”他站直,微侧着头,看着她那着火的俏脸。
“生气?和谁生气?真好笑,我干嘛生气?”她的话几乎是从鼻子哼出来的。
“怪我在学校不理你?”瞧她那模样简直像要吃了他,还说没气。
“谁希罕你了?哼!”她冷眼一瞪,转身进门。
然而她才跨一步,就撞上了一墙肉墙,光见不知何时以移形换位堵住她的去路。
“你”他究竟想怎样?在学校时冷漠如路人甲,现在却百般纠缠她?“你想干什么?放手!”
“冷静点,听我把话说完”他皱眉道。
“不听!不听不听不听”她捂住耳朵直叫。
扁见没辙,陡地上前以唇堵住她的无理取闹。
这丫头,只有在吻她时她才会安静些。
她一惊,才要挣扎,就被他推压在围墙上,双手被扣住,唇被他紧紧含住,力量在一刹那间全被他吸光,再也无力反抗
当他滚烫的舌尖与她的碰撞时,她又一次被这种难以言喻的美妙感觉驯服了,在他强烈的气息中,她的气一点点消失,只剩下满腔爱的战栗,贯穿她的全身!
“别气了。”他移开他的唇,將她的头按进胸膛,低头在她耳边细语。
她的脸埋在他的怀里,有点懊恼自己这么容易就被他摆平。
一整天被他气得半死,一个吻又让她仿如置身天堂
原来,女人就是这么笨,才会个个栽进爱神手里!
“在学校我不是故意冷落你,金刚和左君薇奉了赫雷斯的命令要查出我受伤的原因,我不想让他们知道那天发生的事”解决了彼此之间的小别扭,他开始解释。
“赫雷斯是谁?”她抬起头问。
“我的导师,把我抚养长大的红衣主教。”他低垂着眼,看着她那张天天在他脑海里騒扰他的脸蛋,有点难以想像自己竟会如此喜欢她。
她不会明白,在学校他得花多大的自制力才能阻止自己接近她。
“他为什么要查你受伤的原因?”她蹙眉,听光见的口气,他似乎非常尊敬赫雷斯。
“因为我的伤是被黑魔法所伤,他认为魔王很可能就在我身边。”
他那天一回左家,赫雷斯就在等着他了,很少受伤的他带伤回来,让所有人都吓坏了,尤其在赫雷斯发现他周身混着黑魔法的气息之后,脸色大变,马上指示金刚要跟紧他,消除他身边任何可能的魔物。
为了怕为夜海棠带来麻烦,他只有先和她保持距离,以免她趟进这个浑水之中。
当然,他隐瞒了她魔化时的种种经过,他说不上来为什么,只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尤其是赫雷斯。
“但李诺并不是魔王啊!”她想不出来谁有可能是魔王。
“他不是,但他也说了,魔王其实已经现身了。”他为这件事深感疑虑。
“可是学校近来很平静,不是吗?”
“就是太平静了,让人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隐隐觉得就要发生什么事了,这份暴风雨前的宁静太不寻常了。
“嗯”她也嗅出了某种奇特的气氛,学生会的人都变得正常了,妖魔们像是突然蒸发了一样,全都不见了,这情况是有点古怪。
“你也要小心点,我不认为李诺会撤离,根据赫雷斯查到的资料,圣安中学的后方以前是个坟场,那里汇集着太多负向能量,赫雷斯认为那里最有可能被妖魔们用来安排迎接魔王。”他担心地看着她,以她对黑魔法感应之强,她最好别再靠近那里。
“这么说,魔王最后应该会在那里现身罗?”她大眼一转,实在非常想见见魔王到底是何方神圣。
“你又在想什么了?你给我离那个地方远一点。”他正色警告。
“为什么?”
“你对黑魔法的免疫力太差了!”
“我只是不小心念了黑魔咒才会这样”她辩解着。
“你的不小心总是惹来危险。”他哼道。
“哪有?”她白他一眼。
“怎么没有?我可不想再尝一次那种心绞痛的滋味。”他不看她,轻声咕哝。
她的心微微撼动着,这句话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有用,把她累积了多天的不满、伤心气全都治好了。
他这人哪!就是嘴巴坏,毫无意义地逞强着,不让人看见他的内心
抿嘴一笑,她主动抱住了他的腰背,依进了他的胸口。
“你会紧张我?”她心头甜甜的。
“你才知道啊!”他再次拥紧她,悄悄叹了一口气。
十八年来,他从不认为自己会爱上某个人,也从不认为爱是生存的必需品,可是遇上她之后,他渐渐发现他再也无法一个人过日子,她是他阴郁生命中的阳光,为他冰冷的心带来温暖,他想要和她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但这个想法却严重违背了狩魔人的规范,她是个白魔女,而白魔女绝对进不了狩魔人家族的大门!
再加上近来左笑山和赫雷斯一直要撮合他和左君薇,他真不知道该如何去解决这样的难题,更不知如何向海棠启齿。
“如果我中魔咒那天没醒过来,变成了妖魔,你会怎么办?”
夜海棠突然问。
“我不知道”他心一凛,被她的话挑起了心中的一个茫点。
“你会用银弓狩捕我吗?”
“我”他一怔,他会狩捕她吗?
“你下不了手,对不对?”她看出他的迟疑,开心地笑了。
“但只要是妖魔,我就得出手”他有他的原则,只是,她总能轻易破坏他的原则。
“别一副为难的样子,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变成了妖魔鬼怪,你就别留情,一箭射杀我,免得我造孽”她说得大方干脆。
“别说了!”
他不安地捂住她的口,心里因她的话而发慌。
这几天,他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在他内心深处,有个他始终不敢去碰的疑点,那个疑点像个刺,时时刻刻扎着他。
“怎么了?我不过是开个玩笑”她惊讶地发现他脸色凝重。
“别开这种玩笑。”他阴郁地盯着她。
她伸手抚平他眉间的直纹,灿然一笑。“放心,我又不会变成妖魔”
他不让她说完,以吻封住她的嘴。
她踮起脚尖,搂住他的颈子,欣然地回应了他。
月光在他们身上洒下了银光,他们相依偎的影子被拉得好长好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