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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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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熙跟着一脸肃冷阴郁的玄钰回到礼亲王府里的云涛阁。

    明知他正处在火头上,德熙仍不知死活地在老虎嘴上拔毛。“从实招来,你和那位怜心姑娘好像不是初次见面哩!我头一次看你如此失控地发脾气。”

    玄钰没给他好脸色地瞪了他一眼,迳自面窗而立,不发一语。

    德熙并不气馁,轻佻的耸耸肩,自顾自的推测:“三天前你尚未见过怜心姑娘,今天一见面却好似早已相识,莫非在你前去梅林吊祭亡母时遇到过她?”

    玄钰闻言,身子条地一震,动作轻微,虽然极不易察觉,但仍逃不过德熙精明锐利的眼。

    真是瞎猫碰到死耗子,还真给他蒙着了,德熙在心里偷笑着。

    见他仍是不言不语,德熙夸张地衷声叹气“你不说也就算了,但人家怜心姑娘可真是一位卖艺不卖身的纯情女子,你可别打坏主意,别忘了你已是名草有主,三个月后使得和宝明格格成亲完婚哩!”

    玄钰陡地转过身来,朝他冷厉地一瞥,寒着声说道:“若没其他的事,你请回吧!”

    乖乖!德熙在心里嘀咕了一声,这可是玄钰头一次对他下起逐客令,可见这位怜心姑娘确实带给他极大的影响力。虽被下逐客令,但他倒也不怒,老实说,此刻他心里正窃笑着,他倒要看看一向喜怒不形于色,沉稳内敛、寒漠矜淡的冷情贝勒真正坠入情网后,是怎样一番“惊天动地”的轰轰烈烈。

    事情绝对会愈来愈有趣,他已经等不及那千载难逢的一刻,且让他拭目以待吧!德熙在心中愉快地思忖着。

    自从那天见了玄钰后,日子悠悠忽忽地又过了十来日。初睛的心绪已安稳了下来,脸庞也恢复了些许红润色泽,一切如昔,至少表面上是那样没错。

    但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她的心上早已烙上一个无法磨灭的身影,下意识地,她掏出那日在梅林中,他所赠予她的飞龙玉石环佩,这只环佩是他宣称的定情物!

    然,当他获悉她是青楼女子时,却是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

    世情定如此残酷呵!她早该明了透彻的,不是吗?她的娘亲不就是最好的例子?身为青楼女子,本就不该妄想专一至情的辛福。

    幽幽地噢了一口气,她正想转回厅里抚琴排遣愁绪。

    柳红绵的身影陡地自小径彼端奔过来,来到她面前仍兀自气喘不已。

    “怎么了?红姨,什么事这么急迫?”初晴柔声问道。

    柳红绵顺了口气,仍有些儿喘。“礼亲王府的玄钰贝勒硬是要见你,我跟他说现在是傍晚时分,你已经要休息了,但他仍是坚持要见你。你说怎么办是好?”

    初睛心口蓦地一窒,他到底还是不肯放过她,她又该怎么办?“我难道拦不住他吗?”她坞着心口惶然地问。

    柳红绵为难地叹了一口气“人家是京城里鼎鼎有名的贝勒爷,皇亲国威我们怎惹得起?若拦得住,我也就不必进来问你的意思了。”

    初睛理解地点点头,红姨对她有救命之恩,多年来始终呵护照顾着她,给予她的待遇远胜过红楼春其余姐妹们,甚至当她是自己女儿般看待,若非当真无计可施,她万万不会议她受一丁点委屈。

    “让他进来吧!”她微笑地对柳红绵说道。“顺便请厨房备几样小菜,现在该是晚膳时间,就陪他吃一顿饭吧!”

    柳红绵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却也心疼她的懂事、识大体。“我这就叫人去准备,你先回房里,让小青替你整整衣装吧!”

    语毕,丰胰的身子十分轻巧地飞奔而去。

    初睛仍在原地微怔了一会儿,该来的还是躲不过,也罢,或许是天意吧!

    重新将环佩收入怀中,她极其轻盈地步入枫月小焰里,任夕阳的霞光将她的身影拖曳成一抹孤洁傲然的梅枝。

    花厅里,圆桌上已摆齐了热腾腾的饭菜。另备有一壶女儿红。

    小青张罗好一切之后便站在初睛身后,小心翼翼地盯着玄钰的一举一动,生怕他又会对小姐做出一些不轨的举动,惊吓了小姐。

    玄钰如深潭似的黑眸始终紧紧揪住螓首低垂的初晴。他不明白自己为何控制不了想再见她一面的冲动,不!懊说他根本就不想让她离开他的视线片刻。

    他着实对自己又气又怒,却又无可奈何,明知她是一个只谈钱财、寡情薄义的欢场女子,纵使卖艺不卖身又如何?只怕她的心早已被浮华虚名、钱财利益给污染了。

    但,他就是无法放了她,要她的心仍迫切热烈得一如梅林中初遇她时。心头那把炽燃的情火只有她才能使它熄灭。让他获得安宁。

    “贝勒爷,请用膳吧!”初睛勉强拉回心神。

    玄钰仍凝着一张脸看她“你也一起用吧!”他望着她的眼神复杂,语气也复杂,亦怒亦喜,交错而成一种漠然的森冷表象。

    接着,他执起酒壶替自己和她各斟上一杯酒。

    “敬你一杯。”

    初睛为难地看着那杯酒,不知该如何拒绝,她一向没有酒量,浅尝即醉,因此她平日几乎是滴酒不沾。

    躇躇了一会儿,她勉强举起酒杯,却教身后的小青一把拦下“小姐没法喝酒的,还请贝勒爷高抬贵手。”

    玄钰冷笑了一声,凌厉地瞥了小青一眼,肃冷的目光让人不寒而栗,连一向大胆的小青也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这里不用你服侍,你下去吧!”他狂肆地下起命令。

    小青一阵呆愕,愣愣地瞧了初睛一眼“小姐,这”初晴明白她的顾忌和忠心,但玄钰沉吟的表情定丝毫不容妥协的,她不想再节外生枝。

    “没事的,你下去吧!”她温颜她笑道。

    小青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踏出枫月小焰。

    顷刻间,雅致的枫月小焰就只剩他们二人独处,初睛略感不安,但仍勉强锁住心神,为了抒解自己的紧张,她轻笑着问他:“你为何又回来这里?我以为你再也不愿见到我。”

    他薄氓的唇缓缓勾起一抹微笑“因为这里有床,而我仍渴望再见到你。”他轻声低语,所有的情绪全在眼眸中化为似水柔情。

    像这样刚烈中蕴含着柔情,最易教人心慌意乱,她有些抖颤地开口:“我以为你看不起我”

    “我是看不起你!”他截断她的话“但却也对你迷恋得无法自拔,这样的回答你可满意?”急速涌上的蛮横教他冷了心,掩住了初冒出的柔情蜜意。

    他的话好残忍哪!刺得她的心好痛,不争气的双眸迅速地红了起来,晶莹的泪珠儿已滴溜溜地在眼眶里转了起来。

    “你何须这般挖苦我,怜心自知轻贱又怎敢妄求贝勒爷的垂爱,她抖着声说道,一边自怀中掏出他赠予的环佩递给他;“这贵重的物件怜心受不起,还请贝勒爷转赠他人吧!”

    玄钰接过环佩,身形迅速地来到她身边,一手紧搂住她的纤腰,让两人的距离益加亲密。“这是你的真心话吗?若真如此,你为何随身携带它?”他的气息拂在她脸庞,有丝轻薄意味。

    初晴努力推这他胸膛“我没有!”无奈怎样也拉不开彼此的距离。

    他二话不说,迳自将环佩系于她的腰际处,以不容她抗拒的强硬态度宣告着某种教人心惊的讯息。

    “你你疯了!”她实在捉摸不了他的心思“既然轻视我,又为何要缠着我?”

    “你以为我高兴这样做吗?”他阴蓦的笑着,眼光直拟住被贝齿咬白的樱唇。

    骤的,他伸出手以拇指挑逗的磨挲她美好柔嫩的唇瓣,轻易的松开她紧咬的贝齿,进一步,伸入她润泽的檀口里,勾挑的描绘着她的唇-齿。

    初晴蓦然一惊,猛摇螓首,却叫他迅速以双手捧住她的头,猛地俯下脸,以唇覆住她的娇嫩,狂蓦热切地吸吭吻咬着,在在掠夺她的清纯。

    这种介于轻桃与狂掠的行为,隐隐透着一股宠爱的气息,教她一时之间竟忘形地沉沦,忘了该抗拒他!

    他的舌彷若一把烈焰,挑燃着她的檀口深处,和她的舌纠缠嬉戏,一再品尝她馨甜的芬芳气息。

    好半晌后,他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凝视着她被他吸吭咬嚼得红润的唇瓣,以及颊畔骤生的粉色霞晖,还有那一双如烟似雾,迷离似水的瞳眸,他顿觉体内升起一股鸳烈的情火,威胁着要吞噬他,焚燃他||“我要你!”他浓浊的呼吸喷在她脸上,欲情愤张的脸刚棱而有力,双眸像着了火似的精亮明灿。

    初睛乍然心惊,剧烈的心跳在胸臆间迅猛地撞击着,迷眩于他那双炽焰腾燃、精光炯炯的深幽幢眸中。

    “别这样”她无力地低语,一双手抵住他结实温热的胸膛“饭菜就快要凉了,还请贝勒爷放了奴家。”

    玄钰忽地狂肆一笑,执起酒壶含入一口浓烈醉人的美酒,然后以猝不及防的速度攫起她的下颚,将口中的美酒悉数哺啜入她嘴里。

    初睛没得选择地咽下这口酒,转瞬间喉咙流窜过一道热辣辣的感觉,教她呛红了眼,颊上的霞晕更显绯艳,迷蒙的水眸荡漾着一片流光雾彩。更使得她本已绝色的容颜益发艳光照人,抚媚娇柔得教人无法不受虫惑而甘心沉沦陷溺。

    玄钰再也忍不住,他一把横抱起初晴,来到内室,将她轻抛于床榻上,**勃发的硕实躯体迅即覆住她柔软馨香的身子。

    他急切地扯开她身上的衫裙,并卸去内里的罩衣,只余一件粉红丝缎抹胸。衬得她雪艳净泽的身子溢发光润动人,他心中蓦地狂潮激升,随即又扯下她仅剩的蔽体衣物。

    玄钰沉沉凝视着她雪腻润泽、如冰似玉般毫无瑕疵的美丽胭体,流转的眸光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雪胸上两朵粉嫩的蓓蕾。眸中激荡起变幻的波光,如阎夜深海汹涌翻腾,他蓦然揽起她娇弱绝艳的恫体,粗暴而激狂地吻上她细腻的玉颈,热烈地游移探索,抚触啃吭着她的冷凝雪肤,狠狠地在她纤细的肌肤上烙下一道道激情火热的炽吻。

    初睛只觉全身乏力,却又燥热不已;她一向不胜酒力,刚才那一口酒足以使她头目眩然。加上他恣情的挑逗,她简直无力招架,只能晕头转向地瘫软在他有力的怀抱里。

    她的柔夷乎贴在他的胸膛上,隔着衣衫感受他激狂的心跳,脑中仅余的一丝清醒,迫使她开口:“别别这样求你放了我吧!”

    玄钰只是沙哑地低笑,头抬也不拾地低语:“放了你?恐怕已经来不及了,你注定是我的人!”

    诏毕,他火热的舌尖条地窜入她口中,紧紧地吸吭、逗弄,品尝她的芳香与甜美,并轻咬她的唇瓣,由温柔至狂野,大胆地与她的丁否小舌纠缠。

    他的大手也没问着,迫切地覆上她的丰盈,以拇指**她敏感的粉红瓣蕊。

    “贝勒爷”她樱咛着,尝试着想要制止他狂野的掠夺,无奈却一点也使不上力。

    “叫我的名字!”他在她耳边霸道地命令,手指的攻势益发猛烈,不断捏揉着她的冰肌玉肤,恨不能将她揉造他的心坎里,嵌进身体里与她纠结厮缠。

    “玄钰”她驯服地经唤。他的挑逗令她意乱情迷,他的手在她身上引发一阵欲罢不能的燥热,让她骤感混沌而软弱如泥,细致的肌肤也开始沁此点点的汗水。

    玄钰的大手滑过她的纤腰,托高她挺翘的臀,手指试探地探进她最柔软幽密的核心,引发她一阵惊悸的战栗,却也唤醒她仅存的理智。

    “不要不要”初睛颤抖地低嚷着,一手抓住他结实的手臂。“求你别这样对我!”两颗晶莹的泪珠瞬间垂挂在她浓密的眼睫上,楚楚可怜的模样教人心生不忍。

    “为什么不?”玄钰强迫自己不为所动,他堂堂一个贝勒爷,还要不起一个青楼艳妓吗?他绝不会亏待她的,甚至愿意纳她为侍妾。

    “我我说过我只卖艺不卖身,贝勒爷您放了我吧!”她咬紧下唇,颤着嗓音说道,清灵的幢眸委屈地琳着他。

    玄钰嗤哼一声“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用金钱买不到的,你也不例外!”他微微停顿了一下,修长的手指缓缓描绘她如云的肩眼和红润的嫣唇。“只要你跟了我,便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这远远胜过你在这里卖艺又卖笑。”

    初睛登时浑身僵凝,跟了他她最多只能是个妾,不过是重蹈了娘亲的覆辙,这是她万万不想而且极力避免的。

    “谢谢贝勒爷的美意,怜心虽然命薄轻贱,但起码不偷、不抢、不骗,更不愿出卖自己!”她的声音冷凝而自持,透着一股冰霜般的坚定。

    她的拒绝与冷然的态度激怒了他,纲铁般的手指猛地攫住她细致的下巴,让她面对他怒气凛凛的黑眸。

    “你宁愿继续窝在这青楼艳窝里送往迎来,也不愿跟着我?”他几乎是从齿缝中迸出话来。

    初晴因疼痛而颦皱黛眉,却仍咬紧牙关不肯示弱“跟了你又能好到哪里去?最多只是个侍妾,对我来说是更大的羞辱。”

    “羞辱?”玄钰条地腿紧双眼,薄唇也抿成一直线。“你认为跟了我是一种耻辱?”他的嗓音低柔,却充满了危险的讯息。

    初晴垂下眼帘,颤抖着唇瓣不发一语,然泪水已像决堤似的洪流泉涌而出。她如何告诉他,她曾在娘亲墓前立过誓,终此一生,宁愿独居寡身,也不为人侍妾。

    她的泪水蓦然勾动他深藏的柔情和怜惜,不暇多想地,他伸手拭去她颊上的泪,倒身而卧,将她包覆在他怀里,并取饼衣装覆盖她luo袒的娇躯。

    “别哭别哭”他轻轻哄着,她的泪奇异地鞭痛他的心,让他矛盾地在水火中浮沉。他既想要她,又不想伤了她;为何区区一个青楼女子,竟使他无法抛下她,宁愿放任一颗钢铁般的心沦陷?

    他不觉阴寒沉郁她笑了,心头却缓缓地疼痛起来,他该拿她如何是好?他已有婚约在身,加上他们二人身分悬殊,他真能打破世俗藩篱,将她纳入自己羽翼之下终生呵护吗?

    他当然可以强夺,但这并非他所愿,他要她心甘情愿臣服于他,将她的美丽、柔情、爱意全都奉献给他,而没有一丝一毫的保留和勉强。

    此刻的他,心思紊乱不已,千头万绪怎么理也理不清,但心中唯一肯定的是,他是放不开怀里的人儿了。自梅林一见钟情。他的心再也收不回来。她是他的,这一生一世她都是他的,无论如何,他绝不让她离开他身边。

    一连十数日,玄钰每天必定造访红楼春,霸占住柳怜心所有的时间,教其他慕名而来的贵客们无隙可乘,只能望楼兴叹,徒呼负负。

    这日,玄钰正要出门,德熙贝勒像一阵风似的卷入云涛阁,拦住他的去路。

    “又要出门?难怪这几天我上门老遇不到你。”德熙懒洋洋地瞄了他一眼。状似不经心地说道。

    玄钰一旋身,转回花厅里,落座于太师椅上。“坐吧!”他朝身后跟着他走进花厅的德熙招呼道。

    精亮沉着的黑眸盯着德熙优闲自若的神态,他沉声问道:“你来找我,该不会只是来看看我好不好吧?”若他猜得没错,德熙必定有事相告。

    德熙扬眉一笑,饶富兴味的漂亮黑眸直盯住他。“听小六子说,你这些日子每天都上红楼春去。”

    玄钰回视他一眼“确实有这么一回事,怎么?你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德熙挥了挥折扇,戏谑地道:“你也太不够意思了,上红楼春见怜心姑娘这等好事也不找我,别忘了是我让你们俩有缘会面的哩!”

    玄钰脸色一沉,不悦地回道:“我和她早在那之前使见过面。”

    “哦?”德熙佯装一脸质疑的模样“真有这一回事,怎么没听你提过?”停顿了一下,他严肃地咳了一声。板起脸继续说道:“敢情你是没把我这个做兄弟的放在眼里,唉,真教人心寒啊!”玄钰被他装模作样的逗趣表情给打败了,在德熙面前,他根本藏不住心事或秘密。“那日到悔林祭拜我娘时,在林中巧遇她,万万没想到她竟是红楼春里鼎鼎有名的柳怜心。”

    “哦,她没告诉你吗?”德熙好奇地追问。

    玄钰摇摇头“那日她对我说的名字不是柳怜心,而是关初睛,所以在红楼春里见到她峙,我的反应才会那么激烈。”

    德熙端凝着一张脸,注视若他好一会儿,难得正经地问:“你有什么打算,看你的神情,便知你对她恐怕已是泥足深陷。”

    玄钰脸色沉重,不发一语地站起身来,在花厅里来回踱步,半晌,他回过头,递给德熙一抹既复杂又痛苦的眼神。“我还没想到那么远,唯一能确定的是“今生今世我要定了她!”他坦然地表白。

    德熙闻言愣了好半晌,那柳怜心确实美得能勾人魂魄,更难得的是她有一股清婉动人、孤芳雅洁的气韵,莫说是玄钰,他自己也深深为之着迷,若非君子有成人之美,加上玄钰识她在先,他还真想来个君子之争,只不过||“你得赶紧有个打算。”他忍不住提出忠告“现在整个京城里皆沸沸扬扬地传说你已包下柳怜心,深为她所迷惑,只怕过不了多久,这消息便会传进你阿玛耳里,甚至传进颐亲王府。”

    “若换成你,你会怎么做?”玄钰幽幽问道。

    “这”德熙整个人呆住,这桩情事确实棘手,柳怜心毕竟是青楼女子,最多也只能当个侍妾,而且必须经过礼亲王的同意,更得顾及颐亲王府的面子。

    “怜心姑娘可愿屈就为妾?”他抬眼一问。

    玄缸苦笑了一声“她说她宁为青楼女子,也不愿当人侍妾,她对这项提议极其反感而且反应激烈。”

    德熙理解地点点头,那倒也是,怜心姑娘一身的傲骨,虽然柔弱却也不是轻易妥协之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不得不劝道:“为了你好,我劝你还是放弃她吧!身为皇室贵族。

    你的责任、宿命已定,加上婚约在身,这礼亲王府和颐亲王府都担不起丑闻之名,退婚是万万不能,迎娶柳怜心为要就更加不可能了。”

    玄钰霍然转过头深深凝望着他,神情略显激动“你以为我会不了解你所说的一切吗?

    这些我全想过了,但我就是无法放弃她,你懂吗?”他的语气深沉而痛苦,饱含浓烈的情感,令德熙不禁为之动容。

    唉!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连一向沉冷淡漠,对情爱无动于衷的玄钰终也不免坠入惜关,原来愈是矜淡冷漠的人一旦陷入情海,愈是激烈得骇人,但这注定是一场没有结果的爱恋呀!

    “你若不放手,事情会愈闹愈大,到时候你可有能力善后?宝明格格毕竟无辜,你若舍她而娶柳怜心,岂不让她蒙上永生无法抹去的屈辱。”德熙讨厌扮演拆散有情人的角色,但玄钰是他的至交好友。他怎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陷自己于万劫不复的境地!

    玄钰神色晦黯地揪了他好半晌,但坚定的黑眸里却闪着奋不顾身的执拗光芒,眼神幽亮得极不寻常。

    他幽幽沉沉地开口:“已经来不及,我收不回自己的感情!”

    “你”德熙简直惊愕得不知该说些什么,他从没看过他如此认真、执迷不悔的表情。

    下一瞬间,玄钰忽地朝他例开一口白牙,淡然笑道:“谢谢你的忠告,这件事我自有分寸!”语毕,他头也不回地迈步而出。离开花厅。

    枫月小焰内隐隐约约传来悠扬的琴声,置于窗边的琴案上点起一炉沉香,初睛全然地沉迷于抚琴遣怀的宁静与快乐中。

    琴音悠悠忽忽,如泣如诉地在楼阁内漫扬,穿过窗外融入初春的盛景中,与天地万物汇成一体,令人忘忧而沉醉。

    一曲奏罢,琴声条止,身后突地响起一阵清脆的拍掌声。

    初晴微一怔愣,忙转过身,只见玄钰不知何时已端坐于小几旁的椅上。

    “你来了!”她经声低语,心口犹带欣喜地忡忡跳动。这些日子以来,他总是形如鬼魅,经易地来去自如,让她无法捉摸却也忍不住期待。

    她依稀了解他必定与红姨有了某种协议,因为这段日子以来,她从不曾再接见过其他客人,她的时间全教他一人霸占了。

    “过来!”玄钰朝她伸出手低声命令,深黑不见底的瞳眸闪着奇异的幽光直直凝在她身上,散发出的狂悍气息不容许任何拒绝,初睛只能像着了魔似的走向他。

    当她靠近他时,他像一头狂猛迅捷的黑豹,骤然将她拉生于他怀里,以大得出奇的力道紧紧拥住她,仿佛想将她揉造自己身体里似的,令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初睛惊喘一声,鼻端霎时涌入一股浓烈的酒味,他喝酒了?而且还喝了不少。

    “你喝醉了。”她怯怯地啜嚅着,透过浓密如扇的羽睫偷衬着他微醮的脸庞。

    玄钰轻狂地扬起一抹笑,很清楚自己只是微醮,神智仍是完全清醒。“不,我没有醉,相反的,我非常的清醒!”他的语气隐隐带着一股嚣邪之气,仿佛正隐忍着脾气,或正面临一场激烈的天人交战。

    初睛既感心惊却也心疼。这么多日以来,他待她确实极好,温柔体贴、关怀呵护备至,彷若视她为珍宝般骄宠怜惜,除却他偶尔抑制不住情潮汹涌,会突然热切地索取她的吻、狂掠她的唇舌,揉捏她细嫩的肌肤外,他不曾对她有更进一步的唐突或非礼行止。

    然而,今天她可以自他身上嗅到一股不同于往常的狂猛气息,她缓缓抬起眼,正迎上他灼灼眼光的侵略。心头蓦地一颤,赶紧又垂下螓首。

    “你你今天有点不寻常。”她呐呐地低语。

    玄钰微腿双眼,仍是一瞬也不瞬地紧盯住她绝美的脸蛋,灼热的气息喷吐在她敏感的耳际,教她忍不住又是一阵轻颤。

    这样的他教她不知所措,她想挣开他的怀抱,但他的双臂有如铁钳,紧紧箍住她,让她动弹不得。

    条地,他的手爬上她的胸前,解开蝴蝶盘钮,探入衣里,隔着肚兜攫住她一只柔软,恣情搓揉捏挤着。

    初睛因惊愕而微启朱唇喘息着,他的唇却乘机火热地堵住她,狂野的吸吭,灵巧的舌彷如一道闪电,窜入她柔润的檀口内,恣意翻搅掬饮着,猛烈的索求教她意骇神迷,忍不住发出呜咽的低吟。

    但此刻的玄钰仿佛一头失控的野兽,深黯的变眸燃着炽焰,那眼神既热烈又像是极端痛苦,他的脸满布阴霾且带着一股暴戾之气,他的唇、舌和手有如一阵台风似的,席卷过她的感官和知觉。

    他突如其来的暴情狂爱吓着了初睛,自她认识他以来,始终见他邪挑轻浪的模样,纵使和她调情厮缠,也总是温存而自制,从未有过这般全然失控的骇人。

    随着他愈来愈炽烈的激情狂烧,他的吻及手的力道蓦地加重弄痛了她,逼使她忍不住啜泣出声,那哀婉的低鸣像一跟尖锐的刺,猛然戳醒他——“别哭我只是一时失控。”他疼惜地搂住她,在她耳边柔声安抚着。

    初晴仍无法自制地瑟缩了一下,这举动教玄钰猛地感到一股强烈的心痛“请你别怕我,我绝不会伤害你。”

    暗哑沉痛的嗓音饱含浓烈的情感,初睛整个人不禁为之震慑。她再也无法欺骗自己,她的心早在梅林里相遇的那一刻便已沦陷!可他偏偏是个贝勒爷,他们之间注定是一场没有结果的爱恋!

    缓缓地,她举起葱白小手,温柔爱怜地划过他因痛苦而柠紧的眉眼,并朝他绽出一朵明艳照人、柔情万千的抚媚笑容。“我并不怕你,而是怕自己。”她羞涩的低语,双颊徒生两朵红晕。

    玄钰痴痴地望着她如花般清妍柔媚的脸蛋,她话里的意味虽然含蓄,但已清楚表达她对他早已情根深种。这发现令他心下一阵狂喜,他迅速为她整理好衣裳,然后一把抱起她踏出枫月小焰。

    “你你要带我上哪儿去?”初睛讶然地间。

    玄钰朝她深情一笑“我要带你回到梅林,那里是我们相识之地,也会是我们定情之地。”语毕,他将她抱上他系于枫月小焰后苑的坐骑上。从后门离开红楼春,纵马疾驰向梅林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