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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一缕幽魂。
爷爷说他的孙女变成行尸走肉。
老爸说他的女儿有作交际花的潜能。
我丝毫无反驳的力气,心里空荡荡的,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劲。
漫无目的的在学校后操场飘来飘去,篮球场上几个三年级的男生正在努力迎接夏季赛,干脆就坐到观众席上观战。
“嗨嗨!”一副超大黑框眼镜出现在我面前。“介不介意我坐你旁边?”
我努力给她一个笑容。“随便坐。”
“无精打采的样子,不太好哦。”
“怎么,资优生也有空管闲事啊?还不回家?”
“有人需要我的心灵滋补啊,怎么能那么快走掉。”
又来了,怎么现在好事者那么多。
“不用了,我的心灵很强,不用滋补了。”
“爱情啊,真让人受罪。”她抬头望天空,模样极其感慨。
“小姐,我现在很脆弱,拜托你不要再刺激我虚弱的小小心灵,我不想谈任何有关这个问题的事情。”
杨小环叹了口气,说:“为何不把它当作是一场考验呢?”
我挑眉“是他经不起。”
“错了,在感情的世界里,人的心是最脆弱的,由其是他。”她笑着摇着食指。
我错愕“你了解他?”她不会也是冷迷吧。
她俏皮地眨眨眼“天机不可泄漏。”
“那么神秘。”我狐疑的看着她。
她则摆摆手,一副说了便会遭天谴似的。“我说的准没错。相信我。”
“那又如何?”
“冷禹晔这个人呢,虽然处处留情,并不代表他不专一,一但动了真情,便是一个占有欲极强的男人。”她瞄了我没什么表情的脸色,继续说:“爱之深恨之切,他,对你动了心,由长久以来所积累的感情,现在好不容易拥有了,却突遭其变,他不能忍受自己所爱的人跟别的男人有所接近,即使是自己的兄弟也不行,他嫉妒,所以他失去理智,完全无法冷静的思考,所以,他发怒。”
我听得一愣一愣,她是谁?照片的事只有少数人知道,但为何她会知道我和他之间的真正原因。我看着她,以一种研究的目光,她迎视,笑了。
“他爱得比你多,现在比你更痛苦。”
这人到底是谁?“你是谁?”我问。
她呵呵笑“我就是我啊,杨小环啊,今年刚进‘岩阳’的资优生,一年级一班。”
突然觉得她的笑脸很碍眼,我别过头,目光调回篮球场。
“小时候你认为他是你的宿敌,可他却不这么想的哦。”
这个人,我震惊的微张着嘴,却无法说出话,而她也没给我发话的机会。
“每一次当你用仇恨的眼光瞪他时,他的眼里,写满了愧疚与奢望,眼光总会不知不觉跟随着你,直到消失在他的视线里。当你一次又一次的对他躲避或视而不见时,他的眼里写满了痛苦与渴望。他嫉妒你跟别的男生谈笑风生,所以不停地把你身边的苍蝇全赶跑,并下令不准让他们再见到你,还下了封口令,只想让你的心只能属于他,他没有主动出击,是因为他在祈盼你的心中是否也有他。”她一次性说完,然后歪着脑袋看我。
而我,早已经脑袋一片空白,完全没有思考能力,无法言语,怔怔地看着她,直到许久,才慢慢消化。
我试着冷静“你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哪能知道那么多。”
她无谓的耸耸“就当我能洞察人心好了。”
“你这样叫人怎能信服?”鬼扯。
“信不信在你。”
是啊,信不信只是我的问题。
杨小环语重心长的说:“别总以为只有你一个人会受伤。”
该怎么办?是这样继续下去还是当面跟他说清楚?乱了,心好乱。
杨小环叹了口气“感情,说容易不容易,说难也不难,关键在于你们是如何看待。”
“痛的滋味不好受。”
“没错,是不好受,哪一种爱不是在伤害过后才彼此懂得是爱,才会更珍惜、更亲密,总想之无往不利,有可能吗?”
我无话可说。
“”“你这是在折磨你自己,也在折磨他。”
痛苦的闭上眼,然后用力睁开,站起身,往我此刻想去的地方迈进。后边还传来杨小环的声音“做对自己有利的选择,不要将来后悔了。”
走进男生会,却一个人影也没有,提起的勇气也减了一半,不想逗留,返身回女生会。半路中,一个女生急匆匆的跑到我身边,塞了一张纸条给我就像逃命似的一溜烟不见了。满心的疑惑,拆开来看,又是用电脑打出来的,不会又是叶露吧,说什么底片在她手里,如果想拿回去就到学校后面的废弃公园。
很好,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把戏。出了校门拐进一条巷子,出了巷子便是废弃了两年多的儿童乐园。
我走了进去,空无一人,全身处于戒备中。锐眼扫过每个角落,等了一会,还是没人。该不会在耍弄我吧。
我更往里走进些,从小习武的敏锐感官,觉察后面有动静,并没回身,静心聆听,细微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而且还不止一人,我屏住呼吸,悄悄掏出随身携带的抽式小刀,握在手里,不动声色。
越靠越近,还毫无善意,看准时机,我一个猛回旋踢,正中离我最近的人的肋骨,很好。既然面对面了,也比较好对付。
另三个人一阵诧异,接着群情激愤,拿着开山刀朝我劈来,轻巧闪过几招,小刀跟本没能对抗开山刀,干脆扔掉,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住离我最近一个男人的手臂,另一只手展成手刀,快速劈下“咯”的一声,他吃痛退后几步,另一只手使劲握住鼻折的伤处,其余两人为了替同伙报仇,更凌厉的劈过来,抱着肋骨伤处的人也撑起身,坚决要与同伴并肩作战,躲过一刀,趁转身之际夺下来人手中的利刃,反手一霹,那人啊的一声便倒地不起,没给另一个人有出手机会,一个旋身踢向他,开山刀也随这砍去,很好,剩下两个残兵,我把手中血淋淋的刀扔掉,一脚用力面向他踢去,拿得真准,命中他的命根子,两手抚着他的宝贝痛苦倒地,然后昏蹶过去,朝最后的那人,也就是骨折先生的脑门挥出一拳,晕了。
大功告成。正当要迈开脚步走出公园。身后传来娇笑声“想走?没那么容易啊。”
我回身,果然,但后面的阵势,二十多个大汉哪。
“你们有那个本事?”我嘲讽。
站在叶露身边的人大概是带头的,他下令“把这两个女人一起干掉。”
叶露大骇,张着大嘴“你你怎么能这样。”她踉跄倒退几步。
那人冷哼“只不过是暖床的东西,有的是,干掉她们。”
“啊。”我快速奔到她身后往身边一拉,让她躲过一刀,不过,千万别以为我善心大发而救她,很抱歉,本人是想让她去搬救兵。
我朝她大吼:“走。”可她吓得腿软,趴在我身上无法动弹。拉着她又避过一刀,用力把她甩至好远,抢过近身一人的刀劈去“走啊,愣在这里等死啊。”往右又劈了一刀,再闪过。
“我我”她吓得哭出来。
该死的“你再不走我就不管你了。”踢掉对方的攻势,再回身补上一脚。
“那那。你你”“你去帮我找救兵啊,白痴,快点啊。”她在这里我跟本集不中精神,劈向正要朝她而去的后背“走。”
她狼狈爬起身,半爬半跌地跑出去。
好了“敢动我,你们还不够格。”手不停的左右挥,朝左边的男人挥出一拳,再以握刀的右手劈去,战况是我占了上风,但即使我再强,也抵挡不住子弹的攻击,左肩胛骨中了一枪,子弹穿过,剧烈的疼痛袭击全身,身子一软,往下瘫,拼命咬牙想要站起身,却心有余而力不足,黑暗一步一步吞噬着我,只记得最后吐出一个心中最牵挂的人的名字,便坠落于黑暗中。
像一缕幽魂在天空飘了许久后终于归位一样,一阵剧烈的震动,全身的骨头像要被震散了,痛楚使我的理智在缓慢中渐渐恢复。这里是哪里?肩上传来的刺痛让我回想起在废弃公园的那一幕,想撑起身子,却无法动弹,手脚都被束缚住,就连嘴上也塞了大布条,只要动一下,全身206块骨头都痛,痛得快昏蹶了,冷汗从额角流下,看看四周,全是稻草,应该是间小木屋,在我正前方有个小窗口,一片乌黑,太阳已经落山了,连余晖都没有,看来应该是晚上了,屋内倒还有盏灯,很昏暗,但足够我打量整个屋子。
外面好像有人在走动,只听到声音“你们几个要好好看着,别让她跑了。”
“是,老大。”
那就是要看着我别让我跑了,哼,还真是抬举我啊,把我绑得像棕子还担心我跑路。换个思维,也就是说我还有什么利用价值,他们才没把我送去给阎罗王当跑堂,那我在他们目的还没达到前是安全的。很好。希望老爸的动作能快点。
脑袋瓜突然闪过一个重要的问题,他们是什么人?为何要抓我?又要干什么?不会是要勒索吧?
算了,不想了,脑袋好沉,全身又痛,肩上的伤好像有人胡乱包扎过,也止了血,大概不用担心会血枯而亡。浑浑噩噩地睡了许久,再次睁开眼,是刺耳的光线,无法承受的耀眼,再度紧闭双眸,直到慢慢适应。已经是天亮了,外头还有鸟叫声。鸟?有了阳光,一切明亮,望着那扇窗,直达眼眸的都是一片绿色,看来是树。
察觉外面的脚步声很慌乱,之后小木门被踹开,一个黑影拿着手枪急步走近。是那个朝我开枪的人。他走到我身边,居高临下看着我,眼里的冷意让我不禁全身一颤,他弯下身,拽着我的右肩把我提起,强行拉着我出去。踉跄的走了十几步,他停下,一手勒住我的脖子,一手拿枪指着我的太阳穴。原本全身就快残了,再被他这么一系列动作,看来也快废了。皱紧着眉,全身好痛。
“乐!”是老爸的声音,一阵惊喜,他就在几步远而已“爸。”
终于来了,老爸身后有很多人,熟悉的面孔,都挂着担忧。只不过隔了一晚而已,却觉得像隔了十年。
“你敢伤到她一根毫毛,你铁定会尸骨无存。”老爸冷声喝着我身后的男人。
“是你们把我们‘虎啸’逼到绝境,我一定要你们全都来偿命。”原来是“虎啸”的残孽。像在泄气,他用力把枪口朝我脑门更使力的推,勒住我脖子的手也收紧。呼吸有点不顺畅,双手使命想要扳开他的手,却触及肩上的枪伤,因为用力的关系,扯动住,伤口裂开了,血液在身体流滚,奔至肩上,慢慢流出。
“乐,撑着点,有爸在,一定会没事的。”老爸焦急的大吼,往前一步,而我身后的人也警觉的拖着我往后退一步“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她。”
全身好麻,我还是努力朝老爸扯出笑容。好想见到晔,可是搜索眼前的身影,没有他,他还在生气吗?不知是心伤还是痛楚引起,泪失了眼眶。
老爸的怒容瞬时转为残冷“你要不要转身看一下你的身后。”老爸的话一出,一记枪身,那人渐渐松开对我的钳制,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他的脑门中了一枪,几秒后,步入地狱。
全身无力,伤口的刺痛让我全身发软,往后瘫起,却倒在一个暖和熟悉的怀里“乐,是我啊,我是晔,撑着点。”
看着他痛苦和担忧的脸孔,手颤着想抚摸他的脸,却一丝力气也没有,周围是我亲爱的家人,四姐在我身上点了几处穴道,然后对冷禹晔说“抱她上车。”他抱起我,往停车的方向走。在他怀里,我知道我已经安全了,好安心。全身发冷,眼皮也好重,努力撑着眼皮,只想看着他,但眼前的身影却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漆黑,黑暗伸手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