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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已经升到半天高了,影舞却仍旧在床上耗着。打从靳炜从她的面前消失算起,也有近二十个钟头了,但是除了睡着的那三个小时之外,她一直处于梦到他的惊慌失措里。
她不知道,当他冰冷的眼眸和善地凝视她时,她会这么不知所措;而她更不知道,当他逐渐靠近,吻向她的唇时,那手软脚软的感觉会持续二十个小时。
过去,除了公事外,她从没让男人进入她的安全范围之内,就连林志达这样粘人的男人,都无法单独靠近她超过一个小时,而这个靳炜却轻易地做到了。
他不但夺去她的初吻,更连梦中也不放过她,吓得她整夜睁大眼睛瞪着天花板,但是他的脸却仍旧在她面前摇晃着。
“我一定是吃错药了。”影舞头痛欲躺不敢相信他竟然让她失眠了。
“啊——”她不小心惊叫出声,为的不是别的而是床头边那部她从没碰过的专线电话突然响了起来。电话“铃、铃、铃”地直响,影舞则是瞪着电话动也不敢动,仿佛电话会电人似的;电话那头的人似乎也很有耐心,怎么样也不肯挂掉电话,影舞深吸了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接起来。
“喂”她小心翼翼地开口,怕些什么,她也不晓得。
“叫你阿母来接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年纪稍长、操着闽南语的男音。
“你打错了。”她愣了一下才意识到对方打错了。那人不好意思地挂断电话,房间又恢复原来的冷清。
“神经!”影舞掩住脸,骂的不是别人,而是她自己。
“人家说会打电话给你,你就真的相信他会打电话给你喔!真是花痴,没见过男人也不是这副德行。”她有些恼怒,因为刚刚的一刹那间,她明白她之所以赖在床上不肯离开的原因,就是在等靳炜的电话。
此时,床头的电话又再度响起,这一次,她毫不迟疑地接超它。
“洗生,我说过了,你真的打错电话了。”影舞礼貌地又说了—次。
话筒另一端先是安静了一会儿,之后才传来一个她既陌生又熟悉的声音。
“我想,打错电话的应该不是我吧!”靳炜低哑的声音听得出压抑的笑意。
“靳先生”即使相隔遥远,她似乎仍可以看到他眼里闪烁的光芒。
“靳炜,我叫靳炜!”他在电话的另一头重申着。
“呃”影舞不知该作何反应,只觉得脸上一阵燥热“有事吗?”
“我才刚下飞机,打个电话给你,让你知道一下。”靳炜躺在床上,似乎可以看到她红透的耳垂。
“呃喔。”影舞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喔?”靳炜扬高声调, “什么叫‘喔’?我累得要死,却舍不得睡,只顾着打电话给你,而你只说一声‘喔’?”
影舞皱起眉头,一阵沉默。
“影舞?”她的沉默让他有些微地慌张“你生气了?”
影舞?他总是连名带姓地叫她,这还是第一次温温柔柔地叫她“影舞”纵使只借着一条电话线,却也让她的心跳不停加速。
“真的生气了?”她的默不作声让他十分紧张,千里之远,他无从得知她的反应,难道他的第六感是错误的,她对自己一点兴趣也没有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影舞终于出声了“我只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想了一个晚上,她还是不明白他改变态度的原因,更想不透自己对他的感觉是什么,说害怕,她又不怕他;说不怕,她却总是在他灼灼的目光下不知所措,就像现在,只是听到他的声音,就能让她心跳加速。
靳炜听出她的戒备,暗叹了一口气。纵使他曾从她的唇上偷到一个香吻,但是在她的心里,终究还是把他定位成一般男人,更是会伤害她的那种。
“我只是很欣赏你罢了。”他不会傻得让她现在就开始提防他。
“你欣赏我哪一点?”影舞很庆幸自己的声音至少听来很冷静,隔着电话她可以掩饰一切,例如她的手不停地发抖,她的脸烫得吓人。
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一个苦苦逼婚的林志达她还可以应付和但遇上笑容迷人的靳炜,她害怕自己会真的陷下去。
她再次搪醒自己,绝不要陷入婚姻的坟墓里,永远不要!
不习惯她的咄咄逼人。靳炜叹了一口气,将别人的追求拒之千里,这是她一贯保护自己的方法吗?
“你为什么不能像在机场那样?”他喜欢她脸红心跳的样子。
“那是因为我酒没醒,所以才会让你夺走初吻,你别想下次还有这样的机会。”影舞气愤地想把话说清楚,没想到竟把“初吻”这事给宣扬出来了。
初吻?难怪她会傻傻的没有反应,纵使如此,她的唇仍旧美极了。
“我发誓,下次绝对不会再夺走你的‘初吻’。”他大声地保证着,但是却掩不住嘴边的笑意,因为下次吻她的时候,就已经不是初吻了。
“靳炜!”她对着话筒大喊,又气又怒。
靳炜乐得笑出声来,还没有打算挂掉电话,但是门外传来的敲门声让他不得不提早收线。
“我明天九点打电话给你,要等我喔!”还没等到回应他就收了线,因为老妈已经冲进房来。
“我三十岁了,你好歹也尊重我一下。”他仍旧在床上躺成大字形,动也不动。
“我是有事要跟你说,况且,我也敲门了呀!”卓玉静站在门口看着似乎很疲倦的儿子,忍不住要心疼,心疼她惟一的儿子,年纪轻轻就得承受工作压力,东奔西跑的。
听到这话,靳炜急了“别忘了你说过的话,一年内不逼我结婚喔。”
卓玉静摇摇头,这儿子已经被她逼得草木皆兵了。
“是你爸,他在书房等你,在明天简报之前,他想先知道一下海岛的状况。”
“喔!”靳炜顿了一下“我马上去。”
卓玉静离开之后,靳炜收拾起自己的心情,却收不了那唇边淡淡的笑意。
有时候,心情的转换是很难用一句话去形容的,牵挂一个人的感觉,也是很难以言语解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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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舞挂了电话后,竟发起呆来了,只觉得心里充斥着一种很难说出口的感觉,让她整个人像飞在云端一样,极端自由、轻松,却又有些不踏实。
自她真正懂事以来,母亲就不停地告诫她,婚姻只是个牢笼,一个女人永远也逃不出去的牢笼,男人若是真的要走“婚姻”这两个字对他根本起不了作用,却只是女人用来自我安慰的借口罢了。
不过,虽然母亲口中说得严厉,但她还是看得出母亲对父亲的牵挂。她很好奇是为什么,被一个男人这样地伤害之后,还会殷殷切切地念着他呢?
在一次喝醉酒之后,母亲终于将理由说出。她说,爱一个人,是一种很难得的经验;而被爱,更是一种令人永远都忘不了的感觉。
母亲与父亲曾经也如此相爱过,也因此,她沉湎于相爱的记忆里不可自拔。
从那时候起,影舞开始排斥婚姻,但是却对“爱情”这两个字产生了好奇。
她在好奇之余,却从来没有机会,也没有一个男人让她感受到那样的感觉。
直到现在,这一切似乎有了改变,因为那个轻柔的吻、因为他状似深情的凝视、因为刚才那通告知平安的电话,一切似乎都变了。耳边仿佛还听得见电话中传来他低哑而迷人的声音,她的心不由自主地狂跳着,血液也加速沸腾着。
但是,又能如何呢?她渴望惊天动地的缠绵爱情,却不相信天长地久的誓言。
想到这里,原本像飞在云端上的心情,顿时又跌落地狱。
她深吸了一口气,决定先把这一切摆在一旁,日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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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简报的时候怎么心不在焉的?要不是昨天晚上已经看过你简报的内容,知道该何时补充你漏掉的部分,我想,董事会的人一定不会同意让你在海岛设点,到那时,你想回海岛都没机会了。”靳长柏手中翻阅着资料,但眼角却不时注意着靳炜的反应,完全没有漏看说到不能回海岛时他惊慌的神情。
“海岛真的是值得投资的。”靳炜急忙补充。
“你是紧张不能在海岛设点,还是紧张你不能去海岛?”靳长柏干脆把话说明了。
“老爸,你有言下之意喔?”他已经感觉到父亲的试探。
“我又不是你妈,有事难道怕我知道?”
“你跟老妈越来越一个鼻孔出气,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出卖我?”虽然与老爸就像朋友一样,但是有老妈这个超级间谍在,总要特别小心。
“我以身为老爸的人格做担保。”
“嗯好吧!”靳炜也想与人分享一下恋爱的感觉。
“我很欣赏老妈要签下的那个设计师——丁影舞,她人很不错,个性很善良、也有主见,看起来冷漠孤僻,实则有着小女人的羞涩,一开始很难接近,但是一与她相处,就发现舍不得放手。”靳炜说得直接。
靳长柏扬起眉,很高兴自己的直觉没有因为年纪渐长而迟钝,也诧异眼光严苛的儿子会给一个女子这么多的赞美“然后呢?”
“然后八字都还没一撇咧,有什么然后?”靳炜倒没想过以后的问题。
“没想过娶妻生子的事?”靳长柏直觉地问。
“天你真的跟老妈愈来愈像了。”靳炜拉长声音抗议“不过这次你们两个要失望了。”
“从何说起?”靳长柏觉得奇怪。
“那女孩很不错,只是,她也是主张不结婚的那种人。”靳炜露出微笑,因为看到老爸那一脸好像被雷打到一样的表情。
“这”靳长柏此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因为她不结婚,所以你是安全的。这不会是你喜欢她的主要原因吧?”
“不,主要还是因为她很令人难忘。”难忘到他已经开始想念起她的声音了。
做简报时靳炜会失常,也是因为中途决定晚上要加开一场研究会,再做一次评估,那他怎么可能来得及在海岛时间、早上九点的时候打电话给她呢?
又闪神了?靳长柏但笑不语地看着儿子,敏锐的第六感告诉他,看样子儿子已经陷入爱情的迷阵中而不自知,但身为老爸的他能做些什么呢?
当然是袖手旁观地看他作茧自缚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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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已经下定决心不把靳炜的问题摆在心里,可是影舞脑海中却总是萦绕着他的影子,甚至记挂着他所交代的事,叫她九点时等他的电话。
可是所谓的九点是早上九点,还是晚上九点?是美国时间的九点,还是本地时间的九点?她不知道答案,所以晚上九点的时候,她就待在房间里不敢出去,一直到了深夜,她才沉沉地睡去。
隔天一早,影舞被刺耳的电话声吵醒,她急忙接起电话,果真是他。
“小懒猪,听你的声音好像还在睡?”靳炜一听到她的声音,心情不禁轻快起来。
“你都已经叫我小懒猪了,我解释有什么用?”影舞眨了眨沉重的眼皮,连续两夜没有睡好,她的眼睛都快张不开了。
“是不是因为想我,想到睡不着?”靳炜调侃地问着。
电话一端的她听了差点岔了气,在另一头猛咳起来。
“你还好吧?”靳炜不知道这句话的力量有这么大,竟让她有如此反应。
“还好!只要你别乱说话就好。”影舞又咳了两声,心中暗骂自己没用,就算真被他猜中,也不用这么紧张吧。
“吃早餐了吗?”靳炜隔着话筒竟问起她的生活起居了。
“我才刚张开眼睛。”影舞压着声音又重复一次。
“对了!王嫂每三天会去把冰箱补满,你尽量吃没关系。”为了让她安心住在家中,靳炜请人定期买食物放在冰箱。
“如果等到你现在才告诉我的话,我早饿死了。”影舞忍不住笑了出来。
听到她传来的笑声,他仿佛又见到她迷人的笑窝,一时怔忡了起来。
“会议还没结束,就跑来给女朋友打电话啊?”直到有个人拍拍他的肩膀,他才猛然回神。
“影舞,我还有会没开完,该回去了,明天再打给你。”靳炜一边往会议室走去,一边道别。
影舞没有答话,无法解释心中涌上的感觉是什么。他竟然偷空溜出来,只为了给自己打通电话?!
顿了好一会儿,她慌忙地补了一句:“自己要小心,不要太累了。”
正走到会议室门口的靳炜,听到她关心的言辞,硬是在门口僵了一下,不管众人的异样眼光又退了出去。
“我这两天就会回去了,你要等我。”他心里泛起阵阵甜蜜的滋味,一股牵挂的感觉袭击了他,撞得他的心好疼。
“嗯。”影舞这次什么话也不敢说了,就怕再多说两句,他会马上出现。
“我还会再打电话,不要乱跑喔。”又加了一句后,靳炜终于收线。
掩不住满心的欢喜,影舞握着话筒的手迟迟无法松开,脑中仍回荡着他所说的话,像是心灵深处有根弦被轻轻地牵动了,漾出的涟漪圈圈直达心坎,而那种满溢的感觉是否就是幸福呢?
而又回到会议室的靳炜,果然并不好过。
“总经理,我可是第一次看到你在开会的时候还打电话的,你不是每次都把电话给关了,就怕被打扰,今天怎么还自己溜出去?”一位股东笑问。
“既然已经决定这投资案可行,我想我们今天的会议可以告一段落,接下来的事由我负责就可以了,靳炜得马上出发到海岛去,好把银行的位置与合约签下,另外兴建办公大楼的部分也是刻不容缓。”靳长柏笑中带着深意地指示着。
“当然当然”在场的所有股东皆点头同意,似乎真见不得他留在美国一样。
“你们”靳炜心里隐约觉得奇怪。
“明天早上有一班飞机,十几个小时后就到海岛了。”另一位股东也笑着说。
靳炜带着狐疑的眼神走出会议室,虽然心里有着疑问,但已没有心神猜测,反正能提早回去看她,他已经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了。他决定带个礼物让她惊喜一下,脑海里浮现曾在她房里看过的服饰特辑,心中已知道该送什么给她,而这个礼物就需要母亲大人的帮忙了。
当他走出会议室之后,靳长柏马上站起来所有的股东道谢。
“谢谢大家的配合,如果这次我儿子真能娶个媳妇回来,大家一定是座上宾,我请大家好好吃一顿。”
原来靳炜溜出去打电话时,靳长柏已告知所有股东靳炜现今的状况,请大家务必配合,让他火速赶回海岛。众人对靳炜的放荡不羁早已多有耳闻,如果他真能定下来,或许还能给公司带来更大的利润,大家当然乐见其成喽!
就这样,任靳炜想破了头也不会知道,他竟然被他的老爸出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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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炜搭着隔天一早美国时间八点的飞机返回海岛,心急的他压根儿没想到抵达海岛的时间将会错过他允诺打电话给影舞的九点。
影舞在电话前等到了十点,终于失望地放弃。
“可能是太忙了吧!”她对着镜子前无神的自己说着。
她其实并没有生气,因为她能体谅身为一个银行家所需花费的精力与体力,必定加倍于他人。
更何况,他昨天已经抽空出来打电话给她,怎么说,他的诚意都是很令人感动的。
但她仍旧失望,觉得心里有些怅然若失。那种甜蜜、酸涩的滋味,难道就是牵挂吗?
她叹了口气,一早起来到现在什么都没吃,也没有胃口吃。等待的滋味如此难熬,她想逃开,于是拿起靳炜之前交给她的车钥匙,决定到百货公司逛逛,顺便看一下自己设计的产品销路如何。
一个小时后,她已来到东区最热闹的百货公司里,她直接走向内衣专卖楼层,晃了一圈之后,看到听到的全是好评,她才终于放下心。看来上次的财务危机并没有影响消费者对她产品的喜好,那她下次的发布会就不至于会出问题了。
“小舞,真的是你?”林志达的声音突然从身后窜出,影舞连躲都来不及躲。她竟然忘了“绝美”在这个楼层设有专柜,也忘了林志达常到这里来视察。
她有些尴尬地转身,迎向一脸欣喜的林志达。她不得不承认这男人死缠烂打的本事很厉害,苦苦纠缠了她三年还不死心,她对他已经烦不胜烦子?尤其在上次的“逼婚”事件之后,对他的反感更是有增无减。
“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林志达意外地遇见她,不禁忘情地拢住她的肩,却又有些生气“为什么找靳炜帮忙,不来找我?我跟你三年的交情难道比不上他吗?”他没忘记长毅集团召开记者会时他内心的惊讶。
“更何况,记者会一结束,你就不见踪影,你可知道我有多担心你?”林志达一把将她拥入怀里,对于她,他是真心想念,但是这个动作可吓坏了影舞。
“我只是避避风头,你放开我!”影舞没料到他会有这样的举动,见他不放手,她索性大力地推开他。
“小舞”林志达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大,愣在当场好一会儿。
“我跟你之间永远只是朋友,你难道真的不懂吗?算了,我要走了。”她已经不想再跟他继续谈下去了。
“对不起,是我不对,我不该那么逾矩,我向你赔不是,请你去吃个饭,我保证一定不越雷池一步。”林志达连忙道歉,好不容易看到她,怎么可以
让她在眼前又消知不管是为了公司的利益,还是为了他自己。
影舞有些迟疑,再怎么说他们也是三年的朋友了,看着林志达真心道歉的模样,她不禁心软。再生气萨好像就有些不合情理了。
“好吧!”影舞勉强地点点头。
两人来到百货公司附设的餐厅用餐,在等餐的时候,林志达得知她现在住在靳炜家中,脸色突然一变。他没想到半路竟杀出一个靳炜,破坏了他所有的计划,连影舞都明显地靠向靳炜那边。
“最近有新的作品吗?”用完餐后,林志达挑了一个安全的话题问,毕竟如果得不到她的人,至少公司的利益要争取。
“嗯,如果顺利的话,近期内我会再举办一场发布会。”影舞说着她的想法。
“何不直接到我们公司来上班,我会全力支持,从模特儿到场地我都会帮你处理得好好的,完全不用你费心,而且我们公司出的价一定”林志达毕竟是商人,一谈到生意,马上就正经起来。
“别再让我重复一次,我只想设计产品。”见他又开始想游说她签约,影舞沉下声音,站起身来,
“所有的事我会自行处理,不劳费心。”
“小舞”他仍旧想说些什么。
“谢谢你的午餐。”影舞恢复疏淡的态度,礼貌地点头之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看着她冷漠离去的背影,林志达一改原来的和善,眼里露出阴狠之色。
“敬酒不吃吃罚酒,到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林志达语气含恨“我苦苦追了你三年,你不理不睬就算了,出现了一个银行家,你就整个人往他身上靠,甚至还住到人家家里去!这样一来,就别怪我不怜香惜玉了。”
他拿出随身的行动电话,拨了个熟悉的号码。
“小林,帮我放话出去,告诉那些模特儿,如果她们还想在伸展台上生存下去的话,就推掉丁影舞的档期。我倒要看看,没有模特儿的她,怎么开发布会”
他不停交代着细节,嘴边露出残酷的笑容,脑海中已经开始想象影舞来恳求他的情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