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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中元今年四十一岁,因身处高位,身上自有一股威仪,一个眼神便能令常人腿肚子打颤。只他有一个爱好,便是喜收集各式美女,季蓝田之前养着苏糕和苏糖准备献给他,也是投其所好。
眼见苏糖和苏糕袅袅进门福下去,季中元只看一眼,便摆手道:“无须多礼,过来!”
罗夫人一见,便知道苏家姐妹是合了季中元的眼缘,一时笑道:“她们瞧着干净可人,我便知道国舅爷一定喜欢的。”
苏糖偷眼看一下季中元,见是一个中年帅大叔,并不是想像中的奸国舅模样,一时暗松了一口气,再如何,在帅大叔手下讨生活总比在糟老头手下讨生活要强,万一身不由已如何了,也不致太过恶心。
季中元待苏糖和苏糕走近了,便道:“抬起头来!”
苏糖听得这话,只得抬起头,一面微皱着鼻子,努力使自己看起来丑些,不可爱些。
季中元待苏糕和苏糖抬起头,眼中有丝惊异,微微的失了神,好一歇才问俩姐妹的名字,待听完,便道:“蓝田有心了,知道我爱吃苏糕和酥糖,特意给你们起这样的名字。”
罗夫人瞧着季中元的神色,抬眼朝苏糖和苏糕道:“国舅爷累了一天了,肩膀可是僵硬着,你们过来帮他捶背罢!”
苏糕和苏糖忙应了一声,挪步走到季中元身后,伸出粉拳帮他捶起肩膀。
季中元虽和罗夫人说着话,却明显的心不在焉了。罗夫人也看了出来,含笑道:“天也不早了,国舅爷早些回去安歇罢!”
季中元顺势点了点头,站起来准备走,一边示意苏糖和苏糕跟上。
苏糖转头去看罗夫人,见她笑着点头,知道不跟上是不行了,只暗叹口气,和苏糕跟在季中元身后出了门。
待季中元一走,罗夫人手里的杯子一下掼在案上,茶水四溅,溅在她手腕上,她犹自不觉,只冷笑道:“好呀,都十几年了,依然没忘记她么?”
罗婆子赶紧上前收拾茶杯,又去找药膏给罗夫人涂抹,一面道:“夫人何必生气呢?”
“是的,我何必生气呢?”罗夫人喃喃低语一句,跌坐在椅子上,扶着头道:“没有苏氏姐妹,一样有别人,这世间千千万万女人,总有长得像她的人。季蓝田不献苏氏姐妹过来,也会献别的女人过来。只要长得像她,不怕国舅爷不上心。”
罗婆子上去给罗夫人捏背,再不敢接话,因罗夫人嘴里这个她,是罗夫人的亲姐姐罗映雪。
罗家和季家本是故交,当年罗映雪和季中元有情,正待议婚约,不想侯府公子看中罗映雪,想抬罗映雪进府当贵妾,罗映雪找季中元商议,偏生季中元当时无权无势,也救她不得。罗映雪究竟还是被抬进了侯府。
没多久罗家便把罗映云许了季中元。罗映云却是发现季中元心心念念的还是姐姐罗映雪,一气之下退婚,改嫁了季中表。
不想季中表是一个床上无能的,且又体弱,常年生病。罗映云凄苦之下碰到季中元,两人一朝云雨,便有了季飞龙。
季中元虽和罗映云有了肌肤之亲,又娶了妻子,纳了妾室,却依然记着罗映雪,后来设法偷进侯府中带走罗映雪,逃到半途,遇到侯府的人追来,两人逃命时双双落水。
季中元是被一个渔夫所救,罗映雪却生死未明。季中元追寻罗映雪的下落未有所得,慢慢才死了心,知晓罗映雪定然是不在人世了。
那时候,季中元的姐姐季修竹在宫中得宠,渐露头角,他也得了势,待得季中表一病亡,自己妻子又没了,便去把季飞龙和罗映云接进国舅府中。
罗映云本来满心喜悦,等着再嫁与季中元,不想却又发现季中元一个毛病,便是到处收集美女,那些美女不是容貌像罗映雪,就是神态风韵像罗映雪。她赌气之下,又不愿嫁季中元了,只是为了儿子,又不得不待在国舅府。季中元也不勉强她。
这些年下来,罗映云才醒觉,自己无名无份的待在国舅府太傻了,只是季中元不再重提婚事,她也没法再提,只能设着法子讨他欢心。
季飞龙把苏氏姐妹领进府时,她略瞧了瞧,发现苏氏姐妹相貌极像罗映雪,心下知道,季中元见了必然喜欢,便想卖个乖,在自己手里把苏氏姐妹献给季中元。这会季中元领走苏氏姐妹,她却又醋了,酸味四溢,无法自制。
罗夫人这儿自怨自苦,季中元已是进了书房,吩咐人摆了笔墨,又在墙上一按,墙体一分,现下一幅画来,他痴痴看着画,好半晌才转过身,让苏糖和苏糕坐到画的旁边。
苏糖一见画幅,就大为吃惊,和苏糕对视一眼,姐姐你看,这幅画中的女子和咱们好相像啊!
苏糕也讶异,壮着胆子问道:“国舅爷,这画中的娘子栩栩如生,不知道是哪位名家画的呢?”
季中元端详着画中人,又看苏氏姐妹一眼,指指自己鼻子道:“便是我这个名家画的。”说着喟然长叹:那时节她穿的便是这套衣裳,竹林中风景如画,她含笑走来,让人心肝乱颤。
苏糖见季中元没有急着带她们到卧室中,而是带来看画,却是稍稍心安,悄悄和苏糕打眼色,姐啊,咱们须得见机行事,可不能就这样成了侍妾。
苏糕轻轻咬唇,点了点头。
不一时,却有丫头捧了两套衣裳和头面进来,示意苏糖和苏糕过去更衣。
苏糖眼尖,见得那衣裳的花色似乎和画中女子所穿的衣裳是一样的,不由微愣,这要搞什么呢?
苏糕也闹不清季中元的意图,一时和苏糖互相搀着进了屏风后,耳语道:“妹妹别怕,应该是让咱们扮成画中女子而已。”
苏糖抱了抱手臂,定定神,俯在苏糕耳边道:“姐姐,待会儿国舅爷想要如何,须得装贞洁,装大家闺秀,把自己当画中人,记下没有?”
苏糕有些不解,却还是点了点头。
季中元站定在画前,听得动静,回头一瞧,见苏氏姐妹袅袅出来,仿如画中人活着走了出来,一时怔住了,心下不由自主喊了一声映雪,就要迎上去,很快又醒过神,硬生生移开眼睛,指了指榻边道:“你们坐上去。”
苏糖眼睛瞄了瞄榻边,又偷看季中元,率先坐到榻上。苏糕忙坐到她身边。
季中元待她们坐定了,便展了纸笔,调了画盒,照着她们的模样,凝神画了起来。
天亮时,罗夫人便听到消息,说季中元在书房中画了一晚的画,期间让厨房端了三碗燕窝粥进去,天一亮,便让人把苏氏姐妹送回“糖人院了”,并没有动苏氏姐妹一指头。
苏糖和苏糕回糖人院时,又困又累,不顾得许多,忙忙上床安歇,直睡到日上三杆,这才醒来各喝了一碗奶水。
尤嬷嬷看着她们喝完,又让梨花等人退下,这才问起昨晚的情况。
苏糖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便一一细说了。
尤嬷嬷听完,想起一段旧事,便道:“这画中的女子,极可能是罗夫人的姐姐罗映雪。你们相貌要是像了她,可真是福气,等着国舅爷宠爱罢!”
苏糖便缠着尤嬷嬷打听画中女子的事。
尤嬷嬷只知道一个大概,一时便兼着一些传闻,说与苏糖和苏糕听。
苏糖听完道:“没料到国舅爷是一个痴情的。”
尤嬷嬷低声道:“国舅爷当年一朝得势,第一个扳倒的,便是当年强抬了罗映雪进府的小侯爷。小侯爷死得那个惨,啧!”
尤嬷嬷说着话,罗婆子领着两个丫头进来了,一进来就皮笑肉不笑道:“两位小娘子好福气,居然让国舅爷上心了,特意吩咐着,让每日给你们送一碗燕窝粥呢!”
“啊!”苏糖又惊又喜,朝苏糕看了一眼,姐啊,晚上有人送米糊糊,中午有燕窝粥,咱们这样养下去,有救了呢!
苏糕也惊喜,一时朝苏糕眨眼,妹啊,不枉你昨晚喝燕窝粥时百般暗示明示,作出一副喝了这个燕窝粥,就幸福得要流泪的小模样啊!这不,国舅爷居然上心了,让人送燕窝粥来。
苏糖偷笑,哈哈,燕窝粥有了,别的粥还会远么?比方芝麻粥什么的。
“芝麻?”这会儿,孔应郎正照镜子,努力把眼睛斜向一边,对着镜子摸耳边的黑色小痣,一边哼哼,“居然以为这是芝麻,想咬一口?”他说着,眼前浮现苏糖恶狠狠扑向他,骑到他身上那一幕,一时又暗啧一声,原来吃奶的力气也挺大的呀!
此时寝室内无人,孔应郎举着小铜镜骚首弄姿了一回,便抬脚在床角一处地方踏了踏,床角下马上有了回应,一块四方砖慢慢揭开,宋黑探上头来,一跃而上,吁着气道:“一早就爬过来了,只是没有动静,不敢出来呢!”
季中元当年掌权,为了及时进出皇宫,却是在离皇宫不远处建了国舅府。因此孔应郎在寝室弄这样一条通向国舅府的暗道,只不过费了一年时间而已。只他不敢妄动,只安排宋黑到国舅府当厨子,随时通报消息。
见宋黑跃上来,孔应郎便问道:“国舅爷有什么新动态么?”
宋黑道:“国舅爷昨晚宴会上见了几家府中的大人,并没有密谈,只说些闲话。但后来到罗夫人房中,却是提到季飞龙,至于说了什么,因里面太深,偷听的人没有听清楚。”说着停一停,看孔应郎道:“那一对糖人,昨晚去服侍国舅爷了。”
孔应郎猛的抬头,问道:“怎么,咱们还没利用上,那一对糖人就被折腾死了不成?”
宋黑见孔应郎耳朵边牙痕宛然,有些想笑,因低了头道:“听说在书房待了一晚,早上好端端出来了,没死。适才国舅爷还让人送燕窝粥过去给她们吃,嘱人好好服侍呢!”
“哦!”孔应郎一听苏糖苏糕没死,点点头道:“她们命大。”
宋黑带笑道:“却是国舅爷顾惜她们年小,没动她们,这才好端端的。若不然,她们那身子骨,哪堪折腾?”
孔应郎瞟宋黑一眼,转了话题道:“阿娘让我从国舅府中挑一位娘子娶进宫,若我不挑,她就要作主,挑了季文庄进宫。这个事儿你帮我解决一下。”
“啊?”宋黑一下苦了脸,“阿郎阿郎,难不成你让我去偷了季文庄,让她不要嫁你不成?若不然,我怎么觖决啊?”
“好主意,你就去偷她吧!阿娘说一个,你偷一个,我自然不用娶了。”孔应郎抚掌大笑。
宋黑眼睛一转,笑道:“我有法子了。”
“什么法子?”孔应郎不由好奇。
宋黑嘿嘿笑道:“我让那对糖人去设法好了。她们要吃米糊糊,自然会想出好法子来。”
晚上,月亮躲入云层时,宋黑端着两半碗米糊糊,潜到苏糕苏糖的窗下,敲了敲窗,见窗开了,便把米糊糊放到窗沿上。
苏糖吃完米糊糊,递碗时听宋黑说了事情,一时啊的一声道:“让我们设法,把国舅府四位适龄娘子全嫁掉?”
宋黑道:“没错,阿郎是这个意思。”
苏糖发愣道:“我和姐姐又不是媒婆,且我们关在深院,怎么可能有法子去嫁掉国舅府的四位娘子呢?”
宋黑翻白眼道:“既然没法子,那么,以后我的米糊糊也是没法子送来了。”
“等等,或者有法子也未定,我们尽量想法子啦!”苏糖忙安抚宋黑,抿唇道:“听丫头说,今晚又有宴会,似乎是为了季飞龙相看别府娘子的。到时各府也有公子过来。我们跟着罗夫人赴宴,想法混水摸鱼,坏一下娘子们的名誉怎么样?”
“很好!”宋黑夸奖一下苏糖,探头去看一下苏糕,见她坐着不动,便道:“昨晚扑倒我时就那样凶悍,现下又装小可怜,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