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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我要出远门。女友去车站送行。我说:“我一个人进站、上车,没什么问题。你还是早点儿回去陪男朋友吧。”
没有回答。她沉默一会儿,终于说道:“他不理我了。”
我想问问他们分手的原因,或者说是那个他不再理她的理由。可是,想了想,又收住了话头儿。
沉默中我们在站台上挥手道别。火车带走了我,留下了她。火车渐快了,女友的身影在秋季的黄昏中也逐渐变小变淡了。
太阳在高低错落的建筑中时隐时现,没有什么威力,偶尔通过玻璃的反射,才能闪耀出瞬间的光芒。等列车出了城区,太阳就能无遮拦地照射我面前的车窗了,然而,还是没有多少热度和明亮。
秋风摇曳着泛黄的树叶,树叶折射着苍白的阳光,阳光则追逐着木然奔驰的车窗。我盯着车窗外看,却看不见老树的皱纹和昏鸦的凄惶。
车厢里乘客很多,显得很拥挤。认识的和不认识的,都热烈地说着平淡的故事,或者平淡地描绘着热烈的场面。
一种莫名的孤独把我包围了。
这时,手机来了信号。是女友的短信。她说:“我迷路了,找不到回家的路了。街上很多人,我却感到孤单。”
她自幼生长在这里,已经在这个城市过了二十几年,怎么会迷路呢?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她迷路的事。
我用手机给她发短信,指导着她寻找回家的路径。可是,当她最终回到家里的时候,我竟没有丝毫的安慰和快意。
惘然?无聊?说不清。
我和她分别走过了两个孤独的黄昏。就在太阳将落未落的时候,我想到几行诗句:无雨的黄昏∕你迷失在潮湿的城市中∕路灯张开盲人的眼∕盲人为你指点白天的路灯∕潮湿的城市∕你迷失在无雨的黄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