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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先作一下自我介绍,我叫阿宝,老婆叫阿贝,那位说了,你俩口的名字好有趣,合在一块正好叫宝贝,你说对了,我俩的名字合在一起是不错的珠联合璧,可就是我们结婚三年了还没有自己的“宝贝”原因嘛,属于个人隐秘,老婆那边没问题,身高1米83长相俊朗且各项指标都很健康的我就更没问题了,没有孩子就是没有孩子,就这么简单,各位也不用瞎操心,话说回来,要是有孩子就或许不会发生下面的故事。
三个月前的一天,我在下班的路上给我老婆买她喜欢喝的“美白”牌牛奶,因为零钱不好找,从来不买彩票的我便花了两元便买了一张,第二天通过报纸得知我买的那张彩票刚好中了六万元的二等奖,这六万元说少也不算少说多也不算多,我和老婆一商量,干脆就用这钱把自己的房子好好装修一番,本来结婚就买的旧房子,当时手头也紧缺,把房子刷了一遍算是新房,就住进去,从此开始了我和我老婆的二人世界。如今,天下掉下这么一个不大不小的陷饼,得好好利用一下,把自己的房子重新拾掇、打理一番,用一句时髦的话就是给它“整形美容”
说干就干,请来一个干活利索水平也不错的家庭装修队日夜加班,一周的时间竣工,因为我和老婆在房子装修期间挤在我父亲家一间小卧室里,房子装修完,晾了不到一个月时间我们就搬进去了。刚住进一段时间,我特意买了几盆有特色的花卉放置在阳台上,当我和老婆下班回家,看着重新布置的房子,深吸一口带着水气的夜风,听一听我最陶醉的名曲:日本木村好夫的吉它演奏濑柳小镇,尤其是我和老婆钻进热被窝里说说悄悄话或者做做有益健康的“运动”那个美呀,真的用语言没法子形容,呵呵,这样的日子过了一段时间。
好日子不长,我的单位工作时间由大班改为上小班工作制,上下班时间和老婆错开了。有一次,我接到朋友一个电话,急匆匆出去后过了没多会儿就回家,因为比较劳累倒头便睡,大约有两个小时后,敲门的声音把我惊醒,开门后,一看是对门45岁的鳏夫老哥阿贵(后来我便叫他阿鬼,这是后话,先不提。)这位老哥很热情,说,你怎么这么粗心,开门钥匙没抽出来就进家,遇到小偷或坏人怎么办。我很感动,连说几声谢谢!
有一段时间我还真不大适应和老婆错开在家的时间,感觉有了一点寂寞,就看看电视或上上网打发一人在家的时光,时间长一点也便习惯了。一次,我在洗手间刷牙,一看眼前的牙刷牙缸不见了,找了找,咦,咋会在洗手间的窗户台上?我用完后从来都是各就各位放在原处的,难道是老婆打扫卫生给我放错了地方?我给老婆打电话,老婆一听笑了,说这么一点事情也打电话呀,我肯定没动你的牙刷牙缸,你再想想是不是自己放错地方吧。
这么点小事情其实我也没太在意。可第二天我下班回家后更奇怪的事情令我不可思议,我的拖鞋跑到厨房去了,而且我家的双人床也显然动过了,被子胡乱折叠着,这是咋回事,我和老婆都是爱整洁爱卫生的人,每次出门前都是把家里整理一下,难道我实在不敢想下去,最后我决定休一天班在家。
老婆问,你不上班在家身体不舒服还是有事情。
我有点阴阳怪气地回答说,我身体很好也没有事情,不知咱家这几天有什么事情,我就不清楚了。
老婆一天这话,说你把话说清楚,什么意思,咱家什么事情不都是咱俩商量,难道你不清楚?!
我的语气缓活了一下,说,最近,咱家的东西老是不长腿就跑到另一边。
老婆笑个不停:长腿?我看你的脑袋长毛了吧,东西都是死的,它能自己走动?
我心平气和地把最近的事情说了一遍。老婆听后感觉不可思议,还是不大相信我说的话,说以后出门前一定要记清家里的东西摆设,对了,不会是因为你最近忙忘记,就误认为是家里的东西被搬动过了吧;这样吧,咱俩好好看看咱家的窗户或门被动过没有,再判断你的行为思维。
这样,我和老婆检查了一遍,也没发觉什么。老婆说,你别疑心疑鬼了,好好自己的工作和生活吧,我的好老公,说着,就把她的香唇往我脸上靠,我不耐烦地说没心情,自己倚靠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节目。
在这以后我家发生的事情就不是烦恼这么简单了,就更不可思议了,往往是属于老婆的东西出门前后纹丝不动,我的呢,就莫名其妙地乱“跑”乱“窜”按正常逻辑思维不象是小偷光顾我家,该不会是老婆在我不在家时发生了我不敢想像的事情吧?也不可能,我和老婆的感情一向很好,俩人无论过日子和夫妻生活都一直挺和谐,加上我的长相和个人修养在男人里面也算是出类拔萃的,她应该不会讨厌我的!可我的个人生活用品乱动是怎么回事?应该不会是我的神经思维出毛病了吧,我在单位无论是搞统计数字或写资料文字以及干其他事情都是很有条理很有效率的。难道我家闹鬼了?
我是个唯物主义者,深信世上决不会有鬼的。看来,无论有没有鬼,我得先捉住“它”让“它”现形,这需要一些策略,需要开启一把鬼门的钥匙。
二
某一天,我在我老婆休班在家时,我出去后很快提了哑铃、拉力棒等健身器材回家(当然,我买的微型望远镜和放大镜我偷着放在口袋里),老婆说今天不上班了,我说这个月厂子效益不好,活不多奖金也不高,这段时间原则上同意1/5的人年休(10天)或请假,我呢,正好利用这段年休健健身,你看,我再不锻炼,这啤酒肚可越来越大了,老婆听后一笑,好呀,我希望一个加强锻炼永远年轻有活力的老公,说着给我一个香吻,我不再拒绝,顺势把她轻放在沙发上,激情了一番。老婆很满足说我还是那么棒,我说肯定了,接着说,我得好好在你的土地上耕耘播种,过不了多长时间你肯定怀上我的孩子。老婆说我说话声音咋这么大小心别人听见,又说,我出去买活泥鳅,给你补补身体,说着便出门了。
在确认老婆走远后,我迅速拿出微型望远镜及放大镜。先是观察了对门楼及地面走动的人,后用放大镜在家里迅速扫描,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我点着一支烟,无意识地看着家里的摆设,想到快到冬天了,暖气片不知有毛病不?我想着放水的一个堵头螺丝看看能不能拧动,要是生锈了就不起作用了,说着,我打开了家里的灯管开关,蹲下身子仔细查看,我的妈呀,那是什么,是老鼠的眼睛还是鬼眼?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三
第二天,我和老婆一并下楼时,刚好在一楼单元门口一群老头老太太在打扑克,其中有我家的对门邻居阿贵。(阿贵的老婆因病死了多年,他的一个独生子阿门在县城住校读书,只有礼拜天或放假回家时团聚一下。阿贵本人嘛,在一家无线电厂工作,据他本人讲,这无线电的事没有能难倒他的,可就因为厂子效益不好不景气五年前下岗回家,加上本人懒惰无所事事,平时还有赌博的不良习好,个人问题就一直没再续上“弦”)我和老婆像往常跟这些熟悉的玩客打招呼,他们也很热情回应,尤其是阿贵,给我递上一根香烟,说,这么早的你们小两口干嘛去?
我老婆说带我去医院。
阿贵深情有点诧异。说去医院干嘛?你老公很健康的。
我老婆压低声音说我最近怕是神经出了毛病。
阿贵的神情很奇怪。说不可能吧?
老婆说我们家的东西明明好好的,他非说动了,肯定是神经有毛病了。
这阿贵人很热心。拍着我的肩膀,说,不管身体有没有病,老婆带你查身体是件好事,身体健康最重要!还补充了一句,你媳妇说的对,你家的东西咋会自己动呢,咱这小区治安一直很好,再说,我们整天在楼下打牌,又不出门,难道小偷会隐身术飞进你的家?
我“唉”了一声,叹气地说,这阵子真是见了鬼,明明家里的东西被动过,她非说没有非要我去医院检查?
这也是对你的关心,有没有病去医院检查完了不就放心了,是不是老弟?说着,这阿贵又拍着我的肩膀,说,赶紧去医院吧,别把正事给耽误了。
我说了句谢谢你呀的同时,眼角不经意地察觉到阿贵有一丝诡笑在他脸上蔓延后收缩,像一池死水被突然投进一粒石子那般感觉。
下午,回来时我和老婆走到一楼单元。还是那些人在打牌。
阿贵第一个和我打招呼,说检查的咋样,我说医生检查都我说没问题,我老婆还给买了些镇静神经的药,她才是神经病。
阿贵的脸上立刻开满秋菊般的微笑(因为他的皱纹特多,还干巴巴的,像晚秋的菊花向大自然开放着――我上学时语文课不大用功,这形容人嘛有时用词不当难免得罪人,实在不好意思。)他说,没有病就好,我说你咋能有病呢,不过老婆给你买药也是她的苦心,再说了,这药不会有副作用的,吃了身体会更好。
就是呢,整天疑神疑鬼的,虽然医生说他没病,我还是不放心,给他买点回来吃,改改他最近的毛病。阿贵哥说的不错,谢谢你啊!
说着老婆一把拽我着进了单元上了楼。
晚上,吃完饭后老婆把药按说明给我拿来,还端杯热水,说喝了吧,喝了,你的身体会好起来的。
滚你妈的,你才有病!我怒吼了一声。
你怎么了,你真的犯神经吗?叫你喝药你还骂人!――“啪”!杯子被老婆摔碎在底板上,热水还溅了我一裤脚。
此时,我真的怒不可遏,一个箭步把老婆摁倒在床上,我脑子一片空白,疯了般死死卡住老婆的脖子,我嘴里还含糊着“叫你让我喝药”之类的话,全然不顾老婆的反抗和她的感觉。
不一会儿,当我突然发现老婆的脸色逐渐苍白,一点反抗的意识也没有了,我下意识松开手呆了有四、秒,我用脸靠近他的鼻孔,只两三秒,我成串的眼泪犹如天降瀑布,视线模糊,我这是怎么了?我做了什么?我改怎么办?
已是凌晨2点,我把一具没有了温度和热度的尸体撞进麻袋,悄悄被着下了楼。
四
各位热心的读者,忘了给你交待,就是我家东西被动过的事情我已报了案。
这天,我像往常一样若无其事在楼房的单元出出进进。有熟人就问,你老婆呢,怎么这几天没见她?我回答说出差了。
又是这个阿贵,他把我拽到一边,神秘兮兮地说,你老婆真的出差了?不会吧?你告诉老哥,你老婆被你藏到哪儿了?
我呢,朝他挤挤眉歪歪嘴,低声说。藏到我家的卧室你满意了吧?
我走出几步后又把阿贵拽到一边,皮笑肉不笑地说,你小子巴不得我出事呢,告诉你,诬告人是要犯法的,我把拳头在他胸部晃了晃。
他呢,冷笑着说,好啊,你告我呀,要真的有事,公安找你不会找我的。
因为我和阿贵的声音都压得很低,周围人也没发现其中的火药味。
果不出阿贵所言,第二天早上我从阳台上看到一辆警车就停在我所住的楼房单元。从车里走出两位警察。上了楼。敲门,我赶忙开门。读者朋友,这警察就是查我而来的。
问我,家里东西被动过报案的是你吗,这是你留的家庭电话号码,我说是的。
说说你家东西被动的前前后后。
我一五一十地回答。
另一位警察在做着记录。
完毕。他突然问,你爱人呢?
我说出差了。
出差几天?
出去要五天,还有三天就回来。
就她自己出差吗?
是的。
有她的手机号码吗?
我说有,131########。
他拨了几次。说关机了,没人接。
你说出差了,谁能作证?
你问问她厂子的领导就知道了。
警察打电话拨通我老婆厂家的电话,得到印证。
警察说,虽然你老婆出差了,但是她的手机一直关机这很反常,你发现有异常情况立即跟我们联系,另外,关于你家东西被动的事情我们会随时对你家做出调查。说完,留了个电话号码就扬长而去。
又过了三天,是个下午。这两个警察又来了,还多了个人,是对门的阿贵。
警察开门见山。对我说,你爱人至今还没见音讯,很令人怀疑;另外,有人举报你涉嫌杀人,你要跟我去局子接收问讯。
我说,我杀了谁?请你拿出我杀人的证据。
阿贵,请你把你的举报一五一十再对他说一遍。
这阿贵,很兴奋,那劲头,嗬,真的像自己又娶了个老婆似的精神焕发,他朝我微微走近。说,老弟,你就招了吧?还用我再举报你?
我报以他淡淡的冷笑,还是你举报我吧!
这时,警察说,你俩个少罗嗦,阿贵先说。
阿贵不敢怠慢。对我说,你三天前和老婆打架了是不是?
我说是呀。唉,这两口打架的事你咋晓得?
你们闹的动静那么大,谁听不见呢!
就算是我们打架,我会无缘无故把她杀死?
你亲口对我说,把你的老婆藏在储藏室。
警察对我说,咱去看看你家的储藏室。
结果,一无所获。
我明明看见你掐死你老婆了,你在人民警察面前老实交待,你把你老婆的尸体藏哪里了?
你昨天不是说听见打架,今天怎么又说看见了?我说不对呀,他将的事情你会看见?阿贵,你解释这怎么回事?警察说。
这阿贵,真是有备而来,他从随身带的提包里取出vcd,又把一盘录像带放置上,把那天我和我老婆打架以及我失手掐死我老婆杀人的经过给重放了一遍。
警察对阿贵说,这录像带怎么回事?
我,我,我在他家安装了摄像头。
在哪?
他家卧室的暖气片处墙壁上。
你老实交待,你是怎么把摄像头安装在他家的?
我,我有他家的钥匙。这阿贵此时有一点结巴。
这就更奇怪了,你怎么有他家的钥匙?
因为,有一次,他家开门后钥匙忘了拔出,我就利用这机会偷着配了把钥匙。
你配人家的钥匙干嘛?
他家在两个月前搞装修,黑天白夜地闹动静,弄得我独身老鳏夫睡不着觉,我就心思着怎么才能报复他家。
这阿贵滔滔不绝地叙述着他的“杰作”之能事,全然忘了他在全盘吐出他的犯罪经过。他喝口水,润了一下嗓子,说,直到有一次,我的机会来了,我发觉他家的钥匙在门锁上,就偷着配了把,趁他家俩人都没在家时,开门进入,把他家的东西搬动,这样做只有一个目的:你不让我休息好,我也让你恐惧,睡不着觉!并且,只动男主人的物件,让他犯神经直至发疯!
好了!警察打断阿贵的话,对我说,你家东西被动的事情基本搞清楚了。又转身对阿贵说,你涉嫌私闯民宅侵犯别人的隐私,将被带回局子接受问讯和起诉!
我,我虽然私闯民宅安装摄像头,但我无意间把他杀人的经过给拍摄后录制,我检举杀人犯罪应该是有功的呀?
你的问题我们会根据法律给你公正的量刑。警察对阿贵说。
警察又对我严厉说道,关于你爱人突然消失的事情,这盘录像带很有说服力,现在你必须交待你把她的尸体藏哪里了?
我没有藏我爱人的“尸体”!她活得好好的!我这就把她叫来!我一字一句说道。
接着,我拨通了一个号码,只不到10分钟的功夫,我老婆开门而入,面对表情已是匪夷所思的阿贵,我老婆一脸愤怒,伸手把阿贵推到一边。
我老婆对警察说了句客气话后,把我家东西被动,后来我发现暖气片背后安装了摄像头,以及我俩将计就计演出“看病”和“杀人”的戏,正好这期间她厂子有她出差的任务,她把原先的手机号换了,只单独和我保持联系,最后终于把我家的“鬼”引出现形之经过原原本本细诉了一遍。
接下来,自是阿贵被警察带走,至于他改判几年,是人家法院的事。
警察走后,我和老婆互相击掌庆贺胜利把“鬼”捉住。不知咋的,在击章的同时不自觉地把对方紧紧拥抱。
想想这些天,就因为,那个“鬼眼”(摄像头),害得我和老婆不敢随意亲热,禁欲其实跟禁食差不多,时间长了,就不知其味或反胃。
我在讲故事的同时,好像有人说我说的不对,禁欲跟禁食两码事,是你吗,还没结婚的毛头小伙子,你能懂夫妻之间的事?
说时迟,那时也迟,就在我和老婆互相拥抱慢悠悠倒在床上时,我又不小心看见了那个冷冷的暖气片,甚至,我好像又看到了暖气片背后那个阴森森的鬼眼,我轻轻推了推我老婆,说了句对不起,然后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