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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她抱得这么紧有何意义?事到如今还想羁绊她吗?
尤柔希用力的推开战森寒,无奈他死不松手,任她怎么使劲都挣脱不出他的怀抱。
“你好吗?”他在她耳边低声问,微微沙哑的语调暗藏许多种难解的情绪。分离的这大半年,他几乎承受不了没有她的空寂日子。
“这是什么问题?”尤柔希冷笑“你二弟很会照顾人,况且这里没有你,我哪会过得不好?”
“别惹我。”他惩罚般咬住她的耳朵,极为怀念与她亲匿的种种行为。
尤柔希倒抽一口气,浑身不争气的酥麻了。她用力掐着自己的手臂,想让意识清楚点,不受他的蛊惑。
“你还来找我做什么?莫非你和你三妹相处得不好?”
“她没事了。”
“我管你们有没有事,别来烦我!”她受够了他!对一个另有所爱的男人抱有期待,是她犯下的最愚蠢的错,她不想继续错下去了!
以往每次想离开,总会发生某些事让她走下了;每次下定决心要讨厌他,又会因为他一点点改善而动容如此周而复始,简直像遇到了鬼打墙,为他团团转,伤的却只有自己一个。
她无法再忍受那样的折磨!
“不要生气,我”战森寒像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野兽似的,轻抚着她,然而应该说的道歉的话,做的赔礼之事,他反而无从下手。
“我何必跟你这种人生气!”口是心非的女人踢着男人的脚泄愤“和你在一起简直是浪费光阴!”
“早点回去,家人在等你。”
“我们分开吧!”
“我让四妹准备马车了。”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回家再说。”
“去你的回家,谁要跟你走啊!”她抓狂,大声怒吼,内心的愤怒激发了无穷的力量,双手一甩终于把战森寒推开了。
“孩子呢?”男人依旧漠视她的愤怒,冷静的询问她另一件必须带回家的“东西”的下落。
尤柔希深呼吸,让汹涌的气血慢慢缓和下来。在战森寒面前,她总是难以镇定,她不能再这么软弱了!“你给我听清楚了,我不要你了!听清楚了就立刻滚开!”
战森寒低垂的目光与她交缠片刻,道:“这是二弟的住所。”
尤柔希失去镇定,大叫:“哈!你的意思是说——该滚的人是我?”
他建议“我们一起走。”
她尖叫“你当我是傻子可以随便你摆布?我‘不要’你了,你不明白‘不要’的意思吗?”
“不要不可能。”他不会让她“不要”的。
战森寒笃定的语气,强硬的态度,彻底打倒了尤柔希。
她乏力的倚着墙壁,认真的对他说:“我不喜欢你了,不想当你的妻了,孩子我要自己养”
没等她说完,战森寒手一提将她整个人揪起来,截断她所有念头。
“休想。”他俯视她,面容蒙上诡异的阴影“我不会放你走。”
“留着我有什么意义?既然你爱的人是你三妹,你该去缠她才对呀!”
战森寒唇微抿,在尤柔希脸上发现了令他揪心的忧伤。
“我已经放下了。”他低语,想让妻子明白,他已经将三妹的身影排除在心门之外。他已经放下了对三妹的爱,完全放开。
尤柔希能听明白,即使他说得没头没尾,但她无法相信。
“这么多年的感情如何放得下?我对宫瑾恨了这么久也无法放开,何况是你这样的人,爱上的,如何释怀?”
战森寒蹙眉。他知道自己对尤柔希不够好,成亲以来,他的种种表现还不足以使她相信——她对他而言,已成为不可缺少的存在。
“算了吧!别勉强自己了,我还是回去婆婆和弟弟身边,反正那片荒漠之上没什么人烟流言的,我自己带着孩子生活,不会遭受什么歧视和挫折。”她是真的决定下回他身边了。
战森寒感到前所未有的焦虑,紧握住她的手腕。
她吃痛的喊疼,可他仍不放手,一双深邃的眼眸直盯着她看,眼中的火焰像要把人融化似的,炽热无比。
她赌气的瞪他,虚张声势道:“如果是担心我的话,大可不必。我们若分了,说不定我还能遇到愿意喜欢我的人,比你好千万倍的男人!”
战森寒震了震“二弟?”
“谁说是他!”那她想要什么男人?
战森寒想都不想就道:“谁都不行!”他绝对不能忍受她成为别人的让她对别人笑,为别人哭,对别人示好,为别人而活稍微想像而已,尖锐的刺痛就快逼疯他了!
尤柔希没给他享受尖锐刺痛的余裕,趁他失神,她抬脚就往他胯间袭击。
战森寒有所警觉,在遭受致命攻击前退到远处“你——”
“离我远点!”尤柔希飞快的闪到内室,把门锁死。
紧接着一声巨响,她身旁的厚实大门被人一掌劈开,大门裂成两半,慢慢的摔在地面响起刺耳的声音——
战森寒破门而入!
“呜呜哇哇哇哇!”受到惊吓的孩子从睡梦中醒来,发出更为激烈的哭声!
战森寒闻声一怔,眼看尤柔希凑到床边哄着哭泣的孩子,他浑身的戾气在瞬间消失了。
内室只摆放了一张床,床上有两个婴孩,齐声大哭。
两个孩子战森寒一时恍神。
“孪生子?”他无意识的发问。
尤柔希仍在生气,却不由自主的回了话“一男一女,名字还没定”
她手里抱一个,眼睛看着另一个,都是她与战森寒的骨肉,她要把他们从战森寒身边一起带走。
她的决意,战森寒看清楚了。他沉重的叹息,走到她身后,静默着听她用软绵绵的嗓音安抚孩子。她也曾这么柔情的对他,勾引得他心弦大乱。
“抱歉。”战森寒的手放在妻子的肩头,轻柔的抚摸着。“我不该迟到,让你久等了,是我的错。”
他由衷的道歉,依然熄灭不了她的怒火。
“你没错,错的是我,居然会等下去,就算你迟到了还在等,足足等了半年,我真是蠢得连我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你想我怎么做?”战森寒知道赔礼道歉不管用了,一定要许诺些丧权辱国的条约才能让她满意。于是他提议“帮你对付二弟?”
“用不着!”平时哀求他协助对付宫瑾,他不屑,现在才说要帮忙,太晚了。“我和你二弟已经化干戈为玉帛了!”
战森寒闻言不仅不高兴,脸色反而阴郁了。“你不恨他了?”他问,像在隐忍什么情绪的声调带着不稳定的颤音。
“不恨了!”尤柔希背对着他,此时此刻她唯一怨恨的人只有战森寒。
“你终于发现了?”
“发现什么?”尤柔希感觉有点怪异,她回头仰望战森寒,惊讶的发现他的脸色无比难看。
“宫瑾做了什么?”他的询问像是逼供。
“他能做什么?”那个苦命的仇人除了任她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以外,根本毫无怨言,害她都不好意思,没脸再下毒手了。
“你要和他在一起?”战森寒气息不平稳。
“你究竟在说什么鬼话!”尤柔希咬牙切齿,若非顾忌孩子在场,早就和战森寒大打出手了。
“你喜欢他。”战森寒的思绪正朝着最极端的方向发展,满脑子都是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尤柔希终于发现她非常在意宫瑾——在意到决定一辈子纠缠宫瑾的情景。
“喜欢你个头啊!”尤柔希不笨,仔细一想就推测出他的心思,当下破口大骂“混帐,想反咬我一口吗?我们之间心有所属的人到底是谁啊?”
她刚骂完,两个好不容易安静的孩子又惊慌的哭泣。
尤柔希大为懊恼,赶紧好声好气的安抚孩子,一边斥责她家相公“卑鄙小人,明明是你三心二意还想诬赖我,谁会喜欢宫瑾?你这个疯子,如果我在意的人真是宫瑾,我会生下你的孩子吗?”
战森寒听她斥骂,确定她对二弟没有邪念,他的心情不可思议的美好起来。“既然不爱他就跟我走。”
“你这个男人简直是快气死我了!”尤柔希忍无可忍的抓起他的手,张口咬下,狠狠的咬破他的皮。
战森寒任她啃噬,一动也不动的像在宠溺任性的孩子。
慢慢的,一丝血腥味荡过鼻尖,唤回了尤柔希的理性。
她看了看嘴边那只血淋淋的手,心疼得要命,热泪盈眶之余,郁闷的甩开他,片刻之后,又把他的手拉到眼皮底下,抽出手绢为他包扎。
她仍是舍不得他。“怎么不推开我,你不疼吗?”
“你在生气。”他早就习惯了她的坏脾气,没有她捣乱作怪的日子,他反倒过得不太舒服,想念她的唠叨,她的顽皮,她的捉弄。
战森寒情不自禁的亲了亲妻子的眼角,把泪水一颗颗吻掉。
“相公,别纵容我你对我稍微好一点,都会令我放不下的”
“我也放不下。”战森寒坐到床边,环抱住她的身子。“想你了,这半年。”
尤柔希眨眨眼,不能相信她听见的话。“再说一次。”她目不转睛的凝视他,眼中满是期待——说吧!说他是多么思念她!
他迟疑半响,开口:“回家。”
“相公”尤柔希扯了扯嘴角,笑了笑,放开孩子,拉起战森寒走出内室,走到屋子外。
屋外,天色晴朗。
战森寒疑惑的看看天,再看看他的妻,她要做什么?
“滚吧!”尤柔希趁他不备一脚踹开他,随即走回屋中,关门之前不忘撂下警告“再敢破门而入吓哭孩子,你就自己慢慢去哄了,臭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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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不好哄,女人比孩子更难哄。
宫瑾十分同情这世上最不会哄人的义兄,设法为他打开家门,让他人屋休息与他谈心解闷
尽管战森寒一点也不领情。
他的妻子仍藏在没有门的内室躲着他,显然不想跟他回家。
“那女人要闹脾气闹到什么时候?”四妹一个人辛苦的准备晚饭,时不时的走出厨房数落耍赖的大嫂。
“今天的晚饭怎么煮那么久?”尤柔希慢条斯理的走出来,不看她家相公,锐利的目光对上喋喋不休的四妹。
“说得轻松,不如你自己下厨吧!你会吗?”四妹双手叉腰,冷嘲热讽的“你就只会像丧家之犬一样遇到困难就落荒而逃吧!”
在场的男人还来不及阻止四妹大放厌词,又听她道——
“有本事就把你的男人带走,关起门来驯服他,直到他任你捏圆按扁不敢有二话为止,没本事就出家去吧!少来打扰别人的清净!”
尤柔希挑了挑眉,无动于衷道:“四妹,想激怒我离开,只凭两三句话是不够的,姑娘家不要大吼大叫的,太粗俗了。”
战森寒不自觉的点头,冷不防挨了尤柔希一记敌视的目光。
他可从没忘记她大吼大叫粗俗至极的一面,然而,这样一个不完美的女人,用她的唠叨、她的利爪,她的委屈与欢笑,侵入他的生命令他割舍不下。
“二弟。”战森寒转视宫瑾“我们留在这对你不方便。”
“”宫瑾不知如何接下话锋,感觉有点危险。
战森寒再转向尤柔希,严肃道:“别打扰人家清净,走!”
“如果我爹娘健在,我也不至于无家可归”尤柔希哀声叹气,意有所指的盯住爆瑾“大漠风沙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走到归处?”
“您尽管留下。”宫瑾笑容可掬,边说边动手——整理行囊“小弟有事,先离开一阵子。”
四妹见状,欢喜的拍手叫好“我也走!”
宫瑾温柔的对她说:“是该送你回去了。”
四妹的笑靥在一瞬间黯然。
尤柔希蹙了蹙眉坐到餐桌旁,看着宫瑾带人离开,若有所思的妩媚容颜凝着淡淡的哀伤。
战森寒端着饭菜上桌,将筷子送到她手边,一副仆人样,连结义弟妹要走也不去送一程。
“你四妹真是个傻瓜。”尤柔希目送那雨人离开,心里想着自己又有多傻?“我不想变得和她一样,我不会跟你走的,不用再讨好我了。”
“那就留下。”战森寒不为所动,动手喂她吃饭。只要宫瑾不在,他不介意和她住下。反正有她在,住在哪都会有一个热闹的家。
“缠着我有什么好处?”尤柔希认真的打量他“去找个听话的比我认命的女人吧!”
“找不到了。”他面无表情。“我只要你。”
那么有意义的话,让他用不冷不热的语调说出口,意义立即打了折扣,再加上他那张死人脸,怎么看都看不出一点诚意
尤柔希拍了拍桌面,猛地揪起战森寒的衣襟“你到底懂不懂怎么赔礼道歉啊?你以为我这么容易敷衍的吗?”
“我没——”“闭嘴!废话我不听!在我难产的时候痛得死去活来的,你还和别的女人在外逍遥,你至今不跟我说明你走的原因,你究竟将我当成什么了?”
“你想知道?”
“废话!”
“”“你犹豫什么?”战森寒深思半晌,道:“你仍介意三妹的事?”
尤柔希艳容泛红,显露出几分老羞成怒。
战森寒轻叹一声“她夫家出事请我帮忙,如此而已,你别胡思乱想。”
“一同消失了大半年,还教我不要胡思乱想,哼!”战森寒煞有介事的观察她“原来你这么善妒。”
尤柔希气红了双眼“下次我再怀孕,我和别的男人跑半年,看你心情舒不舒服?”
他沉稳道:“下次我会守着你,不会再离开了。”
他的承诺牵动了她的心,虽然他仍是没有表情,可听他这么说,她依然受到影响割舍不下对他的眷恋。
尤柔希咬了咬嘴唇,恨自己的软弱“谁要跟你有下次,我要休掉你!”
“先吃饭才有力气。”
“你为什么要这么奴颜卑膝的?”尤柔希匪夷所思的瞪着战森寒。他一直迁就她,不累吗?
“是我不好。”他端着热汤,递给她,注视她憔悴的容颜,心里想着,不管她怎么无理取闹都没关系。
他习惯了有她的日子,无法放手。她令他不再孤单,即使偶尔觉得她烦,也不想放手。他对妻子的依恋已经超乎寻常,甚至比对三妹的爱更深刻。
战森寒轻吻着妻子冰冷的唇,给她温暖。因为她,他能够放弃对三妹一相情愿的爱,从此只愿沉溺在与妻子两情相悦的纠缠中,不再孤单。
只是,他的歉意,他的意愿,她无法接受。
回想起自己等了他那么久,因他不守约定而心焦,那些痛苦的心情尤柔希难以释怀。她有预感,他仍会带给她同样的煎熬!
“相公,我已经不想再和你纠缠下去了。”尤柔希冷静的告诉他。
她不想再为他受任何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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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宫瑾留下的屋子里,日子仍继续
尤柔希没走,战森寒也没离开,两人住在一起。只是,她不再理睬他,铁了心与他冷战,不看他,不和他说话,不动他的东西,疏远到底。
她和孩子们睡一间房,他在隔壁,每天每夜听她用动人的语调哄着孩子,看她辛勤的照顾两人的骨肉,但她不接受他的协助,甚至他一接近,她就远离。
渐渐的,尤柔希更憔悴了。独自照顾两个孩子太吃力了,她倔强的不要他帮忙,吃穿用的都自己张罗,日渐消瘦。
战森寒生平不曾如此无助,妻子的斗气成为他每时每刻苦恼无解的难题。
清风吹拂,今晨的第一道阳光从东边的天际绽放开来,地面万物随之展现出清晰的轮廊。
尤柔希整理好仪容,为熟睡的孩子盖好被子,漠视战森寒的存在,独自踏着晨曦出门,上街购买食物。
她带出来的盘缠足够她花费一年半载不愁吃穿,至于今后尤柔希还没有打算。因为,她身边有战森寒。
他默默的跟在她身后,陪她到处游走。她很清楚,她摆脱不了他,今后只要有他在,冷战不会持续太久,总有一天她会被他带走只是,她不晓得那一天何时会来临?
夫妻二人一前一后犹如陌路人。
她买的东西,他想帮她提,她也不允许。
以前的她是那么懒惰,除了捣蛋,事情都尽量赖给他去做,如今为了赌气居然变得这么勤快,战森寒对这个爱闹别扭的妻子实在很没辙。
艳阳普照,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好长,时而分开,时而交融他望着她的背影,看她走着走着不时回头窥探他有没有跟上,那小心翼翼的样子让他想发笑。
一路无语走回家,尤柔希进门后,立即回内室观看两个孩子的情况。然而,走进内室的她,意外的发现孩子不在床上。
尤柔希惊呼出声,慌乱的在室内到处搜索。
战森寒见状,疑问:“孩子哪去了?”
“他们明明在床上睡的呀!”尤柔希焦虑的回答,忘了与他的冷战。“我锁上门了,回来的时候门也是锁着的呀!怎么孩子会不见了?”
战森寒柔声安抚她,在屋中巡视一番,终于在桌上找到了一封信。
“谁留下的信?”尤柔希惶恐的抢过来看。“是你四妹!”
本该随着宫瑾离开的四妹,去而复返,带走了两个孩子,并留言要将孩子带回洪州的腾王府。
“她这是在做什么!”尤柔希瞪着简短的留言,在看到四妹落款时附注的一张鬼脸,她失控的把信笺撕成碎片。
“别担心,四妹不会胡来。”战森寒轻声低语,取出手绢抹掉尤柔希满头的热汗。
“她就是在乱来,你们这一家子,真是”
战森寒随她斥骂,不动声色的抱住她,好几天没能接触的肌肤互相亲近了。
尤柔希为了孩子心乱,顾不得计较他不安分的小动作,冷战的界线悄悄的断裂。
“去找义父?”他在她耳边提议。
尤柔希不甘愿的咬咬唇,认清了四妹的意图八成是想她与战森寒在前往洪州的路途上言归于好。
她迁怒的拧着他的手臂肌肉“都是你的错!”
“是。”迟到的半年,他的焦急与思念,他不懂得去倾诉,只能用温柔无比的亲吻传递给她——深藏在心底的柔情。
“害我等了那么久。”
“对不起。”
“道歉也没用!”她不想原谅他,在她最难受的时候,他却不在,那种滋味太痛苦了。
战森寒百般迁就“要我怎么做才行?”
他从不曾如此低声下气,奇异的是,他居然不觉得有任何委屈他已经习惯了对她的纵容,为她一再退让,失去原则,变得不像他自己。
“看你的表现,再说吧!”尤柔希轻轻的捶了捶战森寒的胸膛,双手违背心意的环绕着他结实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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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理亏的他从此会将她奉为神一般供养着,百依百顺,言听必从。
可是他没有。
起程前往洪州的路上,两人不到一天就吵架,第三天开始冷战第五天又和好,总是尤柔希先闹脾气,战森寒先退让。
他对她的纵容,她都能感受得到,即使有争执,因为他的忍让,两人斗气也变得甜蜜以往,总是尝到苦涩滋味的她,得到了梦寐以求的柔情。
腾王的府邸,迁移到了赣江左岸,建成一座气势恢弘的楼阁。
夫妻二人刚进前门,闯祸的四妹已闻讯从后门溜走了。
两个孩子在腾王的怀抱里撒娇,逗得他老人家开怀大笑,乐不可支。
“呃,你们来了,怎么来得这么快?”见到夫妻俩上门,腾王错愕了一下,手抱着孩子不肯放。
“父王。”尤柔希乖巧的行礼,上前与腾王抢孩子。
“呃,你们要不要出门玩几天再回来?”
战森寒无语。
“父王,四妹去哪了?”尤柔希眼见腾王不肯放手,只好先撒手,免得用力过猛惊吓到孩子。
“可能去到很远很远的地方,我借你们车马船,你们尽管天涯海角的去找她吧!”腾王积极的鼓舞尤柔希追杀四妹不要放弃。
“哼哼,不急,想找她只要找到二弟就行了。”尤柔希不上当,坐到腾王身旁,眼盯着自己的骨肉。
“二弟在哪?”轮到战森寒发问。
腾王激动道:“可能去到很远很远的地方,我借你们车马船,你们尽管天涯海角的去找——”
“那最好。”战森寒打断义父无聊的话,二弟离得越远越好,他不会让妻子有机会再与二弟接触!
“你们上次走得如此匆忙,是与宫瑾有什么嫌隙吗?”
尤柔希很端庄的笑了。“让父王担心,真抱歉,我与二弟的嫌隙早就化解了。我的两个孩子,二弟还亲手照顾过呢!”
看在孩子的份上,过去的怨恨再计较也于事无补,她不想再记恨了,不过,下次遇见了,还是要稍微欺负一下宫瑾的
腾王咳了一声,尴尬的看着夫妻二人“听说你们有些不愉快,你们要不要先住下,吵完了再走?”
尤柔希叹气,不顾仪态道:“父王,舍不得我们带孩子离开就明说,不要拐弯抹角的说一些奇怪的话。”
腾王感动的问:“你们愿意住下吗?”
战森寒一手挽住尤柔希的腰,不等她回答,飞快的带走她。
“你做什么?”被抱出楼阁的尤柔希满面诧异。
战森寒想起上一次来去匆匆,尚未带妻子游览这座城市的风貌。他在洪州度过了年少时最宝贵的一段时光,有许多充满美好记忆的地方,此刻,他想让尤柔希一起分享。
“你要带我上哪?”被抱到街市的尤柔希在行人的注视下感到难为情。
“去玩。”他回答的声音带着一点温暖。
尤柔希吃惊得忘了反抗,僵在他怀里,任他带领。她家相公是要陪她解闷、与她游乐吗?他想取悦她吗?她迷茫了,身子无力,脑中萌生无数个期待的遐想。
“相公,我们不回去吗?家里人会着急吧?”
“没关系,我去信了。我们在这住一段时日。”
他说话有超过十个字,她感动得眼睛潮湿。最近,他对她愈来愈有话说了,是不是为了平息她的怒气,他才这么卖力?假如她永远不原谅他,他会不会对她愈来愈好呢?
“相公,我还没有原谅你!”尤柔希小声警告。
战森寒看她一眼“我有的是时间。”
他不介意用上一辈子的光阴陪她赌气,与她胡闹。
无论她是否原谅他,两人还会不会吵架,他们都离不开彼此了。再没有人能纵容她的坏,也没有人愿意忍受他的冷,能住进两人心里的人,只有彼此。
尤柔希叹了叹,这辈子她算是栽在他手上了。不过,她不会轻易认命的,往后的岁月里,他也别想过得顺心如意——除非,他把心交到她手上。
“相公,我和你二弟,谁更重要?”
“自然是你。”他学聪明了,跟女人不要提什么兄弟之情——那种东西只会成为引发战争的借口。
“哈哈哈哈!”尤柔希得意的笑,听到了期待已久的答案,她非常满意。
满街的行人看着这对举止招摇、言辞古怪的夫妻,不禁纷纷走避,让出宽敞的大路。
“相公,我和你三妹,谁重要?”尤柔希总算说出了以前一直不敢问的问题,充满期待的目光藏着一丝畏怯。
战森寒低头与她对看,为她藏不住的畏怯扯痛了心房。如今他才知道,他对三妹的留恋令她多么的胆战心惊。他真的舍不得再辜负她的期待了。
“相公,为什么不回答?你在犹豫吗?”不满的叫嚣响起。
“她是她,你是你。”
“这算什么答案?”
“还用问。”看看他现在穿的衣裳,是他最讨厌的嫩绿色,就算为了三妹,他也不会心甘情愿穿这种颜色的衣裳在大街上走。
“我要听明确的答案!”
“先数数我身上的伤痕。”除了她,还有谁敢在他身上留下那么多印记?她的齿印,她的爪痕,早就把他烙上了只属于她的记号。
“嗯~~相公,你就不会说些好听的情话吗?”
“慢慢等。”总之,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慢慢磨。
战森寒抱着妻子走进黄鹤楼,耳边有长江之水滔滔不绝的流淌声滑过,宛如谁也无法切断的情丝,细腻交缠着。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