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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阵子因逢过年的关系,会计交接的现金也比往常多了许多,一阵忙乱下来,待出到公司门口,先下班的同事早已走得不见人影。
慕郁晨望着仍旧阴沉的天空,叹了口气,看来这两两三天内是不会停了。随口问羽茵:
“你这一阵子都去哪儿玩了?”
“回家啊。过年我哥哥、嫂嫂、大姐、姐夫全都会回来,还有好几个小侄子,家里又有好料的,当然是窝回去了。”她淡淡的说着,心念一动,接着问道:“你们约好上哪儿玩?”
她看看空无一人的长廊。
“没有啊,他又没约我,现在也不晓得人跑哪儿去了。”慕郁晨有些落落寡欢。
羽茵心中正得意,讥诮的笑已忍不住要浮现,却又被疾驶靠近的机车吓了一跳,忘了反应的愣在当地。
“下来多久啦?”段兆阳摘下安全帽,露出阳光般的笑容。
“你上哪儿去了?我以为你早回家了。”慕郁晨喜不自胜,顿时拾回了好心情。
“买花啊!寒流一直来,天老不放晴,我可不想看晚娘面孔。”他取笑道。
捶了他一把,佯装发怒却又含娇带羞,轻斥道:“又买花!昨天才一大束,今天这些要摆哪里啊?”她看着踏板上的花。
“洗澡用啊!寒流来了泡温泉不正好?也换我过过当‘唐明皇’的瘾。”
“想得美哦,你!”
两人这厢一径儿打情骂俏,浑然不觉另一旁沉默着牵动机车的羽茵早已愀然变色,炫然欲泣。
有必要当着我的面亲热给我看吗?你们真如此自私残忍?毫不顾念我的感受?
她戴上安全帽,拉下面罩,掩去一脸的悲愤。
“咦?你要走啦?”听到机车引擎发动的声音,慕郁晨才突然想到羽茵的存在。
“嗯,回家陪侄子玩,你们也去好好玩一玩吧。”闷闷的声音隔着全罩式安全帽传出来,不待回答,油门一摧,即刻混入街上的车阵中。
“她好像怪怪的。喂,我们是不是太过分了?”慕郁晨转头问段兆阳。
“别想那么多,她不是说她不介意吗?你就别多心了,走吧,回家喽!”段兆阳催促着她。
“嗯。”甜甜一笑,两辆机车一前一后,朝着温柔乡而去。
“你想不想试试看?”望着身旁猛摇的头颅,慕郁晨不放弃的继续游说:“很舒服的,加入适当的精油可以安抚神经,放松情绪,而且还能护肤呢。”
两人正并坐在客厅里,一边听着音乐,一边拆解着花瓣。慕郁晨还不断的在介绍精油浸浴的芳香疗法,试图说服段兆阳也享受看看。
“才不要,一个大男人洗花瓣澡,那画面说有多好笑就有多好笑。再说,一洗完全身花脂味,让人一闻就觉得娘娘腔,脸都丢光了。”他极力抗拒。
“你少土了!你不知道人家油压用的也是精油吗?而且也不全是很女性的种类,精油也有檀香、桧木、尤加利树、麝香这些很男性的味道啊。好不好嘛!试一次看看,真的,感觉很棒,我不会骗你的。”她半哄半诱,不断劝服。
段兆阳灵机一动,问道:“你也会油压吗?”眸光闪闪,不怀好意。
“嗯,懂些皮毛。有个同学的妹妹读复健科的,教过我一些。”低头专心扯花瓣的慕郁晨错过了他眼中一闪而逝的诡诈。
“那,这样吧,我帮你整理花,花瓣澡你洗,但洗好后要帮我油压。”他开出交换条件。
“唔。”既然他不肯泡泡看,精油油压的效果也不错,就让他试试这个吧。“好,就这样。”慕郁晨爽快的答应。
结果,就在段兆阳利落快速的动作下,一缸氤氲着迷水气、漂荡着艳艳花瓣的温泉池很快的准备好,慕郁晨又点上几盏她精心收集的烛台,一个引人神魂俱醉的梦幻奇境完美的呈现眼前。
见到轻解罗衫、只围条大浴巾的慕郁晨自房中走出来,段兆阳浑身一僵,只觉身上有某个部位正快速的充血肿胀,周身的血液似沸腾般穿梭过他的血管,整个人像着火般,正在火炬中心熊熊的燃烧,几乎想改回要求同浴,就算沾满了娘娘腔的花香也不在乎了。
“等一下,郁晨。”他开口叫住她。
“哦?”走到浴室门口的慕郁晨闻言半回身,圆睁的凤眼似疑似期盼,高高拢起的云髻下现出线条皎好、莹白如玉的颈背肩胛,延伸至**的双臂前胸,滑腻细致、柔白赛雪的丰腴前胸至起伏处被浴巾紧紧的束勒缠裹,虽掩住了青光,却掩不住引人的遐思。
“过来这边。”他缓步靠近,暗哑低沉的嗓音有着无限的魅惑。慕郁晨被入定般止步不前,霎时脑中一片空白,只闻到不断逼近的危险气息。
段兆阳三两步拉近了彼此的距离,健臂一舒,轻易地揽进了纤纤柳腰,隔着柔软的毛巾布面,他敏感地感受到怀里的轻颤,这使他再也忍不住的低头狂索花瓣般柔美的樱唇。
“唔——嗯——”未及克制的嘤咛逸出交缠的唇舌,慕郁晨只觉全身在一霎间虚脱般摊软无力,双手不由自主的绕上段兆阳的肩颈。
略嫌粗糙但温暖的大掌轻轻抚上**的背肌,柔嫩滑腻的触感吸引他流连忘返,在晶莹无瑕的玉肤上挑起一波波颤栗的小绊瘩,似火燎原般迅速漫延全身,慕郁晨更往他怀里贴近,汲取他身上阳刚的温暖。
仿佛受到了鼓励,段兆阳炽热狂猛的舌尖更深入的探索,像荒漠中寻着了甘泉的饥渴旅人,欲罢不能的攫取清泉的甜蜜。
电极在两人身上互相传递感染,回绕周身,下腹处似有热流不断泉涌,更使她欲振乏力,双腿松软不能支撑,她早已是整个人挂在段兆阳身上。
浴巾在不知不觉中松脱,盈乳欲出,酡红的双颊如醉后醺然,星眸微闭,斜衬几绺滑下的发丝,已是一片意乱神迷。
段兆阳身下的胀痛已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却被自己硬生生的煞住,狠酷的抽离。
“快进去,水要冷了。”他半靠墙,低头喘息不已,不敢再看她一眼,怕只这一眼,就要毁了他辛辛苦苦极力的自我控制。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忍得这么辛苦。
甫自云端神魂归来的慕郁晨,水艳艳的瞳眸仍处于一片茫然,心下却渐渐的清楚明朗起来,她了然的抓紧胸前的浴巾,飞快的闪身入内,碰一声的合上了门。
他实在、实在很想破门而入。段兆阳握紧双拳,不停的做着深呼吸,勉力控制自我的冲动。
天啊!好痛苦。这更是非人的折磨。
他倏地闯进慕郁晨的房间,在浴室的泼水声响起的一刹那,投身埋入她软棉的床榻,借由她枕被传来的馨香,试图平缓自己的躁动。
慕郁晨浸泡在芳香怡人、冷热适中的浴白中,亦正努力的放松紧绷的神经。肌肤虽容易恢复舒坦,但脑海盘旋不去的意念,却仍是教她面红耳赤。
两人发展到亲密关系,似乎已是无法遏止的趋势。她并非未经人事,太清楚一对两情相悦的恋人独处一室,长久下来会有什么结果。
只是会不会太快了?
虽然认识已有几个月的时间,长期的相处也有一定的相互了解,但真正的表白吐露情意,却也才是两天前的事啊。
茫然混乱的思绪,矛盾的取舍两难,让原本对她一直有良好抒解情绪作用的温泉花浴,今日却失去了往常的效果。
惦念着外头的段兆阳,不到十五分钟的时间,她已经起身里上浴巾,推门而出。
客厅里空荡荡的,只余音乐在回响。正奇怪着,忽见自己敞开的房门内似有人影,探头一看,段兆阳好端端的趴卧在她床上,状似假寐中。
她好笑的推推他。“喂,不是要做油压?先去洗个澡啦。”
段兆阳从半梦半醒间转过身来,先是闻到一股甜美清隽的香味扑鼻而来,继又看到肩颈仍微沾水珠的半luo娇躯,不由分说的大手一揽,两具滚烫的身躯即翻倒在窄小的单人床垫上,交叠相拥。
“哇!救——救命!有——有**——”慕郁晨笑闹娇呼着,笑着欲推开他沉沉压上的胸膛。
“**?你说我是**?”段兆阳陡然眯起眼,故作狠厉的脸色。“我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说着低下头,在她肩胛、脖子、前胸一阵吻咬。
“不不要,啊!不要!我——我怕痒啊!”慕郁晨笑得喘不过气来,不停的闪躲,浑身一阵颤栗。
嘻闹间,浴巾散了开来,未着寸褛的莹白胴体展露在段兆阳着了火的瞳底。
一瞬间,时间整个停顿住了,所有的气味、声色,空气中浓浓缱绻的氛围,甚至客厅传来的柔柔音乐,全被定格在交锁对视的眸光中;俊朗深情,专在执着的、隽刻般的脸庞对上酡红娇羞却无悔的俏颜,千言万语只化为沉默的眼波交流。这一刻,在静止的时光中,深情成了永恒的盟约,胜过千句万句的保证和承诺。
慢慢的,小心翼翼的,段兆阳低下了头,打破了定住的魔咒,却将它延伸为绵密的魔网,紧紧的缠裹住两人。戏耍的吮咬变成了眷恋的吻舔,骚弄着胳肢窝的修长指尖转成了温柔的**,在滑腻柔嫩的肌肤上,点上了另一波撩人的野火。
尖叫笑闹的喧哗被细碎挑逗的呻吟所取代,声声入耳,缠绵而醉人。玉臂勾住了段兆阳的颈项,扭转的娇躯在他身下骚动不安,做着无言的邀约;披散开的长发,散落在凹陷的枕被上,如一张魔魅的蛛网,等着迷魂的心智投置其间。
焚身高涨的欲火挣扎着要求解放,段兆阳快速的解除身上的束缚,长腿一伸,蹬上了洞开的房门,隔绝房外的冷空气,转身投入绮红瑰丽的温柔乡。
一连数天,段兆阳都宿在慕郁晨家中,软玉温香,美人在抱,享尽了两人世界的旖旎风光,同进同出。在公司虽刻意低调隐瞒,但终归无法躲过众人窥视的眼光。
首先发难的是小陈。
“奇怪?兆阳最近不晓得在忙什么,整天不见人影,连晚上也没回来睡一下。”他靠在吧台,同罗晋松聊起来。
罗晋松抬眼一瞥,正及时看到出来倒茶水的羽茵一脸不豫的转身离去。
“你们最近都没出去玩吗?你们不是有一伙人老爱下班后泡在一起的?”他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
“哪有!饼个年大家都不见了。羽茵老是说要回家帮忙,郁晨也说不想出门,其他的唱号男友放年假,全都重色轻友去了,还玩什么玩!”小陈纳闷。
“唉,人家交男女朋友是好事啊!像你这种‘男的普通朋友’总不能一直跑去当电灯泡吧?”罗晋松劝他想开点。“是这么说没错啦!但是兆阳、郁晨他们又没什么亲密的异性朋友,家又离那么远,不可能天天回去,成天躲着就很奇怪了,更别说兆阳连宿舍都没回来过夜,也不晓得自己一个人到哪儿混去了。”
“你不觉得他们两个就满相配的吗?”罗晋松忍不住轻轻一点。
“嗄?你说他们两个?兆阳和郁晨?可能吗?”小陈狐疑的摸摸脑门,看着罗晋松。
“嘿!我可没说他们在交往,是你自己猜的,别扯到我头上来,害我被‘修理’怎么办!”他极力撇清,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哦?说这个就会被‘修理’啊?是谁会修理人?”小陈追问,心里的怀疑加深。兆阳和郁晨?嗯,不无可能。
“嘘!保密防谍,人人有责,小心‘匪谍’就在你——身——边。”罗晋松故作神秘的低声警告。
小陈一转头,赫见段兆阳正朝这儿走来。
“吧台,麻烦帮我冲碗泡面,再多加些辣椒。”段兆阳出声要求着。
辣椒?小陈仿佛想起了什么。
“大红人要吃的吧?又是你吃面她喝汤?”吧台手上忙着,嘴上也不闲。
“嗯,我待会儿再过来拿。”说完段兆阳随即往向他招着手的副理方向而去。
“谁是‘大红人’?”人一离开,小陈便迫不及待的问。
“唉,你这小子混假的啊?你不知道最得宠、最受倚重、经理面前的大红人是谁呀?啧啧啧!不想活了。”罗晋松摇头晃脑,故弄玄虚。
郁晨!
小陈一下子就想起来了。刚进公司时慑于她的冷肃不可亲,曾不在意的批评了几句,随即被几个先进的老鸟警告,不要轻易惹她,她可是经理面前最受重视的红人,而且,搞不好在外面还跟帮派有挂勾呢,可别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虽然一开始并不顶喜欢她,但随着她被羽茵拉着加入下班后的活动,相处过一阵子之后,反倒是对她的为人敬佩、欣赏了起来,早已忘了先前的印象,也不再在乎她到底是什么底细了,只当她是个面冷心热,很照顾朋友的大姐头而已。
现在,他想起来了。等等!综合这几天两人的“不正常”还有吧台刚说的话,和泡面大姐头不是全公司吃得最辣的人吗?无辣不下咽的?
哇!真是惊人的大发现啊!他得赶紧找人帮帮“眼”求证求证去。
望着小陈一脸诡笑兴匆匆的离开,罗晋松的笑意在唇角不住的扩大,唯恐天下不乱的个性表露无疑。
他没有忽略小陈神秘兮兮的和一些人交头接耳的举动,哈哈!东窗事发了吧?好戏上场了。
他等着看那个恰查某怎么收拾。
“嘿,郁晨,看你这几天红光满面,有喜事喔?”
正低头喝着热汤的慕郁晨闻言抬头,正对上小朱别有深意的嘻笑眼光。
“你才有喜事吧?笑得像朵迎春花,怎么?赢钱啦?要请客是不是?”她不动声色反问。小朱爱赌,人尽皆知。
“郁晨,你谈恋爱啦?怎么这两天眼神都不一样,好像有星星在一闪一闪哦!那是恋爱中的女人才有的眼神耶。”打发走一个又来一个,小宋也趁交钱之便趁机戏谑几句。
“是饿得头昏眼花,眼冒金星吧?什么一闪一闪亮晶晶?你是自己恋爱谈得太顺利了,要普天同庆吗?”小宋过年前刚交了新男友,这几天总有人专车接送。
慕郁晨见招拆招,不肯轻露口风。
“郁晨,你的。”老董走过来递进一瓶康贝特,不待询问便解释道:“我刚下楼帮客人买槟榔,兆阳托我顺便买的,怕你精神不济,专程帮你提提神。”
说完又暧昧的眨眼一笑,加上一句:“不错喔,满体贴的。只有你才有耶!”语毕匆匆闪人。
慕郁晨来不及发作,颊上乍染红晕。觑向外场,只见两、三个助理围着段兆阳,嘻嘻哈哈的,拳头在肩背招呼来招呼去。
直到经理面色不善的出来巡场。
心下已有几分明白,却听一旁忙碌的羽茵幽幽的开口:
“看来大家都知道了。”
慕郁晨回首,怔忡了起来。
已经好几天了,羽茵一直阴阳怪气的,跟她聊天也不太搭理人,脸上总挂着冷冷的微笑。以往饮料、点心总是郁晨上吧台后顺道帮她拿一份进来,因着郁晨和吧台的交情,她们柜台总是能享用到外场人员吃不到的好料,可是最近却总见她推说不饿、不渴、不想吃,要郁晨别拿她的份了。
工作太忙、开场太快时,郁晨一向帮着对单,但这几天羽茵却是一把收过所有的单子,自己慢慢核对,就算速度太慢而受到副理的责怪,也默默的不说一句话,还是频频推拒郁晨的帮忙。
知道是自己和兆阳的交往刺激了她,但感情的事不是水龙头,说开就开,说关即关。发展至此,她早已无法回头,只能无奈的忍受会计室里不和谐的气氛,独自郁闷。
两人虽彼此有心结,表面上却仍是维持着和睦的假相,也不影响工作的进展,除了当事人,大概就只有罗晋松明白这其间的详情了。
为了不使同事们以同情、怜悯的眼光看待她,羽茵上班总是强颜欢笑的度过每一天,而内心实在苦闷已极。
段兆阳和慕郁晨交往的消息虽未经当事人证实,但早已在公司沸沸扬扬的传开,喧腾一时。
一个是备受众女子青睐的俊逸美男子,一个是口口声声不谈恋爱,刺伤了大把追求者的心的“冰山”两人外表虽然登对,但真正交往起来却也跌破了不少人的眼镜,尤其还是女大男小的匹配。
有人衷心祝福,有人冷眼旁观,预测他们何时会结束,亦有人猜忌着他们是谁对谁用了什么“手段”
羽茵的心事,更是不敢张扬了。
但她也并非没有支持者,小琪就是其一。
小琪是兆阳的老朋友,亦是他进公司的介绍人。打一开始她就知晓羽茵的心思,私底下也曾鼓励、暗中撮合过。羽茵是她很中意的朋友,始终认为以她配上兆阳是最好的组合,谁知半途杀出个程咬金,不谙世事的兆阳就这样被老狐狸叼走了魂,真是教人孰可忍孰不可忍啊。
小琪在暗中鼓动了一些素来对郁晨心怀妒意不满的女同事,散播她“提篮假烧金”、抢好朋友心上人的传言。一时间,公司的女孩们俨然分成了两派,人际关系更形混乱。
“哎!”慕郁晨窝在吧台下喝咖啡,实在不想进会计柜台。
“怎么啦?谁给你脸色看啦?”罗晋松坐下来问。
这个“谁”两人心知肚明。
“唉!郁卒。”慕郁晨又叹了一口气。
“有什么好问的?你又何必忍受她,叫段兆阳自己去跟她把话挑明白了就好了嘛。”罗晋松出着馊主意。
慕郁晨飞他一眼,闷声道:“兆阳有什么好讲明白的?他根本从未给她机会表白过,只能假装毫不知情,现在又有什么立场好讲话?这样强出头,只不过更伤人家女孩子的心。”所以她才一直未向兆阳提起这些情形。
“她真的很不知好歹耶。”罗晋松不平的道:“也不想想进公司这么久,是谁一直在帮她、照顾她?为了一个根本不爱她的男人,搞得这么难相处,这种朋友,你看开一点,不要也罢!”
这阵子羽茵来吧台拿开水,同样臭着一张脸给他看,罗晋松早就不顺眼极了。
“若是别人我倒不介意,只是对她——唉,我多少觉得心虚,偏偏当初还多事要帮她撮合,谁知兆阳‘闷骚’那么久,结果演变成这样。你没听到有人说我‘提篮假烧金’吗?”慕郁晨委屈极了。
“唉,人家眼红你管那么多,倒是上头你得小心点了。我听到经理在跟副理嘀咕你的事,搞不好这几天就要找你去‘沟通、沟通’了。”罗晋松提出警告。
慕郁晨自己也知道事情的敏感度。
她是管帐的会计,兆阳是收钱的助理,内神通外鬼,做假帐黑钱的机率不是没有,公司一向很注意这种可能性。
虽说进公司已经快两年了,能力也很受赏识,不止副理、经理,连上至偶尔来视察的副总都对她赞誉有加,但扯上这样的“绯闻”又暗藏有可能发生的“金钱危机”利害相较下,平常的“信任”是起不了什么作用的。
唉!想想真是灰心。慕郁晨心里渐萌去意。
“有什么好沟通的?大不了本姑娘不干了,总可以吧?”她有点赌气的脱口而出。
罗晋松吓了一跳,不会吧?如此受不得激?这不像平常的她。
“你可要想清楚,出了这环境,找不到这种优渥的待遇了。再说,兆阳至今尚未在自己的路上起步,好歹也得拖到一切上轨道再说。”
罗晋松的话让她陷入了深思。
短短两个礼拜,她的生活已和之前迥然不同,并非外在的作息有变,而是心中住进了一人,再不似之前单纯清明,未来如果他们有未来,是该合计合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