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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曾经写过和他的故事,不知道是不是人总是这样,对于你无法忘却的事,总是一次次倾诉重复而不觉得疲倦?事情过去许久,他在我心中的位置始终无人能够取代,直到另一个他的出现,于是成就了我今天的义无反顾。
每每回忆起他,仿佛总是在一个阳光灿烂的清晨,蓝天,白云,紫色的丁香花,露珠在嫩绿的叶子上晶莹剔透,空气中花香浮动,金色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迎着阳光,一样眩目的是他脸上的笑。我不知道怎么会有这样的画面,实际上这样的画面从未在现实中出现,然而许多年后的我坐在电脑前想起他,居然异常清晰。
依然记得他意气风发的样子,他说,我要考北大中文系。我是在那一刹那被他折服的,从此注定我十四年的相思之苦。
初中的时候我们都是班里的佼佼者,整个校园里风头十足。我们是对手,其实那不过是掩人耳目,那个时候,早恋的帽子太沉太重,我们背负不起。我喜欢默默地注视着他,在课堂上我们喜欢捕捉对方躲闪的目光,我们都在默默地关注对方,被发现时仓惶失措的躲闪,那只是发生在眼神与眼神之间的故事。
我无数次的猜测他是不是也喜欢我,现在看来那时是多么可笑,他的眼睛明明白白的告诉我他的心事,而我还在不停的猜测,并且不断的忽视他小心翼翼的试探。初三时我们有过短暂的同桌时光,仅仅只有四天,其中还要去除他参加竞赛的一天。那四天我是搬着手指数过来的,我至今都还记得他对我的好,而我对他除了冷漠还是冷漠。其实明明开心的要飞起来,可是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惧怕流言蜚语,还是不能接受早恋的自己,我对他异常冷漠,远远不及对待一个普通同学。
也许那个时候有其他男孩子喜欢我,我不知道,我的心里眼里只有他,容不下别人。换了同桌之后,和新同桌相处的非常好,也是很优秀的一个男生,每每和新同桌打闹,扭头的间隙望向他的方向,他的眼神杀过来,我便会低下头安安静静地看书。现在想想自己多半是故意的吧,所要的其实只不过是他的一个回眸。
我们之间几乎没有发生过什么可以叙述的故事,唯一有的是我们之间无数次的对望和无数次的躲闪。等我上了大学之后,无意中看到女大学生手记中所描述的情景时,我流泪了,心如刀绞。她的故事与我们曾经发生的一切那么像,那些年少时候青涩的心事,那最初的纯真爱恋,其实我从未遗忘。不同的是作者已经联系到她曾经喜欢的男孩,而我却依然只有回忆。
高中他选择了文科,我在理科班,我们曾经有过一次对视,他的眼神仿佛穿越千山万水,穿过前世今生,那么执拗,那么深邃,许多年后的今天我还清楚地记得他的眼睛,也许,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从那次之后再见他的时候我从不抬头,我怕看到他的眼睛。我还记得他说过的话,还记得他的梦想是北大中文系,然而我的成绩却让我连一所普通大学都无望。从初中到高中的落差让我荒废了整个高一,我开始拼命学习,我不一定要去北京,但是我不能落榜。从高三模拟考到高考,我让所有断言我连专科都无缘的老师跌破了眼镜,然而我没想到的是,落榜的人是他。我无从形容我的心情,也许那时候我还没有意识到离别,离别前的最后一次相见,我依然对他沉默。后来我无数次的痛恨自己,为什么我连一句话都不肯和他说?
在我去报到之前,我知道他复读了,走的前一天我到学校的门口,在他上课之前想要偷偷地看他一眼。其实我没有看见他,但是我看见了他身边和他形影不离的那个男孩,我知道其实他就在他的身后,于是我心满意足地离开了。有的时候想见一个人,并不一定真的要见到,只要见到与他有关的,只要我知道与他有关的,那和看到他也没什么区别。我以为,一年之后,是属于我们的幸福。
一年之后,我彻底地失去了他的消息。他的家在哪里?电话多少?他的朋友都在哪里?他都和谁还有着联系?我统统不知道。我问过很多人,然而他们都不知道他的消息。我就这样把他丢掉了,换来的是我随后三年的懊悔与无尽的思念。我有男朋友,然而我爱的只是他。
从最初爱上他到我的大学毕业,刚好是十年。十年里,我从未有片刻将他忘记,想他已成了我的习惯,看到风会想起,看到雨会想起,看到云会想起,看到蓝天还是会想起。醒也好,梦也好,他的身影他的眼眸无一日不在我脑海徘徊。于是我喜欢高高瘦瘦,皮肤黑黑的男孩子,我喜欢文笔优美才华横溢的男孩子,我喜欢有一点点傲气眼神深邃的男孩子其实我一直知道他早已不是我喜欢的那个他,高中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早已不是那个有着美丽梦想努力上进聪明而骄傲的男孩子,然而我无法忘记。
我们就像是两条直线,在青春的街头相遇,然后,各走各的路。
大学毕业的时候我知道我再也不会遇见他了,再美的梦总要醒的,书上说,两条相交直线只有一个交点,那么我还在等待什么?想他已经不再是我每天的功课,偶尔想起时我会问自己,有多久没有想起他了?我已经忘记了吧?
工作后我很少再想起他,有一段时间,我以为自己已经可以放下那段感情。直到有一天我在食堂碰见了一个侧影像极了他的男孩,那一天我失魂落魄,我不记得自己吃了什么,只记得我的欣喜与慌乱,和最后的落寞与心痛。我知道了那个男孩的名字,知道了他的职位和厂别,我祈祷每天可以看见那熟悉的侧影。不久之后,那个男孩离开了公司。
我有了新的男友,然而我知道,他依然在我心的深处,没有人能够替代。我爱的,依然只有他。
我以为,再也不会有人能够取代他的位置,我无比惆怅的以为就这样与生命中唯一的爱情擦肩而过。然而感谢上天,终究还是有另一个他的出现,所以我义无反顾的投入,不是我不怕伤,而是我再也没有能力去承受另一个十四年的追悔与伤痛。
真的,爱情带来的伤痛不会大过你错过爱情的悔恨,如果你也曾有过我这十四年的煎熬,你便会知道爱情的缘分转瞬即逝。
抓紧你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