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扈爷突然伸出手,握住了我的手腕,想要帮我瞄准紫苏。
我立即将手中的弓弩放下,此刻的我,已经浑身大汗淋漓。
“怎么了?难道,你舍不得杀这只妖?”扈爷看着我,那眼神好似已经把我给看透了一般。
他这是在试探我,想知道,之前我说的那些话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想自己试一试,无需扈爷帮忙。”我说完,再一次举起了手中的弓弩。
对面的紫苏依旧低垂着脑袋,若不是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我真的会以为她已经死了。
“簌!”
我对着紫苏身侧就放了一箭,那箭从离紫苏至少还有两米左右的地方飞过。
扈爷眯着眼一看,便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哼”声,对于我的表现十分的不满意。
“就你这般,还想当我的徒弟?”扈爷蹙眉看着我。
此刻的他,正悄悄的观察着我脸上的表情变化。
“师父,这弓弩太沉了,安之大病初愈,确实有些为难她了。”一旁的狄旭,开口为我说话。
扈爷听了之后,不禁冷冷一笑。
他伸出手就要拿回弓弩,说是要给我做一个示范。
“不必!”我死死的将弓弩抓在手中,不让扈爷拿回去。
扈爷的面色阴沉至极,想必对我的容忍也到了极限。
“那好,你再试一次!”扈爷好似存心要为难我,指着紫苏再次我说道。
我已经没有退路了,犹豫着再一次抬起弓弩,紫苏的脑袋微微侧了过来,我看到她的一侧脸颊上也都是伤。
“簌!”的一声,这一次,短箭从紫苏的手边飞过,让这失误看起来真实了一些。
扈爷有些失望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便开口对我说:“洛安之,不如这样,我不管你用什么方式,总之,杀了这药精,我就考虑让你当我的徒弟,否则一切免谈。”
说完,他已经没有兴致继续看我在这射箭了,直接撂下了一句话,转身就让顾少霆跟他一道走。
顾少霆望了我一眼,眼中带着担忧,但还是转身跟着扈爷一同离开。
扈爷走了几步之后,停了下来,对狄旭说道:“好好盯着。”
“是,师父!”狄旭连忙应了一声。
扈爷又看向了我:“洛安之,无论用什么方法只要你今日杀了它,我就信你!”
他说完这才转身离开,看着他彻底的消失在我的视线中,便立即朝着紫苏跑了过去。
狄旭也跟在我的身后,当我跑到紫苏面前的时候,看到紫苏那皮开肉绽的模样,心疼的无法言喻。
伸出手便要去解开捆绑紫苏的绳子,被狄旭一把拽住了手腕。
“你干什么?”我恼怒的瞪着狄旭。
狄旭一脸严肃,开口说道:“安之,它活不了多久了,不过,今日你若是不送它一程,那么你在师父的心中自然也还是敌人,杀了它,你兴许在屠妖馆还能好过一些。”
我紧紧的咬着牙,但是,狄旭的话至少让我冷静了一些。
刚刚因为对紫苏的疼惜,冲昏了头脑的我,如今才渐渐冷静下来。
“我想跟她单独待一会儿。”我努力的让自己镇定下来。
“安之,师父的话你应该听到了。”狄旭看着我,眼神之中居然略微对我有些担忧。
“给我们找一间屋子可以么?”我望向狄旭。
狄旭蹙眉,看了我一会儿,嘴里低声说道:“罢了,我欠你的。”
说完便转过身去,眼不见为净。
我立即将紫苏从柱子上解了下来,紫苏浑身都软绵绵的,紧紧的贴在我的身上,依旧低垂着脑袋,我扶着她逃离这烈日。
狄旭给我找了一个离开这靶场最近的木屋,木屋里有座椅,还有杯盏茶具,这原本应该是他们练靶之后休息的地方。
我拿起空水壶递给狄旭:“你去给我弄些凉水来。”
狄旭抿了抿嘴唇,有些无奈,不过还是满足了我的要求,给我拿了一壶凉水过来,我则已经把紫苏扶着躺到了躺椅上。
狄旭站在一旁,看着我和紫苏,许久都没有出去。
我抬起头看了一眼狄旭,狄旭明白了我的意思,转身出了屋子,而我则是立刻倒了一杯水,递送到紫苏的嘴边喂她一点一点的喝下。
又用自己的长袖,给她扇风。
我知道,她们药精最怕的就是暴晒,也不知道她已经被折磨了多久,如今好似一朵枯萎的干花。
“紫苏?紫苏?”我喂她喝下了一杯水,她的睫毛才开始剧烈的颤抖,想要睁开,却好似并没有力气,我只能是压低了声音,不断的在她耳边叫着她的名字。
紫苏挣扎了一会儿,终于缓缓的睁开了眸子。
当她看到我之后,突然嘴角就溢出了一抹微笑,嘴里喃喃自语的说着:“紫苏终于死了,夫人,紫苏终于来陪你了。”
紫苏的嘴唇干裂,一道道裂口里的血都干了。
这妖精的精血,一旦流干了,魂魄和本体都会消散。
我本是想要安抚她,可这眸子却酸涩的很,视线渐渐模糊,泪水扑簌簌的往紫苏的手背上砸落。
“紫苏,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颤抖着,说着。
若不是蕴禾勾结屠妖馆,龙城又怎么会被屠,它们又如何会落到这种地步,龙玄凌为了成全我一人的心愿,断送了整个龙城,和近百妖精的性命。
“夫人,紫苏好疼,夫人帮帮紫苏。”紫苏虚弱的望着我,眼神有些缥缈。
“紫苏,没事的,你不会有事的,我保证,我现在就带你走。”我激动的说着,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先带紫苏离开这里,我要让她活下去。
我准备抱起紫苏,离开这,紫苏却发出了一声闷哼,并且那枯槁的手紧紧的抓着我的胳膊。
“夫人,紫苏真的不行了,紫苏的花茎都已经被挑断了,紫苏已经活不成了。”紫苏说着,垂下她的手,将她那已经被抽打的破烂不堪的裙褂拉起,我赫然看到,紫苏裙褂底下露出的腿上无数的根脉浮现出来,不过都已经被用利器挑开,血肉模糊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