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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西锐利地巡视跪倒一片的下人,突然目光定在一处,怒声说道:“润月,你跟秋燕泥说过什么?”她很有可能听从润月的教唆,问她比较有可能知道泥娃下落。
呜,她的偶像好凶哦!润月小心翼翼地答:“奴婢与燕泥近日并无往来,没有与她说过什么。”
“你”“哎,三弟,你怎么还不换吉服迎娶白家二小姐?”上官望东匆匆走进偏厅才发现情况不对“怎么都跪着?快去准备婚礼!”
望西冷道:“他们必须跪着,接受家法。”
“李管家,怎么回事?”
“老奴教导不善,本府发生奴佣逃跑之事,还请大少爷、三少爷严罚。”
“谁跑了?”惊动老三做那么大的架势,想必奴佣的身份不简单,上官望东心里透亮,仍装模作样问。
“是三少爷的贴身小奴秋燕泥逃跑。”
上官望东懒懒地挥挥手“我道是什么呢!起来,都起来吧!小奴逃跑,再买一个就是啦!三弟,你何至于惩罚李管家他们?快,换吉服,别耽误时辰。”
“不准,全跪下!”望西恨声道。他倔强的言辞摆明与上官府当家杠上。
上官望东不以为意“一个小奴重要,还是上官府三少奶奶重要?”
老大故意的!望西怒瞪大哥“李管家,传令下去,全城搜拿小奴秋燕泥!”
“是!”“慢着!为一个小奴出动上官府大批人力成何体统?况且今日是你大喜之日,你的行为置上官府的脸面于何处?!我不准!来人,为三少爷换吉服!”上官望东抬出上官府当家气势沈声道。他身后家丁一拥而上捉望西换衣。
“休想!”望西一掌扫开拥上前的家丁,飞身而上,与上官望东缠斗。
望西凌厉的掌风绵绵不绝压向上官望东,招招攻其要害。他神情狂乱,喊道:“派人去找她!”
上官望东左躲右闪,避其锋芒。两人一路缠斗至屋外,无人敢上前援手,兄弟间的家务事嘛,帮谁都不好,在别人手上混饭吃,招子放亮点才对!
“你值得为她搅黄自己的大好日子吗?”
望西数招落空,烦躁之至,骤听逼问,不由暴喝:“她是我妻子!”
“既然是你妻子,你娶白府小姐做什么?”
“我”本来打算今日带她走。望西语塞,攻势渐缓,气势已不如初时宏大。
“怪不得她今日逃走。”上官望东笑道。
望西收招,奇道:“我娶亲与她逃走有什么关系?”
白目老三,上官望东听完差点腿软,他无力地说道:“你既然娶亲,是将她当妻还当妾?你对她说过娶她吗?”
“她应该知道。”望西自信满满地说。
歹命哦!小丫头逃走是对的,上官不由望东不由翻白眼“她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会知道?!你令她伤心欲绝,她不逃才怪。”
“可是她说过爱我,干嘛逃跑?”望西争辩道。
“她什么时候说的?”
“昨晚。”还欢爱数次,每次她都说了。望西默道。
上官望东再次肯定,天才与白痴之间只有一线之隔。他好心地提醒“你今天结婚,她不说就没机会说啦!”
一语惊醒梦中人,望西恍然大悟,原来她昨晚坚持彼此换上红衣,敢情她将红衣当作嫁衣。她逃跑根本早有预谋。
上官望东接着说道:“你最该怪的人是你自己,迁怒旁人做什么?”
“派人去找她。”望西低声说道。
“可以,不过,你得接手钱庄。”上官望东趁机提出要求,老三一向言出必行,永不反悔。只要得到他的诺言,不怕他不接手钱庄。呜,爹娘,你们的儿子我多为上官家操心啊!
望西默默与上官望东对视数眼,终于妥协道:“好吧!”
耶!成功!上官望东转身大声命令“传我命令,今日婚礼暂停,上官府所有人马搜拿逃奴秋燕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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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秋雨苦煞人,相思未消添新恨。
十日来,上官府派出的大批人马均无所获。
望西曾怀疑她已经逃出苏州,暗中派人在各路交通要道监察,但也无佳人行踪。
她一个弱女子,手上带有明显的伤痕记号,能逃到哪里去?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必定尚在苏州。望西的心情由初时的焦虑急切转为担忧不安,莫非她已被人拐卖?以她呆呆的性子很有可能;还是她已被害?去义庄认尸也无结果,亦或是,数十种可能存在的原因皆被他一一推翻。最后,只剩下一个可能,她被人藏起来。
什么人呢?望西过滤人选。最后,只剩下驭春园老板的儿子──仇虎。
当初,他被迫卖出两姐妹,很有可能怀恨在心,趁此机会,暗中捉住燕泥藏匿驭春园,待风声过后,他再
望西一想到燕泥可能遭遇的对待,他一口钢牙几欲咬碎。最好不是他怀疑的那样,要不然他一定夷平驭春园。
望西带领大批人马浩浩荡荡直扑驭春园。
“哟,什么风把上官三少吹到驭春园来啦?”老鸨春姨得知眼前魅人男子竟然是神秘的上官三少,一张老脸笑成铜钱状,上官府虽然财势惊人,但从没听说四位公子逛过哪家的妓院。
她驭春园子的艳帜今日能吸引最神秘的三少前来,她可得好生招待,务必让他成为驭春园有史以来最大的火山孝子。
“你们园子力有什么好姑娘?”望西冷声问道。
“有,有,当然有。驭春园是全国有名的园子之一,怎会没有好姑娘?三少稍等。”春姨转头吩咐丫头婆子叫畅春四姝下楼接客。
俗不可耐,看眼前四姝,望西的脑中浮现出唯一的想法。
“还有没有?”
“呵呵,有!”
春姨深知最好的放最后的道理,所以最终轮到花魁玉容春的时候,已是一个时辰以后。
望西耐性将尽,不耐烦地问:“都老了,有没有年轻的、新来的?”
此语一出,众佳丽尽数变色。
不知死活的呆小子,竟敢暗讽她驭春园无人可驭。要不是念你上官府钱财,老娘哪容你在此放肆。
春姨满脸黑线,强颜欢笑道:“三少眼界高,前几日倒是新进一批姑娘,只是尚未调教好,恐怕难入三少法眼。”
新进姑娘?望西眼睛一亮,屏气道:“我不介意,唤来就是。”
春姨无奈,唤出新买回的姑娘,供他挑选。
失望!没有他的小奴妻。他心存侥幸“有没有遗漏的?”
“都在这里了!”春姨耐性子回答。
“叫你们家少主仇虎出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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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你们家少主仇虎出来见我!”
什么?听错吧?众人一脸意外地望着他。
她没听见嘛?望西朗声说道:“叫你们家少主仇虎出来见我!”
臭小子,敢弄到我家少主头上,别怪春姨不客气!她皮笑肉不笑道:“三少,我们驭春园虽然做的是卖笑生意,但也是有原则的。您有什么癖好,尽管去奴役市场挑几个小童,自个调教也就是啦,何苦来我们这里开玩笑。”
望西尚未反应过来,随侍一旁的丁玉希高声怒道:“大胆,居然敢说我家三少爷有断袖之癖,你们驭春园在苏州城待得不耐烦吗?”
“哟──,丁爷什么意思?你们上官府仗着钱多欺负人啊?驭春园虽小,也不能任由你们胡来!”
“废话少说,叫你们少主出来!”
“少主不在。”
“搜!”
“没王法了你!你们有官府文书吗?”
驭春园大厅吵成一偏片,双方正要上演全武行,只听见
“吵什么吵?春姨别把生意都耽搁了!”正主儿仇虎伸个懒腰,睡得好好的,偏偏下面闹烘烘的,着实令人不快。
正主儿一出,双方阵仗皆愣,还是春姨反应快。她决意扞卫自家少主的“贞操”尖声道:“少爷,您不能下来!上官三少要破您!”
破,即破瓜,是妓院内的暗语。
仇虎一愣,从来只见男破女,哪有男破男的?再加上一个上官三少,嗨,这事真个新鲜!
仇虎脑袋一转,哈哈一笑:“自上次一别,多亏三少惦记,今日上门照顾园子生意。不过,仇某无此爱好,改日再为三少引荐有此爱好的朋友。可好?”
“咱们开门见山,你要多少银子,才肯把她还给我?”望西不懂他们吵什么,既然仇虎出现,废话少说,再买她一次。仇虎要的不过是个钱字,他上官府唯一不缺的就是银子。
他的语意在仇虎耳中翻译为,只要自己首肯,三少随他任意开价。他偷瞟一眼望西。恩,长得粉不错,又有财。但是,答应三少,他仇虎的名声在苏州岂不是臭到发亮?况且,老头子一向教导他做人要有原则。可可是三少长得粉不错,任意开价耶!
呜,他好想为驭春园牺牲一次哦!天人交战!天人交战!
终于,他壮士断腕道:“对不起,三少,我不做!”呜,他白花花的银子。
“你要怎样才把秋燕泥还给我?顺便说一句,如果我告到官府,说你私藏逃奴,到时候你驭春园不是封园那么简单的事情。”
“哈?!”他怎么不知道自己何时藏了一个逃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