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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云:公子一旦亡,狸娘如蝶浪。莺声并巧语,大物终露相。
且说狸娘将酒醉了公子,施了麻醉,便割了公子阳jù尖端赘皮。初时,公子沉睡不醒,及至麻醉药劲消褪,他方知中了狸娘圈套。然狸娘学艺不精,不知施甚法才能止血,只能眼睁睁望着公子阳jù血流如注。
公子醒来时已是命若游魂,只见他脸色蜡黄,半天方喘得出一口气。公子虚弱至极,竟连抬头的气力也没有了,他拿眼神狸娘,低低的,时断时续说道:“妲己,想我对你庞爱有加,今日竟死于你手!实在令我想不通!想必女娲娘娘恨我入骨,而你又是她部下,大概是她遣你来害我的罢!而今我要去了,我才知天理昭昭,想我只图一时欢乐,竟落得世世代代不得善终。呵,痛死我也!妲己,我去矣!”言毕,公子连喝几声:“痛死我也!”便白眼一翻,没了气息。
有诗为证:只贪得一时欢乐,却落得万世再现遭劫。
且说狸娘见公子逝去,泪眼一抹,称五两碎银与房东,让她随便埋了公子尸首不题。
房东移走公子尸首后,狸娘将公子遗物分成几类,现成银两银票全都卷入自家包裹,且把那些名贵珠玉细软亦纳人她名下,剩下杂物全部拿当铺多少当了几个银子不题。
且说狸娘欲另览一处寓所住下,考虑再三,还是弃了这念头,她担心那身怀异物的挑柴壮汉没了踪影,遂换了一间住下,日日清晨便望那汉子来。
不巧,一连十日,壮汉未露面。
狸娘心里着慌,急忖道:“好不容易才把个累赘处理掉,奴家一心一愿要寻那腰有大物的汉子,谁想他反做起了缩头乌龟,怎的办?才寻得着他?只可惜当初该问他一声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免得今日象个无头苍蝇般乱撞。”又待三日,仍未见那壮汉露面。
一日下午,狸娘正郁郁不乐闷坐房中,忽听梆梆梆门户响,遂懒懒的拉开门,见一老太婆戳那儿。
太婆不等狸娘开口,先抢着说道:“我是李婆婆,专做那凑和事儿。老身见姑娘丧夫不久,天天便自楼上往下望,眼神儿甚是焦灼。我也是二十多死了丈夫,知那难熬劲儿。故今日上门找你唠唠,若姑娘有那心思,不管是临时的,还是长久的,老身都担待得住。”
狸娘听她言语拿捏得甚是老道,遂笑着问:“长久的怎说?临时的又怎说?”
李婆婆笑了笑,道:“听姑娘言辞,老身知你是爽快人,我也说爽快话。长久的,就是姑娘若想找个可靠人儿嫁过去,这事倒可慢慢访谈。那临时的,便是找个情趣人儿说说话儿,作作伴儿,这样的人儿甚不好找,故老身要多收些银子才做!”
狸娘笑道:“甚叫情趣人儿?”
李婆婆亦笑,道:“你我都是过来人,也不必穿靴戴帽的。那情趣二字最是难写,既要他会说话儿,会做事儿,还要他身强体壮,本钱粗大。若只会说话儿,哄得人痒痒的心动,待做起来却是半天不人行,那就没趣了。若只会些花里胡哨的招式,本钱不够用,也是白搭。故这情趣人儿首先要本钱过硬,其次才一是会做事儿,再次才是会说话儿。只要有本钱,那花把式和嘴皮儿是练出米的。姑娘,老身的话,可否爱听?”
狸娘听得频频点头,遂对李婆婆说道:“婆婆,你我都是明白人。我便说直话儿,我如今是要寻个知情知趣人儿和他过一辈子。不管他相貌,也不管他贫富,只要他本钱过硬,我便应了他。若事成,我当重谢婆婆才是。”李婆婆道谢去了。
不题。
有诗为证:纵有潘安貌,奴亦不嫁他。纵有金银库,奴亦不嫁他。纵有鹦鹉嘴,奴亦不嫁他。只要本钱大,奴使嫁与他。
且说李婆婆下得按去,便四下里打听。而今淫乐成风,那本钱大的男子比黄花处子还要金贵得多。因黄花闺女只要他守得住,她便可以如愿,偏那本钱大小却是由天不由人的事儿。男儿心性本风流,如兼胯下有根大肉棒,他便欲入遍天下美女,凡和他入过的女子,俱对他俯首听命,巴不得捞根链子拴在床头多事几回,放这等男儿都是天下翘楚,奇物可居。哪有搁那里等人去寻他的道理。
有几个浪子听得李婆婆言语,便悄悄溜来,果见狸娘生得鲜嫩娇媚,便痴言疯语挑逗狸娘。狸娘亦不恼她,只和他饮酒说话儿,拿眼神挑得他等欲念纷飞,他等便扑上来抱狸娘,口里央求道:“小娘子,成全了我罢!”哪知头重脚轻,跟跟呛跑,跌倒在地,倾刻便呼呼大睡。狸娘便趁隙掀他衣袍察看本钱,无一中意者,唯见一人物长九寸,细一拨拉,居然套根二寸长猪大肠于那guī头上。狸娘既觉可怜又觉可笑。
有诗为证:狂蜂欲把浪蝶螫,装疯弄俊说艳辞,更夸本钱教第一,谁知猪肠是外衣!可叹世入心太痴,何必弄巧做把戏!
且说狸娘寻了多日,竟末得一个如其心愿,遂更对挑柴壮汉情有独钟。一日苦坐房内,又想起他那腰间奇怪现象,淫火似若点燃她全身肌肤,只见狸娘全身红艳艳无比,她一面自家搓揉玉乳,一面抓根红薯插她牝户,口里哀哀的叫:“好人,你跑哪去了?怎的连影儿都不见?”
只因她想那挑柴汉子腰中长物,心里已和他入过多回,如今更是把他当作了自家夫君一般,心里亦当夫君远出未还而矣。
狸娘自家抚慰一番,只得无奈收场。次日,她央人于门口贴一告示。告示内容如下所云:告示欲寻挑夫数名,唯肩担五百斤以上之樵郎优先。云云不题。
且说旁人看了,俱道:“肩挑五百斤以上,恐寻遍天下也是没有的,还要数名,这东家怕做梦呢?”
狸娘于自家房内,将众人言论听得清清白白,心道:“你等怎知我心?若果有数名中意者,我岂非受用无穷吗?皆言男子精血有限,我先吃垮一人,即可新郎补入,再垮,又再新的,快活死我也!”
又是几日逝去,看的人不少,谈论的亦不少,只无一人上前提榜。久了众人似忘了这事。狸娘日日于那空房打熬,只图如意郎前来,立马和他办事,故装扮得娇娇滴滴粉妆玉砌,着一身小红花紧身裙,将那身段儿显得一目了然,窄溜溜双肩,鼓囊囊酥胸,细闪闪腰儿,圆绷绷臀儿,玉手垂垂,金莲紧并,又于那上半身与下半身交汇处,只绣一朵金丝黄绒鸡冠花,花朵绽放,甚是惹眼。狸娘只道樵郎必得,谁知枉费她一腔苦心。只得自家揉揉那鸡冠花心儿,落落的道:“你便是国色天香,也招不来长腰峰王!”
有诗为证:出榜招觅担夫,挟得五百只是虚。实与和她花心入,不要扁担要肉柱。
且说狸娘一腔忧怨无处诉,一身欲火无处泄。那李婆婆又寻上门来,唉唉的连叹数声,方道:“姑娘,老身这回话说大了,寻访许久,有权有势的,有田有地的,有才有貌的,都不差,只差那本钱大的!偶有个别略人心意的,却是找和尚道上花大价买的开药摧起的,只管看,不管用的,我知姑娘是会家,故不敢让他们来出丑。罢了,老身花了无数茶钱路费,只当某日被人偷了回。”
狸娘知她心思,又思自已遭遇,竟生同病相伶之感,遂与她二两银子着她慢慢的寻。李婆婆呼地站起:“怎的使得,自拿姑奶奶的银两,恁多了些。”只见她一面惊若蚂炸,一面却乐滋滋揍银子揣搭链里,一面鞠躬,一面颠颠地退出去。
狸娘不由怨起师父来:你说他是我夫,他却早死了,还说甚奇缘无就,全是屁话!她捏捏包囊里恁多银子,忖道:“想我今生银两不缺,日日奇珍异品的吃,天天锦罗绸缎的穿,也是花不净它的,只这下身无处交待。或者寻个忠厚人嫁了,夜夜烛那些红薯、萝卜黄瓜之类的瓜果罢!”想一想,又觉不甘心:来这世上走一边,眼都未眨,便去了三之一,可我一宿儿欢乐都末遇着,这般活法有甚趣味,当初该不由师父接出乐坊,那里天下英雄交汇,恐早被大犁薄了田垄,夜夜都有收成哩。她就这么东一闪西一晃地胡思乱想。
有诗为证:今日寂苦实难熬,且悔当初出勾槽。
且说时日悄悄的就入了冬,狸娘终日无所事事,疏惦倦怡,愁苦不堪。只见她发乱钗横,想是几日未梳妆罢。她揉揉腥红睡眼,望望窗外红艳艳冬日,心道:“今月难得好天气,晒得到处骚烘烘的。想我还不如山坡上的石头,被太阳逗得骚痒了,俏有风儿去为它挠挠,我哩,恐有二百余日未有人入了,自家作乐只管那一时。事后想起只想流泪。也罢!且待我出去逛逛,听师父说佛光寺有几个酒肉秃驴,想比常人本钱大些。若得光头人入,也不差,他佛我道,俱入一门。”
且说狸娘起床,款款移至窗前,于那空隙处望楼下众人。这已是她习惯,俗称“打望”约摸就是这回事。狸娘见对面圆圆肥肥面食老板正朝她笑,心道:“瞧你胖如冬瓜,恐那物儿早陷没在肥板油去了,不知夜里怎的与那俊俏媳妇行房。”
又见他那俊俏姑妇正偷偷地乐,一双多情阵儿望一客官笑,狸娘顺她目光望去,见那客官也正望俏媳妇笑,一手持油煎饼,一手摸一双筷子往那煎饼里叉,一忽儿便叉成个扇扇条条洞儿,油水滴滴啦啦掉,油煎饼本是紫黄紫黄的,可那中心处却依是白白嫩嫩的,且热气袅袅。
狸娘心内一动,窃窃地笑,心道:“这客官敢情是那俏媳妇的相好,看他那架式,分明是把煎饼当成了阴户,筷子则是阳jù,确也恰当不过。肥面团团,还笑哩,你媳妇过人人眼哩!”
狸娘复望那客官胯下,见那里起起伏伏甚是不平,复看,亦觉他物平常,遂淡了心肠望那街道入口望去。先见一武士骑条蔫缩缩高头大马,又见一秀才骑一精壮壮小驴儿,大马虽高虽大,唯胯下松松吊吊无甚雄风,小驴虽矮虽小,却见胯下挺一手腕粗长鞭,且行且往上翘,拍得肚皮“空空”直响,狸娘看得心头淫欲沸腾,恨不得即刻把那驴鞭刺入自家水淋淋牝户,急切切叫道:“天,怎的就不允驴儿说话,若它能说话,我当去问它,是否愿和我干。只要它愿,我还有甚犹豫呢?天,你对我也恁般薄情!”
且说狸娘见那驴儿得得远去,遂幽幽的叹口气。她正欲退入梳妆,却见街口冒出一个捆儿,狸娘甚觉眼熟,芳心吃够的猛跳,一下拔高,飞入云霄,一下疾坠,落入深渊,一下心热热的,血浆儿滚涌,一下心冰冰的,血液似己凝固,一眨眼工夫,狸娘便从天庭至地府,又从地府返天堂折了几趟,她压抑着声音细细儿的悠悠叫唤:“天杀的,该不是你来了罢?”
有诗有证:只道此生无指望,谁知她又悠悠晃。千唤万唤方露将,究竟她物是何样?
欲知究竟发生了甚紧要事,且待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