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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安经赋的声音,里面的霓裳一下子站了起来,规规矩矩地站到了一边。
安经赋走进来,一眼就看到了披散着头发坐在床榻上的琉沁。
琉沁回来之后并没有梳妆,身上也只穿了一件入睡的里衣。
身为宗门长老,再加上她的出身,即便只是一件里衣也是价值不菲,用的都是上好的冰蚕丝。
冰蚕丝本身就极其珍贵,许多宗门甚至用它来做成法器。
也就只有无相宗这样的大宗门,再加上琉沁丰厚的底蕴,才有机会有如此珍贵的冰蚕丝来做成一件睡衣。
更何况她还不止一件。
修仙之人的年纪完全由自己来决定,琉沁这些年一直保持着她二十岁的容貌和身材,看不出丝毫衰老。
原本美人未梳妆的画面应该是万分唯美的,可是因为此时琉沁的脸上还有伤,灼烧的疤痕从鼻子以下一直蔓延到了脖子,让她裸露在外的脸瞧着多了几分狰狞,将这份唯美彻底打破了。
可安经赋还是看得一脸心疼,特别是看到满地的狼藉,他甚至都顾不上地上摔碎了多少东西,急急忙忙地走到了琉沁面前:“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宗主。”霓裳行了个礼,默默地退到了一边,给安经赋让开了位置。
但他才刚靠近,寝殿内就听到一声脆响。
这“啪”的一声就连霓裳都愣了一下,扭头一看琉沁的手都还没有收回去,哄着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安经赋:“我怎么了?你还有脸问!”
这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打在安经赋的脸上,甚至都没避开霓裳,还是后者看到安经赋被打,自己马上挪开了脑袋。
这巴掌不仅打得狠,甚至还带了几分灵力,直接给安经赋的脸上留下了一道隐隐凹陷的巴掌印,脑袋都是一偏。
可谓是丝毫不留情面了。
但是琉沁丝毫不觉得自己这一巴掌过分,反而赤红着双眼盯着安经赋道:“你不是告诉过我一切你自有安排么?只要按照你说的做,就能让那帮小弟子担下所有的罪名么?”
“现在你告诉我,这就是你的安排?”
“今天不仅宗门所有未闭关的长老都在,还有那么弟子,甚至连执法司的人都来了。”
“可是你却让我在这么多人的场合颜面丧尽!你居然还敢问我怎么了!”
琉沁气急败坏,本来被霓裳安抚下来的情绪,在看到安经赋的一瞬间又被点燃了。
身为一宗之主,却被自家夫人结结实实地打了一巴掌,安经赋这时候不火都不正常。
可是安经赋只是在这一巴掌落下的时候怔愣了一瞬,很快就回过神来,脸上挂着的都是无奈和心疼。
“瞧你,又这么着急。我倒是没什么,但是你可千万别气坏了身体。二十年前起你的身子就不怎么好,当初你就是因为过于生气,竟然一不小心跌入了寒池之中,导致现在身子都不好。”
霓裳都以为安经赋一定会发火,毕竟他是个男人,还是个身居高位常年被一种仙门弟子们当做楷模的男人。
可是没想到他都被姑姑这么羞辱了,居然还能声音温吞地关心姑姑,甚至还拉起了琉沁的手检查了一下,确认她有没有受伤。
“还有啊,这屋子里有些东西是锐利之物,一个不小心就容易伤着,你可要当心点……”
“行了!”
本来被安经赋抓着检查手有没有受伤的琉沁一把甩开了他,一只手几乎是指着他的鼻子道:“你少在这里给我假惺惺,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那点心思。”
“安经赋,你实话告诉我,这次的事情是不是你故意安排的?”
“你骗着我毁了自己的脸,现在又让人当众将那天的事情捅出来,只要我不想这件事情传遍整个仙门,我就必须得听你的安排。”
“看我现在这么狼狈,你应该很得意吧?”
安经赋这下无奈了,苦涩地看着她:“阿沁,难道在你眼里我安经赋就是这种人么?你我夫妻一场,你难道还不了解我么?”
看琉沁现在在气头上口不择言,霓裳都有些忍不住了:“是啊姑姑,姑父这些年对您如何,就连我都是看在眼里的。这次的事情也不能都怪姑父,错的都是那帮不识好歹的弟子罢了。”
安经赋转头看了霓裳一眼,给了她一个感激的眼神。
霓裳微微点头,却在心里叹息:当初姑姑和姑父在一起,全家本来都是反对的,但是姑姑却认为姑父对她一心一意,而且一个二流世家的庶子最好拿捏。日后当上了宗主,不就代表着无相宗握在她的手中么?
期间她其实还怀疑过,人都是会变的,也是会伪装自己的,或许自己这个姑父也不例外。
但是现在看来,就连被姑姑当着自己的面指着鼻子骂他都不生气,姑姑当初应该没看错。
安经赋在家族的时候就被打压管了,即便如今当上了宗主,也一样是个软柿子,任由姑姑拿捏。
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见霓裳都在帮安经赋说话,本来还在气头上的琉沁忽地皱起了眉头。
她冷眼一扫霓裳:“怎么,看来你很心疼你姑父?”
霓裳愣了一下,没想到矛头会转都自己身上里,连忙摇头:“姑姑您这是哪里胡,霓裳自然是心疼您的。只是我觉得姑父的话也有道理,您现在身子不好,还是要控制一下。而且咱们之前也说了,只要那帮人还在宗门里,就任由咱们拿捏,我只是觉得您没必要为了这么几个无名小卒对姑父发火而已……”
“行了!”
见霓裳话里话外还是在为安经赋说话,琉沁脸上没来由的一阵烦躁:“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先回去。”
终究是自己最看中的弟子,又是自己的亲侄女,琉沁没说什么重话。
只是霓裳想着自己安抚了好半天,说的也都是实话,姑姑却没来由对自己甩脸,虽然应声退下了,但是心里还是一阵委屈。
临了,还是安经赋看了她一眼,冲她无奈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