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www.bqgx.cc,最快更新独家秘爱 !
温锦容端坐在沙发旁,蹙着眉宇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太阳穴,“姗姗,姑姑跟你提过很多次醒,你平时怎么胡闹都行,但惹了事不要把唐家扯进去,你姑父和唐爷爷最忌讳的就是这个。”
“姐,瞧你这话说的。”说话的人正是温姗姗的亲生母亲,钱水英,当初要不是因为她鬼迷心窍被人骗了两个亿,又怕被姗姗爸爸发现,偷偷从公司账面上挪用了公款,最后东窗事发,姗姗爸爸一怒之下和她离了婚,要不是他念夫妻旧情,加上姗姗求情,才没有被告上法庭,虽然这几年也有给她生活开支费用,但那点小钱怎么能跟当温太太那时候比。
钱家早两年就落魄了,她又被离了婚,少了大手大脚的优渥生活,现在的钱水英难免过的逼仄,一身行头也算不上档次,在雍容华贵,肤白身细,艺术气息满身的温锦容面前,俨然就像一个山野村妇。
但是这么多年在上流圈练就的眼力尖可没退化,她挪到了温锦容身侧坐下,刻意忽略她眉目间一闪而过的排斥,有模有样地说着,“姐,姗姗这次可不单单是为她自己啊,你想想,那宫煜则可不是你唐家的准女婿么,那小贱……小丫头片子也不晓得用什么方法勾搭了人,这事外头没多少人知道,若是传出去,在上流圈走上一走,你们唐家成什么了,咱们清清又成什么了?正牌变小三吗?姗姗这可是为唐家和清清出气啊。”
提到那失踪十几年的宝贝女儿,温锦容的面色几乎一瞬间就落了下来,她攥着手侧的沙发垫,酸楚地红了眼。
“舅妈,您快别说了。”唐懿宁慌忙起身,绕到温锦容身边,搂着她颤抖不止的肩头,软声细语地安抚着,“妈,您别想了,医生说了,你不能再忧思过虑。”
温锦容靠着女儿,哀默心死地点点头。
十四年了,唐家的生意年年都在蒸蒸日上,但又能怎么样,家大业大的唐家,连她的宝贝女儿都找不到,当年的人贩子已经全部伏法,但却没有一人知道,中途逃跑的清清去了哪儿,她不敢去想,才六岁的她饱受了多少痛苦和恐惧,想她的女儿是不是已经……
日积月累的思念成疾,让她常常在大街上看到二十来岁笑的和小时候的清清一样开朗明媚的小姑娘都会疯魔地以为会不会是她的清清回来了。
她死死攥着胸口,流了十四年眼泪的眼睛,一碰上清清两字,就习惯性地落下泪来。
唐懿宁招来保姆,扶着忧伤过度的温锦容上楼休息了。
她转回头看着钱水英,温婉的口气下酝着丝微怒,“舅妈,清清是家里的禁忌,尤其是妈,这几年她都是靠吃药和看心理医生熬下来的,我希望您以后不要再在她面前提起清清了。”
钱水英自然清楚,事实上她是太清楚了,唐之清对于唐家来说是一辈子的伤痛也是一辈子的软肋,她就是故意提起触及温锦容的。
同样作为母亲,姗姗就算再娇蛮任性那也是她的心头肉,她怎么可能看到女儿受了这么大委屈而没有动作,她现在没本事,温家也不敢得罪宫煜则,最好的办法就是借助唐家的力量给女儿报仇,不让宫煜则好过。
钱水英没有动怒,眼珠子溜了两波,反倒亲昵地拉过唐懿宁的手,虽然厌恶,但唐懿宁将情绪藏的很好。
看着美丽大方,端庄娴雅的唐懿宁,钱水英作势低叹了一声,“懿宁,舅妈也是看着你长大的,打小你就漂亮,你爸妈带你回唐家的时候,我就说过,你这小丫头将来一定会大有出息,你看你现在,能力美貌样样兼具,我听说你爸还有意将你提升成唐风集团销售部总监?”
“舅妈,这些都是道听途说的事,还请你别乱猜测,我才二十三,怎么有资格胜任公司的销售部总监之位,要是爸爸知道了,肯定要生气的。”
“好好好,这事舅妈就不提了,但有件事舅妈一直替你委屈。”
唐懿宁眨巴着眼珠子,懵然清雅的模样特别动人。
“你这几个长辈可都是太死心眼了,成天就想着找到清清嫁给宫煜则,可那都是失踪了十四年的人了,说不定早没了,退一万步说,清清还在,但是她这十多年的生活环境,过的什么样的日子,能有在唐家这么好?说不定早大变样,成了没教养的野女人,舅妈就觉得,同样是唐家的女儿,那宫煜则配你更合适,郎才女貌的,这宫少奶奶的位置你坐再合适不过。”
“对对对,我妈说的对,我也觉得懿宁表姐又漂亮又能干,肯定比清清表姐更棒更合适宫煜则,舅舅舅妈就应该把你嫁给宫煜则。”温姗姗赶紧附和着叫嚣。
这个表姐虽然不是唐家亲生的,但她会做人啊,时下最新款的衣服还是珠宝首饰,她有时候卡刷爆了,爸爸不给她买,全赖这表姐玲珑剔透,买来送给她,反正唐之清长什么样她都记不清了,讨好眼前这个获取更大利益才是王道。
唐懿宁微垂着眸子,眼底蓄着潋光灼灼的光芒,一向波澜潜藏的心脏因为两人的话,再也无法压抑狂跳不止。
没有人知道,钱水英和温姗姗的胡言乱语或是别有用心,正正戳中了她深藏心底,足足十四年,最深最重的夙愿。
宫煜则!
是她成疯成魔的一切理由。
唐懿宁不动声色地收起情绪,撩起鬓边的碎发拢到耳后,刚要开口,大门口一道声如洪钟的怒斥迎面炸开。
“混账!”
大厅内三人同时转向门口,吓的噤若寒蝉,尤其是抗压能力弱的温姗姗,被唐老太爷犀利的视线一扫,立刻瑟缩着挤到钱水英身侧来。
唐老太爷挥开管家的搀扶,满头的发银白相间,他穿着枣色的唐装,一手搭着一根血色的红玉拐杖,另一手攥着一串佛珠,苍劲的身板挺拔有力,不见一丝佝偻。
“你们是不是以为我不管事了,就能随便编排清清的人生大事?”一脸愠色的老人家抬起持着佛珠的手,指过沙发上的钱水英,又是一声怒喝,“清清还没死呢!谁准你在唐家胡编乱造,大放厥词!给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