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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帅和盈乃菁不是被凌小杰他们惊跑的。二人最先遇上的是一伙蓄意绑架的人。
这伙人图财。绑匪们得到的消息说,大陆来了两个一掷千金的恰同学少年,又听说其中一个的后台是大陆某沿海城市的首富,所以,立即决定绑票。
香港的绑票组织发展得早,思想观念超前,与大陆的绑架者动不动就撕票的作风完全不一样。有位绑票界的哲人说,绑票到了一定境界以后,是一种相对“文明”的行为。
也是社会都日新月异地进步了,如果绑票组织者们不与时俱进,那是要被隆隆的时代烈车抛弃的,所以,在香港,观念转变最快的绑票组织,已经抛弃了原有的打打杀杀的血色理论,很有前瞻性地把保护“人质”的工作,做得滴水不漏。保护好人质,就是保护好自己的钱袋子。
楚帅和菁菁姐遇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叫做“唯财仁人俱乐部”的绑架组织。组织这次行动的,是一个魔术师,他用了一个很大的银灰色箱子,有条不紊地进到房间,一眨眼间,即完成了封装任务,就这么坐着电梯,安然离开了赌场。
楚帅在与盈姐姐的激情缠绵中,只觉到眼前一道白光一闪,就成了箱中之物等他清醒过来以后,发现,箱子里的空间还算不赖,箱子竟然是透光的。他发现,他的腰带已经被解开了,上身的扣子也解开了,盈姐姐正趴在他的胸脯上忙碌着
“盈姐姐,我们被绑架了!”楚帅慌慌地推了盈乃菁一把。
“唔~~知道,我的小帅帅”盈乃菁用双唇封住楚帅,不让他说话,而一双玉手,摩挲着楚帅的背,意犹未尽地进行着更激烈的摩擦。
“他们会不会杀人我害怕我才十八岁,这我答应给老八路养老送终的,没想到,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你们香港人真是的,为什么要绑我这个穷人,老八路肯定不会给我交赎金的”楚帅挣脱了盈姐姐的亲吻,惊惧地琢磨开了绑票和撕票的问题。他的思路一下子回到了自己遥远的老家。老八路视财如命,一分钱当成一块钱花,比葛朗台还葛朗台,更可怖的是,老八路嫉恶如仇,就是有钱也不会向绑匪屈服的楚帅对老八路不抱什么赎票的希望,唯一的希望唉,就是两小无猜比鸟齐飞的麦伊了,可是,我背着她做下了这样的丑事想到此,楚大官人悲从中来,嚎啕大哭“我不活了,我倒霉呀我人生匆匆十八个寒暑,弹指一挥间,变了人间你们这些可恶的绑匪,你们真是瞎了眼啊,我穷得叮当响,比乞丐还穷,我还没有象模象样地活过,求求你们,各位大爷大叔,我还不知道女人什么滋味,你们发发慈悲,让我正儿八经地活一回人,你们要是信得过我,我给你们签合同,咱们约一个期限等我做成了真正的男人,我就引颈待戳,绝不皱半下眉头我是金龙楚家村的人,我们那儿的人一言九鼎,一诺千金”
楚帅鼻涕一把,泪一把,如痴如醉,肝肠寸断。
他的这种发自天然的表演,把盈乃菁看呆了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觉察到,她和楚帅帅同学接受地是绝对地两种绝然不同的生存教育。
楚帅哭到伤心处,一把搂住盈乃菁,声声哽咽地倾诉“我从来没有见过爸爸妈妈什么样子,这个世界太偏心了,为什么为什么,不幸总是偏偏要光顾我这个穷人,难道,我是该死的,我注定一辈子只能一个人孤苦零丁没有爸爸,没有妈妈”
楚帅又仰脖长叹“老天,你只喜欢有钱的人,你忘了我们这些穷人,你太偏心眼儿了你,我我要爸爸和妈妈疼疼我,爱护爱护我,这样我死也甘心了。”说毕,又跟三岁的奶娃娃一样,在盈乃菁的怀里偎了又偎。
不知怎么的,盈乃菁的眼窝一湿,叭嗒叭嗒掉开了眼泪她的心底里蓦然升起一种母性的暖意,把裸着的丰盈的胸,贴在了楚帅的脸上“好乖乖,好帅帅,姐姐疼你,妈咪疼你”要酸掉牙了,好情深的母子酸情对对碰n多年以后,当帅老哥哥左牵菁右牵菲,背上背着白发苍苍的老伊伊的时候,楚帅老哥哥,常常会感慨,曾经有一天,在一个银灰色魔术箱子里的亲情大泪喷
找一个间谍妈妈当姐姐曾一度成了帅帅的中短期理想。
美姐姐和乖弟弟在箱子里的淋漓华倾诉的气氛感染了在箱子旁边监押箱子的两位持着美式卡索朗皇家内勤消音枪的两位大叔。车子正以每小时250公里的速度驰往郊外。
其中,一位掉了门牙的大叔高声喊穿着一身白衣载着红色墨镜的司机大叔“停车啦,快,停下,受不了了,我要听箱子里的大陆弟弟说话,箱子里的弟弟比咱们的董华华特相还会讲,要是下了车,我就不可以再听了真的不可以再听到弟弟的话了。”
坐在他旁边的另一位脖子很粗脑袋也很大的大叔则对着一个透气孔,感同身受的对里面轻声喊“箱子里的弟弟,你不要想得太多了,你不可以再哭了,你再哭,我们也要跟着你哭,你的话让我想起了我的爸爸,想起了我的妈妈,想起了我的弟弟”说着说着,脑袋很大的大叔竟凝噎住了,稍稍停顿了一下,他平抚了一下呼吸,又道“弟弟,你不会死的,你要坚持住,你的左脚边边是矿脉营养水,你的头顶上的框框有即食面和熟食牛肉,还有一个钟点就可以下车了叔叔一起跟你坚持好不好?”
另两位大叔立即表态“只要一个小时就好了,我们一起坚持哦。”
盈乃菁姐姐反倒是楞住了,哦,这恐怕是世界上最有情有义的绑匪了她一伸手往头顶上的框框里一摸,竟摸到了一个大西瓜,再一摸,还有一串香蕉。
她半起了身子,索性抱着帅弟弟往后靠了靠,顺手把西瓜捧出来,甜甜地亲了一下楚大官人哭得泪水婆挲的眼睛,用很港的港腔说道“好了啦,不可以再哭了,再哭,妈咪可要不高兴哦”楚帅看到西瓜,才觉到自己渴了,也饿了,把眼泪一抹,一个开碑手,劈开了西瓜,递给盈姐姐一半,自己则埋头大啃!
他这是平生第一回碰上了人道主义的绑票有位哲人说过,世界上无论什么职业,都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只要你充满人类的母性的慈悲,石头也能褓出小鸡来,再凶再凶的敌人也可以成为朋友(唉,天下没有恶人,只有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