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幕府情幽 >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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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抚着泛红的脸颊,梓扬起一抹诡谲的笑容。

    一边悄然地移动脚步

    眼角的馀光看见君江似乎想有什么行动,他轻轻露出一抹诡谲的笑容,时候差不多了

    再一下再一下就好了

    然后────

    “喝”不知道是谁的抽气声响起,但也没必要去知道,因为那根本就不重要

    下一秒,一支长箭已贯穿仍喋喋不休的岑后的胸膛,鲜红的血大肆狂喷,染满了一个轻巧转身,拿岑后当挡箭牌的梓一身,浅浅的紫色布料染上了鲜红,甜腥味也瞬间袭满了他。

    岑后的表情并没有太大的痛苦,有的,只是满满的讶异,恐怕她还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精心布下的局竟会造成自己的死亡。

    而琣和沙德则因为这意想不到的发展而呆滞在原地。

    梓露出厌恶的表情,鄙夷似的看着已没气的岑后,心底为的却是这件紫衫的可惜。他一向讨厌血的味道,尤其是在自己的身上。

    “呵别怪我,皇后娘娘,毕竟安排的人可不是我喔!”再轻松不过的语气,随手放下岑后的冰冷的尸体,顺道抹去手上的血,彷佛这只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罢了。

    没错!他的确是故意说那些话激得岑后上前打自己,也只能怪她心虚容不得别人激。因为他知道岑后虽在远郊安排了弓箭手,但若没有人向远方打暗号,在那么远的距离下,弓箭手是不可能冒然射箭的,所以当他看见君江不寻常的举动时,才故意引岑后靠近自己。

    借刀杀人,她们能想出利用自己当替死鬼好掩人耳目,他当然也能,对付这种三流的计谋一向不须太花脑筋。

    他只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

    “啊────────────”尖锐的女声杀猪般地响起,他冷冷地看向正放声尖叫的君江,突然为自己的耳朵感到可怜。“你竟敢杀了皇后,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这笨女人,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不你说错了,杀皇后的人并不是我,而是你才对!皇后是被你安排的弓箭手用箭射死的”边浅笑着边摇头,对于这女人的愚蠢程度,他想不佩服都不行。

    而门外也在此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没有人相信你的!”听着因她的尖叫而逼近的脚步声,她深信所有的人不会不相信自己而去相信一个男宠!

    自己可是下任的皇后!君江直到此刻仍沉浸在自己的幻象中。

    “喔是吗?”笑得张狂,他开始为眼前的女人默哀了

    唰────

    直门被闯入,进入的竟不是宫中的卫兵,而是以德川秀彦为首的私人禁卫军。一进入即二话不说地用刀架住君江。

    “你们这是做什么~~!”果不其然,君江因眼下完全出乎自己意料之外的情况又放声尖叫,荼毒大家的耳朵。

    再也忍无可忍地双手捂耳,梓开始后悔为何刚不打晕她算了。

    “我们刚才已逮捕了刺客,而刺客也已招供是你安排他来行刺皇后。”德川秀彦不带一丝情感地看着眼前显然已失去了理智的女人。

    “将她押入地牢!”

    “不!”从小生长在宫里的她太清楚何谓地牢,她不能“不!不是我做的!是那男人”再也受不了耳朵的摧残,一名侍卫干脆打昏了她,也让大家的耳朵总算可以清静了些。

    只见德川秀彦挥挥手示意他人退下,一时间,整个院厅中只剩他和梓以及琣和沙德。

    &&&

    “呼总算安静了”德川秀彦揉揉耳朵,看着一脸冷静的梓。“今晨听见你的通报还有些不相信呢!”

    今晨,已久未联系的梓突然派人通知自己,要他立即率领私人军队来到岑后的别院,没想到竟会发生如此有趣的事。

    想起刚才歇斯底里的君江,他真的不得不佩服梓

    论心机,梓绝不输任何人,只是梓平时都将之隐藏在完美的外表下,也因此才让人不知梓的危险性。

    “但我没想到你的速度竟如此快”没有理会还在场的琣和沙德,他并没有任何的别扭地和秀彦攀谈。

    早在琣告诉自己岑后要见他时,他就猜得八九不离十,心机颇重的岑皇后根本不可能容得下自己,但依自己的身份,岑后也不可能冒然下手。

    借刀杀人──他早已猜到岑后必定会这么做,他只不过是落实罢了。

    反正眼前也早有个现成的替死鬼了

    抬头看向秀彦,他的眼神冷漠地不带丝毫情感。“告诉那个人我已完成他的要求”那人的目的是为了要摧毁丰臣家仅存的势力,如今皇后一死,君江又是丰臣派的人,就算琣仍活着,丰臣一族的势力也势必垮台。

    他本无意杀人是她们先来招惹他的

    “呵你还是那么无情”走向梓,秀彦习惯性地就想伸手去搂梓的腰,没想到却扑了个空。“梓?!”

    但梓并没有搭理他。

    “我累了”淡淡地留下一句,他干脆地往门外走去,不再回头,也不再搭理厅里的三人。

    结果他还是染了血

    “唉”低头看看自己和服上触目惊心的血迹,他突然觉得心情变糟了。

    看来该有所了结了

    ----

    “我想殿下不可能会不知道梓的来历,如今殿下再也毋须受制丰臣一族,所以请将梓还给我!”一点也无身为人臣的样子,只见德川秀彦毫不客气地向琣索讨原该是属于自己的东西。

    梓是他的,他说什么也绝不放手,就算是梓想逃离他也不行!

    但对于他的威胁,琣似乎无动于衷。

    甚至当母亲的尸体就在眼前时,他连眉毛都没抬一下。

    也许不该如此,但他无法否认自己有着一丝丝的庆幸,庆幸死的是自己的母亲而不是梓。

    “你说的对我是的确知道梓的来历,我甚至知道他不该姓泉川才是”从宁宁的情报里,他知道泉川是梓的母亲的姓氏。

    换言之,泉川梓根本就只是梓的另一个角色,而并非梓本人。

    “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听说十多年前,德川将军的一位小妾曾产下一龙凤胎,只可惜男孩出生不久即夭折,据说那男孩该是叫德川梓夜是吧!”梓的气质显示出他曾接受良好的教育,只要回朔德川一族就不难发现。

    听到琣似不干己的话语,德川秀彦却瞬间惨白了脸。

    “请回吧!德川将军”

    “哼~!”心有不甘地瞪着琣,德川秀彦才恨恨地道:“容我提醒殿下您,梓那男人绝非殿下掌握之中。”

    “彼此”

    早在梓手染鲜血却仍面不改色时,他就又发掘了自己所不知的梓的一面,或许梓正是做出了他长久以来想做又不敢做的事。

    没有任何的恐惧,没有任何的迟疑,更没有任何的罪恶感,这样的梓竟让人觉得再适合不过他坦率的个性。

    想到母亲临死前的讶异,他的心中竟有着快意,一种彷佛复仇般的快意

    但如果有一天梓染上的是自己的血呢?

    看着德川秀彦拂袖而去的背影,梓的选择他真的没把握

    “呵”岑后的尸体已在刚才就教人收了去,但空气中仍弥漫着浓浓的血味,不知为何,琣竟笑了,笑的仿佛瞬间放下所有顾虑般地,在刹那,他似乎知道了自己该怎么办了。

    如今自己已是自由之身,再也毋须受制于自己的母亲和丰臣一族,既然这自由是梓给他的,那他就别想摆脱!

    反正已不会有人反对了就算强迫,他也在所不昔!

    “琣”琣的笑声让人心惊,好不容易强迫自己回神的沙德也只能看着他不寻常的举动,不知该怎是好。

    缓缓地转过头,冷漠地看着沙德担心的神情,琣的眼神却冷地似陌生人一般。

    “我还以为你也希望他死的”

    “”无语的沉默,自己的行为让沙德说不出为自己辩驳的话。

    无言,成了他与琣的唯一能做的。过往的友情如梦一般地,除了记忆外,什么也不剩下。

    良久

    “你走吧!”轻抚上额,琣有些疲惫地说。“最近与邻国的关系变化,急需出派外交使节,依你的才能,到那儿也许更适合你也说不定。”

    “琣?!为什么?!难道你认为岑后谋害梓的事,我也有份?!”琣要赶他走?!这样的念头让沙德讶异。

    “不跟这事没关系,这只是意外罢了,就算这事没发生,我本也打算告诉你的”琣摇摇头,神情淡然。

    “那为什么”为什么要他走?!他不愿离开琣,更不愿离开宁宁

    想到宁宁,心似乎狠心抽痛了下。是啊他还未实现给予宁宁的承诺,他还不能离开

    “是宁宁的希望她不愿再等了,所以她希望你能够离开,好好地为自己而活,不要再因她而强迫自己。”想到宁宁的遗言,一往情深的话语,琣知道,沙德和宁宁都是幸福的。

    所以沙德要恨就恨他吧!

    “不可能的!”沙德不敢置信地大喊。

    宁宁明说过会等自己的!握紧怀中所藏的白玉佩,无情伤人的话却仍是由琣的口中流泄,狠狠切割他的心,点明着他一直不愿面对的现实。

    “宁宁是公主,身为皇室人,我们并没有选择的权力宁宁她一直不愿让你伤心,但伤害她的人就是你不是吗?”

    “她说她不愿再空等了,更不愿见你为了她的承诺而强迫自己做你不愿的事,所以你走吧!”

    “这真是宁宁她亲口说的?”微颤抖的语气,沙德似不服气又似认命地追问一句。

    “我没必要欺骗你!”留下一句,琣也转身离开这充斥的血味的厅院,没有犹豫地朝与禁宫完全反方向的后山走去。

    他知道他思念的人儿定在那儿

    而在汀院中,被独留下的沙德若有所思的看着从怀中拿出的白玉,刚才的激动已不复见,取而代之的悲伤也被苦涩悄悄吞噬。

    五年了早该清醒的,却还是

    没有眼泪,也不再感到心痛,有的,只是满满的如麻药般的苦涩。

    早该想到会有这一天了吧!沙德轻笑着,然笑声中的苦,有谁会懂?

    这就是他想尽办法甚至不择手段换来的?

    手中传来微冷的触感,放了手,不意外地听到了物体撞击地面的碎裂声,清脆的声响伴随无数的碎块,他又笑了。

    就似自己的心是不?

    碎得那么彻底,想拼也拼不回。

    蓦地,感到自己的颊上似乎有一片清凉,伸手抹去,竟看到自己的手上有一道水痕。他哭了吗?

    “唉”

    幽幽叹了声,他撑起彷佛已无知觉的身子走出已无人的厅院,那白玉的碎块彷佛化为他流不出的泪般,代替自己的哭泣。

    这次,该好好地为自己而活了吧!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