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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琣为自己上了药后就匆匆离去,原因是天皇大人也就是琣的父亲紧急召见琣到正宫中商讨。
而百般无聊的梓只好独自一人跑到院子里,坐在了樱木下骛自思索着。
丰臣秀吉的大势已去了吧!他有预感,那个人一定采取了行动。
丰臣家的政权早已是名存实亡,如今,唯一剩下的就只有琣了
那个人不可能会放过琣的
“唉”无力地叹了声,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样?凭自己的力量有办法阻止那个人的野心吗?
也许每个人都曾有过理想,但现实是残酷的,为了生存,什么都可以不要,包括自尊,为了生存,你必须屈服于现实,抛弃那虚幻的梦想。
很悲哀,但你不得不低头。不认命的下场,唯有失去自己的生命。
虽说人生自古谁无死,但但又真正有几人能做到置之生死于度外?
抬起头,看着从远方朝自己方向走来的人影,他不禁再次叹了口气。
人影越来越近,不出他所料,是沙德
而走到梓面前的沙德也不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梓,似是有许多话想说,却又不知该如何问出口。
而面对沙德的无言,梓也只是迎上他的视线,并没有做任何的响应,他知道沙德有话要说。
沉默,回荡在这原本就宁静的花园里更显窒人。
良久后千言万语才化为一句疑问
“为什么?”看着坐在地上抬头望着自己的梓,沙德总算说了出口。
很短的一句话但除了这句,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好。
难道要问为何不就这么让他自个儿自尽,而要阻止自己和琣?
但对梓而言,这么短短的一句就够了,他知道沙德想问什么,而自己想告诉沙德什么。
“如果你死了琣会快乐吗?”他反问沙德。
假如沙德连这么简单的事都不明白,那他会后悔阻止琣杀了沙德了,因为这样的人根本不懂得感情。
“这”琣会希望自己死吗?这问题他也自问。
从小,他就是身为琣和宁宁两兄妹的伴读,甚至说是最亲密的人也不为过,对自己而言,他可以把生命交付给琣也在所不昔。
那琣呢?他和琣之间的情谊是否是对等的?还是说对琣来说,自己始终只是个伴读和部下罢了?
“看来你还是不懂”梓有些嘲讽地笑着。
许是因为见过的人多,一个人内敛的情感他往往一眼就可看得出来,几乎无法逃过他的眼睛。沙德的疑惑,也许也只有他这旁观者清吧!
“总之如果放琣一个人孤独地活在这残酷的世界,我舍不得,所以我希望有人能够一直地在他身边支持他”闭上眼,他的脸庞浮现一抹淡淡地笑容。
当然,他也不愿见到琣的懊悔与自责,还有宁宁的伤心。
支持?恐怕琣他须要的不是自己吧?!沙德苦笑。
“但即使你救了我,我也不会感激你的,到现在,我仍不认为该留下你,留下一个德川家献上的男宠!”昨日梓和德川秀彦的对话,他可没有忘记。
但出乎意料的,梓并没有因为他这番伤人的话而动怒,相反的,梓反而流露出淡淡的笑颜
“呵”“你笑什么?!”为什么面对这样的指控他仍笑得出来?!
刹那间,他有点想问梓,为什么他可以活得如此肆性且洒脱?
“我笑,是因为我总算遇到了脑筋清醒的人了。”梓解释着,脸上仍是未褪去的笑意。
“什么意思?”
“你该明白的,任何一个头脑清楚的人都知道不该留下我,幸好在这时代里,脑筋清醒的人并不多,我才得以生存下去”梓顿了下,继续道:“你是第一个希望除去我的人,可惜也是独醒之人”
众人皆醉我独醒。这就是沙德和琣不同的地方,琣的话,他是绝不愿做个独醒之人的。独醒有何好?人生短暂,能在醉梦中度过不也是美事一桩?如果是琣,他定会这么说。
如果可以,他也希望如此,只可惜他沉浸的,却是醒不了的恶梦。
“你很特别”沙德为他下了定论。直到此刻,沙德才真正地去思索有关梓的一切。
“呵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琣和宁宁,千姬和秀彦,甚至是丰臣律也也曾如此说过。
沙德似乎并不打算再和他说下去,转过了身不让梓看到他的表情。
“无所谓了,我要走了”
“等一下~!”梓突然大喊。
“怎?!”本想问为什么,没想到梓却突然朝自己扔了块白色的物体,话还来不及说完,身体就先下意识地接下。
那是个微冰凉的硬物,他往自己的掌心看去,是块白玉。
玉的质地其实并不是很细腻,一点也不像皇室里会有的奢侈品,但他却一点儿也不陌生,世上千百块玉中,唯有这块玉他可以一眼认出,甚至可以笃定自己绝不可能弄错!
但为何这块玉会在梓的手中?他惊呃地朝梓望去。
“宁宁公主要我转告你,说你对她说的话,她从不曾忘记过~~!”梓朝沙德的方向喊话。
他不怨沙德,因为他懂一个人为了自己最爱的人所付出的努力,宁宁是他的好友,所以,他衷心地希望宁宁可以拥有幸福。
只因沙德真的爱宁宁为此,他愿意原谅沙德。
“”自己的犹豫,就连宁宁也看出来了吗?可是就算是面对这样怯懦的自己,宁宁仍愿意支持他吗?
沙德沉默了
“宁宁公主她其实一直都不曾改变过,也许,真正改变的人,是你也说不定”
“也许吧”意外地,沙德示弱似的承认了。
那天,宁宁曾说过,也许真正在乎两人间阶级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那时他嘴硬地逞强,但对梓,他无法辩解。
也许是因为梓的肆性让他自惭形秽,无法否认地,在梓的眼中所看到的一切,都远比自己透彻,一种仿佛没有任何可以逃过法眼的自信。
他有些能体会琣对梓执着的缘由了
转过身,他再次踏步离去,而梓也并没有阻止他。
只是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在他的脸上,浮现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轻轻的,淡淡地,充斥着满足。
“呵呵真是别扭的人”被留在原地的梓看着沙德的背影,浅笑着说。“你说是不是啊?!”
随着语音落下,一道人影竟从樱木后走出,似乎已是将他们俩的对话一字不露地听了进。
只见那人轻轻走近了梓,在梓的身旁坐下,似是相当疲累般地将身子倚靠在梓身上,头颅也顺势地枕在梓的颈窝中,吸取着体温中混合着的淡幽香。
“别怪沙德,至少他真的很爱很爱宁宁和你”梓放轻声音道。
“也许他对宁宁是真心一片,但他接近我,难道不也是为了我身为东宫之位?”他反驳。
呵当局者迷似乎就是如此梓不禁摇头。
算了~!有些事也不是他这局外人能解,既然当事人都深陷疑惑,他还是别插手的好。
更何况有些事并不是明白就能解决的了,也许不明白反而是种幸福也不一定
他只能为琣排忧解愁。“也许吧~!但在这时代里,有谁有那资格去奢求呢?”
“说的也是”琣调整了下姿势,让自己的身子倚靠着梓,却不让自己的重量压着他。“我好累”
昨天为了带回梓而大闹丰臣府,又为守着梓而几乎一夜没阖眼。今天又发生了许多事,包括他擅闯丰臣府而开罪丰臣家的事又被人拿来大作文章,现在的他可说是身心俱疲。
“既然累了,就休息一下吧~!”仍是浅笑着,他将自己温暖修长的手抚上琣的额头,企图使他放松绷紧的神经。“你昨晚守了我一夜,为了报答你,我就暂时当你的抱枕吧!”
“呵”拿下梓搁在自己额上的小手,并将之放在自己的唇上轻吻了下,琣这才闭上了眼。
徐风缓缓,只是在宁静中又充斥了份淡淡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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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了~~~~殿下~~!不好了~~!”一声声的呼喊,打断了这短暂的宁静,让正闭目养神的琣皱起了眉。
而一旁的梓也思忖着发生了什么事,在一向静谧的宫廷里居然会有侍女不顾礼节的大声喧嚣,肯定是发生了不得了的大事。
“琣”他低下头轻唤了声,希望琣能够起身去瞧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别理它!”难得可以享受这份宁静,被打断了的琣口气十分不悦。
该死的~!天知道他已经多久没能好好休息了,是谁敢那么不识相地打扰他?!现在就算是天塌下来也引不起他的兴趣!
“可是”万一是要紧的事还未说出口的话被琣封住自己唇的手给咽了回去。
“我说别理它!”
“但呜”拿开手,琣这次倒是很干脆地直接以口封唇,成功地堵住梓本还想说服他的嘴。
趁着梓因惊讶而微张唇时,琣成功地入侵,满意地看着梓变得朦胧的双眼。
自从知道对梓而言,吻是那么地生涩后,他三不五时就喜欢偷吻梓,滋味美好地仿佛教人上了瘾一般。
看着梓微微地轻喘,他才放开了梓,但仍是留恋般地轻舔那片粉唇。
“你要是再说一个字,我就用这方法来堵你的唇。”琣爱怜地抚摸着梓因自己的吻而更显红艳润泽的嫩唇。
看着梓因自己的举动而错愕,琣不禁有些得意。
原来这方法那么好用,看来自己以后可以多用这法子了。
“那你可能无法如愿了”好不容易回过神,看着从远方奔跑来的侍女,他有些没好气地说道。
“殿下~!不好了~~~~”
“不管是什么事,总之我现在没兴趣,你退下吧!”不顾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侍女,琣冷冷地斥退。
“可是”那侍女似乎还有话想说。
“我说我没”才刚要发火的琣,没想到竟被梓打断了话。
“是不是公主出事了?!”打断琣的话,梓仿佛被侍女的慌张给感染了,也不等侍女的反应。
只因为他认出了眼前的女孩正是宁宁公主的贴身侍女,如今她的慌忙难道会和宁宁有关?不祥的预感陡然升起。
而侍女则是因为总算有人愿意听她的话,赶紧大力的点头。
听到〔公主〕两个字,原本不耐烦的琣也瞬间清醒,气急败坏地拉过侍女询问。“你说公主发生了什么事?!”
“我”
“琣,你别这样逼她,让她慢慢说。”看气氛不太对,梓赶忙柔声安抚着琣方寸大乱的心。
当务之急,就是赶快弄清发生了什么事,否则急也没用。
“别急,你可以喘口气再说”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只是刚才公主突然一直咳嗽,还边咳边吐血,吐得满地都是鲜血,御医已经在帮公主诊断了,只是公主仍不停地咳,还要奴婢赶快找殿下和梓少爷去见公主。”顺了顺气,侍女连换口气的时间都不浪费,一口气说完自己来到禁宫的目的。
“什么?!宁宁她”
“琣,先别管这些了,我们先到滟晴阁去再说~!”拉了拉琣的衣袖,梓示意侍女回到宁宁公主的别院。
“嗯”宁宁你可千万不能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