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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有些事情你越想忘,它却偏偏像烙了痕似的
但也有时候,有些事你以为刻骨铭心,却不知记忆已随岁月悄悄淡去
他最开心,最幸福的时光是在何时?本以为那是他一生中,最永难忘怀的时刻,但为什么回忆起来,是那么模糊?
遥远的记忆中,童年的一切就如梦般,曾发生过,却一点儿也不真实。
不只一次的,在梦中他可以感受到娘亲那纤细却又是那么温暖的手,但梦里却总是瞧不清她的脸庞,细细回想,这才惊觉自己早已遗忘──忘了曾是自己最爱的娘亲的长相。
因为没有记得的必要吗?
总说那人冷血,没想到自己也不过如此
朦胧间,梓似乎看见了一个约略六七岁,身穿白底红花和服的小钕孩,独自一人在玩着手中的球。
因为那小钕孩低着头的缘故,所以梓并没有办法看清楚她的脸孔,只觉得一股似曾相识。
好熟悉
那件白底红花的和服那抱着球玩耍的背影为什么这一切感觉起来是如此的熟悉呢?
好象在哪看过似的
不自觉地,梓悄悄走近那女孩,而那女孩似乎也没有发现到他的走近,仍是径自拍着手里的球。
啪──啪──啪──啪──啪──
拍球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不曾间断过的响着,而除了拍球声,空间里仍是一片静谧。
这女孩究竟是谁?他应该见过的,为什么会想不起来?梓不停地搜索脑海里的深处记忆,无奈似乎效果不大。
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他一定见过她。
就在梓骛自思索时,那小钕孩似乎到现在才发现了他的走近,停下了拍球的动作,将球抱在怀中,缓缓地抬起头朝梓的方向看去,而她的这一举动,也让梓得以看见她的脸孔。
白里透红的脸颊,水灵灵的大眼眨啊眨的,写满了好奇,挺立的俏鼻,如樱桃般红润的粉唇,仿佛上天特别打造一般,一看就知道长大后必是个大美女。
很漂亮的孩子,只是为何熟悉感会如此强烈呢?
他以前曾见过这孩子吗?突然,一张神似的脸庞划过脑海,而这念头也让他猛然一惊。
“难道”闪过的脸孔,是自己童年时代的脸孔,除了眼前女孩的瞳孔是如墨般的黑外,几乎是一模一样。
可眼前的孩子并不是自己,那就只有唯一的可能。
“舞是你吗?”他喊出了这他许久不曾喊过的名讳,而那女孩也果然看向了自己。
这孩子真是舞?
在犹豫的瞬间,眼前的景象突地模糊,先是女孩的身影渐行渐远,远地让他瞧得不真切,再来周围的景致也变得一片朦胧,直至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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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再次睁开眼,看见的却是陌生的房间,从摆设中不难看出应该是一间寝房。
刚才的舞是梦吗?
已经多久不曾再见过舞了?久到自己都以为已经遗忘了
梦中的舞,是童年时代的脸庞,但如今呢?舞应该跟自己同年才是,但梓发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舞的长相。
还是和自己一模一样吗?
“唉”轻叹了一口气,梓不禁回想着,如果十年前没有发生那件意外,也许现在在这儿的将是舞而不是自己。
算了,别想那么多了!赶快弄清楚自己现在是在哪儿比较重要。
“咦~!你醒来了啊!”在梓四处打量时,一个声音突然从门边响起。回头看,意外的居然是那日在御花园见到的丰臣律也。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下意识的,梓问出了他的疑惑。
这儿不是禁宫吗?
“这儿可是丰臣府,如果我不在这里,那你说我该在哪儿呢?”笑着走近有些不明白的梓,他轻挑的牵起梓散落的一簇青丝,靠近唇边轻吻着。“这儿并不是禁宫,是沙德将你带过来的。”
本以为会看到梓的惊慌失措,没想到别说是惊讶了,梓甚至连表情仍是一贯冷漠也冷静。
沙德看他对自己的眼神,早该知道他是如何的痛恨自己,没想到居然到了这地步。
为什么?!真怕自己会逼琣走上绝路吗?
“那他带我来此做什么?我相信应该不是请我来做客吧?!”
“呵~~如果你要这么想我倒也不否认,不过我希望你能够长远地留下来,我不会亏待你的。”手抚上梓的脸庞,再慢慢地下滑至颈上精致的锁骨,满意地发现这触感一如想象般的美好。
“然后直到你厌烦为止?”梓冷冷地看着律也几乎可说是冒犯的举动,但他并没有阻止。
“不反抗?”梓的柔顺让他大感意外,但也激起他更大的兴趣。
这男人果然有意思,不愧是自己看上的人。
“我一向懒得做白费力气的事。”力量的差距他还不至于看不出来,既然没用,那还有什么好反抗的?
“呵呵~~~你果然很有意思”笑着说,律也的手反而更加放肆的下移,探入的梓的衣襟内,大胆地来回抚摸他胸前的突起,感觉到怀中的身子一震,他笑得更为放肆。
牵起梓纤细柔软的纤手,律也细细地吻上上头的每一指节,间或再用牙齿轻咬着,感受那份柔软。
“你的身子十分敏感,看来殿下可是将你调教地非常棒呢”灼烫的气息在耳边挑逗着,梓的表情虽没有多大的变化,但微微的颤抖还是泄露了他的感受。“有感觉了是不?”
冷然地看着律也除去自己的衬衣,感觉到律也的手抚过自己身上的每一处,连最私密处也不放过,无法抑止的,是自己也跟着扬起的欲望。
当律也的欲望深深挺入他体内深处时,他再也受不住似的随律也而动作,承受着教人无法抗拒的快感。
火烧似的灼烫,撕裂般的疼痛,但掩不住的,是充满雄性气味的情欲。
不是早该习惯的吗?对男人而言,自己不就是个性爱工具罢了,但为什么心还是会如此疼呢?
因为抱自己的不是那个人吗?
蓦地,他悄然闭上了双眼,拒绝去看他不想看的,淫秽的自己。
从以前就是这样只要遇到不开心的事,只要闭上眼咬紧牙关,一下子就会过去了
所有的痛苦很快就会过去了
琣回到了禁宫,却已不见了梓的身影
“奇怪了,他会去哪儿了?”梓喜欢静,所以他大部分的时间都会待在禁宫,很少会离开的。
就在琣思考的当时,门边传来一侍女的声音。
“殿下”
“有什么事吗?”琣转身去看那位侍女,并认出她就是服侍宁宁的贴身侍女。“是有关公主的事吗?”
“嗯”侍女点点头。“公主说她已找到些许您拜托的资料,请殿下移驾至滟晴阁找她。”
“那你知不知道梓少爷是否在滟晴阁?”也许梓是去找宁宁了。
“奴婢出滟晴阁时并没有看到梓少爷。”
“这样啊”那梓到底是去了哪里了?
不知道为什么,琣心里一直有股不太对劲的感觉,好象发生了什么他绝不会乐于见到的事。
会跟梓有关吗?毕竟梓从不曾这般一声不响的消失过。
不只梓,就连一向跟在自己身旁的沙德也离奇的失踪,整整一天也没看见人,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算了,先去宁宁那儿好了,也许梓也已过去了也说不定。
打定了主意,琣随手拿起了搁置在一旁的直衣,并将之披上肩头,转头对侍女道:“可以走了,你领路吧!”
“是,殿下”低头领命,侍女也顺从的走在前方,两人就这样一路来到了宁宁公主的别院──滟晴阁。
不同的是,这次宁宁已经在滟晴阁的门口迎接他们。
只见宁宁仅对琣稍点头做为招呼,便转身对侍女吩咐道:“你可以下去了,待会我和殿下有要事商讨,传话下去,叫所有的人都不许接近大厅。”
“是”微欠身,侍女随即离去传达公主的命令。
“这么急着找我?”待侍女离开,琣才对表情似乎有些凝重的宁宁问道。“梓没来找过你?”
“他是有来找过我,不过我没见他。”
“为什么?”
“我查了一下关于德川家康这个人,结果发现了一件十分惊人的事实,在告诉你之前,我不想见他”宁宁边领着琣到滟晴阁的赏厅中,一边说着琣拜托自己查的事。
“你最好有心理准备,接下来我要说的事,绝不是你会乐于听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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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琣回到禁宫时已是黑夜,而梓却依然没有回来
自从在滟晴阁听了宁宁对他说的话后,琣就始终是一声不吭的,似乎是在思索,但更像是风雨前的宁静。
为什么?
为什么命运总是该死的巧合?
诺大的宫殿空荡荡的,本以为早已习惯,但为何如今却觉得凄冷异常?从没想过,少了一个人的体温竟会如此地冷。
“梓”不自觉地,他喊出了这令自己魂牵梦萦的名。
梓为什么你总是离我如此远?就在当我以为我已得到了你,为何却又让我不得不认清你我的差距?
轻叹了口气,琣望向庭中的夜樱。
这十年来,自己总是痴痴的望着这株樱木回忆着如梦幻般的意境,在残酷的宫廷斗争中,那是他心中唯一的慰藉,没想到梦醒后,现实中的梓却让他觉得比梦还不真实。
刺骨的寒风包围,心已冷
“又在想他?”直门被拉开,-走入的,是同样一脸淡漠的沙德。
“我今天不想跟你吵架,别来烦我,沙德。”看也不看沙德一眼,琣仍是一贯的冷然。
“脾气这么硬,他对你而言真那么重要?”不理会琣身上的低气压,沙德径自走到琣的身旁,并跪坐下。
“我说别来烦我!”
“假如我知道他去了哪儿呢?”他知道这话题绝对可以引起琣的注意。
“真的?!”果不其然,琣马上看向他。“他去了哪了?”
看着琣紧张的样子,沙德仍是不急不徐的样子,与琣的紧张呈很大的对比。“每次只要一扯上那男人的事,你就会像变了个人似的,这对你而言可不是个好现象。”
“告诉我”沉下脸,琣用冰得不能再冰的语气道。
“好吧~~!”耸耸肩,沙德倒是没有再卖关子,很爽快地说出答案。“他在丰臣府。”
“丰臣府?!”怎么可能?!
梓好好的待在禁宫,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到了丰臣府?难道琣的视线不禁往沙德的方向看去。
“你想的没有错,的确是我送他去的。”没有丝毫顾虑,沙德倒很大方的承认,对琣难看的脸色完全视而不见。“丰臣律也对他很感兴趣,所以我就顺势将他送到了丰臣府,我想你朝思暮想的人儿恐怕已在别的男人身下呻吟了。”
“你”恨恨地看着沙德,琣从未想过,原来沙德的心机是如此重。
“忘了他吧!琣,别让一个男人绊住你。”无视琣对自己的怨恨,他唯一坚持的,是自己的决定。
就算自己这么做真是错的,为了他最珍爱的人,他无悔。
“丰臣一族你得罪不起的,律也也绝不会亏待他的,就到此为止了好吗?我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向你劝告。”
“朋友?!”听到这词,琣讽刺地笑了。“你曾真心拿我当朋友看待吗?你接近我,难道就没有其它目的吗?”
“我”
“我爱上梓是不该,那你呢?就因为你一句承诺,宁宁她为了你错过婚期,为什么你仍不愿放手?”
“她是我真心爱上的女子,我不想放弃”别过头,在谈到宁宁时的脆弱,他不想让任何人看见。
“不想放弃不愿放弃明知可能不会有结果,却仍不愿放手,我还以为这道理你该比我更清楚才是”
“东宫之位,我从不曾留恋,你要的舞台对不起,我给不起。”深深地看着沙德说出了自己的心声,琣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明知也许只是错过,明知也许唯有背叛,但他选择在那一刻任自己在梦境里放纵,只为了那稍纵即逝的贪恋,至于梦醒后
人生难得胡涂,就别想那么多了吧!
而看着琣离去的背影,沙德不禁自问:
他真做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