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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他回来了(豆蔻的表白)
豆蔻低下头,局促的握紧掌,许久之后轻声开口道:“铁面军都有军务在身,请尽早回城吧。”
听了豆蔻的话,村民们都无奈又失望的看着豆蔻和夏七夕,心爱婶上前来轻轻拍拍豆蔻:“傻丫头,天这么黑这么大雨,至少让将军留下来等雨停──”
不料心爱婶话音未落,暴雨中站了很久的豆蔻突然腿一软歪倒在心爱婶的臂弯里。
“哎呀豆蔻,你这是怎么了?”几个婶婶慌忙围过来一起扶着豆蔻。
豆蔻皱紧眉,脸色苍白如纸,已经开始失去意识了。
“她受伤了。”夏七夕声音冷沈的开口。
没等大家反应过来,他上前将豆蔻从几个婶婶的扶持下抱起来,大步往她家的方向走去!
村民们看着这般毫不避忌抱走豆蔻的夏七夕,有瞬间的呆愣,接着,就开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招呼铁面军们进村了──豆蔻和夏七夕都是德行谨慎的人,能发生什么越轨的事呢,根本无须多虑!
夏七夕绝对不会走了吧,那么,铁面军们就一起留下来接受村民们的感谢吧!
豆蔻的小屋,烛光里心爱婶坐在床边抱着昏迷中的豆蔻,看着夏七夕仔细的给豆蔻处理伤口,床边的水盆里都是清洗布巾的血污。
“这傻丫头,怎么就没能一直不说呢,这伤口,是在水里泡了半天了!”心爱婶心疼不已的抱怨“这个子夜也是,这个时候他怎么就偏偏不在呢!”
夏七夕的手微微颤了一下,正要继续为豆蔻处理伤口,昏迷中的豆蔻痛苦得轻吟着醒来,睁开眼看到夏七夕在为她处理腿伤,立刻出声制止!
“请住手!”她唇色发白,声音虚弱,但是字字句句都很清楚的表达着直白的拒绝“你我男女有别,我已为人妻,请将军惜我声名,为我避嫌!”
“将军,不然让我来给豆蔻处理伤口吧。”心爱婶为难的道。
夏七夕看着神色坚定的豆蔻,沈默了一会儿,抬手点了豆蔻的睡穴,豆蔻身子一软,在心爱婶怀里昏睡过去。
他不动声色的继续为豆蔻处理伤口,将她小腿上最后的血渍擦洗干净,然后起身去柜子那里,打开衣柜拿出一个木盒,将里面的一个药瓶拿过来。
看着夏七夕居然这么“熟悉”豆蔻的家,心爱婶颇有些疑惑,但是也没问什么。
为豆蔻上好药包扎好伤口,夏七夕又去默默的照看灶棚里正在熬制的草药。
心爱婶安置豆蔻睡好,打开衣柜拿了一套伊子夜的白袍去给还穿着湿衣的夏七夕:“将军,您把衣服换了吧。”
见夏七夕接过那套衣物,心爱婶正转身要回房照顾豆蔻,又犹犹豫豫的问:“将军您知道豆蔻已经成亲了吗?”
夏七夕点头:“知道。”
“他们夫妻感情很好我站在豆蔻娘亲的位置来说,世间好男儿何其多,您也好,子夜也好,都是千里挑一的好儿郎,但是,我的女儿只拥有一个就可以了”
心爱婶说完这些,有点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便转身回房去了。
夏七夕捧着那套雪白衣袍站在灶棚里,默然看着外面不停歇的暴雨,许久之后,轻不可闻的叹息一声窗外的暴雨声将豆蔻缓缓唤醒,她睁开眼,慢慢坐起身,看着腿上包扎好的伤口,还有床边小桌上空了的药碗,想起自己受伤昏迷还有夏七夕为她处理伤口的事来!
那,是他一直在这细心的照顾她?
老天
头晕目眩的按着自己的额头,她慢慢转首,烛光中看见伊子夜背对她站在窗边,一身白袍在烛光中柔和的像是虚幻的烟雾!
他回来了?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昏迷中!
没有夏七夕没有心爱婶,在这守着她的是伊子夜!?
豆蔻的喉咙瞬间哽咽了,她直接下榻去快步走到他身后,用力的抱紧他!
“你回来了你原谅我了吗?”她赤脚站在地上,抱着他哭泣起来。
他一动不动任她抱着,默默的听着她的每一句哭诉。
“我错了,我不懂我当时怎么会赶你走,明明我那么不舍得原谅我”她哭得双眼模糊,拉着他让他转身来用双臂环紧她。
“抱我抱紧我”她埋首在他胸前,紧紧的抱着他的腰,哭着央求他的拥抱。
就像以前那样的抱紧她吧,再也不要放开!
“我一直觉得我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孤女,不能奢望任何幸福和快乐,也不能有任何非分之想!我所有奢望过的最后全部都从我身边消失,想抓住都来不及!你在我身边,你高贵,骄傲,完美像是我奢望不得触摸不得的太阳,虽然你对我那么好,但是我我从来不觉得你会永远在我身边,我从来不敢奢望你会永远在我身边永远对我一个人好”“但是老天,我到现在才明白,当我告诫自己不能奢望你的时候,我已经在无法控制的奢望你了!”她全身虚软的站立不稳,哭着滑坐在他脚边,抱着他的膝难过的坦白。
“天知道你转身离开我的那一刻,我已经后悔了,我好想贪心的要你永远留在我身边!只属于我永远不要离开我!哪怕有一天你会离开,会消失不见,在此之前,我也要用心的和你在一起,就算因为用了心,等你离开时,我会伤心至死我也要你我要你”豆蔻语无伦次的说到这里,就满脸泪痕的昏迷的抱着他的膝昏迷过去。
门口传来小声的啜泣声,是心爱婶去端晚餐过来了,她站在门边亲眼看到豆蔻抱着夏七夕向伊子夜表白的这一幕:“怎么办,傻孩子,你是想对子夜说的这些话,但是他不在啊,你认错人了啊”心爱婶看着一直站着不为所动的夏七夕,还有抱着他的膝哭昏过去的豆蔻,难忍心酸的抹着眼泪,将食盒放到桌上,转身想去豆蔻扶到床榻上去,却见夏七夕已经将豆蔻抱起放到床榻上去。
37 梦一场
夏七夕抱着豆蔻的姿态,温柔包容的仿佛是在捧着一个易碎的宝物。
“婶,请您把刚才的事保密,不要告诉她认错人的事。”他温声请求心爱婶保密,轻轻将豆蔻脸上的泪痕擦去“我不希望她失望难过。”
“嗯!”心爱婶抬手掩着唇点头保证,又差点哭出来。
雨下一整夜,清晨的阳光将屋檐滴落的水珠照耀成一颗颗小小的水晶。
豆蔻醒来,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转首看向一旁的枕──但是他不在。
她清楚的记得他昨夜回来了!
“伊子夜──”起身下床,她叫着他的名字出门去找他。
灶棚内心爱婶在给她做早饭熬制草药,看到豆蔻起来忙关切走过去拉住她的手往屋里推:“你这丫头,赶紧去床上好好躺着!”
豆蔻摇摇头,抓紧心爱婶的手:“婶婶,子夜呢,他去哪了?”
“子夜不是在高阳城吗?”
“不!他昨晚回来了!”
“昨晚将军给你处理好伤口就走了,然后我一直在这,子夜没回来。”心爱婶认真的说着谎,实际上,夏七夕一直守着豆蔻到黎明时才率领铁面军们离开“傻丫头,你是把梦当成现实了吧。”
“我记得很清楚”看着心爱婶认真的神情,豆蔻说不下去了。
昨晚的她抱着他的感觉, 那么真实,怎么可能是假的?
回到屋内打开衣柜,他的那件白袍折叠的整整齐齐放在柜子里,难道昨晚,真的是一场梦吗她躺在床榻上,想了一天也没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傍晚时分,当晚霞映红了整座山谷,她站在院中的那棵树下无助的用手背擦去不停流下的泪。
“子夜啊,你真的不会再回来了吗?没有你,我该怎么办”
端午节就快来了,林微风来看豆蔻,顺便带了些包粽子的红豆给她。
两人坐在豆蔻院中的石桌旁,林微风看着豆蔻红肿的双眼,知道她一定刚哭过。
“豆蔻,你和子夜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他为什么突然离开?”
豆蔻笑了:“没,我们一直很好,他对我也特别好。”
“他怎么对你好的,他给过你什么?”
“他给我很多很多,他对我的好,我无法说清楚,就是觉得,他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我可以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所有的事,唯独他对我的心,我可以完全信任”她微笑着,回想他对她微笑的模样,他呵护她的每个动作,他安静的看着她眼眸中的温柔宠爱豆蔻说着说着,眼泪就一颗颗的滑落,突然无法控制的趴在石桌上哭出声来!
为什么,她到现在才知道他对她那么重要,自己那么想他林微风坐在她对面,看着失控伤心哭泣的豆蔻,神情复杂的几乎坐不住了:“豆蔻,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是有关子夜的”
豆蔻捂着脸哭着说:“说吧”
是有关他的,她都想知道。
“我习惯早起,有天早晨看到子夜在山谷出口的山洞牵出一匹马,然后骑马出了山谷,我觉得奇怪,就刻意观察了几天,发现他每天早上离开山谷,傍晚回来后把马匹藏匿在山洞里走回村里来。”见豆蔻听到这里疑惑的抬起头来,林微风慎重的问“这些事,你知道吗?”
豆蔻抽泣着点点头:“嗯,知道啊,他那段时间在高阳城有些事要处理,马匹藏在山洞是因为家里没马棚。”
“哦”林微风似乎有些不信,但是没有接着问下去,因为豆蔻情绪不好,他坐了一会儿就默默离开了。
待林微风离开,豆蔻抽泣着看着山谷出口那里,轻声问:“不是说去村里帮忙吗?一早离开,晚上才回来,你瞒着我在做什么”
深夜里,豆蔻抱着他的枕头难以成眠。
她看着窗口那里,记得很清楚昨晚他确实回来了,可是为什么今早他却不在?
烛台上的蜡烛燃烧殆尽,屋内一片昏暗,而窗纸上,清晰的剪映出一个高大的身影。
豆蔻的心瞬间狂跳起来:那是他吗?
窗外的身影默默的停留很久,她抓紧怀里的枕头,在考虑要不要现在下床去打开窗,又怕将两人的现状弄僵。
毕竟,他都没打算原谅她吧,不然,他也不会回来又走但是,她想见他
她下床去点了新的蜡烛,坐在桌边慢慢掀起自己的裙摆,将腿上包扎着药带的伤口露出来。
赌一赌吧,她知道窗外的他看的到,如果他还关心她,看到她受了伤,他一定会进来果然,门被用力的撞开的声音传来,她抬头,看到他大步的走向她。
“子夜”她激动的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他什么也没说,直接把她抱上床榻,坐在她身旁,低头检查她的伤口。
“你昨晚回来过吗?”她含泪抓紧他的衣袖“昨晚我对你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吗?”
他这才慢慢抬起头看她,两人默默的对视着,他突然轻声开口:“豆蔻,看着我”
她有些疑惑的看着他的眼睛,他的黑眸无限深邃,像是要融化她吸附她的灵魂,她来不及察觉出不对劲,张唇想说什么已经说不出口,含满泪水的双眸慢慢失焦涣散他抬手轻抚她的唇瓣:“记住,今晚的一切,都是梦”
豆蔻已经被催眠,木讷的重复他的话:“今晚的一切,都是梦”
他没再说什么,起身去衣柜那里,打开木盒拿出药瓶,开始给豆蔻的伤口换药。
温柔的揭去她伤口上的药布,那触目惊心的镰刀割伤让他凝眉不忍再看,手指微颤将药为她上好,缠上新的药布。
“疼吗?”他把她抱进怀里,轻吻着她的额角。
“疼。”她诚实的回答。
“想我吗”他捧起她的脸,俯首吻她的唇。
“想。”她抬起手臂抱紧他的脖子,回吻他。
“我想你,你不要走”她依恋的埋首在他怀里,说完这句后就慢慢睡去。
他拥她躺进枕里,轻拍她的后背,无奈 的轻叹:“是否所有人都是失去才懂得珍惜?”
38 泪妆
当清晨的阳光透过窗照在豆蔻脸上,她睫毛颤动,鼓足勇气睁开眼,又是失望他不在
昨晚真的又是梦吗?
坐起身看着腿上新换的药布,她眸中出现些许喜色,仅仅穿着白色素衣就下床出门在地上仔细的一路找到院子里,又从院子找到外面的草地上,终于,她在草地间看见了一条白色的细丝线。
昨晚,他真的回来过,这条丝线就是证据!
因为担心他再无声无息的走,她在他靠近她的时候,暗中将穿着丝线的针别到他身上,他走了,长长的丝线也跟着他走了,留下他回来过的线索,还有他离去的方向。
“傻瓜,你以为对我催眠我就可以当一切没发生过吗?”她含泪笑了,循着丝线走过草坡穿过溪流来到山谷出口。
长长的丝线啊,希望可以带着她找到他
但是,那细弱的丝线,在进入狭窄的山谷不久,就断在一根树枝上。
是线不够长,还是树枝勾断了他们之间的联系?
要就此放弃吗?
她欲哭无泪的看着前方,呆呆的往前走
或许她这一生就是注定在追逐无望的感情:她在这条路上,上一次是追逐夏七夕,这一次,是寻找伊子夜。
勇敢一次吧,最后一次,就算像上一次一样没有结果,她也认了穿着素色单衣,披散着头发 面容憔悴的豆蔻走进高阳城时,已经是满城灯火通明。
这么大的一座城,她该去哪里找他呢?
快到端午了,高阳城正街上两个戏台,正热闹的唱着灯戏,台前围了太多的观众,挡住了整条街无法前行,豆蔻想绕到台后想走过去,才走到挂满红灯笼的台后,她就呆呆的站住了。
她苦苦寻找的那个男人,牵着一匹骏马站在她前面不远处,和她静静相望。
他这是要去找她吗?然后催眠她,让她以为一切又只是梦境?
只要想到他会再次丢下她,她的视线就渐渐模糊了就在她泪水滑落的时候,他大步走过来,紧紧的抱住她!
她伏在他胸口,哭着抱紧他的腰,两人紧紧相拥很久都说不出一句话。
他心疼的轻抚着她的后背,无法想像她就穿着单薄的素衣披散着头发从桃源村走到这里来找他!
安置她坐在戏台后街边的石椅上,他去坐骑那里,从鞍袋里拿出一套蓝色的织锦衣裙和一个精致的妆盒。
温柔的为她穿上那套美丽的衣裙,他轻轻托起她的下颚,打开妆盒,指腹沾了胭脂轻轻的染红她略显苍白的唇,又亲自执起黛笔为她画眉。
她看着他如墨玉般的黑眸,柔和轻颤的羽睫,缓缓闭上眼睛,泪水又扑簌的流下。
这一次,她终于追逐上自己想要的了!
豆蔻抓紧伊子夜的衣袖,哭着,声音依旧清晰──她说:“伊子夜,我爱你,能不能请你留在我身边,不要再丢下我?”
他为她画眉的手微颤了,他看着她,许久之后,他俯首重重的吻住她的唇,温柔的辗转,任她唇上的胭脂晕红了他的唇。
等到满城的灯火阑珊,濒临城中银江河岸的一个客栈二楼,灯火依旧未熄。
窗边小榻上,他随意的靠坐在窗边,看着不远处床榻上沈睡的豆蔻,视线慢慢移向窗外夜色中的高阳城。
这样安宁的夜晚,真好睡梦中感觉不到他的温暖,豆蔻迷迷糊糊的醒来,看到他在窗边,才安心的舒了一口气,下了床榻来到他身边。
“伊子夜”她轻轻的叫他的名字。
他转首看见她,唇角就温柔的上扬了,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他身边,她也温顺的枕着他的臂弯侧身蜷缩在他身旁。
两人一起看着窗外夜色中的城郭,豆蔻突然轻声问:“你有信仰吗?”
“没有。”他微笑:“你有吗?”
“我的信仰就是爱”她伸手抱紧他的腰“如果没有爱,我觉得我无法活下去”
听着她的话他沈默了。
夜色微凉,他轻抚着她的发,让她伏在他胸口安心的沈睡。
第二天,两人一起回桃源村,他借口说家里没马棚,就把马安置在山谷出口旁一个山洞里。
豆蔻也并没说什么,两人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回到他们的小院像之前一样在一起生活。
只是,才一天而已,他就在清晨时告诉她,要去村子里给人家帮忙。
她站在窗边,看着他向山谷出口那里而去。
傍晚时,他骑着马风尘仆仆的回来,牵着马安置在山洞里,出来时却看到豆蔻就站在山洞外。
两人相对无言,她不问,他也不解释什么。
她能想到的可能,就是有关另外一个女人
“是什么让你这么牵挂?如果放不下,又何必勉强待在这里?”想到林微风的话,怀疑伊子夜可能一开始就在瞒着她去见其他女人,她就委屈的不能自已,转身跑开。
豆蔻抹着眼泪刚跑到草坡下的溪水边,就被他追上一把拦腰抱住再也无法继续逃跑!
“放开我!”她气愤的掰着他禁锢着她腰身的手臂。
“不放!”他闭上眼睛靠在她颈间,任她在他怀里挣扎扭动!
“你不放开我,却和我维持着无法解释无法定义的关系,我怎么办?”她竭斯底里的哭着在他手臂里转过身来,双手拍打着他的肩和胸膛,发泄着满心的委屈!
他不说话,任她失控的发泄!
“混蛋!你一开始就是用骗局心安理得霸占了我的人生,骗我以为自己亏欠你,让我学习适应你的存在,学习为你无条件付出,但是我现在如你所愿爱上你了,你为什么不让我心甘情愿的为你继续付出下去?为什么让我觉得难堪?为什么让我在真心想对你好的时候看低自己?”
她用力捶打着他,哭着:“为什么让另外一个女人来享受你的宠爱,为什么用这种残忍的方式让我看清自己的卑微?你明明知道,就算是假装的夫妻,我也希望你的眼里只有我!就算明知道是一个人的爱情,我也希望你能多回应我一点。就算不爱我,你也不能爱别人!”
他终于开口了:“很痛苦吗?那你现在知道我的感受了?”
39 公主殿下
“什么啊?”豆蔻含泪瞪着他。
“我也希望你的眼里只有我!我也希望你就算不爱我,也不能爱别人!当你拒绝我碰触你,当你理所当然的和你的‘微风哥哥’卿卿我我的时候,我比现在的你痛苦不知多少倍!”他握紧她的双肩,紧皱着眉,黑眸里是浓浓的吃味和怒意!
豆蔻一时间没有听懂他的话,抽泣着抬头含泪瞪着他,很久之后,她才听懂他的话:“你可以直接告诉我你吃醋啊,那我一定不会再和他来往,你为什么要再找其他女人来故意气我?”
“不让你感同深受,你会这么感觉深刻吗?你会体谅我的失控吗?”
“你居然记仇到现在,而且真的用其他女人报复我!”豆蔻哭得更凶了。
“没有其他女人!”他无奈的按压疼痛的额间“你一直计较的‘如玉’,是我救过的一只玉虎!因为通身毛发雪白,又和如意天天玩在一起,所以大家就故意给它取名叫如玉──你那晚在山林中见过它了!”
豆蔻傻傻的看着伊子夜──他是说,她吃了一只老虎的醋?
“你明知道我误会了,还故意不告诉我!”她用力推着他又想逃跑“讨厌的家夥,我不要和你在一起了!”
“不和我在一起,那你准备去哪里?”
“不用你管!我要去一个你永远找不到我的地方!”她赌气还在用力推他!
“你已经被我宠坏了!还不懂吗,你已经没机会离开我了,这一辈子都没机会了!”他低声说完,俯首狠狠的吻住她强语不休的唇!
“唔放开”她慌忙挣扎推着他!这个男人,会不会每次吵架都用这种方式堵住她的话。
他闻若未闻,大掌扣紧她的下颚,逼着她张开紧闭的贝齿让他的舌尖能闯进去,勾缠她的,激狂的汲取她不安的气息,狂傲不羁的用这种最直接的方式安抚她。
他知道,永远不要和豆蔻讲道理,她细腻敏感,她信仰爱,本就不是为了讲道理而存活的人儿,唯有吻,唯有温情,唯有爱,才能降服她仿佛所有的情绪都被他的气息安抚下来,这个男人就是有一种神奇的能力,让她每次靠近他,就开始按照他的意愿思考和行动。
有关两人感情的芥蒂消失,她终于也慢慢安心的接受了他的吻,顺从他的安抚,在他的吻里软化,偎靠在他胸前,轻轻抓着他的衣襟,微微眯眸仰首感受他越来越温柔的吻。
他轻柔的吻慢慢来到她的耳边,低哑轻喃:“蔻儿,一个吻,你就陶醉了,我真想看你在更多的爱里会怎样,是不是会让人发疯的更想要你”抱她躺倒在柔软的草地上,大手稍微用力轻握她柔美的颈子,往下抚进她的领内,他忘情的将她扣近,俯首吻上她的颈,缠绵的轻咬着往下漫延到她浑圆的曲线。
肩上的衣领被他的吻褪下,草叶贴着背部肌肤的凉意让她豁然惊醒!
“别──”她羞怯的推开正吻咬她柔嫩肩头的他,拉紧衣领偎进他怀里。
他抱着她,惊讶于自己的忘情,居然就在这里差点就一点点把她吃了!
无奈低笑:“害羞了?”
她不太高兴的嘟着嘴:“你自己说,这是第多少次碰我了,你要不要负责?”
他心情终于轻松了些,有点弄不懂为什么觉得竭斯底里闹脾气的豆蔻比较讨他欢心?
“绝对负责!”他捏捏她的鼻子,无奈的笑“绝对绝对负责到底!”
“你怎么负责?”她较起真来,坐起身双手抓住他的两缕发丝把他拉近“说清楚!”
“你说怎么负责就怎么负责!”他被她拉得有些狼狈,不得不低着头陪她玩绕口令“以后一切都听你的!”
“哦?”豆蔻狐疑的瞅着他“都听我的?不会再欺负我?”
“嗯!”他点头保证,揽过她伏在她柔弱的肩上“公主殿下,我们回宫吧!”
豆蔻被他逗笑了,轻捶了一下他的背:“回‘宫’之前,最后一个问题──你和如意是什么关系?这些天你和她在一起吗?”
“如意是我师父的女儿,我见她时她才三岁,所以──无论何时,她在我眼里只是小孩子!”他有些无奈的笑着解释,小女人的别扭,真难解决“她那天从这里直接回乌石城了,我们没有再见。”
“好吧”豆蔻想了想又问“你师父?什么师父?”
“我唯一的师父,他教会我很多,也为我牺牲很多──对我来说,他就像是我的父亲”他认真的解释“所以,如意,当然就是我的妹妹一样!”
听他似乎不愿提及太多过往,豆蔻识趣的假装被他转移了话题,狐疑的瞅着他:“那你疼如意,就像疼米儿,亮亮?”
他抿唇笑着点头:“天下间的女人,我没有给任何人些微特殊的感情,唯有你”她眨眨眼,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他:“你在表白吗?”
他摇摇头,轻轻拥着她,极认真的温声说:“这还不算,但是我希望,有一天,你会让我不顾一切的对你表白”
她怔怔的仰首看着他,脸儿渐渐热起来:“‘有一天’?会很久吗?”
他无奈的叹气了:“公主殿下,你刚才说‘最后一个问题’的”
“‘公主殿下’没有特权多问些问题吗?”
“公主殿下像你这么罗嗦,会嫁不出去的!”他宠溺的亲亲她的额,背起她往家走去。
“你居然说我罗嗦,讨厌的家夥!”她伏在他背上不依不饶的咬住他的肩。
“哦轻点”
“不对!你应该说‘好舒服’!”
“”“说呀!”
“”夜色降临,星光闪烁的深蓝苍穹笼罩着整个山谷,一弯新月柔柔的挂在天空中,绵延的草坡上,篱笆围成的“公主宫殿”静静的等待一个无奈沈默的男人背着一个被宠坏的“公主”回“宫”两人都是聪明的不去计较太多的人,仿佛一切混乱就这么过去了,唯一不同的是,她已经对他表白了,但是他还没有确切的回答──
40 一个人的公主殿下
两人都是聪明的不去计较太多的人,仿佛一切混乱就这么过去了,唯一不同的是,她已经对他表白了,但是他还没有确切的回答──不过没关系,反正他表明了不会离开她,那么,就算没说过爱她又有什么关系,反正“相爱”最好的结果就是永远在一起了。
已经得到果实,何必计较花朵是否够完美?
借着清晨透进窗的柔和阳光,豆蔻伸出双手的食指抚上他的眉,他还在沈睡,俊美的容颜在柔和的光线中,仿佛有着圣洁的光晕。
就是这样一个他,是怎么来到她身边,还说永远不会离开她轻轻捧着他的脸,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喜悦了,那句“我爱你”她已经说出口无法收回,那么,她要怎么爱他才好呢?
他在这时醒来,颤动着羽睫,黑眸惺忪慵懒,嗓音因为刚醒而低哑:“醒了?”
微微偏首用脸颊磨蹭她的手心,他伸手将她的发拢到耳后。
自从两人“和好”后,他再不是从前那个总是对她百般诱惑的伊子夜了,对她温柔爱护,但是绝无任何狎昵过分亲近。
是不是因为那句“我爱你”让他开始认真郑重面对两人的关系了?
“今天是我娘亲的忌日。”她坐起身准备起床,他也随之起身。
豆蔻看着他:“你也一起来吗?”
他点了一下她的额:“岳母大人的忌日,我当然要和你一起拜祭。”
她笑着握握他的手:“是,夫君大人!”
初夏的山谷青翠葱郁,伊子夜跟着豆蔻走在草地上,有些不解为何说拜祭她却什么祭拜品都不准备。
两人终于走到一处开着灿烂豆蔻花的草地,豆蔻开始采摘那些豆蔻花。
伊子夜不明所以的也帮她开始采摘花朵,过了一会儿,他好像很随意的问:“豆蔻,你娘亲带你来这里后,你又失去之前的记忆,她有没有告诉些你忘记的事?”
“没有,娘亲说,能忘记是好事。”她突然捧着灿烂的花朵对他一本正经道“说不定,我还真是公主殿下千金小姐呢。”
他看着她,愣了一瞬,有些试探的问:“那你想找回你的记忆,知道你的身世吗?”
“不想!”她立刻摇头“我的身世一定没什么幸福可言,不然,娘亲也不会带我来到这里,还希望能像我一样忘记一切!”
“好!”他上前抱住她,用力的亲了一下她的额,笑道“你就做我一个人的公主殿下!”
“嗯!”她捧着他的脸,也用力亲了一下他的额。
两人捧着豆蔻花来到瀑布下的水潭,这里就是山谷纵横的溪水的源头。
“ 娘亲最喜欢豆蔻花,我的名字就是这么来的。”豆蔻将几朵豆蔻花放到潭水里,看着它们随着水流漂到溪水里,越来越远“她的忌日,我都是用豆蔻花放到溪水里祭拜她。”
伊子夜也将几朵豆蔻花放到水里,一边问:“岳母大人的坟墓在哪?”
豆蔻的手顿了一 下,轻声回答:“没有坟墓是火葬的,心爱婶说,她的骨灰就撒在溪水里了”
“心爱婶说?”他皱眉问“你当时不在场吗?”
“村民们故意瞒着我的,说我娘亲去外地了,心爱婶在我十二岁才告诉我实情的”脑海中迅速闪过自己知道实情后伏在溪边痛哭的情景,她不自然的低下头,笑了笑“都过去很久了,不提也罢。”
伊子夜默默的把豆蔻花一朵朵的放进水里,看得出豆蔻在刻意假装平淡,他没有说什么,没有表现出安慰和同情,眸中满满的沈痛也没刻意让她看──因为他知道,他这样只会让她更难过。
等所有的花朵都随溪水飘远,两人在潭水边静坐一会儿,他扶她站起,牵着她的手往家走去。
豆蔻走在他身后,看着两人紧紧牵在一起的手,她突然有些哽咽:“伊子夜,你真的不会离开我吗?”
他停下脚步,默默的回头看着她。
“我不想我不想一个人”她瞳眸中有泪光闪烁,话落泪落“我不会再丢下你第二次的!”他握紧她的手,黑眸中也有些震撼的情绪的极力隐忍着摇晃着“离开你,我也只剩我一个人了”
慢慢把她拉到他身前,轻轻擦着她不停掉落的泪,小声问:“我们在一起,你就要把你所有的难过负担都告诉我告诉我,你现在在难过什么?娘亲去世的事,对不对?”
被他一语点中痛楚,她双手遮住眼睛痛哭着点点头依在他胸前她最痛楚的记忆,要从八岁时那个最黑暗的冬季说起从来到桃源村后不久娘亲就病了,她病了太久,终于在入冬后就再也无力下床榻了。
初雪的那天,娘亲美丽的面容已经憔悴枯槁,依在床榻上看着窗外的雪。
豆蔻依恋的依偎在她怀里,安静的听娘亲温柔慈爱的话──“娘亲说:蔻儿,人活一生,会有很多的苦,要学会忍耐,想哭的时候就笑一笑!如果有来之不易的幸福,一定要好好珍惜”她哭湿了他的衣袖,娘亲还说过好多话,她已经泣不成声无法继续说下去了。
他直觉她所说的再往后,就是最悲惨的生死离别,心疼的抱紧她:“蔻儿,接着说”
苦苦和泪隐藏了这么久的心事,她一定很想倾诉,而他,想分担她所有的沈重豆蔻依恋的抱紧他的手臂,哭着继续说下去──当时,听了娘亲说那么多话,她懵懂的问:“娘亲,你要出远门吗?”
娘亲温柔的笑着抚摸她的头发,好久才试探的问她:“是啊,我要一个人出远门,你住在心爱婶家和麦儿姐姐玩,好吗?”
她慌忙摇头,抱紧娘亲:“不行!你去哪里都要带着我!”
娘亲就哽咽了,没有再说下去。
几天后的一个下着大雪的早晨,村民们都面色沈重的来到她家,几个婶婶守在床边,含着泪花。
心爱婶哄着豆蔻要带她出去,她隐约感觉到了些许不寻常,抓着娘亲的手哭着不愿走:“娘亲,你要丢下我一个人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