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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真有缘,又见面了!”姬文琳笑吟吟地迎面而来。
“姬姐,你有没有办法帮我介绍工作?”朱蕾的脸苦得像黄莲。
姬文琳则是一脸的悠闲自在。“我要是有工作的话,就不会大白天在街上闲晃。”
“我看到了,你的工作是偷人家皮夹。”朱蕾语带愧疚,仿佛是她偷的一般。
“你不会因此瞧不起我吧?”姬文琳毫无悔意,谁教刚刚那个色老头想偷吃她豆腐!
“不会,但这习惯不好,希望你能早日改邪归正。”朱蕾诚心诚意地说。
“不谈我了,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姬文琳赶紧转移话题。
“一言难尽。”一声喟叹从心里发出,朱蕾满腹酸楚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如她所料,爸爸一病下起,但她万万没想到是来日不多的胃癌。
虽然爸爸一心求死,不过妈妈和她都还抱着一丝希望,世界各地战胜癌魔的例子己经不是新闻,只要爸爸拿出决心,妈妈和她都深信——奇迹会出现!
原本意志消沈的爸爸,见到妈妈以泪洗脸,答应为妈妈而努力。
经过十五年的分离,爸爸和妈妈终于明白,在他们心中一直都深爱着对方。
不过,妈妈和她一起瞒着爸爸,假装她是每天朝九晚五的上班族。
其实这是善意的骗局,因她的工作找得不顺遂,没有一间有正义感的杂志社和出版社敢雇用她,因此她只好去麦当劳、西雅图、便利商店和加油站,委曲求全。
可是,不管她在哪里工作,每天都会有不三不四、刺龙刺凤的人出现,他们不是霸占位置,就是乱吐槟榔汁,吓得其他客人都不敢上门。店长冒死向他们请教原因,得到的答案全是看她不顺眼,所以她落得跟姬文琳一样的下场,流浪街头。
听完了陈述,姬文琳抱不平地说:“一定是那个坏男人搞的鬼!”
“他财大势大,把我整得半死不活。”朱蕾唉声叹气。
姬文琳张冠李戴地说:“别叹气,每叹一次气就会减少三分钟寿命。”
“这句话明明是劝人戒烟的台辞。”朱蕾忍不住捧腹大笑。
“要笑才会长命百岁。”姬文琳是故意讲错逗她笑。
“我可不想还要被他折磨七十八年。”朱蕾感到胃酸急涌到喉中。
“换我来折磨他”一阵呕吐声打断姬文琳发表吹牛不打草稿的高见。
望着朱蕾手扶着路边的树干,朝着树根施肥,这种情况令姬文琳不禁眉头深锁。
有一些懒惰成性,不背靠劳力赚钱,只愿靠肉体援交的跷家少女,为了多赚两千块,答应男人不戴保险套办事,结果不是中奖就是中镖。
如果遇到那种根本不认识的嫖客,自然是拿不到半毛钱的遮羞费,还得自己花钱搞定,但是朱蕾就不一样了。
那位叫雷擎的坏男人,有钱得要死,身分和地位一定也高得吓死人,这种人最怕绯闻缠身,所以说,怀孕反而是敲竹杠的大好机会。
不过以那个坏男人的所作所为看来,他很可能会不择手段地除去心头大患,不是找流氓押着她去地下妇产科,就是制造摔跤的意外。因此她要竭尽全力地保护她,就像杰克保护金母鸡,直到金蛋下出来之后,就可以不愁吃不愁穿了!
“你怀了他的种,对不对?”姬文琳热心地递上面纸。
“谢谢。”朱蕾边拭嘴边叹气。“我现在连堕胎的钱都没有。”
“你去照超音波,发现胎儿是畸形儿吗?”姬文琳立刻变成泄气的皮球。
朱蕾摇了摇头。“我不敢进妇产科,我怕看到孩子的模样,会让我狠不下心拿掉小孩。”
姬文琳提心吊胆似地问:“你这段期间有没有吃小丸子?”
“只有喝过几碗鱼丸汤。”朱蕾认真地回想。
“有没有乱服感冒成药?”姬文琳接着又问。
“完全没有。”朱蕾一脸困惑。“你问这些干什么?”
姬文琳正色地说:“千万不要堕胎,孩子是你将来的王牌。”
“就算不得已生下孩子,我也不会告诉他。”朱蕾痛苦地皱着眉。
“傻瓜,有王牌在手就应该好好利用。”姬文琳的手安抚地搭在她的肩上。
朱蕾拒绝地甩了甩肩膀。“天底下,只有坏女人才会拿孩子当摇钱树。”
没错,姬文琳的确是个坏女人,但这都是环境所造成的。
她对男人的下半身充满不信任感,她怀疑每一个对她好的男人都是居心不良,这些全是拜院长所赐,所以她为了保护自己,只跟同**往。
如果有一天,她成了同性恋,她一点也不会感到意外。
坦白说,她看得出来朱蕾跟她不同,经过那么大的打击,她只是在表面上假装恨他,其实她的心里依然存在爱的火苗,她比任何人都还想要留下他的种,所以她只不过是在她背后推她一把,帮她找她所找不到的下台阶。
“没见过像你这么笨的女人,现在嫁入豪门最好的方法就是先上车。”
“你就当我是笨蛋好了。”朱蕾不知她用心良苦,反而气得大叫。
“你别生气,免得小孩生出来是个暴君。”姬文琳安抚道。
朱蕾额头冒出豆大的冷汗。“姬姐,我头突然好重”
“不是应该肚子重才对吗?”姬文琳以为她动了胎气。
“我好像快昏倒了”话一说完,朱蕾眼前一黑。
姬文琳及时撑住她。“喂!你醒醒啊!”“你躺在我床上干嘛?”雷擎暴怒地吼叫。
朱蕾幽幽地睁开眼。“我连怎么走进你家都不知道。”
“少来了,一定是你跟你那个小偷朋友一起想出来的诡计!”
那个叫姬文琳的女贼,雷擎很同情她的遭遇,所以没对她采取法律行动,没想到竟然是纵虎归山!
根据眼线回报,她背着朱蕾来到他住的大楼,然后用一根铁丝打开他家大门,接着就自己一个人走出他家,背上还多了一个红色旅行袋。
他急忙赶回家,一进门就看到cd音响组合整个不见了。
打开房门,阳光透过谈橙色的纱帘,如同夕阳余晖洒在她脸上,使她苍白的肤色增添红润。但她紧轻的双眉,泄漏出她身心俱疲的事实,使得他心口一窒——
其实他派人去骚扰她,无非是希望她能够回头来求他,他想要看到她乖乖地臣服在他脚下。
现在的局面,并非出自她心甘情愿,这不是他乐意见到的结果。
“我不想跟你吵架,我走就是了。”朱蕾脚一触到地,一阵晕眩袭来。
“还在演戏?!”看她整个身子摇摇晃晃,雷擎直觉她心机颇深,装模作样。
朱蕾粗喘着气,手心撑着床起身。“就算用爬的,我也会爬出去。”
“你为什么还没去堕胎?”雷擎眸中闪着冷光,令人不寒而栗。
“只要你不阻止我工作,我领到薪水就会马上去妇产科。”
“一万块拿去。”十张钞票散落在床上。
“我才不要用你的臭钱!”朱蕾尽量保持平静以面对他的羞辱。
雷擎不齿地说:“你故意不去堕胎,目的就是想在以后狠狠敲我一笔!”
“我只想敲开你的头,挖出你的心,送给流浪狗吃。”朱蕾反唇相稽。
“为了永除后患,我现在就带你去妇产科。”雷擎擒住她。
“放手!”朱蕾感觉自己的手骨几乎快被他捏碎。
“由不得你!”雷擎硬拉着她走出去。
来到妇产科的待诊处,各自挺着不同大小肚子的孕妇,脸上都是笑嘻嘻的,和臭着一张脸的朱蕾截然不同。
她的头发因刚睡醒而乱糟糟的,身上又穿着给得像梅干菜的t恤,再加上多日没睡好的熊猫眼,整个人仿佛是在等着上断头台的死刑犯。
一旁的雷擎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虽然是所有陪诊的男士中长相最英俊、穿着最体面、外型最引人注目的,但他却不像其他男士脸上洋溢着做爸爸的喜悦,而是不耐烦地走来走去,并且不断用手机交代公事。
再过两号就轮到朱蕾,一位护士小姐拿了验尿用的纸杯给她,然后又带着她去测量体重和血压。
测量结束后,护士小姐忧心仲忡地告诉她,怀孕期间最好不要太在意身材,营养不良对母体和胎儿都不好。
朱蕾不发一语,懒得告诉她她是来堕胎的。
终于轮到她进入诊疗室了,女医生先看她一眼,接着看验尿结果。
“恭喜你怀孕了。”女医生面带微笑。
“嗯。”朱蕾而无表情地点头。
“你还没结婚。”女医生看着初诊表上填的个人基本资料。
“嗯。”朱蕾并不在意这个问题,反正未婚怀孕要浸猪笼的陋习已经废除。
“让我看看胎儿成长的情况,请躺下来。”女医生示意她躺在病床上。
“我是来堕胎的。”一种冰凉如果冻的东西涂在朱蕾的肚子上,让她感到有些不自在。
“以你目前的身体状况,并不适合堕胎。”女医生专心看着超音波萤幕。
“我不想要这个带给我不幸的孩子。”朱蕾负气地说很话。
“你自己看,他长得多可爱。”女医生试图感化她。
朱蕾不由自主地转过脸,看到萤幕上的确有个像小人的东西。
好可爱!她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却什么都说不出口,反而是眼泪滑过脸颊。
一张面纸突然出现在她眼前。
这是个非常好心的女医生,从她手中接生出来的孩子,一定能感觉到抱着他的是双温暖的手但现在她却感到心情沉重。
她好想生,可是她擦去泪水,吸了吸鼻,却吸不走绝望的心情。
女医生观察着她问:“你是不是有经济上的困难?”
“有一点,不过这不是最大的原因。”朱蕾叹了一口气。
“不管是什么原因,我希望你都能够坚强起来。”女医生严肃地训诫。
朱蕾痛苦万分地说:“不做不行,不然我会被外面那个男人杀死。”
“别担心,我来处理,你先把衣服穿好。”女医生笑着安抚。
“医生你要小心,他不好惹。”朱蕾边穿衣边提醒。
“miss李,请你叫她的男朋友进来。”女医生转向一旁的护士。
雷擎被护士请进来,满脸的杀气腾腾。“叫我进来干嘛?”
女医生依然保持着和善的笑容,但是从她眼中可以清楚地看见一丝惊讶。
坦白说,她完全没想到进来的会是个高大英俊的男子,他的身高让天花板显得快掉下来似的,而且全身上下散发着强烈的男性魁力。
她赞叹不已地打量着他的俊美,觉得自己有责任说服他留下他的种。
虽然这名叫朱蕾的孕妇,并不是有着明星脸孔的大美女,但她清秀可人,就像邻家女孩一般,任何人见了都会想保护她。
可以想见,这个未出世的小生命,将会是她所接生过的众多小生命中,最漂亮的新生命。
女医生直截了当地说:“她身子太虚,现在不能做堕胎手术。”
雷擎毫不留情地问:“是不是只要帮她补身,就可以拿掉小孩?”
“为什么你不想要这个孩子?”女医生脸上的笑容如沙漏般从嘴边流失。
“不关你的事!”雷擎有如古老的火车,头上冒出浓浓黑烟。
“我希望你们能重新考虑,堕胎对母体会有伤害。”
“再说吧。”雷擎拢高眉尾,一副指责女医生多嘴的表情。
“这张照片送给你们。”女医生神色自若地将萤幕上的画面列印出来。
“谢谢。”在接过照片的同时,女医生像是传递鼓励般地拍了拍朱蕾的手背。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对女医生不寻常的动作,雷擎的手臂隆起疙瘩。
“不关你的事!”朱蕾终于尝到报仇的感觉,但是却一点也不快乐。
“多嘴的同性恋医生!”雷擎坐在驾驶座,嘀嘀咕咕。
“你胡说什么?”朱蕾感到下可思议地观察他生气的侧面。
“她乘机吃你豆腐,你居然没发现?!”雷擎其实是气自己乱吃飞醋。
“她哪有?你刚才应该去做脑部断层扫描手术。”换朱蕾冷嘲热讽。
雷擎冷哼一声。“我不会那么倒楣,跟你爸一样长肿瘤。”
朱蕾颓丧地说:“他快不行了,恭喜你宿愿得偿。”
“你可别以为,我会就此收手。”雷擎语带狠劲。
“你还想做什么?”朱蕾喉头紧紧地一窒。
“斩草除根。”雷擎低声咒骂了一句脏话。
虎毒不食子,想不到他竟然比老虎还狠毒!
她的双手轻轻地环在肚子上,她在心中向他说对不起,都怪她没有能力保护他,让他连看一眼太阳的能力都没有。虽然女医生给了她勇气,可是她认命了,她只能求老天爷重新替他安排,下一对父母能够比他们好一百倍。
长病不如短痛,在她肚子里迟早要死,不如让他赶快去投胎。
朱蕾心意己决地说:“台北应该有不少见钱眼开的妇产科医生。”
“你说这个想干什么?”雷擎不敢相信,堕胎一事她竟然比他积极?!
朱蕾两眼无神地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我们去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密医?”
“你现在身体状况不好,贸然堕胎会有危险。”雷擎有所顾忌。
“一尸两命,这不是正合你的意!”朱蕾冷冷地揶揄。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以死陷害我坐牢。”雷擎反击。
“我先写好遗书,跟你撇请关系,这样总行了吧?”朱蕾自暴自弃地说。
雷擎想了一下,有点心虚地说:“就算你肯放过我,你妈未必会同意。”
奇怪?她愿意成全他,让他完全无后顾之忧,这种买一送一的好康,他不但不领情,还用各种借口拒绝她她懂了,他心里其实是想要孩子的!
她心中忧喜参半,不知道他要不要孩子的妈?
她第一次发现他并不如表面那样无情。他只是装得很逼真,连她都被他的演技骗得团团转。
她忆起那晚,如果他是有计划地蹂躏她,他大可只顾着自己的快感,用不着在乎她痛不痛,直接长驱而人,岂不是更符合他的复仇计划?!
没错!这场战争还没结束,她也有可能获胜,而且胜算下小。
“奸吧,等我养好身体,我再通知你。”朱蕾重燃心中的火苗。
“打电话给你妈,说你要在朋友家住几天。”雷擎把手机扔到她腿上。
“我干嘛要打这通电话?”为了省钱,朱蕾只好把自己的手机卖了。
“你必须住我家,我才能严密监视你有没有好好吃饭。”
“要我对着你这张脸吃饭,我根本不可能有胃口!”
“我会像喂鸭子似的,把你的胃灌到像气球一样大。”
“不用那么麻烦,你干脆找个楼梯间,推我一把就什么都解决了。”
“会杀人的是你爸,不是我。”雷擎使出在伤口撤盐的毒招。
“你杀的是自己的孩于!”朱蕾反控他,现在的她已经不怕他了。
“你再顶嘴,我就让你妈没工作。”雷擎显得黔驴技穷。
好吧,该她演戏了——
朱蕾限睛一闪一闪,肩膀一抖一抖,假装好怕他的样子。
看他脸上充满大男人的骄傲,让她想起姬文琳说的没错。以坏制坏,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就算被说成是爱钱的坏女人,她也无所谓。
追求幸福,用不着太在乎过程,只要结果是甜美的就好了。
回到他家后,朱蕾如他所愿地饱餐一顿,然后就陷入爱困状态,摇摇晃晃地走进客房,把门锁上,接着倒头就睡。
柔软的床勾起了她对过去的怀念现在她租屋处睡的床只有木板,没有床垫,害她睡得腰酸背痛。
感觉好像睡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但她总觉得好像房内有着奇怪的声音。
朱蕾努力地撑开眼皮,看到鬼祟的身影。
“你偷翻我皮包干嘛?”
“我高兴。”雷擎把她皮包放回原位,打开抽屉,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照片在我枕头下。”朱蕾同情地看着他,终于压不住第一次做爸爸的喜悦。
雷擎心虚地拉开房门。“我不是在找那张无聊的照片。”
“冰箱里有没有冰淇淋?”朱蓄突然有嘴馋的感觉。
“有,但吃冰好像对孕妇不好。”雷擎正色道。
“不是我想吃,是他想吃。”朱蕾坐起身,指着咕噜叫的肚子。
“你躺着,我去拿给你。”雷擎不由自主地走回床边,扶她躺下。
“他要巧克力口味。”朱蕾像个挑嘴的小女孩向他撒娇。
“我去买,你想吃什么牌子的?”雷擎自然流露体贴。
“随便。”孩子还没生出来,他就变成子奴,朱蕾非常满意。
“你跑进来干什么?”朱蕾紧张地一手遮胸,一手遮三角地带。
“我在门外没听到水声,以为你出事了。”雷擎是用脚踢门进来的。
“我没踩到肥皂,你一定很失望。”朱蕾冷言冷语。
雷擎眼睛一眯,从迷雾中看到异状。“你眼睛怎么这么红?”
“跟他说再见。”朱蕾低着头,发出伤心欲绝的哽咽声。
“对喔,明天就要去妇产科了。”雷擎猛地记起来。
十天过去了,她一直期待他改变心意,但是在三天前她睡到中午起床之后,闲闲没事,把挂在墙上的日历拿下来计算预产期,结果却看到今天的日历上,用红笔写着大大的“堕胎”两个字,失望像连下三天的酸雨般侵蚀她的心
不过,不到最后关头,她绝对不会轻易放弃!
她特地穿了粉红色底,上面镶了小白花,胸口有可爱花边的大肚装。其实她现在才怀了两个月的身孕,根本还不到穿大肚装的时候,她的用意纯粹是希望他取消明天的行程。
没想到他完全不为所动,她才会躲在浴室里偷哭。
“我要洗澡了,麻烦你出去。”朱蕾反客为主地命令道。
“你搞清楚,这是我家。”雷擎眼中有一簇火苗正在燃烧。
朱蕾背过身,快速地用浴巾裹身。“算了,我今天不洗澡就是了。”
“医生会被你的体臭熏死。”雷擎高大的身躯如同挡在愚公面前的大山。
“你不是很讨厌她吗?怎么突然关心起她来?”一阵强烈的醋意涌进朱蕾的心。
雷擎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邪笑。“哦!你在吃醋!”
“请你喝尿!”朱蕾拿起洗澡用的勺子,从马桶里舀水泼向他。
“原谅你,谁教你现在是孕妇。”雷擎敏捷地闪开,眼中毫无怒气。
“我明天就不是了,你一定很高兴。”朱蕾心中暗暗期望他能回心转意。
“今天是我最后一天当他的爸爸,所以我要帮他洗澡。”雷擎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少黄鼠狼给鸡拜年,假好心。”朱蕾对他的企图感到既气愤又兴奋。
雷擎将脸贴在她的肚皮上。“小家伙,你想用天然香皂,还是香浴乳洗澡?”
他这个样子,真像个傻瓜!
两个月大的胎儿哪里听得到他说的话?但她的眼中突然透出一线生机!
这种举动应该可以解释成他其实很想做爸爸,那她就再给他一次机会,让他体会当爸爸的幸福感。
褪下浴巾,让他涂满肥皂的双手,温柔地抚摸她的肚子
分不清是失望还是疲倦席卷全身,她只想好好睡一觉。她需要体力应付明天的手术,然后若无其事地回到爸妈的身边。
朱蕾才刚合上眼,就听到开门声。
“你走错房间了!”
“这是我家,我高兴睡哪就睡哪。”雷擎全身上下只穿一条内裤
这是带有离别味道的最后一夜,她不但不想再反抗,反而以珍惜的心情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