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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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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不浪费时间!”生雪里做贼般出现在云柏飞身后.

    “老天爷!你想害我得心脏病是不是!”云柏飞猛拍着胸口。

    生雪里冷声说:“放心,你不可能会死于心脏病,而是死于其他病。”

    “你会算命啊?”云柏飞完全不知她话中的恨意从何而来。

    “不会,不过我的直觉向来很准。”生雪里眼神仿佛闪着凶光的毒蛇。

    一阵寒意开始在云柏飞的血管里流窜,他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他们在下公车以前已经和好,回到家之后,各回各的房间,直到刚刚他才步出房间上厕所;上完厕所,他因为不想再听到柏翼恐怖的笑声,所以到二楼的阳台来看月亮。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令她不悦的事?他左思右想,只有一种可能

    他走路太大声,吵到她睡觉?!但这是不可能的,他是光着脚走路,又不是穿钉鞋,所以不可能发出噪音。

    他又想到另一种可能,她做噩梦,所以心情不好,这时谁碰到她谁倒霉,不过安抚女孩子,是他的专长之一。“你脸色好难看,怎么了?”

    生雪里咬着牙说:“我缺乏营养,不像你营养过剩。”

    “我有没有听错?你是不是还在生信用卡的气?”

    “不敢,有钱的少爷,我是在担心你太幸福,反而会遭天忌!”

    云柏飞直接地问:“我到底做了什么惹你生气的事?”

    “没有啊,你怎么会对自己这么没信心!”生雪里的声音好尖酸。

    “算了,我离你远一点,免得被你的怒火烧死。”云柏飞双手做出投降状。

    生雪里拦住他的去路“你这么急着走,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去办?”

    云柏飞懒洋洋地说:“没事,我只想回床上睡觉。”

    “睡觉的确是人生一大享受。”一抹冷笑从生雪里的唇边掠过。

    “你有话就直说,用不着拐弯抹角地讽刺我。”云柏飞百思不解。

    “你快去睡,祝你今晚有个好梦。”生雪里旋脚转过身。

    云柏飞冷不防地抓住她的肩“等等,你不把话说清楚,我今晚睡不着。”

    生雪里冷声命令:“拿开你的脏手,本姑娘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

    “雪里”云柏飞放开手,声音异常楚楚可怜。

    “叫我生小姐,你没资格直呼本姑娘名讳。”生雪里跨出一大步。

    “生小姐,你要做我模特儿的心意改变了吗?”云柏飞站在原地不动。

    “没变。”生雪里机械似的点头,这时候不能意气用事。

    云柏飞公事化地说:“明天晚上八点,准时到三楼的画室。”

    “你确信你明天晚上有空?”生雪里说话的口吻简直像刺针飞弹。

    “确信。”云柏飞不再理会她的挑衅,转身回房睡觉。

    一千零一只羊,一千零二只羊生雪里整个头蒙在被里,不停地数羊。

    “啊”的一声,她气得掀开被子,分不清布满脸上的水珠是泪痕还是汗水。她奋力地坐起身,开始认真地追究睡不着的原因,如果是姬皓婷就有可能一辈子想不出来,她则是很快就想通罪魁祸首是——云柏飞。

    他曾有过很多女人,这事不是新闻,所以在他房里出现女人的娇声,她不应该感到意外,而是感到恶心;万一让柔儿和倩儿听到爸爸和不三不四的女人嘿咻嘿咻,在这样不健康的环境下成长,真不知道她们将来会变成什么样子。

    生雪里想到什么似的在名牌睡衣外加名牌罩袍,从名牌皮包里拿起神田雪子给她的电话号码,往楼下走去;她要打电话给夏莉儿,虽然她不记得她,但她直觉夏莉儿一定是个聪明绝顶的女人,或许她能帮助她从目前的困境走出来。

    挂上电话,生雪里难掩一脸的失望,因为接电话的是个只会说法语的女人,而她只听得懂几句法语,两人鸡同鸭讲了老半天,结果两人同时认为这是通打错的电话。

    烦恼像雪球般越滚越大,她的头莫名其妙地疼痛起来,她需要睡眠,于是生雪里走进厨房,倒了杯牛奶,正要走回楼上睡觉,却听见不明的声音

    她静止不动地站在漆黑的客厅,又是一声,现在她听出来了,是撬东西的声音,这声音是从云老爷的房间传出来的,极可能是小偷大驾光临。一般的女孩在这种情况下,不是叫醒屋里的男人,就是打电话报警,但生雪里决定她要亲自动手抓小偷。

    从壁橱上拿起铜制的烛格当武器,扭开门把,迅速地按下墙上的开关,一阵突如其来的明亮让她无法睁大眼,只能以眼缝打量小偷;原来是个红发女贼,而且这个女贼还真大胆,被她逮个正着,居然照样在撬云老爷床边矮桌上锁的抽屉、

    生雪里大声斥喝:“你在这儿干什么?”

    “我高兴干什么就干什么,你管不着。”云柏翼这次回家是来偷钱的。

    “我不仅要管,我还要报警,小偷。”生雪里觉得“她”

    的声音十分耳熟。

    “警察会把你当神经病抓去关。”云柏翼反过来威胁她。

    “我懂了,你不怕,是因为云柏飞会保护你。”生雪里恍然大悟道。

    “不关他的事。女人,你叫什么名字?”云柏翼很仔细打量哥哥爱的女人。

    “你用不着知道,我不会与你为敌。”生雪里却以不友善的眼神回看。

    云柏翼冒失地问:“你的态度很恶劣,你是不是缺乏滋润?”

    “我每晚都有用名牌保养品,滋润我美丽的肌肤。”

    “看得出来,你都是用什么牌子?”

    云柏翼放下于中的铁尺,走向生雪里,手指冷不防地划过她的脸颊,生雪里吓一跳似的往后退,眼中充满鄙夷。这个女人一看就知道是鸡,大红的发色、大红的唇色、大红的睡衣,身上还有浓得化不开的香水味。“不告诉你。”

    这女人有点面熟,云柏翼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不过他现在终于知道柏飞为什么深爱着她,她像是蒙娜丽莎的化身,只是她的眼神让他感觉很不爽。“你别得意,光皮肤好有什么用,你其他地方保养得一定很差。”

    生雪里咬着下唇,她一点也不想跟红发女争风吃醋,但她又不愿就这么走开,她想弄清她是不是妓女;云柏飞召妓召到家里头,用仿冒品形容这种男人,算是抬举他了,应该改叫他大烂货。“其他地方是什么地方?”

    “你不知道什么叫缺乏滋润的地方?”云柏翼怀疑她很有可能是处女。

    生雪里掩饰地说:“我全身上下,每个地方都有用名牌保养品。”

    “男人这个名牌,你用过吗?”云柏翼话中暗藏玄机。

    生雪里想了一下,皱着眉摇头“有这种叫‘男人’的名牌吗?”

    “只有处女才会不知道男人这个名牌的用处。”云柏翼格格怪笑。

    生雪里恼羞成怒地破口大骂:“你真贱,难怪你可以做完爱,又做小偷。”

    “你嘴巴再这么恶毒,别怪我不客气。”云柏翼很想代兄训妻。

    “要打架,我随时奉陪,不过我想你现在应该去睡觉。”

    “没撬开那个抽屉以前,我是绝对不会去睡觉的。”

    “云柏飞在床上等你。”生雪里提醒。

    “我哥干吗要在床上等我?”云柏翼不解地瞄地一眼。

    “谁是你哥?”生雪里记得小张说过,云老爷有两个孙子,没说有孙女。

    “云柏飞。”云柏翼走回床边,拿起铁尺,继续未完成的工作。

    “原来你就是那个弟弟!”生雪里突然爆出倾泻的大笑声。

    弟弟就弟弟,干吗在前面加“那个”?很明显“那个”

    的意思就是指同志,她不敢明讲,却用别的字眼包装,欲盖弥彰,反而更伤人。难怪老哥迟迟无法追到她,这女人有张恶毒的嘴巴,以老哥善良的天性,想追到她恐怕要等到公元三千年,他这个做弟弟的,已经为老哥想到妙法子了。“我懂了,你以为我是我哥的女人。”

    “你实在是太像女人了。”生雪里完全没察觉到他不怀好意

    “谢谢你,我要把这句话当恭维。”云柏翼挤出笑容。

    生雪里伸出手“很高兴认识你,我叫生雪里。”

    云柏翼握住她的手,没来由地大叫:“啊!”“我的手有什么不对吗?”生雪里还以为自己的手有电流。

    “我想起来了,你是超级模特儿。”云柏翼想起自己曾在流行杂志上看过她。

    “超级可怜的模特儿。”生雪里自嘲,回答却是牛头对到马脚。

    “可怜?”石柏翼想不通,如果他没记错,她走一次秀的价钱高达五万美元。

    “是啊,明天开始我将成为**画家的模特儿。”生雪里连声叹气

    “你为什么不拒绝那个**画家?”云柏翼质疑道。

    “我不能,因为我已经答应云老爷。”生雪里有口难言。

    辛苦了一个晚上,云柏翼和生雪里合力撬开上锁的抽屉,却一毛钱也没找到。

    不过,两个人也因此成了好朋友,一起去接柔儿和倩儿下课,然后到附近的公园荡秋千,有说有笑地回到家;这时云柏飞才起床,梳洗一番,便到三楼的和室准备画具。云柏翼趁生雪里帮女孩们洗澡之际,溜到和室打小报告。

    愉快的一天,随着短针渐渐逼近八点,生雪里心里的焦躁不安逐渐扩大,但是她却坐在化妆台前,对着镜子仔细修容,她对着镜里的美女说,不要误会,她帮她化妆不是要给云柏飞看,而是要给云柏飞画,她希望地真的能成为蒙娜丽莎第二,名垂千古,但她怀疑石柏飞能成为达芬奇第二。

    如上断头台般,生雪里一步拖着一步缓慢地走上阶梯,到了门口,深吸一口气,她佯装镇定地走进去,其实每条神经都在颤抖;但当她一看到画室的正中央放着浴白,她几乎差一点腿软地瘫在地上。

    云柏飞不在画室,正好趁这个机会开溜,谁教他要迟到!

    偏偏在这个时候,门从外被打开了,云柏飞拿了一束红玫瑰花走进来,生雪里仿佛被人从头上倒了一大桶的胶漆,全身无法动弹,只能呆呆地看着他摘落一片片的花办,撒在浴白里和木板上,制造罗曼蒂克的气氛.

    生雪里微蹙着眉,坦白说,廉价的浪漫只会令她觉得好俗气。

    撒完花办,云柏飞走到cd架前,一边选片一边说:“我听柏翼说了。”

    “说什么?”生雪里紧张地十指交叉,她真的好想逃开。

    “你昨晚生气的原因.”云柏飞选了张老式情歌一

    “我不是生你的气!我是气自己失眠。”生雪里手臂上全是小圆丘。

    云柏飞突然走向她,捏了捏她的鼻尖“说谎鼻子会变成越长越长的小树。”

    “你别毛手毛脚!”生雪里倏地朝他下巴挥拳,可是疼的却是她的手指。

    “好痛!你跟拳王阿里有没有亲戚关系?”云柏飞想以幽默化解紧张.

    “我希望有,这样你就不敢欺侮我。”生雪里恶人先告状。

    云柏飞挖苦地反击:“你别欺侮我,我就阿弥陀佛了。”

    “云柏翼怎么会突然跑回来?”生雪里试着放松似的活动脖子。

    “他需要钱动手术。”云柏飞将画架拉到浴白旁,这个角度可以一览无遗。

    “他根本不需要,他像极了女人。”生雪里暗骂他猪九戒,比八戒更色一级。

    “他不只要像,他的心愿是要做真正的女人。”云柏飞吐出一声大气。

    生雪里忧心忡忡地说:“你是他哥哥.你应该劝他。”

    “我们兄弟一向不了涉对方的生活。”云柏飞也无能为力。

    其实,他比任何人都无法适应弟弟是同志。他和柏翼差两岁,幼稚园到初中都是读同样的贵族学校,柏翼常被同学欺侮,这也是他跑去学跆拳道的原因——保护柏翼。

    后来他实在忍受不了同学的冷嘲热讽,给了柏翼两条路走,一是变回男生,二是高中不要跟他同校,结果柏翼选择第二条路——读公立学校。

    原本那所高中不愿收留他.但是云老爷捐了一大笔钱,而且又没人认得他,所以他是以女生的模样入学,直到体育老师事件发生,同学们渐渐知道他是男生,大家便开始排挤他,致使他高中无法毕业。

    柏翼不只像女生,他简直是花痴,只要看到肌肉男就会情不自禁。有次柏翼跑到美国去找他,居然趁他不在,带了个肌肉男到他住处乱搞,被提早回到家的他撞见,他狠狠地揍了他一顿,柏翼没还手也没哭,留下字条不告而别,字条上只写了六个字——哥哥,请原谅我。

    这时他才知道自己错了,研究同志的医学报告指出,同性恋多半是基因所致,他不该怪他,他应该比任何人更爱他、更包容他。不论他是弟弟或妹妹

    生雪里语重心长地说:“你们一家人都是怪胎。”她指的还包括了柔儿和倩儿。

    云柏飞同意地点头,但他并没察觉到她话中有话,他从不叫爷爷老狐狸,不过爷爷的所作所为确实令人不齿,柏翼的怪有目共睹,至于他的怪就是他作画的习惯太差,他自顾自地脱衣“我们廾始吧!”

    “我先讲,我不脱衣服,蒙娜丽莎有穿衣服。”生雪里的声音紧绷得像琴弦。

    “我并没有叫你脱。”云柏飞脱得只剩一条丁字裤.赤luo的胸膛引入遐思。

    “那你为什么把浴白放在这儿?”

    “你可以穿泳装,我只要你露出肩膀就行了。”

    “我的衣柜里没有泳装。”

    “裹条大浴巾也行。”

    “好吧,我回房去换无肩带的内衣。”

    生雪里觉得她需要新鲜空气,虽然和室里的气温不热,但气氛热,她的身体也热,她的心仿佛被放在烤箱里,可是她的双腿却有如果冻般柔软,举都举不起来。

    现在她知道那些模特儿为什么会投怀送抱,因为他实在太性感了。可是她们上当了,被占有的人是她们,他利用她们的渴望满足他的欲望,他对她们只是玩弄,没有付出真感情。在得不到他的心之余,她们相继离开,不过却有更多的女人前仆后继地上当,成为他的受害者,而她绝不会重蹈她们的覆辙。

    一想到这儿,她的双腿神奇地有了力量,她大步地走到门口,却听到身后传来挑衅的声音:“你不会一去不回吧!”

    生雪里确实有此打算,不过她无法忍受被他看扁,她的战斗指数忽然高涨,以杀气腾腾的声音警告他:“你如果敢动歪脑筋,我就把你的头揪下来。”

    过了半小时,生雪里裹着大浴巾进到浴白里,她里面不只穿无肩带内衣,还穿短裤;可是在他炽热的注视下,她觉得自己仿佛**,虽然她的心强烈地在发抖,不过她努力保持身体平稳,以免水面颤动,泄漏她紧张的情绪。

    没一会儿.云柏翼端着两杯颜色古怪的饮料走进来。

    云柏翼轻快地说:“嘿,我替你们送饮料来。”

    “正好,我口渴死了。”光看她的皙肩,云柏飞的喉咙就热如火。

    “老哥,你的身材越来越棒。”云柏翼故意说给生雪里听。

    云柏飞很有默契地嘲讽:“可惜有人有眼无珠。”

    “我可以留下来参观吗?”云柏翼把饮料拿给生雪里,她挥手表示现在不喝。

    “出去!”云柏飞下逐客令的同时,生雪里却唱反调地说:“欢迎。”

    “别这样,你以前画画时从来没赶我走。”云柏翼脸皮超厚。

    “你是不是皮在痒?”云柏飞皱着眉,一副要揍人的样子。

    “你若敢赶他走,我就让你皮痛。”生雪里不甘示弱。

    “太好了,女人帮女人,一起打倒男人。”云柏翼坐到浴白旁。

    “柏翼,柔儿和倩儿睡了吗?”生雪里关切地问,借着闲聊转移紧张感。

    “刚刚才睡,非要我讲完白雪公主不可。”云柏翼微笑。

    生雪里又问:“她们的家庭联络簿,你签名了没有?”

    “签了,这是我特制的养生茶,喝了可以提神。”云柏翼奉上饮料。

    “谢谢你,你真体贴。”生雪里接过杯子,啜了一口,双眉微蹙。

    “不好喝可别怪我.”一抹不安从云柏翼眸里快速闪过,但她没注意到。

    “有点苦,你在茶里掺了药?”生雪里不是怀疑,只是好奇。

    “绝对没有,我放了苦瓜,所以味道有点苦。”云柏翼急声解释。

    “原来如此。”生雪里一手提着鼻子.一口气喝干。

    云柏翼贼兮兮地打量“你里面有没有穿?”

    “有,我怕**侵犯。”生雪里眼角余光射向云柏飞。

    “我不画了,你们两个吵得我灵感全跑光了。”云柏飞终于爆发了。

    云柏翼委屈地说:“好嘛,我走就是,不打扰你们了。”

    云柏翼拿着生雪里喝完的空杯子,起身走到云柏飞面前,弯下腰拾起他放在脚边的空杯子,临走前突然对云柏飞挤眉弄眼。

    云柏飞愣了三秒钟,发觉不对劲,追到门口拦阻柏翼“你干吗眨眼?”

    云柏翼压低声音说:“过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可别忘了事后向我说谢谢。”

    “柏翼,你该不会在茶里动了手脚!”云柏飞声音跟着变小。

    “我是为你好,老哥。”云柏翼义正辞严。

    “你会害死我!”云柏飞脸色骤变,仿佛脚底下踩到地雷。

    “亏你身经百战,却对女人的心理一点也不了解。”

    云柏翼叹了口气,男人都是禽兽,只想了解女人的身体,根本不在乎女人心里的想法。他现在虽是女人,不过他过去曾是男人,他自认对男女都了解,而男人和女人最大的差别,就是在上床的那一刻,女人是无法身心分开的,男人则是有身无心。

    云柏飞双手捂着脸.在她面前努力做正人君子的心血全完了,他几乎可以想象得到她发现被下药之后会有什么反应“那是你,不是她,她肯定会杀了我。”

    云柏翼不知悔改地说:“你别说得那么恐怖,总之,她是你的了。”

    “我才不会乘人之危。”云柏飞觉得惟一能挽救的办法就是亡羊补牢。

    “你真是死脑筋,亏我想出这么好的办法!”

    “她知道是你出的馊主意之后,你也难逃大刑伺候。”

    “我很安全,因为我会说是你唆使我做的。”云柏翼早就想好了自保对策。

    “我掐死你这个混蛋弟弟!”云柏飞正要伸出魔掌,房里传宋扑通的声音。

    “不好了!”云柏翼赶紧打开门,果然看到生雪里一头栽进水里。

    “你在饮料里掺了什么药?”云柏飞冲到浴白边,抱起生雪里。

    “普通的安眠药。”云柏翼低着头,做出忏悔的模样。

    “多少颗?”云柏飞恶狠狠地瞪着云柏翼。

    “三颗算不算多?”云柏翼吐着舌问“她会不会死?”

    “闭上你的乌鸦嘴!”云柏飞真想用钉书机把云柏翼的嘴钉起来。

    祸闯大了.生雪里整整昏迷两天。

    云柏翼怕吃上杀人未遂的官司,苦苦哀求云柏飞先不要叫救护车,由他跑到附近的药局,去问三颗安眠药会不会让人翘辫子。药剂师说不会,这才化解了云柏飞的怒气,不过他觉得老哥不生气,不是因为生雪里无碍,而是吃了豆腐。

    那块豆腐就是软绵绵、白皙皙的生雪里,在他去药局的时间里,老哥已经替地换掉身上的湿衣物,这些湿衣物现在全放在椅子上晾,他想老哥在脱掉湿衣服的那一刹那,表情肯定是色迷迷的

    不过,云柏飞不是笨蛋,他知道生雪里醒来之后,如果看到自己一丝不挂,绝对会大发雷霆,所以趁那些衣物干了,他立刻替她重新穿上,他真是全天下最幸运的男人,能够亲手为她宽衣和穿衣.一连两次触摸到上帝的杰作。

    看着又长又翘的睫毛覆盖住她冷酷的眼神,他发现就算地闭着眼睛,那张脸依然是冷冷的,为什么地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他要怎么做才能让她爱上他?他苦思这个问题,但是直到他坐在椅子上睡着都还没想通。

    “砰”的一声,云柏飞的**受到地心引力的影响,以自由落体的方式从椅子上摔下去,但他不是自己摔倒,而是椅子被拿走,他还来不及骂人,恶作剧的人反而先骂他。

    “你干了什么好事?”生雪里双手叉腰,像个在瓦斯炉上的茶壶,还冒着烟。

    “冤枉,我什么都没做,那杯茶,我事前不知道有异。”云柏飞解释。

    “你说谎.明明是你跟你弟弟联手设计陷害我。”生雪里大叫。

    云柏飞手拄着地,慢慢地撑起身体。“我真的没有!你要相信我。”

    生雪里命令道:“叫云柏翼过来,我要你们两个当面对质。”

    “他不会承认是他一人所为,他向来敢做不敢当。”

    “你真聪明,先替自己找好借口,但我绝不是容易上当的笨蛋。”

    “如果我真的要对你下手,在干妈那儿,我有的是机会。”

    “你骗人!”生雪里用力朝他肚子挥出一拳,痛的却是她的手指。

    “干妈的抽屉里就有安眠药,不信的话.你可以打电话问干妈。”云柏飞搓揉着肚子。

    “我不打,干妈一定会偏袒你。”生雪里撇了撇嘴。

    “随便你怎么想,反正我没做就是没做。”云柏飞坦然地强凋。

    “鬼才相信,你是**,你绝不会放弃任何可乘的机会。”

    “你何不问你的身体,有没有被侵犯的感觉?”

    “有。”生雪里觉得早在干妈家里,她就已经差点一失足成千古恨。

    “你胡说!我没有!”云柏飞气得额头上的青筋暴跳如雷。

    生雪里冷哼一声“看你恼羞成怒的样子,被我说中了对不对?”

    “既然你认为有,我就让它成为事实。”云柏飞像发疯似的用力将她推到床上,快速地压在她身上。

    生雪里激烈的反抗.两手抓着他的头发拉扯,可是他却不理会她的攻击。这时突然有阵声音,两人同时转过脸,循声看着房门由外打开,云柔儿的小脸从门缝探进来。“爸,姐姐”

    “柔儿,你快回去睡觉,爸跟雪里还有事情要办。”

    “办你的头!”生雪里的膝盖狠狠地往上一撞。

    “你干吗这么用力?”云柏飞痛得俊脸扭曲。

    “你混蛋。”

    “爸爸,姐姐,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吵架,我有话要说。”云柔儿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般落下,大人都是这样,只顾自己,忽略小孩子的感受,她越想越伤心,说话的声音含着怒气的哽咽“倩儿的额头好烫,我是来告诉你们这件事的。”

    “爸爸马上抱倩儿去医院。”云柏飞快速地起身。

    云柔儿担忧地问:“倩儿会不会死?”

    “爸爸保证倩儿很快就会好。”

    云柏飞快步来到小孩房。

    “我不相信,爸爸你的保证常常是假的。”跟在他身后的云柔儿放声大哭。

    云柏飞安抚地说:“你安心去睡觉,爸爸发誓,这次绝不会骗你。”

    “我不要睡,我要陪倩儿去医院,她醒来后没看到我会哭。”云柔儿坚持。

    “好吧,你赶快穿袜子。”云柏飞抱起脸红得像热虾的倩儿。

    “我跟你们一起去。”生雪里已经穿好衣服赶来小孩房。

    来到急诊室,医生一连问了三个问题:小孩是什么时候开始不舒服?咳的痰是什么颜色?有没有流鼻水的症状?得到的答案却是一问三不知,医生有点不高兴地指责云柏飞和生雪里是怎么做父母的,两人没有反驳,只是再三拜托医生一定要医好倩儿。

    经过仔细检查,云倩儿得了流行性感冒,差点就变成肺炎,要留院观察一天,让云柏飞十分自责,因为这次回家四天里,第一天睡觉,第二天睡觉和画画,第三和第四天则守在生雪里身旁,整整四天,他都没跟两个女儿说过一句话。

    望着倩儿红通通的小脸蛋,云柏飞久久不发一语,隔壁病床的小孩跟倩儿生同样的病,可是却听到不断的咳嗽声,倩儿则是紧闭着唇,但却明显地感觉到她的喉咙不断地在吞咽什么似的滚动,他看不懂她在干什么,可是生雪里和云柔儿都看出倩儿是在吞痰,可怜的孩子,居然自闭到这种地步!

    云柏飞突然转过脸看生雪里,仿佛她是医生似的问:“奇怪!倩儿怎么不咳嗽?她会不会得的是别种病?”

    “她不是不咳,她有自闭症。”生雪里心疼地说。

    “不可能,我每次见到她.她都很活泼。”云柏飞不敢相信。

    生雪里话中带刺地问:“你的每次是一年几次?”

    “你对我爸爸说话不要那么凶。”云柔儿眼神露出敌意地瞪着生雪里。

    生雪里不客气地说:“我不是有意凶你爸爸,而是他没尽到做爸爸的责任。”

    “爸爸是天下最好的爸爸。”云柔儿的嘴比死鸭子的嘴还硬。

    “是最失败的。”生雪里不甘示弱。

    “你再乱说,我就跟你拼了。”云柔儿气呼呼地威胁。

    “柔儿不可以无礼!”云柏飞的心莫名地抽痛,他不懂柔儿为什么脾气火爆,也不懂倩儿为何有自闭症,是谁造成她们今天这样子。但他知道他的责任最大,他不该把女儿扔给爷爷,他和柏翼就是最好的例子“雪里说的没错,爸爸没有好好照顾你和倩儿,爸爸对不起你们两姐妹。”

    “我跟妹妹从来都不怨爸爸。”云柔儿窝心地说。

    生雪里感到鼻酸“你听听,你的女儿多替你着想。”

    “曾爷爷对你们好不好?”云柏飞想找出原因。

    “很好。”云柔儿勉强自己点头,但眼里却有泪花打转。

    云柏飞一眼就看出她说谎。“柔儿,你知道小木偶的鼻子为什么会变长?”

    云柔儿捂着鼻子说:“曾爷爷不喜欢我和妹妹。”

    “为什么?是不是你们太调皮了?”

    “我听佣人说,我们不是你的女儿,爸爸,是真的吗?”

    “你和倩儿都是爸爸的乖女儿。”云柏飞矢口否认,但他的话有所保留。

    “等妹妹醒来,我要告诉妹妹这个好消息。”云柔儿兴高辨烈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