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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星河转,人间幕垂帘。
宝寺高僧在,宝塔神物传。
在得到刘懿空口白牙的承诺后,寂荣大师笑看刘懿,道,“小施主,你可知此为何物?”
刘懿挠了挠头,表示不知。
还没等寂荣开口,豪兴逸飞的小娇娘开口嗔道,“大师,您就不要兜兜转转绕弯子啦,好像走山路一样,一会儿绕来绕去,都把我和懿哥绕晕啦!”
寂荣咧嘴一笑,往事娓娓道来,“昔年,汉有齐人乐子长,少好道,因到霍林山,遇仙人,授以服巨胜赤松散方,仙人告之曰‘蛇服此药,化为龙,人服此药,老成童。又能升云上下,改人形容,崇气益精,起死养生。子能行之,可以度世,子长服之,年一百八十岁,色如少女’。于是,乐子长妻子九人,皆服其药,老者返少,小者不老。乃入海,登劳盛山而仙去也!”
乔妙卿惊讶问道,“这乐子长长生不老?”
“长不长生,咱不知道,不过,这卷《乐子长记》,成书年代不详,上面却记载了一种名叫‘巨胜赤松散’的制作药方。”
刘懿怦然心动,欣喜道,“按照大师所言推断,巨胜赤松散有可能是长生不老药,而巨胜赤松散居然有配方?乖乖,不得了啊!我要是得到了配方,岂不是可以长生不老了?”
寂荣嘿嘿一笑,“据本僧判断,巨胜赤松散便是乐子长所服用之药方。不过,药方中所记,巨胜赤松散的
制作材料多为天地神品,可遇不可求,本僧曾在出世之时,曾寻得一二,不过仍缺主材十余味,想要求得此药,估计得尽大汉一国之力,甚至汇集天下之力。”
刘懿那双如深潭幽暗的眼眸,涟漪微荡,轻佻说道,“这乐子长当年能寻到这么多天材地宝,也是殊为不易啊!”
“虽能长命百岁,可佐料难寻,就算大师您将药方赠予我等,也徒劳啊!”乔妙卿直言不讳,小嘴一撅,“鸡肋!这东西实在鸡肋!”
刘懿见寂荣毫无怒意,脑袋也拨浪鼓似的一个劲儿点,样子十分滑稽。
“小施主心急了不是?”
寂荣笑罢过后,神色自若,伸手轻轻点了一下刘懿的脑袋。
刘懿停下动作后,寂荣继续说道,“长命百岁这东西,或保养得好些、或境界高些、或有神仙药,都可得到,今日我送小施主的礼,是用来还赤松百姓的情,若仅是给小施主一卷可望又不可及的破书,也未免太轻了些。”
刘懿拭目以待,乔妙卿翘首以盼。
“蛇有黄、鸡有锦、蚌有珠、鱼有枕。万物随身各怀宝,龙含丹珠威神通。存此龙珠,千年万年鳞不枯,你拿了人家老龙的命根子,便也就拿了,可若不擅使用,那便是暴殄天物了。”
刘懿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深以为然,“大师此言在理,这枚龙珠在晚辈的腹中,虽然没有胀痛之感,但也毫无用处啊!”
世界上最值得惋
惜的事情,有三件,第一件是书到用时方恨少,第二件是情到深处难成双,第三件,便是匹夫怀壁而不知其用了。
寂荣干笑一声,道,“咱们言归正传,乐子长在登山仙去前,曾在杉桧之中得遇神龙戏珠,见珠有水即荣、无水即悴,有云即腾、无云即坠,吞吐之间,变幻万千,遂刻碑记事于劳盛山下,后被人收录于《乐子长记》。”
刘懿欣喜若狂,旋即问道,“大师,这,难道,这《乐子长记》一书中,记载了神龙运珠之法?”
寂荣笑眯眯地看着刘懿,一切尽在不言中,“三品十二境,其中修炼的过程五花八门儿,有人靠秘籍、有人靠灵药、有人靠顿悟、有人靠苦练,还有人靠宝物。前些日子,本僧听闻赤松郡内多有野兽腐骨,死状惨烈、精神全无,足可见有人以独特功法吸取百兽精华以修行。”
说到此事,寂荣大师眉头紧皱,眼中充满了鄙夷,“吸取人兽精华以助力修行,这与神龙运珠汲取天地精华,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强行汲取万物精血的方法,太下贱、也太低级了些!”
刘懿汗颜一笑,满脸写着歉然和自责,“大师,您说的那个人,恐怕是我的二叔江瑞生。前些日子,赤松郡之所以会遭逢大难,正是因我而起。”
说罢,刘懿将自己与江瑞生的恩怨纠葛,潦潦道了几嘴。
寂荣听罢,闭目合十,佛言佛语,“
世上风波任险,门前路径须宽。心无妄想梦魂安,万事鹤长凫短。天定劫数,小施主不必过于挂怀。”
刘懿点了点头,表情极为肃杀冷厉,“血债血偿,这笔账,我迟早要让江瑞生还回来。”
寂荣没有说什么冤冤相报何时了这一类的屁话,反而诚挚地道,“祝小施主所愿皆成。”
寂荣随后,他便直接把话题引入正题,“天精地华,生生相孕、源源不息,龙珠可揽其而用之,只要小施主讲究方法,不像天池那条老龙一样长年累月在一只母鸡上面拔毛,小施主借天地灵气来修为的那点东西,于世人并无影响。龙珠这东西在小施主未入致物境界前,用处不大,可若小施主入了致物境界,辅以此物修行,可谓一日千里,此生有望通玄成圣。”
对于寂荣大师的话,乔妙卿半信半疑,“一枚龙珠,竟能使人羽化成圣?如果修行一途如此简单,那还有谁会去刻苦历练,干脆都去寻找龙珠好啦!”
“小施主此言差矣!”寂荣微微坐正,正色到,“龙珠乃孕育天地精华而生,是天地所造,反观人间,从上古神器到如今的江湖兵器谱,其中所载的神兵利器和无双宝物,全都是人间打造,和刘施主肚子里的龙珠,根本不在一个档次。”
寂荣定论道,“可以说,天下至宝,龙珠魁首,无有能出其二者!小刘施主巧得龙珠,没事儿偷着乐去吧!”
小娇娘听罢,欣喜之情油然而生,由衷对刘懿眉飞色舞地道,“听到没小应龙,你这次捡到宝啦!”
刘懿则表现的十分腼腆,慢慢伸出了手,“多谢大师答疑解惑,还请大师继续为晚辈答疑解惑。”
寂荣会意,将《乐子长记》放在了刘懿手上,意味深长地笑着,“月圆则亏、水满则溢,小施主,酒虽美,却不要贪杯哦!”
“谢大师!”
刘懿学着寂荣的模样,双手合十,心中激动不已。
面对强敌环伺的境遇,寻找强援和扩充实力虽然重要,不断强化自身能力建设,才是让自己应对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基础,才是让自己招揽贤士、乘风破浪的底气所在。
有了这本秘籍,无疑能让自己快速掌握龙珠的操控之法,并且在突破致物境界后,修行能够一日千里,快速跻身上境。
寂荣还礼之后,塔内短暂安静,刘懿与乔妙卿眼睛滴溜溜地看着寂荣,乍一看便不怀好意。
寂荣自然明白两人在打其余三件宝物的主意,他却装作一无所知,一脸笑呵呵地看着两人,似乎很享受这个过程。
稍顷,乔妙卿水灵灵的大眼睛向寂荣顽皮地眨巴着,鼻子略略有些上翘,显露出一副淘气相,笑嘻嘻地看着寂荣,顽皮道,“大师!小应龙已经有了秘籍,俗话讲见者有份儿,您就不打算给大,不,给本姑娘点什么么?”
寂荣右手虚起,五指成爪,青筋稍起,
几声叮叮当当,酒坛子从二楼飞了出来,径直落到了寂荣手中,杯酒入喉,寂荣一脸舒坦,“呦,这不是方才要剃我头、烧我庙的女施主么!怎么,现在见到宝贝了,不烧我的庙了?”
刘懿在侧插嘴问道,“大,大师,不都说佛门清净之地,戒酒戒荤么?我认识的两个和尚,怎么一样都不戒?”
寂荣张口连干,冲天大笑,“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心中有佛,佛自在,何必拘泥世俗礼法呢?就好比刘施主的父亲刘权生,身不再庙堂,但心在庙堂,做的处处都是庙堂之事,你能说刘权生不是庙堂之人么?”
“哎哎哎,跑题了,跑题了,大师,我的好大师,您送了小应龙一个盒子,其余的三个,是不是都是给我留的?”
乔妙卿急不可耐,使劲儿摇着寂荣的胳膊,坛子里的酒洒了寂荣一身。
“哎呀,哎呀,女施主,酒是粮食精,洒了一地,浪费啊,浪费!”
寂荣一脸心疼,即使刚刚送给刘懿《乐子长记》,他也没有露出这样的表情。
乔妙卿这个大聪明,终于聪明了一次,他趁寂荣伸手掸去身上酒水之时,立刻拎起酒坛,跑到窗边,做势要扔,“大师,我也要宝物,您就送我一件嘛!您要是偏心,我可就撕票了!”
在小娇娘和小应龙的软磨硬泡之下,寂荣终于又送出了一件宝物。
四大震镇寺之宝,一天内送出了两件,寂荣最
终割了肉,喂了眼前这对儿雏龙雏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