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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愿望常常和现实相违背,我努力地回想过往,却半点儿没安徽人的影子。照长辈们的说法,小时候我是“跟过”他的,但我却一点印象也无。
我今年十七岁,和陶斯、安东尼同年,当初田、陶、安三家妈妈怀孕时,正值小甜甜漫画连载期。而陶妈是日本人,芳名叫松平丽子,待产时因为思乡情切,每个月都空运漫画来台,住在隔壁的我妈和安妈也跟着看下去。
她们一看就入迷,简直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三个宝宝诞生后,两男一女,正凑的刚刚好,世上出了真人版的甜甜、陶斯与安东尼。
我们三个既然同年龄,为何陶斯和安东尼已经高三,而我却是高一呢?和一般人七岁就读小学不同,我九岁才开始上学,九岁以前的记忆是空白一片。
我不知道其它人的记忆可以回溯多久,对我来说,九岁以前的事我一概不知。安徽人大概就是那段时期被我遗忘的记忆之一吧,陶斯和安东尼可记得清楚呢,简直把他当神在拜!
那天夜深后,大人们赶我们小孩子回家睡觉,自己则继续喝茶聊天。
我很不愿意离开,很想再问他以前的事,但我知道我不会得到想要的答案。在他眼中,我不过是个小不点,跟阅历丰富的他比起来,太过生嫩。
那夜我辗转反侧无法入眠,拼命回忆过往,可是想的头也痛了,却想不出一点蛛丝马迹。脑中回荡的,是他的脸,他的声音,他的话语,他的笑
我感到恐惧,可说生平第一次感到如此的害怕,怕他就这样常驻我心,怕我再也忘不了他于是隔天我再度顶着猫熊眼向南生求助。
“南生,-心底会不曾常常放着一个人,念念不忘?”
“田恬,-心里有了忘不了的人?”我这位好友何其乖觉,马上响应。
“是啊,真可怕,我无时无刻会想到这个人耶!感觉就好像”
我搜索着形容词,南生却拍一下桌子断然回答:“就像被下咒了一样!”
“对对对!这种说法真是人贴切了,南生-真行!”
“嘿嘿,谢谢-的赞美,那这会儿-打算怎么办?”
“南生,”我低头沉吟。“有没有方法让我不再想这个人?”
“如果真是被下咒,那就同样用咒法来对付好了!”
“可是我无法确定到底是不是中了咒语或魔法,这样会不会太夸张了?”这种荒唐事,我的第六感告诉我少惹为妙。
“没关系啦,反正-现在心神不宁,念念静心咒或冰心诀什么的,可能有点帮助。”南生煞有其事地说。
我还冰心诀咧!当我没看过武侠小说是吗?但南生可是魔法社的社员,说不定真的有那么几路招数可以帮我。
“那请-帮我找找,无论什么方法我都愿意试,只要那人不再来缠我!”其实他又何尝缠过我?是我管不住自己的一颗心,硬要去想人家。
“绝对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她拍胸脯保证,我却有所托非人的感觉。
社团活动的时间,我都早早开溜,以免伤心。
我口中念着南生教我的六字大明咒“-嘛呢叭咩-”快乐地踏步回家。
这样我就可以不想他了吧!呵呵,他再也不会来骚扰我了,我是我,他是他,毫无关系的两个人,我其实可以不想他的
打开篱芭门,却发现有个人正在安东尼家的庭院上纳凉。
我家和安家只隔一道墙,而且还是“花墙”墙到腰那么高,我可以清楚看见那人颀长的身躯,睡卧在凉椅上,脸上还盖了顶宽宽的草帽。
那是谁?我的心突然跳快了两拍。
突然一阵强风袭来,吹走那人的草帽,帽子飞呀飞,竟飞到我的手中来。
我再定睛一看,是个!我心心念念想要忘记的人,就在咫尺之遥!或许因为有墙隔着,也或许因为他尚未醒来,我并不感到紧张害怕,只觉得整颗心竟为了莫名的惊喜而悸动。
他抬起手来揉揉眼睛,整个人坐起来,睁着一双蒙-的眼寻找帽子,原本往后梳的浏海盖下来遮住额头,显得非常年轻。
那样子,真是难以形容的可爱!炳,我竟会觉得这样一个大男人可爱,想起来心里就很愉快。
终于他看到了我,眼睛在一瞬间变得清澈起来,他低低地说了声:“嗨!”
我的心情竟因为他的一声“嗨”而变得十分高兴,这种打招呼方式,表示他并不将我当晚辈看待。我举了举手上的草帽,告知他不用再找了。
他向我走来,我将帽子递过去的时候他对我露齿一笑,那样子看起来就像个大男孩,很难令人相信他居然是安东尼的叔叔。
“征人叔叔您今年到底几岁?”忽然我冲口而出问了一句话。
“唉!”他苦着一张脸无奈地说:“-这声叔叔听得我耳朵好刺,其实我今年不过二十五,都被那两个小子左一句叔叔、右一句叔叔给叫老了。”
“那我要怎么称呼您才是?”原来他这样年轻!我听着不禁微笑。
“随便-爱怎么叫都成,”他也朗朗一笑,态度自然随和,对我就像对平辈一般。“不过还有一点,别再用您了,听起来浑身都不舒服。”
“那我叫你阿力巴好了!”想不到什么好的,胡乱搪塞一个。
他听了之后又绽开一抹笑,我忽然感到一阵窒息,差点无法呼吸,他笑起来的模样真是太过俊美了。
“有什么典故吗?”他微微抬高眉毛问。
“漫画小甜甜里,安东尼有个叫阿力巴的舅舅,他可是人财团的年轻总裁呢!你是安东尼的叔叔,那我也叫你阿力巴好了!”
“哈哈!”他拨拨额前的头发。“我可不是什么总裁,我只是个浪人。”
“浪人”两字让我的心猛然一动,彷佛有种东西被触及了,听着他爽朗的笑声,心脏好不由自主狂跳。
昨晚的他,显得那么孤高寂寞;现在的他,竟是那么亲切自然,无论是哪一种,反正都极端地吸引我,令我完全丧失自制力-
嘛呢叭咩-我喃喃念看大明咒来定心神。
“-在念什么?”他问。
“呃大明咒六字真言啊,听说可以排除俗念,清心断虑!”
我说得煞有其事,其实念这个咒语,只是要自己别再这么在乎他罢了!可是今后恐怕需要更强的咒语才成,大明咒根本一点用处都没有!
“-知道咒语的意思吗?”
“不知道。”南生怎么跟我说,我就怎么跟着念。
“梵语的意思是皈依摩尼宝珠。”
“你连梵语也懂?”嗯,用“你”这个字果然感觉比较舒坦。
“略通,-嘛呢叭咩-的意思是摩尼宝珠,后来被信徒用来祈求往生极乐世界时所唱颂的咒语。”他说到后来像是快要笑出来了。
“啊我只是念着好玩的”我慌忙解释,心里暗骂那个臭南生乱教我念咒语,我又不想那么早往生!
“持这个咒语的人,多想摆脱轮回之苦,看-小小年纪,莫非也想及早超脱?”他一脸正经地说道。
噢!谁来帮帮我脱离这种宗教话题?我的头快要痛死了!
一抬眼看他,却发现他满眼笑意,只是隐忍着不发罢了。我顿时有点生气,他分明是在整我嘛!太过分了!
“是啊,反正人本来就会死,早死晚死不都一样!”
他听了神色为之一变,那一瞬间,我真的感受到他的心情,他因为我说的话而心痛。
“难道我说错了吗?”不忍看他如此澹淡的神色,我轻轻地这样说。
他叹息一声,连叹息都非常好听。“小小年纪,别轻易说生道死。”
“我不小啦,我已经十七岁了!”我怕他把我当小孩子看,逞强着说,却没想到这样只会令我看来更加幼稚。
“是啊!-今年十七岁了”他的话语中有我听不出的感情。
“我以前,真见过你吗?”我再问。
“嗯。”他轻轻应了一声。
“怎么我一点都不记得?你走的时候,我和安东尼他们几岁了?”
“大概十岁左右吧。”他的手托着长出胡渣的下巴,一副认真思考样。
“我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为什么安东尼他们记得而我不记得了呢?那几年我到底是活到哪儿去了?”我有些气恼,拿起手来用力敲头,想敲出遗忘的过往。
他的手伸过墙来,抓住我的不让我再打下去。
温暖的,粗糙的手,宽宽的手掌圈住我细细的手腕。
我又呆住了,低着头透过睫毛看着他,见他一脸不忍。
“别这样,管他过去如何,过去就过去了,重要的是现在!”
“可是我想知道过去!”想知道你,想知道以前我们有何牵连
他放开握着我的手,顺势滑下来,轻轻抚着我的面颊,那种麻痒感觉,直直战栗到我的心坎,我的呼吸急促起来。
“-有无想过自已为何不记得了?”他垂着眼看我,表情仍然充满心疼。
我咬咬唇,忿忿地说“就是忘记了我才要问哪!可是你们没一个人肯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
“-不觉得自己的回忆应该靠自己寻找吗?忘记的人是-,别人没有义务助-回想不是吗?”
他这话深得我心,的确如他所说,我的记忆只属于我自己,毫无他人置喙的余地。
猛地我发现他的手仍搁在我颊上,瞬间一股热烧上脸来。我很想避开,却恋栈两人接触时所带来的轻微快感,顿时卡在当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弄得自己尴尬异常。
“-脸红了。”他淡淡地说。
何须他来提点?害我脸红的人正是他!我又羞又气,而他竟还得寸进尺地用拇指摩着我的脸,真是他是我的长辈耶!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我鼓起勇气看他一眼,发现他正专注地瞧着我。
瞧的那样深邃,那样长久。
他的瞳中映着我的身影,彷佛他的眼里只有我,没有人这样看过我,从来没有
蓦地我感到一阵熟悉,曾经在许久以前,也有一个人这样看过我。
那是谁?曾有谁把我当成唯一的宝,疼我,怜我,爱我,让我不再感到孤孤单单?
浓烈的悲伤袭来,凝聚成眼角的一滴泪,缓缓滑至他的掌心。
忽然他浑身一震,好像被我的泪灼伤似地,迅速把手收了回去。
我-住脸,不让他看见我出丑的模样,随即整个人被拉入温暖的怀抱中。
隔着窄窄的花墙,他将我搂在胸前,我的脸靠着他结实的臂膀,又再次感到无比的熟悉。
“别伤心,总有一天-会想起来的。”他的声音清冷异常,却温存地抚慰我的心。
“真的吗?我真的想得起来吗?如果我想不起来那怎么办?”我真像傻瓜,问这种白痴问题!
“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何须如此在意?知道或不知道过去,都不影响-的未来,不是吗?”
“不!”我把脸埋在他宽广的怀中,闷声说着:“一定会影响的!”
“为什么-会这样认为?”他微偏着头问。
“我就是觉得过去一定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所以才拼命想要想起来啊!”我彷佛在说服自己。
“如果那真的很重要,那-又为何会忘记?”
我发觉他这个人很诡诈,把问题弄得像鸡生蛋、蛋生鸡一般,害我也胡涂了。
为何不爽爽快快跟我说?到底有什么好隐瞒的?
我从他的怀中抬起头来,他还是温柔地看着我,顿时我的不满瞬问飞逝,甚至开始认同他所说的,想不起来没什么大不了。
因为因为他现在就在我身边!不知为何,我忽然打从心底温暖起来,因为他在吗?
“甜甜!”
妈妈那超级大嗓门忽然以比平时再高八度的威势猛逼而来,骇得我慌忙从他身边跳开来。
我看看他,再看看满脸怒色站在家门口的妈妈,叹息一声,低着头往家里走去。
我一直都是妈妈的乖女儿,一直都是的。
妈妈将我拉到房里,砰地关起门来,用严重警告的语气说:“-给我听好,不要接近那个人!”
“为什么?”她用这种方式只会让我反感更深。
“这个人身上有煞气,接近他的人都会倒霉。”
“什么?”我听得一脸错愕。
妈妈开始向我解释:“那个安徽人根本就是来路不明的人物,当初安家只有-安爸一个儿子继承家业,没想到半路却杀出一个安徽人来。”
我听得目瞪口呆,这些事我当然听都没听过!
“-安爸的父亲,也就是安东尼的爷爷,可是当初跟着国民政府迁台的党国大老,家业显赫的人,会有小老婆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但安老爷对安夫人可说是始终如一,两人携手共度战乱时期,感情之深厚不是我们这种生于安逸、长于富裕的人所能体会的”
妈妈越说越神往,没想到转过头来一看见我,又开始碎碎念:“-生来就有父有母,还有陶家安家两家的爸妈一起疼,命这么好,竟然不知惜福!要知道啊,小甜甜一出生可就没爹没娘的,多可怜啊在孤儿院长大,要什么没什么,小小年纪就得去作佣人,简直跟阿信一样可怜”
又来了,每次我不听她话时,照例又拿小甜甜的故事教训我一番,这次还扯到阿信,有完没完啊?妈妈一自说自话就没完没了,丝毫不顾我爱不爱听。
“妈,-离题了。”我小心翼翼地提醒她,深怕她不再说安徽人的事。
妈妈瞪我一眼,继续说:“记得大约十二年前,安老爷过六十大寿时,宴会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十多岁的少年,宣称是安老爷的孩子!这就已经够离谱了,结果更离谱的是,安老爷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认了!当年你们三个才五岁,所以不知道,这件事闹得可大了,安老夫人甚至负气离家出走,安老爷还亲自讨饶求和才将夫人劝回来呢!”
“那么安老爷在外头有人喽?”什么情深意重,到头来不过一场笑话!
“谁都不清楚到底真相为何,安家人守口如瓶,我套过许多次都套不出话来。后来安老爷正式收养那名少年,就是那个安徽人了,唉,安老爷子的一生,竟毁在这少年手里!”
没想到他的过往竟是那么富戏剧性,少年时期的安徽人会是什么模样?我想我或许看过
很久很久以前七年?八年?九年
“-又在数手指头了!苞-说过多少次别这样,-都不改!”妈妈骂着。
我楞着瞪视自己不规矩的双手,羞愧地将之收到身后藏起。
他那场半路认亲的戏我根本毫无记忆,小时候我一定曾见过他,或许还一起玩过,为何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一点都记不起来以前曾看过他”
“-小时候生过一场病啊,那时-太小,不记得是很正常的。”妈妈听了忙接着说,每次提到我失去的记忆她就会很紧张。“为什么-不想我接近他?”
妈妈支吾了半天才回答:“我说过他这人身上带煞,他才来没多久,安老爷和安夫人就先后弃世。唉,那么健康乐观的老人家,竟才活了六十多岁,正要享福的时候,却因为这小子的出现弄得名誉受损,家庭不睦”
“可是我看安家的人都很喜欢他嘛。”我提醒妈妈。
“哼!这小子身上不只带煞,还有种魔性,会吸引旁人亲近,田恬-千万别被他勾去了!”
妈妈的这个理由实在太过荒唐,我不禁哑然失笑。
魔性?莫非这正是我忘不了他的原因?
“-要相信妈妈的直觉,别理睬那个人!”妈妈再接着说。
“噢。”我敷衍的应了一声。
心里却自问:真该听妈妈的话吗?妈妈从来都是爱我的。
可是我却无法强迫自己不去想他,因为蛰伏已久的魂魄一旦苏醒,任凭我怎么努力都无法不让之依附在他身上。
或许我真的中了魔法吧!一种名之为爱情的魔法。
“南生,那个大明咒没用,再换一个来!”
体育课,我和南生背靠背互相拉筋,南生力大无穷,用力将我扯过去,害我差点惨叫。
“轻一点啦!”我喃喃骂道:“下手不知轻重会害死人的!”
“我说田恬啊,”南生语重心长地说:“这家伙到底是谁,怎会让-这样念念不忘呢?”
我停止拉筋,转过头来看南生,她一脸疑惑地盯着我看,等待我的回答。
“有机会-一定见的到,现在先想办法救救我,我快不行了。”
每天晚上几乎都想着他入睡,夜夜失眠,我快恨死自己了。
“唔”南生低头沉吟:“有种叫刺剑之咒的可用来避开异性纠缠,准备红蜡烛和一把刀,点燃蜡烛,让蜡油滴在刀面上,念着休尼陀烈咚!然后将要避开对象的全名用刀尖刻下,把施咒过的刀子保存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直到对方离开。”
“呃听起来好像有点恐怖耶。”我有点怕怕。
“方法我告诉-了,要不要试就随-喽!”南生一副不干我事的模样。
体育老师吹了声哨,把全班集合过去量身高体重。我发现自己一点变化也没有,仍是那样长,那样扁。
而南生竟然又长高了,现在是一七五公分。她站着的时候英姿凛凛又俊美无比,很多女生都投以羡慕的眼光。
我一点都不觉得高有什么好,高也要像南生那样高得比例均匀才好看,像我这样,只能回家找老妈哭诉。
南生丢了颗篮球过来,叫道:“田恬下来玩吧!”
女生们看南生要玩篮球了,都兴奋莫名,因为她打球的样子很帅。
刚要下场就知道不妥“那个”居然在这个时候来了!我尴尬地用眼神暗示南生过来,低着声音说:“-有没有带那个?”
“哪个?”南生丝毫不懂我的暗示。
“就是那个嘛!”时间紧迫,我着急起来:“我需要那个去厕所啦!”
“-想拉肚子吗?我身上没有卫生纸耶。”
“不是卫生纸!”快被她搞疯了。“我说的是那个!”
“到底哪个啊?”南生也颇不耐烦。
“就是”我比了个方块状。“就是面包嘛!”
旁边的人看我和南生好像要吵起来的样子,纷纷附耳过来听。
“面包?-要去厕所吃面包?”
噢!我真想杀了她,这种时候了还跟我装傻!
“不是啦”
正当我穷于解释时,一句粉红的物品飞到我怀里来,正是我的救命良方。
我一看前面,原来是钱伊莎扔过来的,感激地望望她,快速飞奔到厕所。
待我事后杀气腾腾地质问南生时,她竟然羞红了脸,扭捏地说:“我怎么知道-指的是那个”
“拜托!这是常识好不好!”我没好气地回应,上下瞄着南生健美的身材。“别跟我说发育这么好的-,那个还没来!”
“我这”一向口齿便给的南生竟然也有词穷的时候。
“真的还没来?”不同于我这个十七岁的老人,南生小我两岁,没来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喂,不要谈这个好不好,真不害臊!”南生索性一堆了事。
“-何南生如果会害臊,那岂不是世界末日来临?”我调侃她,她满脸通红又无言以对,干瞪着我,神色古怪而复杂。“好啦!不闹-了,请-喝玫瑰园如何?”
南生的眼睛一亮,在食物的诱惑下,很快将不爽抛诸脑后。
放学后我们一同逛街,逛到一面电视墙时,我赫然看到了安徽人。
没错,屏幕里面的人就是我忘不了的他,穿着笔挺西装,坐在我国元首和外国元首之间,充当通译。
我身旁有其它女孩,指着电视中的人惊叫连连,还把朋友拉过来看,当然不会是看那两个老头,自然是看那个英挺的安徽人。
电视中的他,看起来遥远异常,彷佛我从来都未曾认识过他。
即使我认识他又如何?他仍然是那么遥不可及,穷我此生都无法碰触
我的全身忽然紧绷,一阵酸涩冲向眼眶。
南生拉拉我,我转过头去,两滴泪落下来,然后我看见好友睁大了眼,下巴拉长得像要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