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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鹤田待在伊东及热海约两个星期后,鹫尾打了一通神秘电话,表示地检署已展开深入调查,要求鹤田幸佑及船越加寿美乘坐梨本忠义所开的黑色宾士车,离开热海的度假饭店,当天是四月四日星期三,离开饭店的时间已是晚上了。
两人搭上黑色宾士后,车子即高速在东名高速公路上急驶,返回东京当晚并在商务旅馆内度过一宿,隔天,又原班人马原车往新泄出发,目的地就是佐渡,而他们接到的指示,是从驾驶梨本先生那得到的讯息,也就是鹤田及加寿美要在佐渡岛上,与三日村建设等三家公司的人员会面,以商讨若真正面对侦讯时,要如何说明事件经过,也就是套招。
因此,车上带着谈判金额约一千万圆以上的巨款。
途中,梨本以疲劳为由,在新泄过了一晚,隔天出发到新泄港搭乘“大佐渡轮”的快艇,抵达佐渡的两津已是四月六日的傍晚时分。
当晚他们投宿在两津的加茂旅馆内,鹤田及加寿美为了不被人发现他们的行踪,所以以内藤贞男夫妇的名义投宿,而梨本也以假名投宿。
而依据梨本的说法,在预定见面时间的隔天,他们将在两津最高级的“湖畔钻石饭店”与三家公司的人员商讨对策。
可是当天对方的人并未现身,于是鹤田他们自行在岛上旅游一番,而让他们开始觉得事有蹊跷,起因是驾驶梨本义提议:“哎呀!对方可能不方便来,临时更改会面时间吧!这样吧!我把宾士车借给你们,让你们今天在岛上好好旅游一下”
“这样也好!”不疑有他的鹤田及加寿美,欣然地接受梨本的建议,在下午就借了宾士车,去本间家的能舞台、日莲地、根本寺、真野御陵,以及妙宣寺等地观光。
可是就在下午二时左右,当他们从妙宣寺准备回程时,鹤田却发现事情不对劲了,因为他发现煞车突然失灵了。
“怎么办!危险!”鹤田以为必死无疑地操纵方向盘。
不知是幸或是不幸,当时刚好碰到下坡路段,车速正好加速中,根本无法停下车来,当车子加速冲进巨大杉木茂密生长的树林时,他们在草丛中滑行了将近二十公尺后,才缓慢撞到杉木而停止前进。
等鹤田下车检查车子后,才发现煞车系统在他们旅游途中被人破坏。
“你看!煞车系统根本不能运作”当他对加寿美说明车子情形后,他发现加寿美的脸色愈来愈苍白。
“喂!你怎么了?”
“看来,他们想杀我们灭口!”
“我想你应该早就在怀疑了!”此时,鹤田仍旧不相信眼前的事实。
“振作点!鹤田先生!因为你是知道这件投标案的唯一人证,所以鹫尾才会命令你先躲藏一阵子,其实是想找机会将唯一人证给解决掉”没错,整件投标过程,如果除掉鹤田的话,根本就没有第二人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原来如此!但是拉你下来当冤死鬼不是太过分了!”
“不是!其实鹫尾想杀我的动机可能比杀你的动机要来得大,所以他才会派我和你一起出游,然后找机会把我们两人一起杀掉”加寿美突然大声说道。
“你这话怎么说呢?”
“你听我说完后,千万别生气!”加寿美似乎要说出什么秘密似的如此说道。
“我们刚刚差点被杀死耶,还有什么事能比刚发生的事还令人吃惊,还会令我生气呢?”
“是我去密告的!”
“什么?”这话一出,果然让鹤田幸佑吓了一大跳。
“你说你去密告?密告什么事?”
“就是海湾计画呀!就是我将你们投标暗中作业的过程,大概叙述缮打完成后,寄到东京地检署去告发你们的计画。
为了要报复鹫尾龙太郎,我只有去密告了!”在阴暗的杉木杯中,这声音如同魔鬼般地响起。
完全无视于听到青天霹雳消息而怒瞪视自己的鹤田,加寿美自顾自地说出自己成长的背后辛酸加寿美的双亲,原本在千叶县船桥市经营鹫尾建设的一家下游公司,而在她高二的那年,被鹫尾建设公司陷害,造成公司倒闭,且父母因此含恨而死。
熟悉建筑业界的分工体系的人,都知道通常大型的建设公司都有其下游的合作厂商,而加寿美的父亲当时即在经营“房总建设公司”
可是有一年公司因工地发生事故,导致营运状况走下坡,而为了要赔偿受害人,她父亲想拜托上游公司,也就是鹫尾建设公司借钱给他们,以协助该公司渡过难关,更何况工地会出事,也是因为当时鹫尾建设公司的工程设计不当所造成的结果,鹫尾以拖延工程进度为理由而不愿伸出援手。
经过好几次的请求协助不成后,最后由她母亲独自一人出面恳求时,鹫尾因为早就垂涎她母亲的貌美姿色,所以一边假意表示非常愿意帮助该公司,一边却露出狰狞面孔,当他开口要求她当他的情人遭她拒绝时,即不愿意借钱给它的父母,导致尾信广夫妇两人因此而一蹶不起,并为表示对死者的歉意,在加寿美念高二的时候,两人选择服毒自杀以死谢罪。
当时对一个十七岁的女孩来说,此消息有如青天霹雳,也在她心中埋下报复鹫尾建设公司社长的种子。
“从那时候起,我就是一个魔女,每天认真念书,大学毕业后,我就进入大鹏建设公司的秘书课任职,刚开始社长对我的原本姓氏警戒心似乎非常强,可是那时候我的报复心完全不露痕迹,再加上我的配合意愿,让他产生了我是值得信赖的人的假象,其实我是伺机而动,暗地里我则开始集对公司不利的证据以为复仇雪恨,而这次海湾计画的来龙去脉均被我暗中集齐全后,我就密告到东京地检署”听完她的叙述后,鹤田幸佑心中真是五味杂陈,仰望天空想到自己一人努力暗中运作的联盟计画,竟然被眼前的这个女人,暗中调查得一清二楚,他就感到不可思议。
当这个案情曝光后,公司高层及他自己都觉得公司里可能有内奸,没想到自己却和内奸一起赴伊豆、热海、佐渡等地展开长时间的爱之旅。
而现在他竟然得和这个内奸一起被人谋杀。
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加速两人感情发展的速度,谁叫他们两人同是天涯沦落人呢!“应该是梨本干的!”站在被破坏的煞车系统旁,鹤田如此说道。
“那家伙一定也偷偷地跟在我们身后,然后找机会下手”
“这么说来,他一直在监视我们罗!”
“可恶!那家伙一定乘机接近宾士车,然后在车上的煞车系统上动了手脚”
“可能不只是梨本一个人做的。
因为昨天在旅馆里,我好像看到一个我们都认识的女子出现”
“女子?是谁?”
“她的服装及造型都做了些变化,所以我不能非常确定,不过我总觉得她很像是在银座‘舞姬’上班的沙织小姐耶!那女人也来到佐渡了!”
“怎么可能是沙织呢?”
“我虽然不太能确定,不过我觉得梨本自己一人绝对无法将事情完成的,所以他应该有帮手,说不定就有一个女人在暗中帮他耶!你想想,一个和鹤田相当熟悉的女人,独自出游,却偶然在佐渡巧遇,这样才能成功地埋伏在他们身旁,如果梨本计画失败的话,还可由两人共谋第二波,甚至第三波的杀人计画,以完成使命”
“怎么可能?这想法实在太恶毒了!”
“我不得不这样思考!”
“说的也是,是不得不这样思考!”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呢?”
“首先,我们得不动声色!”接着鹤日对如寿美说道:
“看来,我们得自力救济了,我们得抓到梨本想谋杀我们的证据,因此不能对今天发生的事情愤怒,甚至还得装作若无其事地返回旅馆,看他下一步行动为何?”当天两人即将宾士车弃置于杉林中,并肩走到附近的商店借电话,自己叫了部计程车,若无其事地返回旅馆。
看到两人平安无事地返回旅馆时,梨本着实吓了一大跳。
不过他却一边隐藏其内心的惊讶,一边开口问道:
“宾士车呢?”
“在途中发生故障,所以我们将它停放在寺庙的停车场内”
“哇!那真是不方便耶!明天我们得登大佐渡山陵线,所以得去租车了”
“我们干嘛要上大佐渡山陵线啊?”
“刚刚三田村建设的若井先生打电话来,约我们明天早上九点在大平台展望餐厅会面”
“山上的展望餐厅啊?那也不必那么早上山啊!”“我也不清楚,不过听说山上的日出相当美丽状观呢!”梨本自顾自地说明着。
他大概怕没办法照原先计画进行,所以他急着解释说明着。
“那么我们去租车,你呢?”
“我昨天就已经租好车了,因为我想在岛上的时间,宾士车就让你们两人使用”傍晚,鹤田及加寿美在港口附近的租车公司,租了一辆车子,返回旅馆后,即看见旅馆大厅站着一位身着火红外套的女子。
“嗨!鹤田课长!”那女子堆着满脸的笑容往他们走过来。
她真的就是加寿美所说的,在“舞姬”上班的野方沙织。
“哇!真是稀奇!你怎么会到这儿来呢?”
“我向公司请假,一个人到这里来度假啊!佐渡一直是我梦寐以求的旅游胜地呢!不过一个人旅行真是太孤单了,我今天可以和课长你们一起吃晚餐吗?”野方沙织大概真的被收买了,所以卖力地卖弄她的演技。
于是当天的晚餐,就由四人一同共桌用餐。
当吃饭的时候,他们提到明天要上山的话题时,沙织就用天真无邪地声音,撒娇地请求他们一定要带她一起去。
“而且,我还可以当司机呢!”结果,变成她也跟着上山。
大家约好明天早上八点出发。
前面的租车由鹤田及加寿美两人共乘,当天是由加寿美担任驾驶,而后面的租车则由梨本及沙织两人共乘。
梨本他们的车,也由沙织担任驾驶,因为沙织一直表示想自己全程开完上山的事,以征服大佐渡山陵线。
而大佐渡山陵线被浓雾笼罩的前不见来车,后不着边际。
大约在将近早上九点时,他们一行人抵达大平台的展望餐厅,而梨本可能事前就已关照好餐厅,所以在餐厅营业时间前,早已准备好房间。
由于他们决定当晚即投宿此餐厅的客房,不过,三田村建设的若井等三家公司的协商人员当然是没来。
“真是奇怪!到底怎么了?”看着梨本一直说着真是奇怪的虚伪表情,鹤田一直压抑自己愤怒的情绪,这可恶的男人还真是个大烂人。
(竟然黑心到要杀人!)边喝着啤酒边等他们,过了十五分钟后,梨本去打电话,当他打完电话后,他小跑步地跑回餐桌,说道:“真是讨厌!他们真是浪费我们的时间,他们三个人现在在山下的金山纪念馆等我们,简直折腾人嘛!所以我们稍事休息后,就下山吧!”已经看不下去梨本戏码的鹤田,终于忍不住说出:“梨本先生,请你跟我来一下,我有话想问你!”接着便把梨本引诱到餐厅的里面。
等走到无人的地方时,鹤田忍不住地抓住梨本的衣领,狠狠地将他的头压在墙壁上,然后问道:“喂!梨本先生,你从头到尾都在耍我们嘛!你们是不是想杀我们啊?你干脆直接说出来吧!”他的眼神可能很凶狠吧,因为他已经无法再容忍梨本的技俩了!“你在说什么?”梨本慌张地否认。
“那你告诉我,昨天宾士车的煞车系统怎么会故障呢?”
“我不知道这件事啊!”“你今天把我们带到山上来,打算怎样?”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快放开我!”他开始厌恶眼前这个獐头鼠目的梨本。
“你这个杀人凶手,快说实话!”鹤田完全失去控制地愤怒问道。
“快说实话,你是不是被他们派来要杀我们的杀手,是不是呀?”他一边问道,手上则一边加强力道。
梨本和鹤田的身材刚好相当,而鹤田又有些腕力,所以盛怒的他,完全失去了理智。
“快放开我!你在胡说些什么?”
“说实话!是不是社长派你来杀我们的?”
“放手!我根本没接到什么命令!”就在挣扎的同时,两人发生严重的扭打了。
而鹤田则因为昨天煞车失灵差点失去性命,认定梨本想杀他们,所以怒火中烧,完全失去理智,在抓到领口的同时,他狠狠地将梨本的头往墙壁死命敲去,等到梨本因这些撞击而呈现昏迷时,他才惊慌地停手。
并看着梨本往地面滑下,于是他紧张地往梨本的胸口探去,发现他还没死,才松了一口气。
“喂!梨本!”他拼命拍着梨本的脸颊,想让他清醒,而此时他心中则盘算着。
要说那盘算是想杀人的念头也不为过,但是严格来说,那称不上是杀人动机。
谁叫梨本在昨天的车子上动了手脚,让他今天出门前,还要先确定车子的煞车是否已被破坏,还有得注意他们今天早上喝的咖啡是否被梨本下了安眠药。
这是让鹤田的情绪一直紧绷着的原因。
巧的是船越加寿美在餐厅里也有同样的想法,加寿美发现坐在她身旁的野方沙织,根本没动过自己眼前的咖啡,难道是她在咖啡中动了手脚,尤其在加寿美从厕所回来时,发现沙织的表情怪怪地,所以加寿美自己疑心生暗鬼,于是她也不动她自己的咖啡。
说不定沙织在两人的咖啡中都下了药呢!为了要彻底解决目前的疑神疑鬼的情况,他们必须先让自已死一次,好让东京的杀人魔能安心,于是鹤田心中闪过一丝灵感。
梨本刚好和鹤田的身材相当,连衣服及裤子都同一尺寸,于是鹤田将自己放有皮夹、名片夹,及驾驶执照的衣服及裤子脱下,并且脱下梨本的衣服及裤子,让两人所穿的衣物对调,由于梨本呈现昏睡的状态,所以要将衣物穿在他身上,确实花了不少时间。
然后,他将梨本拖拉到原来他乘车子的驾驶座旁的位子上,并让他坐在位子上,而为了要瞒住沙织,所以他在回到餐厅后,对着沙织说道:“时间到了吧!我们走吧!梨本先生刚刚喝了啤酒,结果连同昨天喝的酒一起发作了,所以他现在喝醉了,一边吵着要穿我的衣服,一边发酒疯,所以我只好和他对换衣服罗!好不容易才让他回车上去睡觉呢!”沙织听到这样的说词时,只是感到有点不可思议地说道:“真是个怪人!大男人还玩互换衣服的游戏!”她根本没起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