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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就在与元牧天的斗嘴吵闹中慢慢流逝。年华刚刚经历过济城的几日生死攸关,这时虽然仍旧身在战场,却只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和安全。仿佛只要有元牧天在,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一切只要听从元牧天的就好。
队伍里肃整守纪,人人都在安心待命,年华知道有这种感觉的不只他一人。
这就是传说中的王霸之气嘛?!年华捧着脸坐在矮榻一角,歪头看着油灯下认真看书看地图的元牧天。
元牧天感到身后那两道专注的视线,微微转头看向年华,向他露出一抹笑容。那庞脸那微笑都帅得让年华眼前一花,只觉得漫天都是粉红泡泡。
“过来。”元牧天向年华伸出手。年华只在心里抵抗了一秒钟,就很没骨气地披着被单走过去了。
如果元牧天这些天来的举动是在追求他,那他真是太成功了。
这家伙本来就魅力大到要迷死人。皇族几代精选的优秀基因全部体现在他的身上,修长有力的身材,强而不壮的体格,如画如刻的五官,霸气天成的气魄,每一笔都堪称大自然最精心的杰作。以前要不是他天天仗着皇帝的身份颐指气使强人所难,年华也不至于看到他就头疼。
不过本身是如此完美的人,像他这么自大自恋也是情有可原的。只是太过以自我为中心的话,向来好强惯了的年华也是不能忍受的。尤其是元牧天总想拿他当充气娃娃对待,只想用他的身体发泄欲望,这种事情是个男人就无法容忍吧。
可是如今连这惟一的一点毛病他也收敛了,再加上他脱下皇袍穿上战甲作为三军将领这么多天以来的表现,年华只觉得眼前的元牧天就是一个大大的发光体,一不小心就会被他迷得七晕八素。
年华坐在元牧天身边,看向他手中的地图道:“这个地图你教过我三遍,自己也看过无数遍了,还有什么好看的啊。”元牧天转过身,很顺手地把年华抱到怀里。年华脸上红了红,却安安分分地被他抱着。虽然他的单体武力值比元牧天高很多,元牧天本人的战斗力在他面前只有5,可是他还记得他是受,基本上只要不超过年华的底线,年华还是很有做受的自觉的。
元牧天低头看他,只觉得年华光滑的脸上红扑扑的可爱极了,那低垂着微颤的眼睫也像在期待什么一般。他轻笑了一声,却并未有更多出格的动作。
“年华,行军打仗最忌浮躁。这不是应付夫子的考验,答对即可。你若如此没有耐心,如何能成为一名好将军,如何能承担得起手下众将士将性命都托付于你。”
“将军?”年华猛地抬起头来,双眼发亮地看着元牧天“皇上,你愿意让我当将军?”
“朕以前承诺过你的事,自然不会食言。”元牧天微笑道“只是,朕的承诺不是你的通行令。朕承认你救助济城的行动令朕对你刮目相看,但你若通不过朕的考验,将军之事,就想也别想了。”
“我当然不要你给我开后门了!”年华涨红了脸高声道“我知道我以前空有一身武功,却没有运筹维幄的能力,所以凌青君明芳他们都看不起我,连你也看不起我。所以你以后要继续教导我,而且绝对不许藏私!反正你是皇帝,不用怕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元牧天低笑出声,点头道:“朕答应你。”
只是元牧天此时也没有想到,只是这样一声答应,这样一句承诺,会在以后的几十年里给他的万里河山带来多么大的好处。
元牧天说话的时候离他的脸很近,年华只觉得一股热气喷洒在脸上脖子上。元牧天身上好闻的味道萦满鼻端,年华突然觉得心跳有点加速。
其实在他失忆的时候第一次见元牧天时,被美色所惑,一见钟情的就是他。那个闲倚花窗自在饮酒,却仿佛世间万物都入不了他的眼的翩翩公子,至今想起来时都会怦然心动。
元牧天后来冷落他,又将他充军的事,年华记忆回归之后每每想起时气愤归气愤,却也没有怨恨。他向来就是神经大条的豁达之人,从上一辈子活到这一辈子,至今也没有谁是让他仇恨的。况且元牧天将他充军也是因为他先动手打了来使在先,实在不是什么需要恨之入骨的大事。
正因如此年华才会在得知元牧天身陷危难之时赶去救他的性命,想要自己建功立业时先想到的也是萧国,而非这个大陆上的其他他从未去过的国家。只是既然知道元牧天在感情方面是个自大狂,年华一直以来自然对他敬而远之。
可如今这个皇帝一旦收敛起傲慢的臭脾气,还顶着那样一张帅气的脸,那么一身浑然天成的一国之君的霸气,真是迷死人了迷死人了!
年华的头越来越低,耳朵都开始泛起热气。
也许子涵有一句话说对了。他一直就没有排斥过元牧天碰他,可子涵只是脱了衣服跟他睡在一张床上他都有点慌张。
元牧天低下脸来轻唤了一声:“年华”
“干嘛?!”年华一个紧张,手无措地一抬,却听元牧天闷哼一声,修挺的眉毛拧了起来。
“你怎么了?”年华关切地问道。
“你你先下去。”元牧天噗了咳了两声,好像受了挺重的伤似的。
年华慌忙从他身上站起来,又蹲下身道:“元牧天,你到底怎么了。”元牧天却捂着胸口,只皱着眉头不作声。
年华强迫地把他摁倒,拉开衣裳一看,只见他右侧的肋骨处一片乌青,显然是刚才自己一慌之下没控制住内力,那不知轻重的一抬手给捣的。
年华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也不知道是不好意思还是羞恼交加。
“这可不关我的事。身为一个攻,你真是个战斗力只有5的渣啊!”年华哼哼了两声,给自己辩解道。
元牧天没有完全听懂他的话,只是笑着拉下衣裳,又拉过年华道:“你今天是回你的营帐睡,还是留下来陪朕。”年华鼓了鼓嘴。以前都是元牧天强行留他,他正好“勉为其难”地被留下了,这一次元牧天却想起来征求他的意见了。
说不想留下来有点违心,说想留下不是太有失受的身分了吗!
元牧天躺在地上笑着看他,突然一伸手把年华拉倒:“夜太深了,你就不要出去扰乱军营了。”
年华促不及防之下,扑倒在元牧天的身上。
他很注意地把全身的内力都撤了,软绵绵地倒下去,免得再把元牧天哪里弄伤了,那他身为受的尊严就彻底受到打击了。
“皇上”年华趴在元牧天胸口,抬起脸向上看去,一下子就看进元牧天深如古潭一般的眼眸,还有那帅气无比的带笑的嘴角,心跳瞬间有点加速。
元牧天笑着拍了拍他的头:“早点睡吧。大战就在这两天了,养好精神,立几个赫赫战功给朕看,朕才好给你加官进爵啊。”说完就把年华拉了起来走到榻上,扯掉外衫,将油灯熄灭,抱着年华闭上了眼睛。
年华在黑暗当中睁大双眼。
就这样?!虽然他是没有那么yd地想被人压,可是刚才气氛这么好,就连个亲亲也没有嘛?!
年华看着横放在自己胸前的那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这是养尊处优的一只手,却并非不识人间疾苦的孱弱,那修长干净的手指间仿佛蕴含着太多的勇武霸气,显得与众不同。
连龙爪都这么迷人。年华抬手捂住眼睛,为自己的花痴感到羞愧,可他还是不可控制地想起了以前元牧天还是元渣渣的时候对他兽性大发,用这只手对他所做的这样那样的下流事情。
元牧天这几天对他好得无微不至。倒不是说在生活上有多宠他,但是元牧天教导他兵法,让他熟悉附近的地形,向他细致地讲解这整场战争的布局和变化,承诺给他广阔的天地任他施为。
这些无一不是年华的死穴。元牧天这一次的投其所好实在是太成功了,年华只觉得自己心里原本一直在排斥渣皇帝的那道心防已经纷纷溃散,渣都不剩了。
除了元牧天所做的那些努力,大概还因为最初的那份儒慕之思一般的爱恋,从未消失过。
只是以前那个滥交又花心,多情又无情的萧国皇帝是他不想也不能招惹的,年华才要一直躲开他的骚扰。
而今元牧天稍稍收敛了他皇帝的臭脾气,那个虏获了他全部身心的英俊帝王就又出现在他眼前,怎能不轻而易举地再度占据他的心。
只是啊只是你都这样那样地讨好我这么多天了,你真的没有目的吗,你真的对我的身体没有欲望吗?!你给我装什么正人君子的嘴脸,鬼才信你咧!
劳资也是男人啊,也会想那什么的,你不需要跟我矜持啊!我保证不会骂你色狼的!年华两手捧着热得发烫的脸颊一副羞涩模样,心里却在不知廉耻地奔放呐喊。
大色狼,劳资要亲亲,劳资要亲亲!你装什么大尾巴狼!劳资要亲亲啊——啾的一声水声,年华一愣,才感到热热的脸上被什么柔软的东西碰了一下。他猛地睁开眼睛,就立刻被元牧天捏着下巴转过脸去,对上一双含着笑意的闪闪发亮的眼睛。
“元牧天”
“你不老老实实睡觉,动来动去跟身上长刺似的,在想什么呢。”元牧天一手撑起头,侧着身子居高临下地看他,一边浅笑着问道。
好帅!年华向上看着元牧天沐浴在微光中的脸庞和隐入黑暗的长发,连那随意的动作都帅得无以复加,像一幅光影交错的完美画作。
“我我没想什么。”年华清了清嗓子“我在想这两天就要上战场打仗了,我好紧张啊唔”元牧天微微低下头来,用双唇堵住那张言不由衷的嘴。
明明那双圆滚滚的湿润眼睛里的爱意满得都快要溢出来了,语言的遮掩完全没有意义。
这一吻轻得如同蜻蜓点水,饱含温柔。年华闭上了眼睛,感觉脸上更热了。这样吻着居然会有初恋的感觉,像在大学校园里牵手漫步于雨后的林荫道上,趁无人注意时偶尔的耳鬓交接一般令人脸红心跳。
只是那女主角成了自己而已不知道元牧天如果在自己那个时代的校园里会是个什么模样,年华晕陶陶地想着。
明明更加少儿不宜的事情也做过了,反而这样前所未有的纯情亲吻让悦人无数的元牧天也有些意外的沈醉。
不知如此唇齿厮磨了多长时间,年华微微后退,与元牧天的双眼对视了一秒钟,就猛地转过身去:“睡觉睡觉。”元牧天微微一笑,躺平了身体,居然真就这么入睡了。
***
“济王殿下,天已入秋了,这里风大,殿下还是回房里休息一下吧。”一名将士走上城墙,对着那倚墙远望的削瘦身影说道,一边递上了一件披风。
程子涵让那将士为他披上披风,摇了摇头道:“不要紧的。琴池战事如何了?”
“皇上英武,早已率大军兵临城下。逃窜过来的倭寇被大军围攻,琴池贼军却紧闭城门不敢接应。倭寇匪性一起,反倒都去攻那琴池城门了。”
“年将军率前锋军将那倭寇残部一举歼灭,以免他们进了城还要去祸害琴池百姓。如今虽然贼军还在死守不出,但也撑不久了,不日必能破城。”程子涵微微点头道:“辛苦你了,你去做事吧,我马上就下去。”那将士躬身告退。程子涵走到城墙边上,烈烈秋风将宽大的披风吹得都鼓了起来,里面全是冷意。
这些天以来他一直派人查探琴池战事,从年华立下第一笔军功开始,到后来以骁勇善战闻名三军,而今当上一名不大不小的将军,每一件事他都知晓。
他在遥远的济城注视着年华的一步步成长,慢慢走向他向往的地方。而他却还在原地踯躅,只能眼看着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
程子涵看向远方,轻声道:“年华,等你功成名就,意气风发,爱侣相伴之时,但愿你还记得你的子涵”***三枝黑沈沈的铁箭齐齐射向前方,一路带起呼啸而过的尖锐风声。
箭头所指的前方是元牧天沈着的脸。他端坐在马背上,眯起双眸看向那飞来的夺命之箭,任周围的将士大叫着“保护皇上”他却只是平静地看着前方,连身下的座骑也感受到他的沈静,丝毫没有慌张。
一道利气突然从半空中横扫向那三支铁箭,三张箭去势一乱,纷纷坠下地来。
一道黑色的身影凌空而来,手挎一张铁胎弓,利索地落在元牧天的马前。
“皇上,你没事吧。”年华回头看向元牧天。
元牧天摇了摇头,手指向前方道:“年华,那多日龟缩不出的反贼首领就在那里。”年华看向远处的琴池城墙,一个身穿黑色战甲的男人正把一张巨大的强弓收到身后,刚才那三枝铁箭显然就是他所为。
那反贼首领也正脸色阴沈地看着元牧天。原本以为碰上了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萧国皇帝居然就处在他的一射之地。只要杀了萧国皇帝,琴池之围必解,连这天下也要乱了!正是天也要助他。谁知本来万无一失的攻击居然被半路杀出的黄毛小子拦住,原本从不会冒险站上城墙给敌人机会的反贼首领此时却一口气咽不下去,不甘心就这样回去躲着。
“我知道了。”年华点了点头,铁胎弓滑到左掌中,右手从背后抽出一枝普通的羽箭,手脚利落地拉弓上箭瞄准放箭,一气呵气。
箭是普通的箭,上面却附上了年华精准控制的内力。那反贼首领原本来在不屑一顾地看着年华的动作,直到那冰冷杀气逼近到眼前时才慌了手脚,随手拉了身边两个人挡在身前。
噗噗噗的三声轻响,被拉来作挡箭牌的两个士兵叫都没叫一声就倒了下去,躲在二人身后的首领暴露出来,却已经被一枝羽箭正中眉心,瞪大了眼睛缓缓地跪了下去。
元牧天遥遥地做了一个平身的手势,年华却猛地蹦到他身边:“皇上,我射中了唉!”元牧天微笑点头:“好箭法,有进步。”
失去首领的贼军很快就斗志全无,兵败出山倒,干脆地放弃了抵抗,大开城门走出来跪降。
萧国的旗帜插上了战火烧灼的城墙,元牧天站在城墙之上,接受城民跪拜,三军欢呼。年华站在元牧天的身边,微微抬头看着他染上了几分硝烟气息的俊美脸庞。那脸上从容的浅笑又如二人初见那日一般,仿佛世间万物都入不了他的眼,仿佛他就是这世间万物的主宰。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元牧天做得不折不扣。
不过那个美人膝年华有些怨愤地想着,到了他这里还有待商榷。
城墙下的众人山呼之声一浪高过一浪,此刻此处就是万众瞩目的焦点。年华看着下面那一双双兴奋的眼睛,还有身旁的几位扶剑抚须欣慰微笑的老将军,突然很想做一件事。
“元牧天”年华唤了一声,元牧天面上笑意不变地转头看向他。
年华深吸一口气,猛地捧住元牧天的脸庞,踮起脚尖,把双唇贴了上去。
“年将军,你!”似乎有人惊呼一声,接下来却没了声音。
那一刻好像连空中的风都沈寂了。
元牧天的脸上少见地出现一丝惊讶,他回头看向目瞪口呆的其他几个将军,还有城墙之下静寂了片刻之后欢呼之声更甚的众人。
城民和三军无所谓刚才看到的那一幕代表着什么,刚刚胜利的喜悦充满他们的内心,只管尽情释放心中的激荡。
元牧天微微低头看着年华,轻笑道:“我以为你很介意这种事。”年华一愣,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以前他最恨认识的人都把他当元牧天的男宠看待,无论多么努力也无法摆脱那个称呼。如今却是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做了这件事。
“这两种是不一样的。”年华鼓了鼓嘴巴,脸色有点微红。
元牧天后宫里的那些这个娘娘那个贵妃,她们能陪元牧天穿越战场硝烟站在这里受万民敬仰吗?她们敢在天下人的面前亲吻元牧天吗,她们敢向天下人说一声“元牧天是我的”吗?!
年华略带酸意地想着,一把拉住元牧天的手臂哼哼了两声道:“以前我是你的,现在你也是我的了!”元牧天微微一怔,就低声地笑了起来。
“这天下也只有年华你一人,敢对朕说这种话。”
“哼。”年华不再说话,转身面向众人,手却没有放开元牧天。
二人身后的将领们无不抚额摇头。他们并不知道年华以前的身分,虽然也觉得这个突然出现的年轻人被圣上荣宠至深有点奇怪,只是在这几场硬仗里年华大展身手,不只功夫出神入化,于领兵上也有才能他们自然也不知道这都是他们那英明神武的皇帝亲自教导出来的。虽然这年轻人的官是升得快了点,众将领却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只是刚才的那一幕却差点让几名上了年纪的老将心脏病发。
成何体统,这成何体统啊!
“难道这年轻人是女扮男装?”因为这场战争而被元牧天特意请出山的凤老将军狐疑地看着年华的背影,自言自语道。
“女扮男装也不行啊,那岂不是更加不知廉耻!”另一名将领唉声叹气。
“唉”
***
“这件事朕自有主张,众卿家无需多虑。”
当天夜里,众将领就以凤老将军为首,齐齐地去面圣了。
元牧天看了一眼在书房里站了一地的将军们,放下手中书卷微笑着说道。
凤老将军见着自家皇帝不当一回事的模样,颇有些痛心疾首。
“皇上,今日是大军得胜之日,几十万将士城民都在看着,年将军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对皇上做出这等这等不敬之事。此事不日必将传遍天下,皇上若不想想办法,恐怕此事将对皇上的英名有损啊。”
“凤老将军多虑了,你又怎知此事不会传成一段佳话呢。”元牧天微笑着摸了摸嘴角,又回味起下午时的情景。这样的年华,倒也别有一番风情。
“皇上”几名将军还要劝,却被元牧天一挥手止住了。
“近日来连番征战,众位爱卿也该累了,都早点回去休息吧。凤老将军,朕此次麻烦您老随军出战,心里已经很过意不去了,若再将其他微不足道的小事拿来叨扰老将军的清净,朕就更加无法心安了。”皇帝已经下了旨意,几名臣子有再多话也只能咽回肚里,纷纷告退了。
元牧天派了一名内侍下去扶着凤老将军回去休息。凤老将军一边往外走一边摇头:“臣老了,臣真是老了。先皇啊,臣也该来继续追随您了。”几人都退出去之后,年华就从元牧天身后的帘子里走了出来,拍了拍胸口道:“好紧张好紧张。”元牧天伸手将他拉了过来,让年华坐在自己腿上,笑道:“年华在几十万双眼睛的注视下亲朕都不紧张,这时候再紧张不是太晚了吗。”
“那个怎么一样。”年华对了对手指,咕哝道:“那是一时冲动,这是要承担冲动的后果那位凤老将军很老的样子,也算是你的长辈了吧。”
“冲动?”元牧天挑了挑眉“朕是可以让你冲动了就随便亲的人吗。”
“那亲都亲了,现在怎么办呢。”
“你说呢。”元牧天低笑着凑过去脸道。
“那就再亲一下!”年华一把捧住元牧天的脸,吻住那双还在笑着的嘴唇。
元牧天紧紧地搂住年华柔韧的腰,一手捏住年华的下巴夺回主动权。
“皇上,老臣还有事情要说”一道声音突然在门外响起,还夹杂着内侍们焦急的阻拦声。
却在一瞬之间那些声音全部像被静音了一般,半道消失在空气中。
“你你”凤老将军站在门外,抖着手指向年华“成何体统,成何体统!你好好的一个将军,居然妖媚惑主!真是不知廉耻!”年华正被元牧天吻得上气不接下气,脚都软了,此时才注意到自己这副模样有多么“不成体统”他坐在元牧天的大腿上搂着元牧天的脖子任他亲,这搁在两人独处时是情趣,被外人看到就太不好了,何况是被长辈看到。
年华慌忙从皇帝身上蹦了下来。凤老将军也曾指导过他,他向来严厉的态度让年华一直有一种面对学校老师的惶然。如今一看连内侍都拦不住他,老人怒气汹汹地走了进来,年华很没骨气地躲到元牧天身后。
“皇上”凤老将军满面悲愤,长长地唤了一声。
元牧天安抚地拍了拍年华的手,低声让他先离开,又朝凤老将军笑了笑,一抬手向站在门外的侍从吩咐道:“还不快给凤老看座。”年华听话地离开,一路走到走廊的转角处,才停下来靠着墙长吁了一口气。
元牧天啊元牧天,现在就是你发挥你攻的作用的时候了!
同性爱这种事情,不论在古代还是现代都是那么困难啊,尤其是他还想和一个皇帝认真地谈恋爱年华还没来得及想更多,一道细细的亮光突然从墙外飞了进来,落在草丛中。
“什么人?!”年华警觉地叫了一声,一边跳出走廊,到草地里把那飞进来的东西捡了起来。
借着明亮的月光看清楚手中东西的一瞬间,年华只觉得脑袋像被人捶了一拳一般,翁地一下完全乱了套。
他瞪大了双眼看着掌心里的东西,像白日见鬼一般不敢相信。
半晌之后他才想起来追出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乱扔东西进来,只是墙外处处是热闹的人群,哪里还能找得见那可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