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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竹,本王今儿在流云阁给你定下了一把鹤鸣秋月琴,改日让你亲自过目。”雪拂燕十分温柔。
几个貌美如花的侍妾眼里喷火,巴不得将姚青竹炸了吃了。
姚青竹一脸傲气,看也不看几个强颜欢笑的侍妾。迟暮卿若有所思,觉得那几个侍妾可以作为突破口。
一顿饭的功夫,迟暮卿就看出姚青竹在燕王府的人缘差到什么地步了。一个为人妻的女人,不侍候夫君,不体贴姐妹,那离被人陷害致死也不远了。
晚饭散了之后雪拂燕便后脚儿跟着姚青竹去休息,姚青竹冷冰冰干巴巴的走在前头,一个笑脸也不曾有。仿若观音下凡,你是来滴玉露的,怎么不能慈祥些?
看来外婆说的话一点儿都不错,一直以来都是众生超度了佛祖,而不是佛祖超度了众生。
没有人买佛祖的账,佛祖还能打谁的算盘?
拉住一个最美最愤懑的侍妾,迟暮卿捂住那张涂满胭脂的血盆大口,在她耳边低语:“想要做燕王妃的话,就别叫!”
侍妾聪明若此,又是美人儿,自然是肯入江湖的。
两心相悦,神秘的结为最铁的同盟。
那名叫做枉凝眉的侍妾就住在雪拂燕后院儿的第一所院子里,美人儿就是美人儿。刷牙、漱口、抠鼻孔、蹲马桶统统不怕那个众女仰慕的王爷看到降低兴趣,反而成了接近王爷的一种优点。
“你有什么办法?”枉凝眉,黛眉微蹙,浅浅哀伤;明眸善睐,波波期许。
雪拂燕看上姚青竹之前是她的宠爱之时,谁知出身寒酸,不能登入大雅之堂。美人绝恨,有江湖之色,却不能入江湖之道。
迟暮卿探身过去,低眉对比着自己和枉凝眉的事业线。不相上下啊,呵呵。
枉凝眉倾身向前,垂眼凝视着迟暮卿白皙滑腻的脖颈。绸缎一般啊,如何保养得来?
姚青竹一进王府,她的颈纹就开始飞涨。像老树的年轮,一圈圈儿的令人害怕又无奈。昨夜梦到观音送子来,不知时好时坏。俗话说梦都是反的。
迟暮卿说:“别怕,想要捏紧燕王,就要心狠手辣。”
“妹妹给我个主意也好。”枉凝眉深谙美人之道,没有人愿意被称为姐姐。何况是眼前这个半遮面,双眼清澈的美人儿。
迟暮卿窃窃一笑,拉过她的手:“机会就在手上,只是看你能不能抓到。”
“别说机会在手上,就是在马桶里、炭火里我也一定抓住的。”枉凝眉展开黛眉。
“你的人可牢靠?”迟暮卿细看四周,三个黄毛丫头。
枉凝眉立刻将她们差遣出去,点头道:“牢靠的很,她们都是我娘家的人。”
迟暮卿放了心,翘了二郎腿,抓了一把米花儿塞进嘴里,使劲儿咀嚼着。
“双管齐下!第一,你要把皮肤养一养,你的肤质不错,只是缺水干燥发黄;第二,以后别再吃米花儿,这东西能把人身上的水都吸干!”
“那另一管呢?”枉凝眉急问。
迟暮卿呵呵笑了几声:“灯节那日,王爷几时回来,在哪儿过夜?”
枉凝眉愣道:“子时回来,在王妃房里过夜啊。”
迟暮卿又问:“那王妃是几时回来的啊?”
“王妃?王妃是……这个我倒是不知道。”枉凝眉十分疑惑,忽然眼睛一亮:“我想起来了!扫地的李妈那天早上被一个不知哪儿来的女人撞断了腿骨!难道是……!”
迟暮卿颇具深意的一笑:“嘘,眼下你需要在府里搜查证据。还不能让外人知道!”
枉凝眉咧嘴一笑:“我懂了!”
又不失时机的问:“你的皮肤怎样保养得?这么娇嫩。”
迟暮卿拉下一半儿蒙面,只露出一半儿便已绝美。枉凝眉惊为天人,更加坚信不疑。如今遇到了高手,一定要好好学习。
“每日三餐燕窝,加餐炸鹌鹑,配女儿红,饮胭脂茶,不出半月包你改头换面。”
迟暮卿得意洋洋,时候不早了,想起安陵王府门口的第三只狮子,心里暖暖的。
“我走了,你有什么消息可以去玉郎阁找‘第一大丈夫’去!”
“……”第一大丈夫?枉凝眉纳闷儿,玉郎阁不是只有第一公子么……
^_^
玉郎阁。
快活林,销魂亭。
迟暮卿站在招牌底下时换了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疤痕用脂粉巧妙盖住,玉郎郎盯着面前这个小美人儿不住的流口水。
“小公子,依你的条件最好换一个文弱飘逸些的名号,那样容易被人记住。”
这个衣着不凡的小公子竟然毛遂自荐来玉郎阁当差,真是旷世奇闻。
“不要,我这个名号就很好。待会儿您看一看我的手艺,就知道我这个名号不是浪得虚名了!”
“……”
玉郎郎急忙安排了一间房,迟暮卿立在楼梯上,站在一群肌肉壮硕、五官绝美的男人中间像一只待挑选的鹌鹑。
堂下二三十位客人竟然有十来位挑了迟暮卿,理由很简单,看着嫩。
玉郎郎眉开眼笑,立马举牌标价。众人的口风随着迟暮卿的灵动大眼不断的跟随而上,转眼竟已超过第一公子素来的标价!
“二十万两!”玉郎郎差点儿咬了舌头,怕左相公子反悔,急忙拖了他的手。
东方雨,左相之子。不学无术,雪城纨绔仅次于凌云王的人物。有一张堪比美人儿的绝色面孔,横行天下,凌云王为其庇护。据传是凌云王相好之一。
饥色的上下打量迟暮卿:“第一大丈夫?!哈哈哈!那今晚可要把你玉爹爹交给你的本领都使出来哟!”
“那是当然!”迟暮卿扶着这个有酒臭味的男人的手进了房间,玉郎郎紧随其后。
迟暮卿将三个爹教授的《玉女宝鉴》上的招式都使了出来,牛尾鞭子挥的山响,弄得一身臭汗。玉郎郎心服口服,真没想到这个左相之子竟然是个受虐狂!
“打我啊!不要停!”东方雨激动的四肢乱颤,口中乱叫。
迟暮卿将鞭子丢给玉郎郎:“好累,你来吧。子时快到了,我要回家了。”
玉郎郎勉为其难的接过,但是仍旧很高兴。第一公子的钱他只能抽成,而这个第一大丈夫的却都是他玉郎郎的。迟暮卿一分钱也不要!
夜风将迟暮卿的头脑吹得清晰无比,三步并作两步奔回去,果然见到化身狮子的冷唯云。
“王爷!”迟暮卿兴冲冲的跑过去。
冷唯云惴惴不安的心情终于在看到女人的刹那溶解了,抱起女人,宠溺的问:“可回来了!”
又皱了皱眉:“出去喝酒了?”
有酒气,还有一股奇怪的汗臭味儿。
脸一凝:“你……哪个臭男人碰你了?!”
迟暮卿心底一沉,辩解道:“酒馆里的男人们身上的味儿太大,熏得。”
冷唯云将信将疑,无论如何,先回房再说。
但是回房压了上去之后,就发现还是相信吧。
唉,疯狂的疯狂。
呀,冲动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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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儿,这疤似乎小了一些了。”冷唯云用珍珠粉按着迟暮卿的脸颊,原本磕磕绊绊的触感变得圆润了许多。
“那王爷要继续按,都是王爷的功劳。”迟暮卿鼓励他,手里有气无力的给他解衣带,再系上。
冷唯云喜欢安静,如此独处最是理想惬意的生活。身后放一卷书,身前是小亲亲,完美无缺。
“王爷,你除了收藏花笺,还收藏什么啊?”迟暮卿无聊的时候就想问冷唯云一些无聊的事儿,并不是为了了解夫君。
冷唯云娓娓道:“古董啊。”
“比如说呢?”
“青花瓷、山水图、老字儿、名帖儿……都是些小打小闹的玩意儿。”冷唯云很穷,动辄上完两白银的名贵字画也买不起。
其实还喜好收藏春宫,只是那图贵的要死。
“那王爷会画画吗?”迟暮卿问。
冷唯云十分得意,昂了头:“当然了,难道你以为夫君我天下第一美男子的名号是自己写的?”
喂喂,不是雪城第一美男子吗?
“那……”迟暮卿神秘的凑到冷唯云脸颊前。
“嗯……?”冷唯云甜蜜的俯下脸来给矮小的女人亲吻。
迟暮卿贴在他耳畔:“王爷会画春宫……”
“啊?!”
冷唯云惊得落了手心的珍珠粉,那珍珠粉好贵,可是珍珠磨得……光洁的像落在地板上的星星。
“干嘛这么紧张啊?我知道王爷一定会的!我小舅舅就会画,别看他一向一本正经的!”太子舅舅,现在已是皇帝舅舅了。
“呃……”冷唯云一个大红脸,点头又摇头。画么,无非是照形而画。没画过不一定不会画,画过也不一定能画出精髓来……
“王爷,我想看……”迟暮卿嘟嘴,哀求,像一只小老鼠。
冷唯云实在没辙了,或许皇帝和燕王说的对,自己是已经被小亲亲吃的死死的了!
一咬牙:“你等着,我去燕王府里去借去!”
雪拂燕府里的春宫图成千上万,足足十来个库房才放得下!好的、坏的、不好不坏的都在里面。随意借一张不还,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