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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笑了。”好羞人啊!自己竟在他的怀中醒来。“你再一副偷腥的恶心样,小心我一辈子让你不能笑。”铁靳从不知道一个男人的身子,能和女人的如此契合地贴附在一块儿。“不要以为你转过头,我就看不见你在笑!”阿堤衣下的身躯没想到是那么的结实,她还以为纵欲过度的人肌肤多半松垮不健康,看来她将阿堤纳入此类是错了。
“来,有伤的人,多吃点。”在他怀里苏醒,就能使她沿途羞愤难当,若让她晓得他趁她熟睡时又偷了好几个香吻,她不是要拆了他的骨、剥了他的皮?还是别被她发现得好。
“我不要你喂了,光天化日之下很难看。”什么嘛!不准他笑,他当成耳边风。吃顿饭,他说她受伤不方便,坚持由他喂,他到底有没有瞧见整间客栈的人都盯着坐在同张板凳上的两个大男人?
一个老羞成怒、气呼呼撇开脸的小女人,他爱煞了她生气的模样。
以往无法光明正大以眼追随,如今即使全天下的人都瞪着他俩看,他也要做他想做的,才不在乎世人的眼光。“只剩一只手,不让我喂,你怎么用膳?”
“不吃总可以吧?”他愈是体贴,她愈是感到全身不对劲。“桌子有四个边,你坐到别边去,不要和我挤在一块。”就因为发现她是个女的,他就当她什么都需要男人来帮她?臭阿堤。
“不吃?那等会儿上路没力气怎么办?”铁靳一大早就开始无理取闹,童仓堤却始终保持包容的神色,脸带温情的一径笑嘻嘻带过。
“我”下面的话因他塞入一口饭变得语音不清,她仅能怒目表达不满。
“别气,别怒,我都还没为你隐瞒的一堆事而气恼呢!”再不压压她,小妮子真的不吃,他可是会心疼的。
哇啊!阿堤准备要和她“对簿公堂”了吗?她还没想到搪塞的借口,可不想太早面对。抢回饭碗,认输的坐到桌子的另一边,她以只手蹩脚地用膳。
她不说,他也不逼她,这一路上,他有眼有耳。铁靳女娃儿想和他斗,等上几年吧!童仓堤耐心的替她清理脸、桌上的饭粒。
“铁靳,咱们这样走对吗?你确定这是回家的路?”离开客栈,因她身上带伤,童仓堤坚拒她赶路,两人走走停停了五天。
忘记!太看扁人了。“这些路我都觉得似曾相识耶!”歪着头,她张着无辜的眼故意装傻。
啊?忘了回家的路!真的还是假的?
他们在同一个山脚下绕了至少有五天了,她竟然──“找不到回家的路!”说要回家的人是她,现在却说忘了!未免太离谱了,鬼才相信。
路当然刻划在脑海中,她只是顺着他的话说,好在进入山林结界前看能不能摆脱他罢了。
臭阿堤自从发现她是女人又有伤后,是这也不行、那也不能动,所有事都揽在身上,活似把她当神明供,烦死人了。“你不要在我耳朵边鬼叫!一时想不起来回家的路,你以为我喜欢啊!”还有动不动就对她又亲又抱的,骂也骂不怕,制也制不了。
一时想不起来吗?依他看,是在装傻吧!
她根本是带他在绕圈子。
不管是真是假,以她拖延的找路法,还是先解决后面的跟屁虫好了。“诸位朋友,陪我两人也走了有四、五天了吧,是否现身让童某谢谢各位?”冲着来时那大片树林,他以浑厚内力发送音波。
阿堤是说他们被跟踪了!顺着他的视线,铁靳双眉紧锁,如惊弓之鸟般。
难道他们不知道死了两个同伴吗?危险出现,铁靳噤若寒蝉,乖乖的站到童仓堤身边,拉着他的衣袖寻求保护。
一路上这个不让他帮、那个也不需要他,听到有人跟踪他们,她就如一头绵羊,驯服的倚着他了。他好笑的拍拍她粉嫩的脸颊“各位不现身,是要童某请吗?”他加重内力发出会伤人的响声。
大片树林回绕着阿堤浑厚的嗓音,一个、两个、三个八个人面貌阴鸷、举手投足间充满恶意地现身,他们的凶狠都较前两个来得深沉,这么想要她的命?族里的权位有重要到让他们三番两次派人杀她?
八个清一色穿着白衣的人,和他猜测的人数一个也不差。
“月之女,请和我们走。”八人之中外貌最年长者踏前一步说道。
“不。”和他们走,她还有命吗?说不定他们捉走她是要威胁爹屈服,再将他们一家三口杀害。
来人晓得铁靳是女的!他们唤她“月之女”?
“若月之女不随我们走,那莫怪我们对付他。”
一个对八个,阿堤行不行?拉着他的衣衫,铁靳踌躇着,下不了决定。
呵!他们拿他威胁她,好玩了。童仓堤双手环胸,一派轻松,不见他有警戒之色。
“月之女考虑得如何?”
阿堤,她要如何回答啊?铁靳微抬螓首,脸带问号地看着他。
“你们叫的月之女要我回答──不。”接收到她投来的疑虑不安,童仓堤拍了拍她的手,替她回道。
“八个耶,行不行啊?”踮起脚丫子,她附在他耳畔担心的问。
他心平气和的搔搔她的头“把你的金针备着吧!”
要她取针,他的意思是不是没把握打赢?可是他的样子又不像是会输呀!
臭阿堤,都什么时候了,她怕个半死,他不安慰人也就算了,还跟她耍嘴皮子,一会儿拍人家的脸、手,一会儿又当她是小孩般的搔她的头!铁靳见他一副安然样,嘟嘴鼓腮,气不过的偷偷在他大腿上捏了一把。
“哎哟!你谋杀了亲夫,到时要谁替你赶走这些人?”发嗔的娇容美得潋滟,使他忍俊不住地逗她。
亲夫?亲他的大头鬼。“你不正经。”有敌在前,还有时间戏耍她!
“月之女的意思?”他们的目标不是他,对于他的代答,八人不予理会。
对着径自笑个不停的童仓堤皱鼻,铁靳定神回道:“各位叔叔伯伯,恕小辈无礼,没法和各位走。”他们和她虽立场不同,但看在同族人份上,她还是敬他们为长者,希望大家有话好说,不要动干戈。
“既然这样,休怪我们强邀了。”话谈不拢,八人之首对同伴示意,随即将他们两人围困于圈中。
“活动筋骨的时间到了,你可得好好的躲在我背后。”拉她站到背后,他摩拳擦掌,凝聚一触即发的内力,装作不在意地环视八人。
又有一场流血打斗要发生,身为大夫,身为族中的一分子,她不爱啊!“我们的家务事非得用上武力吗?不能大家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吗?”拉住蠢蠢欲动的童仓堤,她诚心诚意的想做最后的劝化。
早就料准铁靳知悉发生在她身上的危险之内情。“铁靳啊──该死的,你们没看到我要说话吗?”八人中靠近她的三人竟没江湖道义的偷袭!快速地伸手抱她移换位置,他以只手挡、劈、点开三人的攻势。“连同隐瞒真实性别,现在再加上一条,等我打发这些人后,你可得跟我好好说清楚。”三人跳离,童仓堤好整以暇地亲她粉颊以示抗议。
臭阿堤,也不看情况,动不动就乘机揩油!仰卧在他臂弯中,她的脸一片通红。“没正经!”刚才只顾着和他们交涉,忘了身旁的阿堤也会听到。“对不起!”
心知肚明铁靳为何事抱歉,他诚恳地回以包容的笑,接受这份有点迟的歉意。
被人包围还能谈笑,太不把他们八人放在眼里了。“上。”
八人齐上,童仓堤收敛表面的嬉笑,专注的攻守。
他每对一招,都不忘护卫怀中的她,使她无安全上的顾虑,但一拉一扯的,转得她头昏眼花,恶心难受,有口难言。
对打了半天,童仓堤逐渐摸索到他们的招式,打得是愈见轻快。
三攻四伺机,有时四上三防,七人底子和闪跳的身法不错,可惜在轻功方面差了点,达不到棋逢敌手的地步。
有一点比较纳闷的是,刚才说话的那一个虚晃地移了几步,便守在一边没有出手,是认为他打不过动手的七人?或是另有目的?
“换。”久攻不下,八人之首喝令。
隔、闪、踢开七人连袂,童仓堤边打边退入林中。
就这棵啦!
略略瞄了眼壮硕的大树,他脚下一蹬,稳健的带着铁靳立于高树之上。“他们上不了这里,你待在这儿,看我修理他们。”
“小心!”为他拭去滑落的汗水,她柔声说道。
“安啦!”唇对唇的偷她一个香吻,他顽皮又窝心的对她做鬼脸。
他就不能正经点吗?小舌舔过被偷了吻的唇,她深深吐出梗在胸口的气。
“你们要的人就在树上,若想带她走,先过我这一关。”安置好铁靳,没了后顾之忧,他要好好大展身手了。
八人同时抬头眯着眼望向被他放在茂密树上的铁靳。
月之女在他怀中时,他们碍于想活捉,打起来不免有绑手绑脚之感,如今月之女离开,他们便少了这层顾虑。“解决他。”八人之首收缩了黑瞳,眼中迸发杀意。
“终于要玩真的-!”童仓堤兴奋的摩拳擦掌“你早说解决,这样我们打来才有劲呀!”想杀他?凭他们几个人的功力,回去多练几年吧!
扭腰甩手,他暗地里使出最高深的内力“金钟正罩”来防身御敌。
首领一声令下,加入七人阵列,每式含带浓浓杀气,招招欲置他于死地。
童仓堤不避不躲,如拚命三郎般的攻击自动送上来的人。
树林内,你来我往的交锋,个个抱着不是他死、便是我亡的决心,打得是落叶沙石齐飞,烟雾迷漫。
一声声受重创的哀号听在耳里,令童仓堤嘴角上扬。想杀他?门儿都没有,师父享誉江湖的武术绝学,可不是浪得虚名。
自己的同伴死的死、重伤的重伤,八人之首胸口内的恨与怨更旺了。他仰天尖锐地呼啸,像是要发泄同伴牺牲的哀伤。
哎哟!打就打,还来玩这套“魔音传脑”跳退对方的阵仗,童仓堤掏掏嗡嗡响个不停的耳,蹙眉怒视。
领导人审视眼前的战况,仅存的同伴连同自己只有三个尚有能力和那人再战,其他的都被制伏,他开始心惊地发现低估了眼前的高手。
他是何方神圣,竟让他们手上的刀剑无法近身,还会被自个儿的刀剑所伤?!
不论他是谁,不论是否得战到仅存一兵一卒,月之女他们是一定要带走。“事,务必达成。”说完,他朝童仓堤扑杀而去。
哟!指挥者也下场要和他拚了。“要打就一起来,何必同伙的死了大半才出手,你这样对得起躺下的伙伴吗?”还害他以为敌方另有埋伏呢!
“哼!废话少说。此时此地,就算是打到最后一人,也要叫你陪葬。”
哟,不畏死呀!同伴死的死、伤的伤,不乘机脚底抹油偷生去,还硬撑着和他斗?童仓堤不得不对敌手另眼相看。
人家不怕赴死,一心一意想上黄泉路陪伙伴,他何不好心点,让剩下的人求个痛快?
抽出腰上从未出过鞘的软剑,童仓堤快速的挥舞了三下,三个人眉心顿时溢出红丝,一动也不动地定在原地断了气。
“铁靳,我来抱你-!”用衣角擦拭剑尖的血渍,将剑收回腰际,他一飞冲上树梢。
避祸于树上观战的铁靳下到地面的头一件事,就是蹲下来探测八人的情形。“你一出手,就非得置人于死地吗?”有两个还有微弱气息,但要救活是不可能了。
“怎能怪我?若是他们心存善念,不下重手,或许就不会被我的金钟正罩给反扑了。”
“唉!”都是权力熏心招惹的后果。
躺在地上苟延残喘的两人之一,耳际飘过月之女的叹息,临死之际,他突然惊醒,怎么会变成这样子?他不懂也不甘心啊!
意识逐渐远去,他的不甘愿也只能伴随自己下黄泉了。
不忍地为刚咽气的两人阖上眼,铁靳感慨于世人总爱争名夺利,就连她的族人也感染了人类这种气息,逐渐浮泛分崩离析之虑。她黑眸盈泪地摇头叹息。
“别伤心了,他们的死是因有害人之心而反过来害了自己。”扶起她,他安慰道。
“我们把他们埋了吧!”怵目惊心及刺鼻的血腥,使她不舒服的皱起小脸。
“你身上的伤刚痊愈,让我来就好。”
离开血迹斑斑的打斗现场,童仓堤和铁靳来到山石小径。
“咱们在这儿歇歇脚。”接连替八个人挖洞埋尸,他累坏了。
“嗯。”她一**坐在小径边的大树根上。
“从树林出来,你就满面愁容,是怕我问你吗?”靠着她的右臂,他顺势坐了下来。
也是,也不是,那是说不上来的复杂心情,既担心童仓堤的安危,也真怕他追问真相,更为同族人自相残杀而难过。
“你不想告诉我,我也不勉强。”有一下没一下的以手-风,他有着些许不是滋味。“我不知道我是如此让你不能信任。”
“没的事!”她若不信任阿堤,怎会将性命交在他手上,她大可在他为她拚命时,一走了之,回到爹娘身旁,也不用在树上为他紧张了。“我有我的苦衷。”握住他的臂膀,她好生为难。
“穿着男装,骗了我一家三口十几年是有苦衷?遭人追杀故作不知情,也是有苦衷?我想铁靳也不是你的真实姓名,对吧?”他明明听见那群人叫她什么“月之女”的。
“不对,不对!铁靳真是父母为我取的,女扮男装是爹送我到童家时做下的决定,不是我要欺骗你们。”
“喔?那些人为何唤你月之女?为何要不择手段地抓住你?”挑着左眉,童仓堤以怀疑的口吻问。
“月之女只不过是小时候的乳名,没什么特别的。”咬着红唇,她调开目光。
到了这种地步,她还在防他?童仓堤忍不住的握了握拳“还有呢?”
死抿着唇,她摇头不语。
“嗯?”不说是吗?他有的是办法让她说。嘴角勾起一抹令女人为之痴狂的笑,他在她耳际轻呵着气。
臭阿堤,他他在干什么?热热的气息喷在耳上,她全身震抖了一下,脑中一片混乱。
“别动。”伸手揽她入怀,他在她耳边低喃。
纤细的身子密贴在他胸怀,一股麝香扑鼻而来,迷眩了铁靳。“离我远一点,坐过去。”该死的阿堤,把她当成什么了?牡丹吗?她勉强自持,不是滋味的大声斥喝。
“我问的都得不到满意的答复,你说的我又何必听从?”他得寸进尺的咬着她的耳垂,以舌挑逗。
老天啊!他他
耳处传来他吸吮的触觉,瞠目结舌的她没法承受又无法挣脱,这样异常的感官刺激是她没有过的经历,它是这般的慑人心神!
说吧!全对他说吧!不然,她受不了这样的对待了。
阿堤和她是一块长大的,是最知晓她性格的人,也是她最了解的一个。“有人追杀我,因为家族内出了些问题。”她避重就轻的说明。
有问题不沟通,动武行凶?她的亲戚可真是狠毒。他又吻又啄地朝她的粉脸进攻,乐得将美人抱满怀。
“阿堤,我已经说了!”他竟埋在她的颈项中啃咬她。
“骗三岁小孩的话,不听也罢。”魅惑的冲她一笑,他霸气地将她的红唇含入嘴内。
花丛中的老手以熟稔的手法,轻巧地逗弄着她紧闭的贝齿。
童仓堤的大手固定着她的头,不让她抽离他的吻。
他时而轻柔、时而强烈的吻令她软了腿、红了颜,整个人像是要融化了般。
一波波涟漪由内而外震荡开来,男女之间的欢爱都像他给予的酥麻感觉吗?“放开我”趁着他的口攻向下颚之际,她低喃抗议。
迷蒙的水眸内有他看多了的**,诱人欲滴的红唇要他放开!“不。”她是他梦寐以求的佳人,而佳人在怀,他不愿做柳下惠。
唇齿再度相触,他唇舌并用的高超技巧,使她最后一丝理智离她而去,喉头发出娇柔的吟哦,完全臣服在他的魔力之下。
两人如痴如醉地吻得昏天暗地,吻得不顾一切,忘了周遭的危险。
小石路上忽然响起迅捷的奔驰声,童仓堤一挺身,双臂一弯,以整个身子护住她。
来不及看清来者何人,衣物已被人咻咻的划破。
长长的五条红血印就这么亲上了胸,童仓堤没吭声的反射性挥拳,却什么也没打到。
她是得了失心疯了,才会让两人有了逾矩的亲密,还**如妓地乐在其中,好羞人!铁靳容颜晕红的躲在他背后,调整不稳的呼吸,未看到刚才发生的那一幕。
“该死的,什么鬼东西,竟抓破我的皮!”还破坏了他的好事。
阿堤受伤?!娇羞敛去,大惊失色而白了脸的她推离他而起。“伤在何处?”
“别紧张,只是皮肉伤而已,无碍。”他边说边检视伤势。
铁靳绕至他前方,瞧着他胸上的五爪印,不好的预兆从心底窜出。“有没有看到是谁伤了你?”
哈!才事隔几天,他问她的话就轮回自个儿身上来了。“皮肉之伤,敷点药,死不了人的。”想起她不拒反迎的亲昵热吻,现下又为他担惊受怕,没十成也有八、九成把握,他在她心里占有一席之位。
明显的爪痕,是族人下的手?“不可轻忽,这伤可能不简单。”眉目紧锁,她亲手替他解下软刀,褪去破损上衣。“我看看。”她抚摸血痕四周,深恐弄痛他的细细诊疗。
纤纤小手的轻柔碰触,在在表现出她对他的忧心“不要大惊小敝的吓自己,你瞧!我不是活蹦乱跳的站在这里?”低下首,他呵哄地想再窃取香吻。
闪躲着童仓堤不安分的耳鬓厮磨,她气急地吼道:“你再乱动,不让我检查,我”他竟将头窝入她的衣领内,舌舔着她的锁骨!不行让他再闹下去。“阿堤!”低垂首,她吸口气,拔高音量在他耳旁大吼。“啊──”童仓堤不甘不愿的撤离她的玉肤香肩。
“不许闹了,我要检查伤口。”她板起脸严责。
“是。”佳人才刚稍稍接受了他,可不行把一切搞砸了。
好不容易制止了他的胡闹,铁靳由包袱中取出金创药,拭去干涸的血渍,撒抹上药粉。“都受了伤,还有心情玩耍。”她气恼的数落他的不是。
“我的一片真,竟让你说成玩耍,太伤人心了吧!”
油嘴滑舌、生性风流,谁晓得他说的是真是假?“你──”话未落,突然看见前方不远处有道白影。
揉揉眼睛,她不敢置信的瞠大眼。白影还在,甚至由模糊变为清晰。
是未变身的白狐。
它眼透阴险,梳理前爪的嘴仿佛含带一抹得胜的笑意。
前爪!
“不──”哀鸣一声,她手未歇的擦拭掉他胸上敷好的药。
“铁靳,你在干嘛?”她突来的疯狂举动,吓得童仓堤回头望。
“不,不,不要。”五爪伤痕周边有不易察觉的青铜色。
是-,-下了活暗器!阿堤,中了-的──
她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弄清它的活暗器是什么,不然童仓堤的性命就不保了。“阿堤,体内有没有异状?”
铁靳严肃的口吻让他不得不运气感受身体是否有异样。“没有啊!”没有?怎会这样?
她不要阿堤有个三长两短啊!铁靳脚步踉跄,恐慌的朝它奔去。
纠结的眉、悲怆的眼神,铁靳莫名的变化教他心惊。他受点小伤就让她心疼成这样?童仓堤满是问号的视线跟着她走。
搞什么!前方两丈远的地方,有一只狺狺露出森冷白牙的白狐。
何时来了只白狐,他怎未察觉?
遭了!铁靳正朝它走去,危险!
童仓堤由地面跃起,大步赶向前去,以身体挡于她与白狐之间。
哀怨的看了他一眼,铁靳烧过他,走至它面前。“求求你,不要伤害他,他什么都不知道。”
她在做什么?和只野兽说话?赤luo着上身的童仓堤不解的守备在她身后。
“呵呵呵”啊!-是不是在鄙笑?童仓堤无法相信的凸了眼。
还没看清那只白狐全貌,还没搞清白狐是否真的在对他们笑,下一刻,不可思议的事活生生的出现在他眼前。
那只白狐当着他的面,幻化成一个衣袂飘飘、腰系绯线垂带、面不善、眼暴青黄的男子。
老天啊!对于这脑袋不能理解的奇特现象,童仓堤怔楞地僵立原地。
“杀我族人,要他赔上一条贱命,算是便宜他了。”在八人惨败在他手上时,八人之首便以长鸣破空之音法,传达了他们任务失败的讯息。
而它就是来为他们报仇的。
“不,不!他会出手杀他们,都是为了我,你要报仇,找我就行,不要为难他,请你放了他吧!”
他们在说什么?什么放了他,不要为难他!
他又没和眼前的怪物交手,铁靳干嘛像他快死了般地向它哀求?“铁靳,不要和这个怪物低声下气,没过过招,谁输谁赢还不晓得呢──”
捂住了他没遮拦的大嘴,她恳切的请求“你身为我族长老之一,应守族中不轻率与人对峙之规,既然冲着我来,你要找赔命者,找我吧!”
它有那么可怕吗?要她低声求饶?
口口声声护着他,为了他竟想把自己的命白白送它,她以为他拚不过这个怪物?童仓堤不服气。“唔”被压住的口不能说话,他气愤地咿咿呀呀闷叫。
“莫急,待我解决这小子,还是要月之女跟我走。”
呃?又是月之女!
他冷静地抑制内心的气郁和恐惧,重新思索它出现后与铁靳之间的对话。“这个怪物和你有何关系?”扳下她置于口上的手,甫获一道灵光的他慌乱问道。
他联想到了?从阿堤那骇然畏缩的黑瞳可以看出,他发现她不是人的秘密了。情况容不得她解释,容不得她伤心,目前仅能专注在求族人收回活暗器。“我和你走,不过你先解了他身上的暗器,否则你带走的会是我的尸骨。”
他中了暗器?这怪物有那么可怕吗?它何时近身对他下手的?五爪痕迹!童仓堤恍然大悟。
它青黄的眼透着阴霾,嘴角阴森冷笑“带不走活的,死的也可以。今天这里是你们两人的葬身之地。”
要她死,她并不惧怕。回家前,她便有赴死的心理准备,但是连累了阿堤,可不是她所愿。
它坚持要他们死,她该如何为阿堤取得一线生机呢?铁靳无助的挡在长老和童仓堤中间。
“高兄,得饶人处且饶人。”远方传来浑厚圆润的嗓音。
是爹的声音!
就在她苦无救人之法时,铁翱的出现让她如溺水者抓到浮物般,眼睛大亮起来。
“算你命大,今天就让他苟活着吧!”随风传来的男子之声教它眼光一闪,随即恼恨的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