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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藏在黑暗中的诡异双眼,忽然在转瞬间消失不见,难道是幻觉?不对,我绝对不会看错,刚刚的确有人在盯着我。
这时候恰巧船只随着波涛摇晃的有些厉害,桅杆顶端挂着红灯笼忽明忽暗,回头望去,大雾不知何时已经降下,浓浓的雾气笼罩,能见度不足十米。
我扯着脖子,大喊‘苗苗’的名字,无奈只是石沉大海。
趁着挂术还在,打算速战速决,但这艘船有一点奇怪的地方,边沿位置遍布许多的鱼篓,几乎一个挨着一个密密麻麻的紧靠在船边。
“哗哗”的水声击打船体,摇晃之时,整艘船的边沿挂满了箬叶竹好似鬼手般飘飘荡荡
此叶子在南方是用来包糯米粽子用的,当然,今天这种场合它们肯定不会是为了纪念屈原,而叶子还有另外一层意思,便是封五毒!
五毒的统一说法,蜈蚣、毒蛇、蝎子、壁虎和蟾蜍。
每年的端午节,认为五毒开始肆虐,多数地区会在阴暗处洒石灰、喷雄黄酒等等,以求消灭五毒,驱秽气。箬竹最大作用是秽气,等让五毒不得靠近,但凡是两面性的,箬竹沾血必招厉鬼。
一张张冰冷的脸在海水中浮现,此时此刻他们竟然将箬叶竹当做了绳子,待人影纷纷出水的一刹那,我的脊背都是凉的!
赶忙转过身,桅杆上的灯笼照亮了甲板,只是那些个上来的人也没有主动找我,他们反而都趴在地上开始捡糯米粒。
待当我打算踹开船舱冲进去的同时,谁知道船舱的大门竟然开了。
迎面是一位年轻的女子,她穿着暗红色的连体布裙,头上戴彩色头巾,语气惊讶的问:“你是怎么找到这里?”
不管是谁,能在这儿出现肯定是敌人,何况,我今天本来就是踢场子的,把刀亮出来了,严厉道:“明人不说暗话,我要救陈宝莲!”
“你是他的人?”
我疑惑的反问:“谁?”
她又说:“如果不是,你可以等一下吗?”
“什么意思?”
我被彻底搞蒙了,女子用手一指,顺着她指的反方向看去,甲板不知何时趴满黑色的蜘蛛,密密麻麻,几乎覆盖了整个甲板,就算如此,仍然不断有顺着鱼篓钻出的黑影。
待蜘蛛吃着带血的糯米时,那些鬼魂也纷纷的消散一空。
风平浪静过后,女子轻轻的吹了下哨子,蜘蛛又一次爬回了鱼篓。
头皮微微发麻,这要是来咬我,那岂不是彻底的完了?
我说:“你叫阿丽亚?”
她很直接的说:“是谁告诉你,陈宝莲在这儿?”
心里有种预感,她好似是在拖延时间,握紧了刀:“把人交出来!”
“你带不走她。”
“杀了你总可以!”
青衣派对妖是必杀的,可对人却始终尊崇法律,绝不越权,当机立断,我一脚踹了过去。
她抢先向后退了几步,双目圆睁,突然张嘴,吐出一道蛛网扑在了我的脸上。
本能的用手一抓,非常的黏腻,无论如何也擦不掉,凭借着缝隙,发现阿丽亚不见了。
随着肩膀传来的酥麻感,蜘蛛触手上毛钩挂在衣服上,而那种黏黏的蛛网越来越多,再过一会儿,我怕是要真成了蚕蛹。
忽然间想起,对啊,她若是蜘蛛,接下来必是要吃我脑髓!
趁着手还能动,举起金刀,咬破舌尖喷出一口血。
舌尖为一身阳气之精华,对抗此等邪魅,阳气的确可以起到作用。
而且,在古时候的青衣派可要比现在危险多了,到了近代我们家,绝不能成了“黄鼠狼下豆鼠,一辈子不如一辈子。”
如果是这样,那就是印在骨头里的耻辱!
头部突然遭到重击,强烈的震荡感令我险些昏倒,真的感谢挂术没破,否则今天就完了。
粘液迫使无法转身,我起手跃过头顶扎向身后‘噗’的一声没入其中,触手瞬间退散,我在第一时间向前飞扑,双腿同时后蹬,与阿丽亚成功分开。
原地翻滚了几圈,稳住身体只见到她躺在地上,脸部被我刚刚捅出了个窟窿,奇怪的是,阿丽亚的腹部竟然鼓起的很大。
她倒在地上翻滚哀嚎,就好似即将要临盆一样,双手也在拼命挠自己的肚子,将衣服挠破了之后又是肚皮,隐约看到她的皮下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
她痛苦的对我说:“快点救救我,把哨子给我。”
刚刚的打斗导致哨子掉落在地,可看她的模样,我是明白了,怪不得刚刚会表现那样淡定,原来是有事儿啊!
那些蜘蛛回到鱼篓后就再也没出来过,我虽然不知道阿丽亚到底要做什么,可我是正,她是邪,自古正邪不两立!
将哨子捡了起来端详片刻,上面有许多米粒大小的符文雕刻在上面,掂量了一下,望着她期盼的神色。
我说:“想要啊?自己去海里捡!”
对着船外狠狠的丢出,阿丽亚当场崩溃的大嚎:“啊啊!”
同时,她的肚子也随着嚎叫声变得越来越大,犹如吹起的气球,终于,当“砰!”的一声巨响,她被炸得粉碎,内脏同样也飞的到处都是。
之前回到鱼篓里的蜘蛛再次爬出,它们疯狂的爬向阿丽亚的尸骸,甲板上到处挥洒血迹竟然随着蜘蛛的出现,开始一点点的被蚕食干净!
继续下船舱,刚到了底部,有一位身穿长袍的漂亮修女跪在床上,她手握十字架,叨叨咕咕的好似是在祷告。
谢天谢地,人总算是没事儿,外面不知道苗苗怎么样了,我是真着急,赶忙上前抓住她的手。
被打断祷告后,修女反问我是谁?
我说:“跟我走啊,你不是陈宝莲么?我是来救你的!”
奇怪的是女孩儿有些抗拒,继续问道:“为什么要跟你走?”
“为什么?我要拿你换女朋友,快点走,你小姑子在岸边等你呢。”
她仍然不动地方:“小姑子?什么是小姑子?”
我无奈道:“你这人怎么那么烦啊,小姑子就是你老公的妹妹。”
“老公?天啊,我是神的女儿,不允许你这样诋毁我,上帝会惩罚你的。”她虔诚的道。
我又问:“你走不走?”
“不。”
举起手对着她的脖子就是一拳,打昏过去,扛着就往外走,玛德,只有这样才是最直接的方式。
快速出了船舱,海面上不知何时,雾气已经散了,甲板上阿丽亚的尸体被密密麻麻的覆盖,眼看化为枯骨。
赶忙跳下了大船,顺着渔排喊苗苗,不一会儿,她对我挥挥手:“我在这儿。”
笑眯眯的把人给她扛过去,我笑道:“亲爱的,看你没事儿我就放心了!怎么样,现在算不算半个男朋友了?”
“我哥你还没救出来呢,不算!”她没个正眼看我。
我说:“对了,这个女孩儿是你嫂子?”
她说:“怎么了?我哥与她是在灵同派认识的。”
我反问:“不对啊,可她说不认识你。”
她着急道:“可能我哥没提过我,好了,快点走吧,一会儿该来不及了。”
与她对视时,我情不自禁的叹了口气:“唉,真是天意弄人,天意弄人,为什么我就找不到女朋友呢?上回喜欢一个,成了别人的,这回又喜欢一个,竟然还不是人,玛德,难道真得度过三灾六难才能找到爱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