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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悠悠等了半个钟头,向四方终于把早餐买回来了。
“是北平烤鸭耶!”云悠悠一脸雀跃,却又不禁疑惑。“不过,怎么只有半只?”
“只有我们两个人要吃,半只就够了。”向四方老实不客气地挟起一只鸭腿,大快朵颐。
云悠悠见心爱的鸭腿被挟走了,当真是痛心疾首;她只好退而求其次,转移目标,伸筷向翅膀进攻。“馆主,你不是说你们练武之人不大在乎口腹之欲吗?怎么、怎么”
“人是铁,饭是钢,又不是做神仙,怎么可能不吃饭?”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子人随声到,出现在餐厅门口;他一瞥到桌上的烤鸭,眼睛登时亮了起来,一个箭步冲过来,拿起筷子挟了翅膀就吃。
“我、我的翅膀”云悠悠筷子僵在半空中,眼泪差点没掉下来。
老头子跟着坐到椅子上,咂嘴舔舌,十分惬意地说:“火候够、功夫到家,烤得还真是不错。”
向四方瞥了他一眼,哈哈大笑。“你鼻子倒灵光,知道今天早上有开伙”
“不只是我,连大师兄都闻香下‘床’,跑来分一杯羹了。”
云悠悠闻言,不禁望向餐厅门口。“啊!原来是你这个小表!”
“呆子,早啊!”一个小男孩蹦蹦跳跳走进来,对着云悠悠眨了眨眼睛,跳到一张椅子上坐定;原来是那个买一碗面却要装成四碗、又拿了云悠悠一千块的鬼灵精。
“气死我了!我帮你忙,你居然说我是呆子?”云悠悠为之气结。
“施恩不图报,你怎么还念念不忘呢?”小男孩一本正经、老气横秋,却没忘了吃烤鸭。“喂!你再不吃,待会儿就只能吃鸭骨头了”
“喂、喂!你们是饿死鬼投胎啊?怎么、怎么只剩下鸭脖子了?”云悠悠目光移回餐桌,只见一片狼藉,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
“现在的年轻女孩子都怕胖,吃这样应该就够了。”老头子放下筷子,双眼微闭,一脸庄容。
向四方脸皮却没这么厚,他缓缓缩回挟向鸭脖子的筷子,强笑道:“还好是鸭脖子,要是鸡脖子,可就短一截了。”
云悠悠肚子空空,又听见这两人废话连篇,不由得心头火起。“谢谢喔!你们还真有心,帮我留了这么长——的一截鸭脖子!”
向四方脸一红,满脸尴尬;老头子却仍是谈笑自若、一派轻松。
“我还是先把这截鸭脖子吃了,免得待会儿又不翼而飞。”云悠悠瞪了他们一眼,伸出筷子去挟鸭脖子
“我也要吃。”一阵轻柔嗓音传进云悠悠耳中,差点没把云悠悠气疯了。
“吃你的大头鬼!这截脖子姑奶奶吃定了!”云悠悠边骂边回头,却见到一个小女孩怯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
小女孩无缘无故被骂,眼眶一红,就要哭出来;云悠悠登时慌了手脚,赶忙将挟到自己碗里的鸭脖子送到她面前,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不是骂你,你要吃,那真是太好了”
“姐姐不是也要吃吗?”小女孩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手上却也没闲着,拿起鸭脖子就啃了起来。
“我、我不饿,我要减肥。”云悠悠快哭出来了,人家不是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吗?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柔柔,你身子虚,吃这么油腻的东西不好喔!”向四方见小女孩吃得开心,虽然不忍,还是出言提醒。
温柔柔笑容不见了,却仍旧继续啃着鸭脖子。
向四方叹了口气。“早上的‘补虚益气汤’喝了吗?”
“拿去浇花了。”温柔柔冷冷地说。
“这帖药方不容易配制,熬煮又费时,你”向四方脸色微变,口气也严厉起来。
“吃了又怎样?生不生、死不死,活着也没意思。”温柔柔面无表情地说。
向四方闻言大怒,正想喝斥,云悠悠却已抢着说:“怎么会没意思?活着才能吃到香喷喷的烤鸭啊!”“你吃到了吗?”温柔柔瞥了她一眼,悠悠地说。
“这”云悠悠登时浯塞,结结巴巴地说:“还、还有别的啊!活着、活着才能练武,才能成为武林至尊、号令天下”
“呆子!”小男孩还以为她要发表什么高论,没想到还真是呆人说呆话、没啥建设性。
“是啊!活着才能习武报仇”温柔柔却接着云悠悠的话,喃喃低语;但随即脸色一变,目视向四方,冷冷地说:“可惜我吃了将近一年的药,人家还是不肯教我武功。”
向四方看着她孱弱瘦削的身子、毫无血色的脸庞,心中一软,语气缓和了。“柔柔,不是我不教你;只是你身体还没养好,练武只会伤身”
“一年前你这样说,一年后你还是这样说!那我还吃药作什么?”温柔柔怒极,苍白的脸上泛起惊怖潮红,身子一软,双眼一闭,仰天倒下。
向四方见状,变了脸色,抢上一步接住温柔柔,让她盘膝坐于地下;同时一掌抵着温柔柔天灵,一掌抵住丹田,周身真气流转,全力施为,不多时,向四方额头已有汗水涔涔流下,全身衣服更像是泡在水里一般,尽皆湿透。
“都是你!哪壶不开提哪壶?呆子一个!”小男孩又急又气,瞪了云悠悠一眼。
云悠悠见温柔柔始终没醒过来,更是急得泪眼汪汪,不禁自责道:“我真是一个大笨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没事了!”向四方扶着椅子站起,勉强一笑。“你用不着自责。这小丫头三天两头使性子、发脾气,晕过去是家常便饭,没什么大不了的。”
云悠悠却根本没听到他在说什么,抢到温柔柔身边,着急地问:“你、你没事吧?”
“死不了。”温柔柔缓缓站了起来,坐到椅子上,冷冷地说。
“我刚才说错了,学武一点也不好,又累、又痛、又容易受伤”
“那你来这里作什么?”温柔柔打断她的话。
“学武!”云悠悠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哼!”温柔柔白了她一眼,闭上眼睛不理她。
“呆子!”小男孩和老头子异口同声,摇了摇头。
云悠悠尴尬一笑,搔了搔头,结结巴巴地说:“不能习武,还是能做很多有意思的事啊!像看电影、看电视”
“无聊!”温柔柔没反应,倒是小男孩和老头子又插嘴了。
“不喜欢看电视,还可以上网聊天啊!”云悠悠已经急出一身汗。
温柔柔缓缓张开眼睛,似乎对这话题很感兴趣。“跟谁聊天?”
“很多人啊!”云悠悠见她终于有反应了,大喜过望。“像f4的仔仔就很喜欢上网,我还和他聊过天耶!”
“真的假的?”所有人异口同声,满脸狐疑。
“难道我还骗你们不成?”云悠悠满脸得色,笑眯咪地说。“他自己说他是仔仔周渝民啊!”“笨蛋!”又是异口同声。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云悠悠胀红了脸,大声说。“哼!你们是嫉妒,嫉妒我能跟仔仔聊天”
“我也很喜欢仔仔呢!”温柔柔忽然冒出这句话。
“真的?”云悠悠大喜,兴奋地说:“他真的好帅喔!好像从漫画里头走出来的男主角”
“明天f4有办握手会。”温柔柔又冒出一句话。
“什、什么?”
“你要是能让我握到f4的手,我就吃药,再也不提练武了。”温柔柔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说。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云悠悠大喜,一口答应。
“自讨苦吃。”向四方看了她一眼,苦笑摇头。
令令令
天还没暗下来,新光三越站前店的广场已经排了好长一条人龙;偏偏从下午开始,天气便开始变坏,微风夹着细雨乱人心绪,人群也显得有些浮躁。
云悠悠的心情却丝毫不受影响,她在地上铺了块塑胶布,头上撑了把大阳伞,抱了条棉被,拿着本小说,准备来个彻夜抗战。
“我本来以为你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没想到真的跑来占位置。”
“咦?是馆主啊!”云悠悠目光从小说往上移,身子往旁边移动,笑嘻嘻地说:“坐、请坐,请上坐。”
向四方莞尔一笑,在她对面坐下。“没想到你准备得这么齐全,看来你是排队排出心得了。”
“那可不?”云悠悠指着身上t恤,得意洋洋地说:“上头这个金庸大师的签名,我也是排了快五个钟头,才弄到手呢!”
“了不起。”向四方向来不喜欢女人,尤其是娇滴滴的女人;不过,眼前这个女孩给他的感觉却很舒服、很自在。“不过,柔柔和你非亲非故,又只是初次见面而已,你干嘛这么卖命?”
“相逢自是有缘,助人为快乐之本。”云悠悠摇头晃脑,像老夫子一样。
向四方又笑了起来。“你刚才在看什么书?”
“武侠小说。”一提到武侠小说,云悠悠的眼睛登时闪闪发光。“我有好几百本武侠小说呢!从平江不肖生、还珠楼主,到金庸、梁羽生,还有古龙、卧龙生、温瑞安这些名家的小说,我全部都有耶!”
“武林至尊?”向四方拿起她膝上的小说,看着封面,笑问:“谁写的呀?”
“是我爸爸啦!他也是武侠小说作家,这是他的最新力作。”云悠悠一脸得意,却又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不过,不大有名就是了。”
“横刀笑?”向四方看着作者名字,哈哈大笑。“还真是没听过”
“这是从谭嗣同的绝命诗:‘望门投止思张俭,忍死须臾待杜根;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来的,怎么会没听过?”
“诗听过,人没听过。”向四方老实不客气地说。
云悠悠这可不开心了,瞪眼道:“孤陋寡闻,夏虫不可与语冰也!”
“咦?学问不错嘛!”向四方有些吃惊。
“不敢当。”云悠悠又得意起来。
“学问不错,人却呆了点”
“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向四方看了她一眼,意有所指地说:“只是,你该不会真的以为,只要让柔柔握到仔仔的手,她就会乖乖听话吧?”
“她是这样说的啊!”云悠悠张大了眼睛。
向四方苦笑。“柔柔病得久了,个性变得有些偏激,心眼也多;说起话来更是虚虚实实,三分真七分假,骗死人不偿命”
“不会啊!她眼睛生得水灵灵,模样又标致,是个人见人爱的好女孩呢!”云悠悠把头摇得像博浪鼓似的,满脸不信。“只是,她真的生得太瘦弱了些对了!她今年几岁啊?”
“十三岁。”
“十三岁?”云悠悠吓了一跳。“她、她看起来比小表还小嘛!”
“小表?”向四方一愣,继而恍然大悟。“你是说小天吧?”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啦!反正就是那个个子小小、年纪小小,却老是神气巴拉的小表头啦!对了,那个老头子还叫他大师兄呢,真是好笑!”
“他是大师兄没错啊!”向四方截断她的话,一本正经地说。“小天入门最早,又是前任馆主的儿子,自然是大师兄喽!”
云悠悠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向四方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说:“你要是拜入我的门下,可就要叫小天一声师兄呢!”
云悠悠满心不情愿,勉强说:“那、那我现在入门,算是二师姐喽?”
“错!”
“错?”
“柔柔入门在先,你得叫她一声二师姐。”
云悠悠叫了起来。“喂!你们这里的规矩是年纪愈轻、辈分愈高啊?那我岂不成了三师姐了”
“又错!”向四方强忍住笑,正色道:“杜学勋一个月前来报名,所以他是三师兄。”
“他又是谁啊?”云悠悠哭丧着脸,没好气地说。
“就是早上抢了你鸭翅膀、叫小天大师兄的那个老头子喽!”
“那、那我究竟排行第几啊?”云悠悠无精打采,懒洋洋地问。
“你的辈分嘛”向四方顿了顿,卖了一下关于,才一本正经地说:“不高不低,正是四师姐。”
云悠悠闻言,又高兴起来。“那、那我有几个师弟师妹?”
“也不算少,门前一对石狮子,就是你的师弟了。”
云悠悠听了,差点没吐血。“什、什么?我居然是小师妹?你这武馆也太寒酸了吧!就、就这几个学生?”
“兵在精不在多,徒弟资质好,一个就能光耀师门;徒弟悟性差,一百个也不济事。”向四方神色不变,侃侃而谈。
“是吗?”云悠悠一肚子不相信地咕哝道。
“你不相信?”
“小天那个小表头,我两三下就可以摆平他了。”云悠悠不高兴地说。
“他年纪还小,内外功火候有限;不过他的轻身功夫极佳,你就算骑摩托车追他,也未必追得上。”向四方边说边看了看天色,自言自语。“天黑了,该回家睡觉了”
“你先别走嘛!”云悠悠听出兴趣来,一把拉住他,喜孜孜地说。“原来、原来真的有轻功啊!那练成之后,不就能身轻如燕、飞檐走壁了?”
“话虽如此,不过也只有极少数的人才能达到这种境界;一般人练这门功夫,顶多只能让身手更敏捷而已。”向四方忽然想起“魅影”叹了口气,缓缓地说:“不过,我认识一个女孩子,轻身功夫算得上天下无双;日行千户、夜盗百家,在她都不是难事”
“我要是练成轻功,我就去参加奥运出国比赛,得冠军、拿金牌,光荣返回来。”云悠悠根本没听他在说些什么,自顾自地幻想,咧开了嘴傻笑。
向四方看着她,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敲了她一下脑袋。“呆子,回神了。”
“喂!”很痛耶!”云悠悠吃痛,叫了起来。“我们好像没那么熟吧?动手动脚的,没礼貌!”
“你不专心听别人说话,才没礼貌哩!”向四方微窘,自己也不明白,怎么会对这个认识还没几天的呆姑娘,感觉就像是认识了许多年的女子友一样?
云悠悠摸了摸脑袋,对他做了个鬼脸。“念在你可能是我未来的师父,不跟你计较了。”
“我劝你别再白费工夫,早些回去睡觉吧!柔柔那小表不可能放弃学武的。”向四方莞尔一笑,有些舍不得走,没话找话。
“为什么?”
向四方欲言又止,迟疑地说:“她、她心眼太死,看不透一些事情。”
“那你做人家师父的,就该替她拨开云雾重见天日啊!”云悠悠老实不客气地说。
“若能说,我、我早就说了”
“婆婆妈妈的,不像男人!”
“柔柔要是跟你一样单‘蠢’,我就没这些烦恼了。”向四方苦笑,摇了摇头。
“做人本来就用不着太复杂啊!该吃的时候吃,该睡的时候睡,多自在逍遥。”云悠悠以为向四方在称赞她,登时得意起来,笑嘻嘻地说。“‘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你们老说我是呆子,其实,自寻烦恼的人才是呆子呢!”
向四方定定注视她,良久,才喃喃低语:“是啊!可是有些事,又怎么能忘得了、放得下”
“呆子,在想些什么啊?”云悠悠也敲了他一下。
“我在想,或许我才是真正的呆子吧!”向四方笑了笑,问道:“你是打算继续排队下去喽?”
“当然!柔柔就算不会放弃学武,但她若能握到偶像的手,心情一定好;心情一好,药就愿意吃了;药若肯吃了,身体就会好;身体变好,不就可以学武了?”
云悠悠摇头晃脑念了一串,得意洋洋地说:“你明天下午三点带柔柔来,我保证一定让她握到f4的手!”
“那我先走了。”向四方起身,走了几步,不知怎地,却又回头看着朦胧路灯影下的云悠悠;雨愈下愈大,将他浑身都淋湿了,他却一无所觉
令令令
午后的阳光懒洋洋地照在人身上;在前往f4握手会的途中,向四方牵着温柔柔的手,也是一派悠闲地散步着。
“哈啾!”
温柔柔瞥了向四方一眼,淡淡地说:“淋了一夜的雨,果然会感冒。”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昨晚的雨好像下得特别大。”向四方讪讪地说。
“雨大不大,我是不知道;可是有人连避雨都不会,淋得跟落汤鸡一样,这就活该了。”温柔柔一贯的冷口冷面,没有丝毫温度。
向四方哑口无言,顾左右而言他。“对了,你、你觉得云悠悠这人怎样?”
“呆子!”
“呆子?”向四方张大了眼睛。
“明明知道我作弄她,还排队排得那么起劲,不是呆子是什么?”
“喔?”向四方装起傻来。
“你昨晚难道不是去做‘抓耙仔’告密?”温柔柔面无表情,冷冰冰地说。“见了女人就献殷勤,色鬼一个!”
向四方脸一僵,恼羞成怒,板起脸来。“没大没小!我是你师父”
“帮着外人欺负徒弟,算什么狗屁师父!”温柔柔长发一甩,自顾自地走在前面。
“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向四方追了上去,瞪眼道。“何况,悠悠也不是外人”
“不是外人,难不成是情人?”温柔柔瞥了他一眼,讽刺道。
向四方脸忽然红了起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一个大男人还脸红,难看死了!”温柔柔扁了扁嘴,不屑地说。
向四方脸红得更厉害,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不要乱讲话。她、她是来学武的,虽然还没拜师,也算得上半个徒弟,我、我当然要照顾她”
“是吗?那你“半个”徒弟现在被人欺负,你还不上去帮忙?”
向四方闻言一愣,抬头看向前方,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