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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皇后会放我嫁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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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疾哥哥!”

    何昭滟拉了下他的手臂,唤回了他飘远的思绪。

    赵征回了神,对上何鸿力近乎审视的犀利目光,强作淡然:“有什么不可以的?不过,她是皇后宫里的人,此事还要知会皇后一声。”

    他明白皇后的心思,绝不会轻易把宁小茶许人,正适合拿来做挡箭牌。

    但何家父女哪里看不出他的小心思?

    何昭滟第一个表达不满:“皇后肯定不会同意的!她对宁小茶高看着呢!绝对不会把她赐给别人的!”

    何鸿力说话就委婉多了:“皇后娘娘从来爱惜身边人,又很赏识宁姑娘,怕是舍不得放人。不过,成人之美乃是积德行善之举,老臣还是乐意为之的。”

    他说到这里,骤然转了话题:“这里不是说话之地,太子身体还伤着,要不要到府内坐一坐?”

    赵征一直为身体的伤所苦,也一直在强撑,这会已需要靠着沈卓的肩膀才站得稳了,因此,摆手说:“不了。夜色已深,我该回去了。”

    何鸿力看他面色惨白、气色虚弱,也不多留,躬身相送。

    赵征竭力保持仪态,跟他拜别,随后,在沈卓的搀扶下,回到了自己的马车。

    宁小茶也在绿菀的搀扶上,上了自己的马车。

    没一会,两辆马车就朝着皇宫而去。

    何鸿力看着远去的两辆马车,沧桑的脸上露出忧虑之色:“昭滟啊,宁小茶绝对不能留在太子身边了。”

    何昭滟听了,深以为然:“是的,爹爹,我一见宁小茶,就觉得她很危险,感觉她会抢走我的无疾哥哥,你一定要帮我除去她!”

    何鸿力:“……”

    他想除去宁小茶,不是因为她可能会抢走太子,而是因为她这个蠢姑娘把人得罪狠了,一旦宁小茶得势,他们何家必会遭殃。

    与其后下手遭殃,不如先下手为强。

    “明日爹爹要进宫一趟了。”

    他的语调沉重,含着点无奈。

    何昭滟不解:“爹爹进皇宫做什么?”

    何鸿力说:“需得让皇上知道事情的利害。”

    何昭滟没听明白:“什么意思?”

    何鸿力没解释,看了眼她脖颈的伤,问道:“还疼吗?”

    何昭滟见父亲关心自己,立刻哭着撒娇:“当然疼。疼死了。我什么时候受过这么重的伤,你是没看到,流了好多血。”

    何鸿力知道她有夸大的成分,但还是心疼了,满眼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头,柔声说:“昭滟,你乖一些,有爹爹在,爹爹不会原谅伤害你的人。”

    宁小茶不知危险降临,正趴在马车里跟绿菀说:“你说皇后会放我嫁人吗?”

    她自进宫后,屡遭波折与艰险,起初还想着靠美貌上位,后来才知自己不是宫斗的料,只想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绿菀自小在宫中生活,看多了尔虞我诈,也有这样的心思,但现实残酷,轻易挣脱不得。

    这会听宁小茶询问,便道:“怕是不容易的。皇后娘娘还指望姑娘色诱太子破戒,如今太子亲自来救姑娘,依着奴婢的看法,皇后娘娘定会更加高看姑娘,怎么会放姑娘去嫁人?”

    宁小茶听得皱眉,反驳道:“可太子不喜欢我啊。他来救我,是他身边侍卫的恳求。他之前还把我送给敬王呢。”

    绿菀知道这些事,也有点懵:“看着确实如此,但奴婢总觉得太子对姑娘特殊,不然刚刚怎么会徒手替姑娘挡剑?还踹了何姑娘一脚呢!”

    宁小茶一时无法反驳了,狗男人的心思深沉,哪里是她能猜到的?既然猜不到,那就不去猜。远离那些让你看不透的男人,一直是她信奉的准则。

    不多时马车进了皇宫。

    因为东宫跟皇后的坤宁殿不在一个方向,所以两辆马车进宫后便分道扬镳了。

    沈卓掀开车帘,看着朝另一条路而去的马车,小声道:“殿下,您就这么让宁姑娘回去了?”

    赵征正闭目养神,闻言,问一句:“不然呢?”

    沈卓道:“殿下不顾身体来救人,还为救她受了伤,总该听宁姑娘说句道谢的。”

    赵征听了,自嘲一笑:“她不恨我便好了,哪里会谢我?”

    沈卓知道赵征自责之前杖责宁小茶并把她送人的事,安慰道:“殿下有苦衷,宁姑娘终有一天会明白的。”

    赵征想说什么,胸口骤然一痛,喷出一口黑血来。

    “殿下!”

    沈卓惊叫着伸手扶住他,却见他身体一歪,倒在了自己身上。他太虚弱了,毒伤虽然不致命,却严重影响他的健康。

    没一会,马车停在了东宫。

    沈卓抱他下了马车,冲迎上来的宫人喊:“速传御医!”

    御医曾翰来的时候,看太子伤情加重,一时又急又气:“我都说了,太子要卧床静养,怎得又下床了?瞧瞧这伤口,又扯裂了,照这么下去,亏了身子,落下病根,悔之晚矣。”

    赵征听着曾御医的唠叨,也不生气,态度郑重,语气温和:“劳曾御医费心了。”

    曾翰听此,还能怎么办呢?

    他长叹一口气,为他处理淤血,重新包扎,同时,痛心疾首道:“太子,您这是毒伤,已近肺腑,真的不能再胡乱下床了。”

    “好。”

    赵征像前几次一样,应得爽快,但真的做起来,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曾翰深知他的性格,只能连连叮嘱沈卓:“切忌,切忌,殿下必须卧床静养。”

    沈卓也爽快应了:“好。我知道了。我一定会看好太子殿下的。”

    他说是这么说,但太子一意孤行,哪里会听他的?

    上位者不听劝,下位者往往代受其罚,他也只能默认是自己办事不利了。

    唉。

    他叹气,暗暗希望宁小茶以后能消停些,别再来影响太子,不然,他那伤怕是别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