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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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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年后纽约

    黑压压的一片天空,仿佛是映照着黄玲沮丧的心情。又是一次的挫折,虽然她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可是这样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还是让她难过极了。

    自从大卫叔叔过世后,这五年来,她始终都不敢忘记自己对大卫叔叔的承诺,除了工作之外,她将全部的时间都花在找人上面,她用尽了所有可以运用的关系。

    征信社、警界、政府机关,甚至她还曾经去找过一些黑道分子打听,可是始终都找不到古斯霖这个人。

    若不是大卫叔叔生前曾经一次又一次的提过他儿子,否则历经了五年的寻找之后,连她都不禁要怀疑,大卫叔叔是不是得了妄想症,或是这世界上根本没有古斯霖这个人的存在,所以才会让她找上五年还没有一点点蛛丝马迹。

    不过,至少到目前为止,她惟一能证实的是,古斯霖不是大卫叔叔幻想出来的人物,因为在政府机关的资料中,真的有古斯霖这个人,只不过所有的纪录都只记载到他离家之前的事情,这十几年来他就像是在空气中蒸发了一样,整件事诡异得教她完全摸不着头绪。

    他该不会是已经不存在在这个世界了吧,否则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消失得这么彻底?

    黄玲仰头望向灰黑色的天空,吐了一大口郁结之气,想要放弃,却想起大卫对她的恩情。若是没有大卫叔叔,她即使没有死在那场暴行里,可能也无法活得像现在那么知足吧!

    所以不能放弃!黄玲在心中再一次坚定的告诉自己。

    当她正准备回家休息,打算重新开始时,眼角却不经意看到一个大大的广告招牌写着——分类广告招租公司。

    突然间,一个灵感闪进她的脑海中,她的唇角扬起了一抹浅浅的笑容,接着她便从容的走进那家广告招租公司。

    既然她找不着古斯霖,那么就让他来找她吧!这是她打的如意算盘,因为所有的办法她都试过了,惟有眼前这个,也算是一个希望吧!

    走进了招租公司,一阵清凉的冷气袭向黄玲,抚去了刚刚那股燥热湿黏的感觉,这样舒服的感受更让她觉得自己的想法没有错。

    “小姐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我们服务的吗?”接待小姐有礼的招呼着黄玲。

    “嗯!”黄玲朝她点了点头,然后从容的说道:“我想要刊登一则决事。”

    “好的,麻烦你填妥这张表格。”接待小姐有礼的拿出表格放在黄玲的面前“请将要刊登的内容写在表格内,然后天数、版面”告诉黄玲该写些什么之后,接待小姐便转头过去忙自己的事了。

    黄玲接过了那张表格,坐到一旁的小玻璃桌上,以手肘支撑着自己的脑袋,想了好一会儿,才下笔写完,再拿给接待小姐。

    “小姐,你确定你要这么登?”接待小姐看完手中的表格后,瞠目结舌的瞪着眼前这个外表亮丽的小姐,一点儿也不相信竟然有人会刊登这样的广告。

    “没错!”黄玲脸上漾起了一抹调皮的笑容,朝接待小姐比了一个确定的手势“你就照这个样子登。”

    如果连接待小姐看到都这么惊讶万分,她就不相信当事人看到后还能装作什么事都不知道而不出面。

    太好了,她真是个天才!这一次她有预感,古斯霖一定会来找她,她终于可以完成大卫叔叔交代的遗言。一阵阵的雀跃自黄玲的心中升起,脸上的笑容更是愈来愈灿烂。

    “可是”接待小姐犹豫万分,从没遇过这种状况的她,根本不知道这则启事到底能不能刊登,就算能登,可是会登这种广告的女人,很可能是一个疯子,那如果到时候拿不到钱,又该怎么办呢?

    像是了解接待小姐的犹豫,黄玲露出了一个要她安心的笑容,然后从皮夹中抽出信用卡,递给接待小姐顺便说道:“没事的,只是一个玩笑,你尽管登没有关系。”黄玲笑着对她说,希望抚平她的不安。

    其实,自己只是在赌,赌那个古斯霖还有一点点的良心,赌他看到这则启事会念在血亲之情,前来见自己一面。

    “好!”接待小姐无奈的应了一声,心想这个世界真是千奇百怪什么事情都有,连这种广告都有人刊登。“那小姐你准备刊登几天?”

    “一直刊登下去,如果要停止我会先通知你们的。”黄玲拥有一份不错的工作,所以这个钱她还出得起。

    与对大卫叔叔的承诺比起来,花这点钱实在是算不上什么,毕竟大卫叔叔对她的恩情,早就不是金钱所能衡量的。就算花去了她所有的金钱,但只要能为大卫叔叔办到这件事,她亦甘之如饴。

    完成了所有的手续之后,黄玲踏着轻快的步伐走出了广告招租公司,心情有着前所未有的笃定。

    她突然觉得刚刚阴沉灰暗的天色,是她自己想像出来的,因为她仿佛看到了天边的那一抹浅蓝,心想其实今天的天气还不错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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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偌大的办公室中,古绍扬静静的站在玻璃帏幕前,俯视着底下的车水马龙。

    豪华的大型办公桌上不似往日总是摆满了一叠又一叠的公文,今天桌上干净得教人觉得不太寻常。

    而上面惟一放着的,是平摊着的一份报纸,它也就是让古绍扬无心于工作的原因,那上面有一则启事被红笔大大的圈了起来——

    古斯霖:

    限三日内与我会晤,你父亲的骨灰正在我的手中,若不想他死后尸骨无存,请速与我联络。

    黄玲

    他死了,他竟然死了!

    这是看到这份报纸后,惟一窜进古绍扬脑海中的念头,这十几年来自己总是刻意的忽略关于他的消息,没有想到他竟然已经死了。

    一种五味杂陈的感觉自古绍扬的心底炸开,也让他的浓眉紧锁起来,不知这到底该称为解脱,还是一种淡淡的遗憾。

    他置于身侧的双拳,不断的握放交替着,仿佛想要驱走心底那一抹不知名的愁绪。

    不该再被他影响的,自从十三岁离家到现在,自己跟那个人早就已经恩断义绝了。不管这件事是真的,还是只是他要自己回去的一种手段,对自己而言应该是没有差别的。因为在自己离开家的那一刻,早就斩断了属于他们之间的一切恩恩怨怨。

    他知道这几年来,一直有人透过各种管道来寻找他,但是在“幻之林”中外号“幻形”的他,在不想让人找到的时候,是没有人可以找得到他的。

    虽然从来都不想知道是谁在找他,可是现在他终究知道那个企图找他的人,一定就是刊登那则启事的黄玲吧!她刊登这样的启事有什么用意,她又为什么要找他?是要钱吗?还是别有所求?

    不可否认的,古绍扬向来如古井般不生波澜的心,已被这则启事给弄乱了。一个他以为永远不再存在的名字和那段过去,也因为这则启事而和现在的他搭上了一条细线,牵动了他的心情。

    蓦地,他的脸上扯出了一抹讥讽的笑“想这些干什么呢?反正那都是古斯霖的事,不是我古绍扬的事。”

    他对着窗外的蓝天说完以后,便大踏步的走向自己的办公桌,大手一伸,那张报。已经成为一团废纸,接着以优美的弧度被投进了桌旁的垃圾筒。

    做完了这些动作之后,古绍扬微微的吁了一口气,仿佛一切都好像不曾发生过一样,他一如往常的准备要秘书进来,但却被一细微声响给打断。

    他低头看看自己的腕表,确定“哔哔”的声音是发自腕上的表后,他倏地停止了一切动作,将自己埋进了大皮椅之中。

    略微犹豫了三秒钟之后,他认命的拿起专线电话,拨了一组电话号码。

    “什么事?”那端电话被接起了以后,他连问也不问对方是谁,便冷凝的问道。

    自从上次他替“幻影”和“幻言”找回老婆之后,便不曾再与总部联络,如今总部找他应该是又有什么新任务了。希望这回不会是要他去帮“幻医”找老公吧!

    “是有点事,”接电话的“幻言”楚笑生吊儿郎当的说道“不过,想也知道,这回你可能会不太乐意。”

    “有事快说!只要不是要我帮幻医找老公,我都答应。”古绍扬口气不佳,而且夹杂着很多不耐。

    他现在没有心情应酬任何人,即使是跟他一起出生入死的伙伴们,虽然他们都已经多多少少知道了他的过去,可是他还是不想让那段往事成为他们茶余饭后的话题。

    “这可是你说的。”楚笑生“嘿嘿”的干笑了两声,其狡诈的个性顿时显霹无遗。“当然不可能让你替那冰山美人幻医找老公喽,只是”

    “你到底有什么事?没事的话我要挂电话了。”古绍扬口气更坏的说道,自己现在实在没有什么精神去应付幻言的阴谋诡计。怎么会有女人看上这只笑面虎呢?何洛云真是识人不清啊!

    “喂,等一等啦!”楚笑生提高了声量,知道已经玩不下去了。自己早该认清幻形这个人没有什么幽默细胞,而且一点好奇心都没有。“幻影有事请你回总部一趟。”

    “有什么事?我最近很忙。”听着电话那头得意的奸笑声,古绍扬肯定幻言一定知道幻影找他是为了什么事。

    突然,他灵光一闪,已经知道幻影找他何事,应该是为了那篇该死的启事吧!

    都是那则该死的启事,他早就知道这启事一登出来,第一个找上门的一定是幻之林的那些惟恐天下不乱的家伙。

    如果那个叫黄玲的女人现在站在他面前的话,他肯定毫不留情的一把掐死她。看看那则启事为他带来多大的麻烦,不但让他想起了极力忘怀的过去,甚至惹得自己的伙伴们都忍不住来掺一脚。

    “再忙也得回来一趟,自从你上次帮我和幻影找老婆时回来过一趟后,你已经快要半年没有再回来过了。”

    说实在话,他一点也不想看幻形的死人脸,可是若是有好戏可以观赏,自己倒可以牺牲一点,去面对那张比幻影还要冷的脸。

    况且最近江湖无大事发生,自己和洛云重聚也将近半年了,整口安逸的生活让他觉得脑袋有些生锈,就用幻形的事来练练脑子也不错。

    “我说了我很忙。”沉声说完,古绍扬不耐烦的想挂上电话。

    “喂!那你到底回不回来啊?”楚笑生急急的问着,成功的阻止了古绍扬挂电话的动作。

    “明天!”他说完便“啪”的一声将电话挂上。

    宽敞的办公室再次陷入了一片寂静,古绍扬的眼光再一次瞟到了正躺在垃圾桶中的那一则启事,思绪也不停的翻转。多年来他自以为平静的心湖,竟因这一则短短的启事,而波涛汹涌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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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绍扬冷着一张脸,缓缓的走进幻之林的总部——幻楼,平常除了接任务之外,这个地方他绝少涉足。

    尤其是自从幻影和幻言相继结了婚,将幻之林创造成他们的甜蜜天堂之后,他更是不想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来这儿会让他有种异样的情绪,他不知道是什么情绪,只知道他们之间那种和乐融融的感觉,总是刺得他难受。

    不是嫉妒、不是羡慕,只是单纯的因为他从未拥有,而觉得这样的爱是不应该存在的,或许该说是不该存在在他的身上。

    因为他拥有那个人的血液,天生不懂得爱情这种无聊的玩意。在那个人的心里,爱情是可笑的,除暴安良才是最重要的事。

    “嗤!”古绍扬不屑的哼了一声,心想在他看来世上最无聊的除了爱情之外,还有那些人自以为是的正义。

    所谓的正义、所谓的法律,不过是专门用来保护坏人的,就是因为这样的想法,所以才会有幻之林的产生。在幻之林的每一个成员心中,都自有一把尺来衡量世间事。

    许多在旁人眼中十恶不赦的事情,在他们的心中看起来却是至善;然而很多在旁人眼中是个大善人的人,在他们看来却是污秽不堪、无恶不作的恶人。

    说实在的,当初自己会加入幻之林是有那么一点想要气死那个人的想法,因为黑道帮派向来是那个人最不耻的。

    可是这么多年以来,最初的那个想法早就已经不再重要,自己会继续待在幻之林,是因为这儿让他有一种“真”的感觉。

    在思绪运转中,古绍扬已经无声无息的来到了幻影的书房,恍若无人的走了进去,连招呼都不打一声的便坐在书房内最舒服的那张沙发上。

    “喂,太不尊重主人了吧!”对于古绍扬的自动自发,陆正平有些笑意盎然的调侃着。

    古绍扬有些厌恶的看着陆正平脸上刺眼的笑容,他不是不高兴自己的伙伴过得快乐,可他就是不习惯陆正平现在所散发出来的幸福感觉。

    曾经,幻影不是也跟自己一样有着相同的冷漠心灵,可是自从有了常洛和儿子以后,冷漠就好像离他很远很远似的。

    这样的感觉让古绍扬觉得更加的孤独,他甩甩头,试图甩去那种异样的寂寞。“找我回来,到底什么事?”他冷淡的问道。

    陆正平脸上的笑容和古绍扬脸上的冷漠,霎时形成一种强烈的对比。

    “报纸上那则启事你看到了吧?”陆正平压根不在乎古绍扬的冷淡,他开门见山的问道。

    他知道幻形绝对不会乐意谈论属于自己的过去,就像是幻之林里的每个成员都有属于自己的过去,而不愿别人去触碰一样。

    但是人死为大,既然那个叫黄玲的已经登出了这样的启事,而且时间已经讨了那么久,幻形若是坚持不去了结这件事,也实在是说不太过去,所以不管是基于朋友的义务,或是兄弟的情分,他都有必要劝劝幻形,因为现在解决总比以后后悔来得好些。

    “看到了。”简短的三个字,虽然没有夹杂太多的不耐烦,可是古绍扬英眉微扬,一副那又怎么样的表情却已泄漏了他心中的不悦。

    “既然看到了,是不是该去解决一下。”陆正平当作没有看懂他的表情,继续说道。

    “最近你在幻之林太闲了吗?连这点小事也能惊动你这人人闻之色变的幻影?”古绍扬的眼光穿过陆正平看向窗外的蓝天,虽然他用的是不在乎的语气,但却是表明了叫陆正平不要管这闲事。

    “幻形,记得当初入组织时,你曾答应过我一件事吗?”陆正平看他这态度,心知若是不牵扯以往,要教古绍扬答应回去面对,会是一件难上加难的事情。

    古绍扬的眉微拢,显然有些讶异他会提起这档子事“你的意思是”

    “想当初我在路边救回你的时候,你曾经说过愿意无条件为我做一件事情。”陆正平证实了古绍扬的想法,心想虽然这样做是有些卑鄙,可是陆正平耸了耸肩,脸上勾勒出一抹邪气的笑容,反正对付非常人总是要有非常方法。

    “我是答应为你做一件事情,但顾名思义这事必须是为你而做的,若是找回你老婆不算的话,那你现在的要求一样不符合我所答应你的。”

    古绍扬犹在做垂死挣扎,因为他实在不愿意去面对自己的过去,说他胆小也罢,说他逃避现实也好,当初他既已离开,就没有想过要回去。

    现在的抗拒,不过只是单纯的想要保有自己的宁静,他自问自己现在的日子过得很好,偶尔优游于花丛中;偶尔出出有点刺激的任务;再或者来点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和那些老狐狸斗斗智。这些娱乐已经够他消磨了,何需再去揽这个麻烦上身呢?

    “当初你的说法并不是这样的。你说的是愿意无条件替我做件事,指的应该是我的心愿,而且你也没有限定这个条件一定非要用在我的身上不可呀!”陆正平瞄了瞄古绍扬脸上不置可否的表情,于是他顿了顿之后,再接再励的说道:“至于找回洛儿这件事,好像算是组织里的任务之一,而且酬劳你也拿了,不是吗?”陆正平指的是古绍扬现在车库里那辆崭新的莲花跑车,全世界仅此一辆,是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来给古绍扬的。

    “你”古绍扬的表情骤然变色,但却无话可说。真后悔自己当初答应幻影,愿意帮他做一件事,现在可让他捉到机会了吧!“一定要这件事吗?能不能换件别的事?”

    陆正平摇了摇食指道:“不行,我的要求就是这件事,你必须去见见黄玲,看看她登这则启事的用意,还有了解她所传达的讯息正不正确。”

    “你能不能放过我,这是我私人的事情!”古绍扬见着陆正平的坚持,语气有些挫败的说道。

    即使自己早已下定决心不再理睬那则启事,可如今看来,如果要维护兄弟间的信义,是不能不去一趟了,他想。

    陆正平敛笑正眉,刚刚的轻松全在刹那之间消失“幻形,其实若是你真的不想去,我也不会逼你,可是前提必须是你确定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后悔。”

    “我当然”古绍扬脱口而说的保证只有一半,因为他的心也是有所犹豫的“好吧!我会去找那个黄玲,就算是回了我欠你的那份情,但是你也必须保证,绝不再插手这件事。”

    “行!”陆正平干脆的答应道,朋友之间也只能做到这样,剩下的就得靠幻形自己了。

    其实他所做的,不过就是给幻形一个理由回去面对过去,因为他知道只要幻形的心结一日不解开,便一日活得不开心。

    “我想你叫我回来,也只有这件事吧!”说完,古绍扬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陆正平凝视着他的背影好一会儿,这才拿起书桌上的资料,再一次的翻看着。

    蓦然,他的唇际出现了一抹笑容,资料上的黄玲显然是一个有趣的女人,其实不用看资料,他也可以想像得出能登出这样启事的女人,一定非常有意思。

    那么这个女人或许就是打开幻形紧闭心扉的最好人选。陆正平衷心的期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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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玲傻傻的待在家里已经两天了,自从登出这则启事以后,她就变成了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人了。

    她没有去上班,甚至连去街口买个东西都不愿意,一切都是为了怕古斯霖找不着她。

    可是随着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黄玲原本满怀希望的心,也开始一点一滴的沉下来了。

    她满怀烦闷的重重吐了一口气,有些无聊的瘫坐着,不一会又起身走到厨房打开冰箱翻了翻,然后什么都没拿的又重重关上了冰箱的门,接着,她无意识的走向房间,坐在梳妆台前神情恍惚的拿起梳子用力的梳了三下头。

    “为什么?难道是我对人性太有信心了吗?”黄玲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喃喃的说道“可是像大卫叔叔那么好的人,真的会生出一个那么没有良心的儿子吗?”

    各种思绪不停的在黄玲的小脑袋瓜里转啊转的,她眼波还不时的飘向门外,期望电铃声响起,可是所有的期待,在此时却汇聚成一股焦躁感笼罩着她。

    “讨厌!”黄玲厌恶的向镜子里的自己做了一个鬼脸“我干么一定要待在这里等他,古斯霖是个什么东西?”她大声的说完以后,随即起身走到衣柜前面,拿出一套从来没有穿过的性感服饰。

    这件衣服是好友夏捷在她二十二岁生日时送给她的,之后就一直被她冰封在衣柜之中,二次也没有穿过。

    不穿它的原因不是因为它不好看,相反的,这件衣服穿在她身上真是该死的性感,整件衣服贴身无比,还露出整个白皙的美背,真是充分将她身材完美的比例表露无遗。而惟一的缺点,就是它太过于暴露了,让她从来没有勇气穿上它。

    可是在当了两天的呆子之后,她带着无比的决心,快手快脚的换上了这套迷人的服饰,准备出去狂欢一番,以宣泄心中的烦闷。

    “古斯霖,你这个没有良心的混蛋,去死吧!”当一切准备就绪,她对着空无一人的客厅大喊了一声之后,便潇洒的离开了她的闺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