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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寒料峭,正是暖床窝被的好时机,尤其是才刚破获一宗非法军火买卖的大案子,甜美的荣誉假期正要开始但,刺耳的电话铃声却响了起来。
段晓暮在床上翻了个身、手刀一斩,电话线的接头立刻光荣阵亡。
第三章all机紧接着响起,当然,未多久也立刻被送进忠烈祠供奉。
床上的“长条大懒虫”仍然没有苏醒的迹象。
突然间“啪”的一声,床铺前的电视机倏地开启,跳动的萤幕出现了一个人影,伴随着一声巨吼
“段晓暮,还不给我死起来!”
段晓暮的漂亮菱眼一翻“死了就起不来了。”
“贫嘴,扣十分!”萤幕里,一个威仪凛然、浓眉竖目的高阶警官正攒紧眉心瞪眼“切断的电话线别想要申请公款,摔坏的call机也得照价赔偿!”
原本睡眼惺忪的段晓暮立刻惊醒,毫无自尊地跪在床铺上,面对眼前的电视机苦苦哀求“不要啊,大人那些都是钱、都是钱耶!”
在他漂亮的菱形大眼里,几乎显映出两个符号。
虽然身为警政署的高阶警官、铁铮铮的汉子,但是,段晓暮在警界打响知名度的不是因为他的精明干练,而是因为他爱钱如命、视钱如己出。若是一时兴起,他还会唱一首赞咏歌给你听——钞票钞票真伟大,堆满在我家;为钱去抓贼,当差笑哈哈这家伙就是段晓暮,在他心中,正义与金钱有着同样重要的地位。因为身为警察,崇高的理念让他不能非法a钱,所以,他只能从小地方抠钱,一点一滴的抠,五元十元的节省。
然后积少成多、聚沙成塔,十元变五十元、五十元变一百元,一百元变一千元哇哈哈多美好的远景啊!教他快乐的忍不住再唱一遍——钞票钞票真伟大,堆满在我家
“晓暮!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扩音器里爆出长官不耐的大吼。“你又要叫人家做什么嘛?”好坏!竟然打断他唱钞票歌的快感。
“我说,叫你立刻到署里来一趟!”
“为什么?”段晓暮倨傲地据理力争“我今天早上才休假,被窝都还没睡熟,而且我才拿到三天的荣誉假,到现在连两个小时都还没有”
“休假取消了。”
“什么?”段晓暮对着电视萤幕怪叫。
“少废话!快过来。”萤幕里的长官已经准备切断连线。
“为什么?”段晓暮不死心他当然不能死心啊!万一休假真的被取消,那他好不容易应征到的短期工地打工不就泡汤了?那可是赚钱的大好机会耶!钱呢、钞票哪!
“有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你。”长官一脸的不耐烦。真麻烦!警政署的这对段氏兄弟破案率虽然最高、绩效最好,却也是最难缠的一对。
段晓晨与段晓暮,两人有一模一样俊俏的脸孔、高大壮硕的身材,但是脾气却比牛还拗、玩闹的时候也比任何人来得疯!最教大家印象深刻的就是,这两个双胞胎兄弟当着各级高层主管开会的同时打赌挖鼻孔,哥哥段晓晨粗大的指头扣着鼻翼下挖得不亦乐乎之际竟被与会的长官抓个正着当场丑名满天下、笑闻满人间!
哥哥段晓晨如今娶妻、正值新婚,却也不见心智上有什么成长,依旧跟幼稚园的程度差不多唉!麻烦!这对兄弟到什么时候才会长大?
“我不要!”段晓暮倨傲地头一扬“我要休假!”我要赚钱!
“是吗?”长官嗤鼻声扬起,在中断连线的同时扔下这句话“切断的电话线和摔坏的call机自己看着办。”
“不要啊!大人”段晓暮爆出哀号。
半个小时后,他乖乖的踏进警署,销假上班。
“耿小姐,请往这儿走。”
高跟鞋清脆的步履声敲响警署的走廊,沉稳而规律地宛若一首轻歌,玲珑的曲线仔细包裹在衣料之下,一身深蓝的裤装彰显出女子的利落与高挑。
耿秋澄,联合国特殊组织的成员之一。
该组织一向隐于暗处、鲜为人知,组织成员净是具有特殊能力的灵能者,靠着精准的灵能力专为预测或提供破案线索。虽然从科学的角度来看,似乎缺乏理论根据,然而,该组织的实绩与近乎百分之百的破案能力却已完全淡化了这一点。
约莫一年多前,这组织曾经被一个庞大的黑道组织所歼灭,所有菁英尽数被杀,只剩下一个幸运的女子逃过此劫。直到后来,一名唤为御宿的神秘男子出现,该组织才又再度为人所传诵,各国政府也竞相邀请组织里的灵能者出马为国内的案件提供破案线索。
警署的接待人员微笑着打开一扇门“耿小姐,请进。署长与各阶长官已经在里头等候您的到来了。”
耿秋澄完美的鹅蛋脸轻轻一颔,精致的五官仿佛上了一层薄霜,淡漠的神采中更透着一抹凛然。踩着依旧沉稳的步履,她避开身旁男子触手可及的范围,昂首入内。
原本闹哄哄的会议室因为她的出现而顿时静音。
只剩下背向着门大发牢骚的段晓暮还没有察觉“究竟是哪根葱、哪根蒜嘛?为什么要急着调我回来?”人家的工地打工费、完美的肉体劳动工作泡汤了啦、钱飞了啦!
耿秋澄冷着双眸瞒了眼前的男子一眼“诸位,幸会。”她轻蹙着眉睫环顾会议室,脚步却暗自退离男子身旁。看到他高大的背影、壮硕的身形:耿秋澄下意识地避开。
身后乍响的简短字句让段晓暮猛地心惊,他敏捷地回转身,精练地摆出备战姿势“女人?”妈呀!突然冒出来的说话声,害他吓了一大跳。
“晓暮,别没礼貌!”警政署长恐怕是气昏了,竟抓起手边的行动电话就往段晓暮的后脑勺砸去!
段晓暮头也不回地伸手一攫,立刻将飞掷而来的手机接个正着。
“署长,谢啦!”自动送上后脑勺的礼物,他不收白不收。
看着眼前这个空有俊美皮相却呵笑的傻气兮兮的男子,耿秋澄终于露出诧异的神色,尤其是当他接住行动电话的那一刹那,她更是不自觉地睁大了双眼。
“惊讶?”段晓暮居高临下的睇睨耿秋澄一眼,转身嘀咕道:“我还以为是尊冰雕呢!”看她那面无表情、不动不笑的样子,八成是在冰山住粉久了!
“段晓暮!”警政署长又是一声大吼。耿秋澄可是他邀请了很久的贵客,这段猴儿居然敢对他的娇客没大没小的!
“好啦、好啦!我坐好了嘛!”段晓暮拔腿飞快坐上自己专有的位子。
警政署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耿秋澄再度冷着俏脸睥睨逃开的晓暮。
“我在这儿谨代表所有同仁欢迎耿小姐的到来,希望借由您的能力让国内多宗胶着的案件能有破案的曙光。”
耿秋澄微微颔首、贝齿轻启“我会尽力。”
“嘿!好喔!”段晓暮满脸无趣的托着下颚、转着笔杆。
警政署长咬着牙向他丢出手边的记事本。
“谢谢。”段晓暮敏捷的接住。刚好,省得他花钱买!
紧接着警政署长又丢出手边所有的东西,最后连面纸也成了攻击的武器。
段晓暮全数接下,笑得合不拢嘴。“再来、再来。”哈哈!丰收。
统统带回家!
眼看高层的接待会就要沦为马戏团表演,警政署长与段晓暮大玩你丢我捡、不亦乐乎,其他人立刻起身,准备将耿秋澄带离现场、转移开会阵地。
“嗄?结束啦?”段晓暮菱眼一扬,赶忙起身抢着离开,满怀收获的往外走。正当他走过耿秋澄的身边时
“猴子!”耿秋澄攒着眉心叫道。
“冰雕!”段晓暮马上反攻。
漂亮的菱眼瞬间对上圆瞳的美眸。两人隔着距离互视,谁也不让谁,刹那间,互斥的电流仿佛迅速闪过、噼啪作响!
忙乱中,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两人隐现的冲突。
“耿小姐,请往这儿走。”高层主管随即簇拥着她窈窕的身形离开,宛如众星拱月的公主殿下般,耿秋澄昂首阔步地缓缓离去。
段晓暮只能瞪着她的背影气闷的道:“署长,她到底是什么货色啊?这么?”
砰咚一声,警政署长终于砸中段晓暮的脑袋瓜——用他的拳头。“我刚刚说的话,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段晓暮委屈的撇嘴。当然没有啊!他忙着接收警政署长送到眼前的礼物,哪儿有空?“好了吧?大家都走光了,我也可以回去继续休假了吧?”
警政署长的目光定视在段晓暮脸上这两只段猴儿虽然顽劣,却几乎是他视如已出的儿子。如今大猴儿已经娶了老婆、结了婚,就剩下这只小猴儿“你觉得那位耿小姐怎么样?”
“冷!冷得跟北极熊没两样,迟早冻死人。”段晓暮机警地望着警政署长“你想干嘛?”
“你啊!懊成家啦!早你几分钟出生的哥哥都已经结婚了。”
警政署长这会儿也不急着赶去开会,一副想坐下来闲聊的模样。
“不要!”段晓暮想也不想的一口拒绝“我要等她。我跟她老早就约好了要在一起的!”
“你死脑筋!”警政署长摇摇头“本来有个赚钱的好机会,既然你不要那我只好”他偷觑段晓暮一眼,他那双菱眼果真闪烁着的光芒“这位耿小姐的住处还没有处理好,她又交代过绝对不住饭店。本来想说让她去住你那儿的空房间”
“想都别想!”
“再贴你住宿费。费用比照五星级饭店的价目”
“欢迎光临!”
晓暮高声欢呼,紧巴着警政署长的裤管猛摇尾巴。只是,两眼塞满符号的他完全没有瞧见署长眼底闪过的得意与狡狯
圆弧形的会议长桌坐满了与会的高阶警官,耿秋澄望着眼前成堆的档案卷宗默然不语。
“耿小姐,这些尚未破案的重大案件就交由您处理了。至于您在台湾的办案拍档,我们署长特别任命警备队副队长段晓暮与您共同合作。”
段晓暮?秋澄柳眉轻蹙,她若是没记错的话,“刚刚那只猴子?”
主席轻轻一咳,掩住噗哧而笑的尴尬“晓暮的能力很强,相信能给您不少帮助。”
耿秋澄眉睫微扬,不置一词。是谁都没关系,反正她在台湾也待不久,只要在台期间有人帮她开车、打杂、准备档案资料就行了。
会议又拉拉杂杂的扯了一大堆,耿秋澄始终维持淡漠的态度,也跟众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跨越他人的范围、也不让任何人侵入。
冗长的会议终于结束,大伙儿纷纷散去。“耿小姐,请您在这儿等一会儿,晓暮他应该马上就会过来接您了。”
耿秋澄点点头,静静地收拾满桌交给她处理的卷宗。
警界著名的花花公子何裕穿过散会的人群,朝她走来。
“我帮你。”他主动地伸手整理耿秋澄手边的档案夹。俊朗的神采中带着粗犷的气质,齿间的笑意在古铜色的黝黑肌肤衬托下更显白亮;吹整的发丝、灿烂的笑容就是这些出色的外表让他成为不少女子迷恋的对象。
“不用了。”耿秋澄轻轻避开何裕有意无意的指尖触碰。
“没关系,我正闲着。别跟我客气,这不过是举手之劳!”何裕再度向她展现招牌式致命的笑容。他心想,她应该快上钩了!他这超级无敌的灿烂笑脸至今还没尝过败绩哩!
耿秋澄睇了他一眼,不再回绝。御宿曾经取笑过她,要她别老是冷着脸示人罢了,她是来这儿工作的,不想交朋友,却也不想树敌。
何裕将耿秋澄的沉默当成是羞涩的心动,他心中得意不已,心忖,他若再加把劲肯定上钩。要知道,泡上了联合国的菁英是何等光荣的事?大伙儿怕不嫉妒的冒火?嘿!他总算扳回了一城。认输了吧?段晓暮。耿秋澄的眉宇越来越紧蹙,这人是怎么回事?老是对她露出愚蠢的傻笑不说,身体还一直靠过来,当何裕的手搭上她瘦削的肩骨,耿秋澄决定自己受够了!
“你给我闪远”
“回家吧?”
一声近似欢呼的低喊突然间爆开,段晓暮欢天喜地的自耿秋澄的身后闪出,双手一搂,野熊似的一把环住她。
何裕的俊脸当场一阵青白。
耿秋澄纤细的身躯瞬间僵直!下一秒,她刷白了俏脸,使劲的推开他。
犹自沉浸在赚钱喜悦中的段晓暮压根没注意到耿秋澄的推拒与彼此过近的距离,他松开双手、推开挡路的何裕,三两下将档案、卷宗抱个满怀“走吧、走吧!”拉起耿秋澄的手,便直直往外走。
哈!赚钱、赚钱!让这女人住一天就有七、八千块可拿哦!比卖身还好赚,甚至不用消耗他的一丝精力,只要提供她睡觉的地方就好了。
“放、放开我!”走在廊道上,耿秋澄极力想挣脱段晓暮的掌握。
一路跌跌撞撞的她在碰触到他壮阔的肩胛时,恐惧与排斥瞬间窜升到最高点!
啪的一亮,段晓暮呆住了,行经的警署同仁也愣住了
他俊俏的脸庞上霎时浮现红通的五指掌印,耿秋澄在没有预警的情况下,当众甩了他一巴掌。
“你”他怔愣的斜侧着头望着她。
“别碰我!”耿秋澄又气又恼怒,气的是段晓暮对她轻佻的举动,恼怒的是自己竟如此的冲动。
段晓暮傻傻的伸手摸上自己红肿的脸颊“会痛的。”
耿秋澄直觉地想道歉,然而,骄傲的自尊却阻止了到口的歉意,她头一扬,神情倨傲的说:“这就是擅自碰我的下场!别再有下一次。”
何裕噙起得意的笑容攒足了过来“哎呀!我们晓暮也有吃不开的时候啊?会不会太糗了点儿?被女人当众甩了一巴掌这说出去能听吗?”
段晓暮菱眼一睨,笔直对上何裕嘲讽的细眼。
“不是我说话带刺,只是晓暮,被这么一个女人掌嘴,如果是我啊!就没有脸见人”
“那好。”耿秋澄眉一扬、眼一挑,反手一挥,当场她赏了何裕一个耳刮子“怎么样?你是不是没脸见人了?”
走廊上的众人又是一阵错愕,段晓暮却忽然爆出大笑:“我挨一巴掌、你也挨一巴掌那就不稀奇啦!”他竟然还有心情,调皮的朝耿秋澄挤挤眼。
耿秋澄原本凶悍的脸庞倏地嫣红,他察觉到了吗?她是在用这种方式向他道歉
“你这臭女人可恶!”当众颜面尽失的何裕恼怒了俊脸,怒火遮眼的他伸手一抓,就想扣住雹秋澄纤细的手腕。
“痛!”宛若一把铁钳收紧钳口,耿秋澄忍不住逸出痛呼。但疼痛没有久留。
下一秒,段晓暮已经为她拨开何裕的铁掌。
耿秋澄诧异地抬起眼,却见他高大伟岸的身形挡在她面前“我劝你最好不要。”他紧盯着满脸涨红的何裕。
望着段晓暮的背影,耿秋澄有那么一瞬间的怔愣
他,在保护她?
一直是自己一个人独力走过几年岁月的她,猛然间竟然无法适应这种被保护的情绪,心底汹涌的悸动让耿秋澄激动的几乎当场落泪!竟然有人肯为她挡在前面?
“段晓暮,你想为她出头?”何裕愤怒地握起双拳。
段晓暮耸耸肩“我只是不想看你做蠢事。”他举起大掌拍了拍身后耿秋澄的头顶“这个冰雕是署长特地从美国请回来供奉的,不是让你拿来出气的。”
这简短的一句话不仅让何裕紧张的心头一凛,也提醒了耿秋澄,她现在的身份是联合国的菁英份子,是应邀而来的专业人员,哪能在任何人面前示弱!
双眼一挑、下颚一扬,耿秋澄迅速收起几秒钟前的怯弱与外显的情绪,再度换上冰冷淡漠的面孔。她侧头睇了晓暮一眼“请你将这些文件档案送到我的办公室,我想尽快投入工作。”
“嘿!”段晓暮挑起眉尖,低头望着她骄傲的脸庞。
“还在这儿混日子吗?”警政署长气急败坏的声音由远而近“津轮码头那儿又出现一具无名女尸,晓暮,你立刻带耿小姐过去一趟!雹小姐,很抱歉没有多余的时间让你稍作休息。只是这个案子”
“无妨。”
警政署长与何裕已经迈着脚步飞快走远。
耿秋澄站在原地静静地等着,最后,她终于诧异地抬头问:“还不走?”一扬首,她便对上段晓暮兴味盎然的菱长眼眸。
“看什么?”耿秋澄直觉地低下头,避开他的视线。
段晓暮弯下身、凑近她的眼前,伸出指头摇晃,嘴里啧啧出声。
“太没有女人味了。”
“什么?”
“你应该要说‘还不走吗?’,你知道,有那个‘吗’字语气会显得比较温柔;‘看什么’后面要加个‘呢’,感觉起来也比较有女孩子的娇气。”
“无聊!”耿秋澄没好气的转开头,开始往前走。
段晓暮亦步亦趋,拄着下颚继续嘀咕“不对。‘无聊’的后面应该加个‘耶’,这样会比较可爱。”
耿秋澄没再开口,她只是冷冷地脸了他一眼。
突然间,段晓暮忽然伸手攫住她的手臂
“你做什么?”耿秋澄立刻惊呼,反抗地挣扎,圆睁的瞳眸中迅速闪过一抹惊恐。
段晓暮意味深长的瞅了她一眼,轻轻松开手,却低头凑在她耳畔低语“男人没有你想象的可怕至少你可以相信我。”
他发现了什么?耿秋澄瞪着段晓暮的背影,几乎不敢相信,这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角色?可以肯定的,他绝不像他外表所显露出的轻佻与幼稚!
“你怎么了?快走啊!我不等你!”段晓暮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耿秋澄屏气快步跟上。
“你们女人就是这么奇怪?一下子催着人家走、一下子又停着不肯动,难怪老哥说女人最难搞啊!你还不知道吧?我有一个双胞胎哥哥,他叫晓晨,现在被老婆拖着度蜜月。”
“我对别人的家务事没兴趣。”
段晓暮仿佛对耿秋澄的话置若罔闻“我老哥说女人最恐怖了,不仅要你的精、气、神!还要搜刮你存款里的血汗钱”他咬着唇仰头臆测,不过“她”应该不一样吧?因为“她”是他的初恋情人,是他未来的妻子呀!
耿秋澄不发一语的听着段晓暮嘀嘀咕咕,当他终于住了口,她这才淡淡的瞅了他的俊脸一眼“你父母的教育方式很特别。”竟然养出他这种个性不简单。
“嗄?我是孤儿呀!”段晓暮指着自己的鼻头,笑嘻嘻的道:“我和哥哥是在育幼院里长大的,没有爸妈。”耿秋澄顿了顿,显然备受震惊。“对不起。”
“没关系。”段晓暮悠闲地踅着步履,领着她走向停车场“我想”
“什么?”耿秋澄渐渐地习惯他的气息,也慢慢地容许彼此距离的缩短。
段晓暮侧弯着身,在她的头顶上低语“你跟我是同类。”
耿秋澄瞬间提气,倨傲地扬起眉睫、对上他的眼。
“你也是孤儿。”段晓暮并不闪躲她漂亮炯然的双眸。
这几个字轰然打在耿秋澄的心上,几乎轰掉她所有的自制!“我不是孤儿!”她紧握着拳低吼。这是她这几个月来最大的情绪波动,什么冷淡、什么面具,她再也无暇兼顾!
段晓暮看着她的激动,没有露出诧异,仿佛这才是他要的反应。
“我有家人!”她再一次低吼。耿秋澄的指尖深深嵌进掌心里,她却浑然未觉吃痛。是的,没错,她不是孤单一个人,忘了吗?她虽然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姐妹,但是对了,她有阿姨他们一家人
段晓暮静静地看着耿秋澄,她自己没有发觉到她在颤抖吧?从初次见面便始终维持着淡漠与骄傲的她竟然在颤抖,他伸出手,轻轻的拍抚上耿秋澄的头顶、拂开她额际的刘海。举措轻柔如风,温柔而和缓,奇异地平抚了她的情绪
重拾自制的她立刻退开一步。“车子车子还没到吗?”
“就在前面。”段晓暮领着她向前方不远处的深蓝色轿车走去。
耿秋澄低着头,不自觉地揪紧了外套的一角。这个人太危险!她心忖,她一直隐藏得很好,没有人能窥探到她的内心与刻意埋葬的过往。然而眼前这个人却
“来,上车吧!”段晓暮打开侧座的车门,笑嘻嘻的摆出“欢迎入内”的姿势。
戒备着来到轿车旁,坐上车前,耿秋澄忍不住低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段晓暮啊!还问?”
深蓝色轿车在静默中驶向津轮码头,耿秋澄始终望着窗外不发一语,她怕一开口,只怕他又能察探到她想隐藏的秘密!她该怎么办?
尽量别和他开**谈?
罢了,反正她在台湾的时间也不会太久,除了公务上的需要,她尽可能与段晓暮保持距离便是。
“喂!”掌控着方向盘,段晓暮瞒了耿秋澄一眼“你还没告诉我,联合国菁英,你协助破案的特殊能力是什么?”
耿秋澄瞅着他,旋而飞快的转开视线“届时你就知道了。”
别和他交谈、别让他靠近——她告诉自己,别忘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