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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若娇身上穿着一套精致的外出服,由于单诗芩的坚持,她必须打扮“得体”才能外出。她觉得这身衣服让她快透不过气来,而且碍手碍脚的,行动十分不方便。
更恐怖的是,为什么女人出门非得乘坐马车不可,骑马不是方便多了吗?
她都快闷死了,真搞不懂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单若娇越想越懊恼,手上的绣扇也摇动得更加用力。
“香琳,还没到吗?”从她的语气听得出来,她已相当不耐烦。
“快到了,就在下一条街的转角。”香琳很快地回答,这位小姐的性子还真不是普通的急。
香琳今天的责任,是帮单若娇采买衣裙。原先她从乡间别苑带来的衣服,在那场宴会后全被单诗芩丢掉了,所以现在极须添购服饰。
“梅姑的服饰店是京城里手工最精巧的,很多名媛贵妇都是在那里采购,小姐一定会喜欢的。”香琳显得比当事人还要兴奋。
单若娇根本没有把她讲的话听进耳里。对于衣服、配件、头饰、鞋子
这些玩意儿,她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此时,马车停下,香琳优雅地走下车,才把手伸向单若丽,她已撩着裙摆一跃而下。
香琳顿时目瞪口呆,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哈哈哈!”一串男性的笑声在她们身后响起。
单若娇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声音,她忿忿地转过头,果然看见那个男人骑着一匹黑色的骏马。
“单小姐,又见到你了。”务楚打声招呼,脸上仍带着笑意。从刚才看到的画面,他可以想像李厘会有多失望,枉费他一心想将这只野猫调教成优雅的淑女呢。
他该死的在笑什么啊?难道刚刚她又闹笑话了?单若娇咬咬牙,不觉低声间着:“香琳,我做错了什么吗?”
“淑女的举止必须优雅,不疾不徐中带点美感。若娇小姐,下次请看我怎么做,就不会出差错了。”香琳似乎比出错的本人还羞愧,小小声地回答。
“是吗?”单若娇心中充满困惑。打从她会骑马开始,都是这么跳下马背和马车的,爷爷也没说过这样不对啊!
不过她对这个混蛋看见她从马车跃下的一幕,不知为何感到十分困窘。她看见务楚脸上仍挂着笑,不由得粉脸羞红。
“喂,你看什么看?”她僵硬地挤出话来,努力掩饰自己的困窘。“既然打过招呼了,就请你别碍着我的眼。”
务楚完全不受她的情绪影响,还颇有兴致地间:“出来采购吗?”
他上下打量着她。嗯,衣着虽然有改进,言谈举止还是很糟糕,不过,这无损她独特的美。真难想像,拥有同样美丽脸孔的姐妹俩,无论是个性和举止,居然会相差那么多。
单若娇昂起下巴。“是又怎样?”看他的神情,一定是想借机调侃她,哼,她才不会给他机会。
“需要帮忙吗?”务楚笑了一笑,视线定在她准备开战的脸蛋上。“我对自己的眼光有信心,或许可以节省你不少时间喔。”
单若娇戒慎地瞥了他一眼。骗人,这个混蛋才不会有好心眼,况且她也不相信一个瞎了眼的男人。
“不用你帮忙,有香琳陪我就行了。”说完,她掉头就走,嘴巴还直嘟嚷着倒楣,碰到这个讨厌的男人。
走得这么急是一项错误,她的脚不小心踩到裙摆,踉跄了一下,差点跌倒。
她脱口而出:“该死的裙子!”又犯了另一项错误。
“若娇小姐”香琳呻吟一声,真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哦,她又说错话了。单若娇尴尬地环顾四周,发现街道上的人至少有一半都看见了她的糗态,包括那个男人在内。
天哪,她真想死掉算了。
“香琳,我要回家。这些裙子简直跟我有仇,我讨厌——”
“嘻!野丫头,不是裙子跟你有仇,而是裙子也讨厌你,所以才拼命扯你后腿的。”又是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噢,今天她是招谁惹谁了,为什么所有的冤家都让她给遇上了呢?单若娇懊恼地看着从梅姑店里走出来的人。“卓萱香,这不关你的事,少在那里说风凉话。”
卓萱香微笑点头。“是不关我的事。不过嘛”她鄙视地看了单若娇一眼“虽然说“佛要金装,人要衣装”但我还是要说句忠言逆耳的话,无论你身上穿的是麻布粗衣,还是绫罗绸缎,只怕也不可能改变事实哩,野、丫、头。”
单若娇顿时涨红了脸,她比谁都明白这是不争的事实,但她绝不能在此时示弱,丢了单家和姐夫的脸面。
她正要张嘴反击,有人却比她快了一步。
“这位小姐,看你的穿着打扮,应该是个有教养的淑女,怎么说出口的话却是这样尖酸刻薄呢?难道府上的礼仪课没教过你,淑女应秉持一颗仁爱之心,不该口出恶言吗?”
务楚话中的讽刺和嘲弄,让卓萱香气得浑身颤抖。
“你是谁?”她轻蔑又懊恼地瞪视着他,总觉得他很面熟,好像曾在哪里见过。“哦,我想起来了,你是那天取笑野丫头的男人,对不对?既然你也认为她粗鲁不雅,现在为何帮她说话?”
“我没有帮她说话,只是根据事实评断而已。”务楚以严肃的语气说道。
“至少在我国,淑女是不会说出像你这样不得体的话。”
卓萱香咬牙切齿。“你”“喂,用不着你帮我说话。”单若娇忿忿打断两人的话,不喜欢有人插手管她的事,尤其是这个混蛋。“对付这种女人,我还不需要不相干的人帮忙。”
这个野丫头,真是不识好人心,要不是看在李厘的份上。她以为他喜欢多管闲事啊!
“随便你,反正又不关我的事。”务楚的声音中有着突如其来的怒意,对于单若娇如此瞧不起他感到莫名的烦躁。
单若娇仰起下巴。“你知道就好。”
完了,这不准要闹出事情来了。香琳急得提出警告:“若娇小姐,王妃千叮咛万嘱咐,不可以再闹事的。”
单若娇不服气地瞪着她。“香琳,你也看到了,是她先招惹我,可不是我在无理取闹。如果姐姐要怪的话,你就把过错全推到我身上好了。现在你站到一边去,看本小姐怎么出这口气。”说着,她已冲到卓萱香身边,与她脸对着脸。
卓萱香吃惊地后退一步。“野丫头,你想干什么?”
哼,就知道她是欺善怕恶之辈。“别紧张“非我族类”我是不会出手的,以免弄脏了我的手。”单若娇嘲弄地说道,然后学着卓萱香的神情,鄙夷地看着她。“啧、啧!看看你,一张脸像被面糊给涂上去似的,只怕苍蝇沾上了你,连飞也飞不起来,徒呼时运不济啊!”街道上突然陷入一片沉默,半晌后才爆出哄堂大笑。
务楚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那句话把卓萱香形容得绝透了,他和其他人一样,笑得前俯后仰,差点滚下马来。
“哈哈哈——”没想到这丫头的嘴巴还真是厉害,他对单若娇的率性表露又惊讶又赞赏。
颜面尽失的卓萱香连最后一点自制也消失了。
“你这个该死的臭丫头!”她气愤地尖叫一声,掴了单若娇一巴掌,后者也毫不客气地回敬她。
务楚的笑声戛然而止。
“住手!”他喊道,从马背上跳下来分开两人。“小姐们,这种举动实在不适合你们吧。”
卓萱香简直气炸了,她的脸颊灼热,嘴角也泛着血丝,但对手却看起来一点都不痛不痒的样子。“你我会让你后悔莫及的”
单若娇双手轻轻一拍。“哼,狠话谁都会说。我建议你回去练十年功夫,再来下战帖。”
“你我们走着瞧!”卓萱香恨恨地说道。
“随时候教。”单若娇像男人一般拱拱手。她眼尖的发现,自己的指甲上沾了白色的物体。“哦,对了,你脸上的粉被我刮了不少下来,劝你还是不要在外逗留,免得把路人吓坏了。”
这番话又引来一阵大笑。卓萱香怨恨地瞥了众人一眼,知道自己此时占不了便宜,只能忿忿的转身离开。
该死的单若娇,别以为仗着镇国公的疼爱和高阳王府的权势,我就拿你没办法。等着瞧吧,不把你整得生不如死,就换我卓萱香下地狱去!
看着她走远,单若娇心中的闷气终于一吐为快。“好了,香琳,我们现在可以采购去了。”
就在她踏出脚步的同时,一场酝酿中的风暴已经悄然向她接近,但包括务楚在内,都没有人察觉到。
经过一番话别,务楚带着随从起程返国。约莫半个时辰后,他们正打算从岔路口转向北鄯而去时,后方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响。
众人好奇地回头一看,只见疾驰的灰色骏马上,坐着一名身穿宝蓝色骑马装的女人。
务楚从未见过骑术如此精湛的女人,她的发丝随风飞扬散乱在脸侧,整个人的姿态显得轻松自若,构成一幅人与马完美协调的画面。
当灰驹拉近他们的距离,马上的女人投给他一道狂野又冰冷的目光时,他终于看清楚那是谁。
“单若娇!”他惊讶地扬起眉毛,突然了解这才是真实的她。如果硬要将世俗的淑女规范套在她身上,只会减损她纯真自然的美。
思索间,灰马如箭一般冲过他身旁,她的眸子好像在炫耀,他肯定自己还听到她得意的笑声。
可恶!那个死丫头摆明了是在向他宣战,但他才不会中了她的计策,还是赶快返国比较要紧。务楚掉转坐骑,对自己不战而走感到懊恼。
不管她了,骑得那么快,让她下地狱去吧!这丫头一无是处.只会惹麻烦,一开始他就不应该逗她的,现在她根本懒得掩饰对他的厌恶
既然这样,他又何必让她赢呢?务楚微笑着将缰绳一拉,让坐骑停住。唉,没想到他也有被女人激将的一天。
他转头吩咐道:“齐泽,我们暂停一下。你亲自去告诉王爷,他的小姨子偷跑出来溜马了,请他派侍卫过来护送她回城。”
被派来和务楚一起出访的齐泽间道:“将军,那你呢?是在这里等我回来,还是先到前面的驿站休息?”
务楚摇摇头。“不,我还是跟过去看看,免得那丫头又闯出什么灾难来。”
“是吗?”齐泽挑高眉毛,怀疑地道。那个小妞看来活力充沛,她下找别人麻烦就不错了,谁会笨得在老虎嘴上拔毛?
不过眼前好像就有一个。
“怎么,你有意见吗?”务楚声音一沉,注意到他眼里的兴味。
“没有。”齐泽举起手,识相地退让。“你是指挥官,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绝对不敢有异议。”他笑了笑,乖乖的掉转马头,朝贰城疾奔而去。
“我一定疯了。”务楚等齐泽离去,摇摇头困扰地说。他应该让那个可恶的丫头下地狱去,何必再多管闲事,去烦恼她的安危呢?
“唉,就算是为了还李厘的人情好了。”他漠视心中的骚动,这样告诉自己,随即一夹马腹,朝她的方向疾驰而去。
单若娇确实是偷跑出来散心的,她快要被无聊的礼仪课程给闷死了。有时候她真怀疑,非要如此才算是女人吗?
神思飞越中,她忽然一阵不安,警觉的想停下马来,但就在此时,一面网子迎头罩来,将她给拉下马。
单若娇惊骇不已,只见二十几名壮汉忽地从草丛里和大树后现身,个个面貌凶恶,留着一嘴大胡子,腰际插着大刀或长剑。
一名看似头头的恶汉率先走过来,狞笑着俯头看她。“哈!野丫头,终于让我们等到你了。”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抓我?”她不解地问,一点惧色都没有。
“我们是谁,以后你自然会知道。至于为什么抓你嘛”恶汉阴森地一笑,冷酷的望进她眸中。“野丫头,那就要问你自己最近是否得罪过人,恨得她非把你推入水深火热的地狱不可。”
“得罪人?”单若娇困惑地喃喃低语,脑中闪过一个人影。“用钱收买你们的是女人吗?”
凶恶的男人点点头。“看来你已经知道自己的仇敌是谁了。没错,是一个女人透过管道找上我,要我把你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掉。”
把她处理掉?那是说单若娇惊讶地睁大眼睛。“你们要杀了我?!”
“不,她要我们让你生不如死,每天在羞辱中度过。依我看来,她是真的恨死你了。”恶汉头子冷冷地说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单若娇开始感到不安,这是不好的兆头。
“听不懂没关系,反正时间一到,身为女人的你就会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他yin笑地回答,对都不扬手。“好了,把她带走吧,我们不能在这里逗留太久。”
一个脸上有疤痕的男人走上前。“老大,这个女人虽然野了点,不过细看之下长得还真美,我们何不留下来自己——”
“闭嘴,好色误事的教训你受得不够吗?”恶汉头子忿忿地截断他。“这个妞儿一看就知道不是温驯的女人,与其放在身边活受罪,倒不如让她替我们赚一笔大大的银子,到时候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单若娇更迷惑了。“喂,等一等,为什么我可以为你们赚钱?你们在打什么歪主意吗?”
她的疑问只换来一块湿布塞进口中,然后就像个布娃娃般被甩到马背上,一个男人在她背后紧抓住她的身体。
老天!她中了陷阱,现在还不知道要被带往何处,除了无谓的挣扎外,她还能怎么办呢?
那些匪徒吆喝一声后就放马疾驰。随着马匹的晃动,她觉得头重脚轻,舌头有如羊毛般干涩,眼皮也越来越沉重,最后终于失去意识,被一片漆黑包围。
当务楚看到前头树林里群鸟乱飞,连忙加快速度赶到时,已不见单若娇的踪影,只留下一地杂沓的马蹄印。
“该死,我就知道她是个麻烦。”务楚懊恼地诅咒,现在回去叫他的都不也来不及,他必须争取时间救人。
他随即策马狂奔,往灰尘扬起的方向追去。
单若娇在吵杂声中醒来。鼎沸的喧嚷声使她耳鸣,脑袋则剧烈的抽痛,还感到晕眩。她茫然的张开眼,虽然视线模糊,还是隐隐约约看见前头的展示台上站满了女人,底下则聚集了一群男人对她们评头论足。
她动了一动,发现自己被绑在一根柱子上,这让她的意识顿时清醒过来。
对了,她被绑架了。
“唔”她想要尖叫,但嘴巴被布条牢牢绑住,只能发出一声声的闷哼。
“哦,你终于醒了。”
亲自看守她的就是强盗头子,单若娇频频闷叫,黑眸里燃烧着熊熊怒火。
强盗头子眯起眼睛,考虑要不要解开布条。不,看她的样子,如果让她的嘴巴恢复自由,非把这里正在进行的交易给搞砸不可。
在她被买下初夜权之前,他决定让她的嘴巴闭紧。
“你想问我,这是什么地方吗?”
单若娇十分不淑女的猛点头。
“喏,”强盗头子努努嘴。“前方看台上正在进行的交易,就是我们在此地的理由。”
单若娇把注意力转向看台上。那里站着高矮胖瘦、老幼美丑各式各样的女人,她们共同的特色,就是脸上惊惶的表情。
完了,这里该不会是奴隶的拍卖市场吧?单若娇的脸色瞬间苍白,恐惧吞噬了她。
强盗头子看到她的表情,不禁狞笑起来。看来这个野丫头已经知道自己的命运了。“别紧张,等一下才会轮到你。”他故意刺激她道。
模糊的愤怒叫喊是他得到的回答。他似乎对她的愤怒和恐惧很感兴趣,伸出黝黑大手碰碰她的脸颊。
单若娇忿忿地把脸偏向一边,惹得他哈哈大笑。他还想再摸摸那水嫩的脸颊,但一阵口啃声和叫嚣的话语提醒他,属于他的拍卖时间终于到了。
他停止作弄单若娇,转身看着台下的买主,高举双手示意大家安静。
“稍安勿躁。我向来不会让各位失望,这小妞可是个大美人,她——”这番介绍辞突然被一阵不表赞同的嘘声淹没。
“屠夫,她的身材是无可挑剔。”楼下的一名人肉贩子大声喊道。“但你说她是美人儿就有待商榷。为什么你要遮住她的嘴,是不是在隐瞒什么?”
他的话声刚落,随即有人附和。“对啊!如果你让我们买到一个丑女,那该怎么办?”
唤作“屠夫”的强盗头子让喧哗声持续半晌,才大吼着要众人安静。“别吵了,我让你们看一眼就是。不过,别说我没警告你们,这个女人的嘴巴可不是很干净。”
他恶狠狠的扫视众人一圈,然后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解开布条。
“你这个杂种!”单若娇的嘴巴一得到自由,马上破口大骂。她的脚也没闲着,一脚踢中屠夫的命根子,使台下众人大吃一惊。
那些男人同情地畏缩了一下,屠夫则大声呻吟,跪在地上捧着受伤的部位。
单若娇逮住机会大叫:“你们知道我是谁吗?这个笨蛋居然敢绑架本——”
她的话还来不及说完,嘴巴就又被布条给绑住。
“你们已经看到脸,这下总该放心了吧?”屠夫忍着痛,阴沉地说道,这个臭丫头居然敢当众骂他杂种,还差点毁了他的命根子,如果下把她折磨得半死,他就不叫屠夫!
“放心?”第一个抗议的人肉贩子叫道。“屠夫,这个女人美则美矣,但要将她驯服接客,可是个耗时费力的大工程,所以价钱方面——”
“这个就不用你们伤脑筋了,我今天来只是要拍卖她的初夜而已。”屠夫很快地截断他的话。
“什么?”众人听见他的解释,皆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这在人肉市场中可是前所未闻。“你的意思是说,她是“非卖品”?”
“没错!等过了今晚,我要把她带到更好的市场拍卖。”屠夫好笑着补充道。“像这种集美丽和狂野于一身的女人,在南昭那种充满温柔女子的国家,一定会大受欢迎。”
他话中的含意不言而喻,惹得楼下众人发出一阵赞同的yin笑声。
“你说得或许没错。”一个年轻的男声响起。“不过,刚刚我们好像听到那个女人指控你绑架她。从她的穿着打扮看来,应该是出自富贵人家,你能不能告诉我们,她是怎么落到你手中的?我们可不想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大家说对不对?”
咦?这个声音是双手被缚、有口难言的单若娇如获救星般,往声音来处望去。
真的是他!可是为什么他看她的方式,就好像他们是陌生人一样?
在她能够想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之前,另一个声音又响起。
“对啊!屠夫,你得说清楚,她是怎么到你手上的?”
“别急,这个女人这么野,怎么会是好人家的女儿呢?不过,为了让大家放心的竟标,我会说明她的来历。”屠夫举手制止喧哗,提高声音道:“她是一个官宦人家的丫鬟,被主人看上准备纳为姬妾,但他的夫人却下允许这件事,因此派了一名家丁来找我,给了我一大笔银两,要我将她卖给妓院。”
单若娇没想到卓萱香会这么恶毒,看来她那天撂下的狠话是真的了。她战栗地望向自己的死对头,向他发出求救的闷叫声。
没错,站在台下的男人,有一个就是务楚。虽然他及时赶上拍卖,却也了解到,此时的他势单力薄,贸然暴露两人的真实身分,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拖延,等候援兵到来。
屠夫的解释显然收到成效,质疑的声浪改为彼此交头接耳的景象。终于,有人开始出价。
“一千!”
“五千!”一个肥胖的男人跟着喊道,而且一下子就加码到五千,自信满满的认为没有人会出价比他高。
但有人比他更想得到美人的初夜,硬是将价钱往上加高。“六千!”
众人似乎对单若娇的下驯充满兴趣,男性天生的征服欲驱策着他们不断出价竞标,随着价码急速爬升,单若娇的脸色也越加惨白。
她频频顿足,挣扎扭动,口中不断地发出闷喊,但没有人理会她。
价位来到极限,有人大叫:“一万!”
屠夫对这个价钱很是满意,兴奋地喊道:“这是目前最高的价码,有人还要加价吗?”
人群中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他等了一会儿,看到没有人再加码,于是大声宣布道:“就是这个价钱。我数到三,如果最后还是这个价钱,就由楼下这位买家得标。一、二——”
“我出五万两,但这价钱是要整个买下她。”务楚终于开口。
众人惊讶地议论纷纷,没想到他竟会为了一个女人付出如此巨额的金钱,尽管她是个大美人。
单若娇更是震惊得睁大眼睛。她就知道这个混帐不是好人!他非但见死不救,还趁火打劫,居然胆大包天打她的歪主意。她气呼呼地闷声咒骂,但还是引不起他任何回应。
屠夫警觉地盯着务楚,从他的外形和穿着看出他不是本国人。“这位来自北国的朋友,我已经说得很清楚,她是不卖的。”
“为什么?”务楚察觉他目光中的警戒,故意吊儿郎当的询问,装出习染yin靡之风的纨绔子弟模样。“我出的价钱,肯定比你想像中高,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如果依屠夫的计划,真让单若娇失去了贞操,无论到哪一家妓院,她的价值都会降低不少。加上她的野蛮个性,那可不会为她的美貌加分,老鹑能不能忍受也是个大问题。
屠夫摇摇头。“不!老实说,你出的价钱让我非常心动。”
务楚不解地问:“既然如此,你为什么坚持不卖?”
“我在这一行能够屹立下摇,讲的就是“信用”二字。我已经答应那位夫人,明天会交出这野丫头失贞的证据,同时也会将她卖到妓院,这是对方的要求,我不能片面毁约。”屠夫哑着嗓音解释。
“如果只是要她失贞的凭证,我保证交给你就是了,但我要的不只是一夕之欢,我想带她回我的国家。”务楚仍以轻松的语气应对,想让屠夫以为他纯粹是贪恋美色。“至于夫人那边,随便应付她就行了,做买卖就是为了赚钱嘛,我相信这里所有的人都不会认为你这么做不对。”
四周立刻响起狂野的欢呼和口啃声,务楚的话正对这些人胃口,令他们频频点头表示赞同。没错,只要有钱,什么仁义道德都可以滚到一边去!但屠夫还是坚决摇头。
“不行!我看得出来,你是打算要将她带回去做你的女人,对不对?”他顿了顿,神情阴沉的看着单若娇。“如果她没有出言侮辱我,还用实际行动伤了我,或许我会看在钱的份上答应你。但现在无论如何,我都非得将她卖到妓院,让天下的男人玩弄她不可!”
务楚睨了他一眼。该死,这个屠夫是认真的,绝不会退让。“我明白了。
如果我要她,只能拥有她的初夜,是吧?”
屠夫笑着点点头。“没错!你要开价吗?”
务楚向他耸耸肩,状似无奈。“好吧,我加价一千。”
“很好。”屠夫满意地点头,看着台不再问一次:“现在,我们都同意一万一千是最后的价码,对吧?”
没有人提出异议,屠夫伸手指向务楚。“成交,她是你的人了。”
务楚对着他微笑,上前点交银票。单若娇不敢置信自己真的被他买下,她想要狠狠的大哭一场,更想杀了他。
在场每个男人都看到她杀气腾腾的样子,屠夫瞥了她一眼,转向务楚同情地说:“喂,看来你今晚有一场硬仗要打,能不能享受到美人的温柔,就得看你自个儿的本事了。”
闻言,务楚和其他人都笑了。务楚意味深长地说:“放心,我一定会驯服她的。花了那么多金钱和心力,如果她还不懂得“知恩图报”就别怪我手下下留情了。”
说真的,看到她在台上无助又懊恼的模样,他心中一直有股冲动想把她抱下来好好安抚,可是理智阻止了他。
这个丫头需要受点教训。如果她每次都不考虑后果,任性的为所欲为,就得自食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