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务桓走出和妻子缠绵了一夜的营帐,伸伸懒腰、舒展筋骨,这八年来的郁结和痛苦,全都在昨晚纡解了。
营帐四周看不到一名护卫,看来务楚还挺识相的,真的把人给疏散了。他满意的点点头,迳自找他小弟去。
务楚正坐在坡上,看到兄长朝这边走来,他嘲弄地挑起眉毛。“多么轻快的脚步,多么满足的表情,相较于前几天皮开肉绽、惨不忍睹的模样,大哥的“恢复”能力实在惊人哩。”
务桓假装没听见他的戏谵话语,一**坐在他身旁。“务楚,谢谢你。”
“不客气。”务楚耸耸肩,仍是嘻皮笑脸的模样。“怎样“病”全都好了吧?”
务桓十分明白他话中的含意。“是啊,误会都解释清楚了。”他刻意把其中一点忽略掉,不想让务楚再有机会奚落他。
但务楚似乎不想轻易放过他,继续逗弄道:“我想也是。老天!如果不是我料事如神,让士兵们躲远一点,只怕要引起一场“思春”的暴动了。”
务桓整张脸都红了。“你都听到了?”
务楚露齿而笑。“那种声音,我希望在我年老力衰之前,能够多听几千次、几万次。”
务桓挑起眉毛,回敬他一个嘲谵的微笑。“哦,我相信会的。你的能力,我也不是没听过。”
“去你的!”务楚笑骂着轻推他的肩膀,脸上却是得意的很。“大哥,说真的,如果你要谢我的话,明年就让我代表北鄯到西邪走一趟吧,说不定我也能弄个像大嫂一样美丽可人的妻子回来。”他故作遗憾状,叹了一口气。“昨天晚上,我坐在这里不住懊恼地想,那个时候应该带着大嫂远走高飞才对,或许现在幸福快乐的人就是我。”
务桓收起笑容,严厉地看着他。“务楚,我可警告你,倩儿是我的——”
“逗你的啦,谁要跟你抢大嫂啊!”务楚没趣地截断他,心里直嘀咕真是个不懂幽默的男人。“明年去西邪,我要找个专属于我的女人。”
务桓的表情原本非常愤怒,现在则是天朗气清,他巴不得务楚这小子的注意力赶快放在别的女人身上。“好吧!看你第一次这么认真,我就写封信请李厘帮你物色对象。”
一朵灿烂的微笑在务楚脸上绽放。“太好了!不过你得跟他说清楚,我要的是温柔高贵的淑女,那种个性固执、脾气像辣椒的女人,我可敬谢不敏。”
说真的,他已经受够刁蛮的北鄯女人,可不想自己的妻子也是这一型。
看样子,这小子真的很喜欢李倩,连条件都以她为范本。务桓懊恼的想,他才不要李倩的分身待在府里。无论如何,他就是不喜欢务楚怀里的女人有一丁点李倩的影子。
务桓沉吟了半晌,忽然诡谲的笑了一笑。他拍拍务楚的肩头,意味深长的说:“这你大可放心,大哥保证你一定满意。”
他一定会让务楚此行——毕生难忘。
单若娇停在门口,回望了一下屋内。摇曳的灯光捕捉了她修长的身影,她是个具有独特风情的女孩,有一头浓密的黑发,熠熠生辉如乌鸦羽翼,将她立体的五官衬托得更加炫目。
这是她第一次出席宴会,不免有点陌生、害怕。她自小就和解甲归田的爷爷一起生活,不像她的王妃姐姐——单诗芩那样,在爹娘的教导下受过长期的淑女训练。
也不知道为什么,前些天爹娘忽然把她急召回京,还强迫她学习贵族千金的种种礼仪,使她的生活有如在地狱一般。
将近十天的紧急特训,成功与否就看今晚。如果她成功的踏人贵族社会,她就可以摆脱那些梦魇似的魔鬼训练了。
“应该勉强可以及格吧?”单若娇自言自语。宴会已经举行到后半段,到现在为止,一切都表现得差强人意——至少她是这么认为。
说实话,这些出席宴会的仕绅淑女,个个娴熟人情世故,举止优雅高贵,使她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总觉得自己好像走错了地方,来到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世界。
她再注视宴会厅一眼,与会的贵宾情绪还很高昂,但她可有点晕头转向了,需要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
她偷偷溜出去,走到室外的花园。
“咦?原来外头也是这么多人呀!”错愕之后,她颇为失望地咕哝道:
“唉,我还是另外找个地方休息吧。”
她才举步要走,就听到离她不远处的角落,传来两个女人交谈的声音。
背对她的女人大声说道:“你看到了吧,堂堂镇国公的孙女,兵部侍郎的女儿,没想到连一般的礼节都不懂,还要她的王妃姐姐在旁指导,真是丢尽单家的脸面了。”
闻言,单若娇的脸上不禁呈现懊恼之色。
另一个女人兴奋地问:“你说的是那个身穿蓝色衣服,丑得要命,又非常不得体的女人吗?”
“就是她。”背对单若娇的女人轻蔑地回答。“我真搞不懂,高阳王妃为什么要帮她挑选那种颜色的衣服?像我们这样未婚的女儿家,为了吸引男人的目光,为自己找到好对象,哪一个不是打扮得光鲜亮丽、闪闪动人?”
奇怪了,她要穿什么样的衣服关这些人什么事?单若娇瞪着那两个女孩,越想越生气,不过也由于这两个长舌妇,她终于了解这场宴会的目的。难怪姐姐反对她穿这件衣服,原来这是一场相亲大会啊!
气死她了,姐姐为什么不告诉她?否则她说什么也不会答应出席这场宴会,还替自己惹来一肚子气。
第二个女人的声音更加兴高采烈了。“这样不是更好?至少我们已经少了个竞争对手。”
“说的也是,真是个笨女人。”
听见那女子的口吻比先前还要轻蔑,这可把单若娇气坏了。这个女人居然敢骂她笨?实在是欠揍!
她想冲上前甩那个女人一巴掌,但这里不是她自小居住的地方,容不得她撒野。不过她也不会让那个女人好过,至少要让对方知道,以后最好不要再惹她单若娇。
“咳、咳!请问你们说的“笨女人”是指我吗?”单若娇走向她们,笑盈盈地问,她希望自己的笑容看起来不要很僵硬。
“天啊!”第二个女人惊呼,不敢置信刚才批评的女人,此刻就站在她们眼前。
背对单若娇的女人就镇静多了,她慢慢转过身,高傲的仰起下巴。“喂,你懂不懂,淑女是不会偷听别人说话的。”
单若娇嘲弄地挑眉。“是吗?那在别人背后说长道短,像个长舌妇似的搬弄是非,就是淑女该有的行径吗?”
“你——”
“怎么,我只是说出事实而已,这样就生气了?”单若娇嘲弄地打断她。
“不过两位“高贵”的淑女,以后这些话,还是当着我的面说比较好,毕竟有批评才有进步。好了,现在你们还有任何建议要对我说吗?”
那个高傲的女人翘着鼻子,气呼呼地道:“不,我们跟你这种人没什么话好说。”
说完,她轻蔑的冷哼一声,仿佛觉得与单若娇为伍是种侮辱似的,转向朋友准备一起返回宴会厅。
单若娇终于气得忍不住了,顾不得这是什么场合,狠狠地踩在她漂亮的裙摆上。霎时间,撕裂声响起,单若娇的脚下踩着一大块破布,而那高傲的女人则是一脸羞辱的转过身。
她的朋友惊恐地叫道:“萱香,你的裙子!”
“哦,真是抱歉。”单若娇露出无辜的表情。“天太黑了,我没注意到你的长尾巴,就这么踩了下去。”
“你是故意的!”卓萱香气得大叫,忘了要维持淑女的形象。
“当然不是,我已经解释过了。”单若娇一脸冤枉地说道。
这时,她们之间的争执已经引起旁人的注意,一名侍女原本捧着酒菜要进宴会厅,但听到她们的吵闹声,好奇地走过来一探究竟。
单若娇见机不可失,故意弯身抬起裙摆的碎片,并抓紧侍女走近的时机,突然站直身体,手肘拐了一下,将托盘上的酒菜全都翻洒在卓萱香身上。
“啊——看你做的好事!”卓萱香尖叫起来。“你这个没教养的女人,扯破我的衣服,又泼了我一身,我要跟父亲说,叫高阳王妃好好管教你!”
“彼此彼此!”单若娇不屑地回嘴道。“我也要跟姐姐说,有两个自称是淑女的女人,在四处诽谤我们单家的名誉。”
“阿娇,住口!”她的话才说完,就听见李厘的声音在宴会厅门口响起,同时快步朝她走过来。
“王爷,她弄坏了我的衣服,还故意要让我丢脸。”卓萱香见机哭诉。
单若娇愤怒地回嘴:“你活该,我还嫌做得不够多呢!”
“我想你做得已经够多了。”李厘一脸严肃,对着准备闹事的小姨子道:
“回房间去,我待会儿过去找你。”
“不要,除非她先跟我道歉。”单若娇不驯地反抗。如果她回房间反省,那不就代表她做错事?但她认为自己没错呀。
“阿娇——”
“姐夫,真的是她先开始的。”单若娇懊恼地抗议道。“她说我不懂礼貌,丢尽单家的脸,还说我穿的衣服丑,骂我是个笨女人。”
“嘻!”一直站在李厘身旁的务楚,终于忍俊不禁地轻笑。
他可是亲眼目睹全部的过程——事实上,他一直注意她的一举一动。因为在这种场合中,她“幼稚”的表现实在是太突兀了,让人想不注意她都难。
务楚这一笑,使得本来碍于李厘的颜面而拼命憋笑的人,也随之跟进。
单若娇小脸涨得通红,不知是因愤怒还是羞赧。“你们在笑什么?我说得都是事实,是她——”
“单小姐,我想大家已经听得很清楚,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为免她闹出更多笑话,务楚带着兴味的腔调打断她。
单若娇怒气冲天,注意到眼前男子巧妙掩饰的戏谵。“你是谁?凭什么——”
“阿娇,不许无礼。”李厘低喝着挽住她的手,阻止她进一步再闹笑话。
“等你冷静下来,必须为你的行为致歉。当然,我相信卓小姐也会向你道歉。”
他望向卓萱香说道。
卓萱香迫于情势,只好不甘愿地扯出假笑。“当然,这没问题”
说谎,这个女人才不是真心跟她道歉,她是向权势妥协。单若娇咬咬牙,坚持地说:“姐夫,我不会向这个坏心眼的长舌妇道歉。”
“阿娇,跟大家道别。”李厘这次可生气了,语气严厉地喝道。
受到责难的单若娇满腹委屈,但仍勉强地依言去做,谁教她让姐夫丢了脸面——但错不在她,她还是如此认为。
她行完礼,瞥见那个胆敢笑她的混蛋就站在身边,眼眸中还跃动着兴味的光芒,不禁怒火中烧地狠狠瞪了他一眼,并在转身要走回房间时,用低得只有她自己听得见的声音骂道:“可恶的大混蛋。”
她不太确定对方是否察觉出她的厌恶,但当她走进屋内,听到一阵毫不掩饰的笑声传来,知道自己又替他制造了另一个笑话时,忍不住恨恨地跺脚。
“可恶!”那个该死的讨厌鬼!
单若娇走在姐姐身后,心跳如擂鼓。她清楚自己闯的祸不小,算是搞砸了这次特地为她举办的宴会,也大大落了高阳王府的面子。
“姐姐,你生气了?”她怯怯的问,从没见过单诗芩这么严肃的表情,令她有点忐忑不安。
“我不是在气你,而是怪我自己。”单诗芩一边走着,一边叹气。“我应该叮嘱香琳一直跟着你,这样就不会出事了。”
听她这么说,单若娇吁了一口气,只要姐姐没生她的气就好。
“姐姐,你也不要太自责。老实说,无论那时候谁陪着我,听到那种话,我都不可能忍气吞声的。”她气呼呼的嘟囔。
单诗芩停下来,转身凝视单纯直率的妹妹半晌,然后拍拍她的肩膀,继续往前走。“你跟那种人一般见识,只是降低自己的格调罢了。”
虽然她不喜欢在背后批评别人,不过她有责任提醒若娇规避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在京城里,谁不知道那两个女人爱嚼舌根出了名,所以无论她们说什么,都没有人会相信的。”
“哦,原来如此!”单若娇恍然大悟,所以今晚大家笑话的人,也有可能不是她了?
“不过这样也好,反正最坏的结果大家都见识过了,以后你至少不用再战战兢兢的过日子。”单诗芩说着,忍不住轻笑出声。
单若娇勉强挤出微笑。是啊,如果往这方面想,好像也不是太糟糕,除了——
“阿娇,我们快到书房了,你记住我刚刚说的话了吗?”
哎,这就是她最担心的——应付姐夫的脾气。单若娇无奈的点头。“嗯,我已经可以倒背如流了。无论姐夫说什么,都不可以顶嘴,只要静静听就好,过几天他的气自然就会消了。”
“没错,你能记得就好,我们快点过去吧。”单诗芩微笑地说。她这妹妹是个知错能改的人,就凭这一点,她那个霸道的丈夫也该消消火才对。
但在书房里,李厘的脸色还真不是普通的差,他正尴尬地招呼务楚。“务将军,让你见笑了。”
“别这么说。”务楚连忙客气地回道。“单小姐是性情中人,坦率直爽得可爱,那是她独有的特色,所以王爷你就原谅她吧。”
是吗?李厘颇为怀疑地看了他一眼,今晚阿娇可是彻底颠覆了社交规则,表现出一个淑女不该有的粗鲁行为耶。
罢了,只要务楚不讨厌就好。
“听你这么说,我心里总算是放下一块大石了。”他明显地松了口气。
咦,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务楚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王爷,你心中的大石跟我的话有关系吗?”
“真是的,务将军还跟我装胡涂。”李厘的心情已经放松,语气诙谐地说:
“原本我对你大哥信中所提的条件还有点存疑,现在看来是真的了。既然你不讨厌阿娇,那待会儿她到书房后,我们就直接来谈成亲的事吧。”
“什么?!”务楚惊呼一声,那丫头是他相亲的对象?
噢,他明了是怎么回事了,难怪务桓这么爽快的答应,原来如此。他要杀了他大哥,绝对!
“王爷,这件事好像有点误会。”务楚嗫嚅地说。他刚才说的是客套话,事实上,他认为那个叫阿娇的女孩根本谈不上是一位淑女,真不晓得她这几年是跟哪个粗人一起生活,才会像个野孩子。
李厘的笑容冻结在脸上。“对不起,务将军,我不懂你的意思?”
“就是那个我想大哥可能误会我的意思了。”务楚小心翼翼的说,他可不能让这件事影响到此次来访的目的——除了检讨两国合作抗敌的计划外,还要借此行更强固彼此的情谊。“王爷,实际上我希望交往的对象,是像大嫂一样温柔动人的女孩。单小姐当然是很可爱又美丽,不过她”
伤脑筋,他该怎么说,才不会让李厘觉得他是在批评单若娇呢?
“我懂了。你不喜欢她,对不对?”李厘平静的说,没有表现出太过激动的反应。务楚的弦外之音,只有笨蛋才听不懂。
“这这怎么说呢?”务楚伸手抓抓头发,有点心虚地道:“我觉得她比较适合当朋友,做妻子就有点困难了,所以我认为婚事还是再考——”
他话尚未说完,书房的门突然砰一声打了开来。
“我也不要他!”单若娇气急败坏地冲进来,劈头就说。
“阿娇!”跟在她后面进来的单诗芩轻声喝道,不敢相信她又这么无礼。
姐姐的指责,现在可不会让单若娇感到内疚了。她在外面听得一清二楚,这个看似纨绔子弟的混蛋,明明把她当怪物看!
她决定强烈厌恶这男人。
“你以为自己是女人的完美对象,大家都抢着要吗?”单若娇反感地打量他,轻蔑地仰起下巴。“不!我横看竖看,都觉得你太浮夸自负,根本是个徒具外表的绣花枕头!”
听见她无礼的说法,李厘皱眉喝止:“阿娇!”
“怎样,我说错话了吗?”单若娇不悦地反抗。“一个只看重外在,又喜欢矫揉造作女人的男人,有什么内涵可言?”此时在她的脑海中,所谓的淑女就是像卓萱香那样的女人。会欣赏那种女人的男人,根本是瞎了眼的混蛋。
务楚不敢置信地瞪着她。别的女人都认为他英挺、帅气,充满男子气概,还公认他是继他大哥之后,北鄯最有实力的将军;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说他浮夸自负,还是个虚有其表的绣花枕头!
他的脸上不由得闪过一丝怒意,随即又隐忍下来,明白自己绝对不能在这个场合失控。
“单小姐,我的话并没有任何侮辱你的意思。”他有礼地解释。“只不过婚姻是长久的关系,我认为还是找个适合自己的人比较好,你应该也是这么想的,不是吗?”
单若媛点点头,难得有认同他的时候。“没错,像你这种轻浮又毫无同情心的人,就不适合我。”
“我没有同情心?”务楚指了指自己,不明白地问道。他们认识才不过一个多时辰,她凭什么这样指控他?
“面对一位落难的小姐,非但不施以援手还加以取笑,难道是有良心的表现吗?”单若娇振振有词地指责道,想到那时的情景,不禁又恨恨地瞪他一眼。
“哦,你是指那件事啊!”务楚终于明白她在说什么了。他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意有所指的说:“单小姐,我是看你玩得不亦乐乎,所以就自做主张的配合演出,制造一些“笑”果。如果因为这样就指控我没有同情心,好像有点说不过去哩。”
“你强诃夺理!”单若娇十分不淑女的指着他的鼻子骂道:“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你明明就是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
哈,这下露出马脚来了吧!务楚挑了挑眉“单小姐,这么说你不就认为今晚的月光很明亮?那你之前说因为天黑,所以看不见卓小姐裙摆的事是骗人的罗?”
单若娇顿时面红耳赤,知道自己被激得说溜了嘴。“这这是两码子事,不能混为一谈。”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单若娇马上打断他的话。她不想再说谎了,如果让爷爷知道这件事,他一定会对她这种行为感到非常失望。
羞愧感袭上她的心头。可恶,都是这个家伙多事,害得她满怀罪恶感。她必须让姐夫打消那个蠢念头才行,如果真要逼她嫁给这个男人,那她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姐夫,我不会嫁给这个男人,如果你们硬要逼我的话,我就让婚礼变葬礼,不信你可以试试看!”当然,死的绝对不会是她。
说完,单若娇掉头就走,不管自己的举止会令姐姐和姐夫多为难。
单诗芩张口结舌。“阿娇”
李厘挫败的抹抹脸,这是他有生以来最可怕的一夜,现在打死他都不敢再提婚事,免得丢脸丢到国外去。
他尴尬地清清喉咙。“务将军,我们就当没谈过这件事吧。阿娇跟你确实不适合,我再为你另寻佳人。”
“王爷的好意我心领了。”务楚客气的拒绝,极力不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再过五、六天,我就要回国,相亲的事先到此为止,暂时告个段落吧。”
闻言,李厘明显的松了口气,看来他也开始厌倦当媒人了。“既然将军这么说,我就停止帮你安排相亲,改带你参观贰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