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耗费些时日,花了笔为数可观的调查费,妮娜总算从侦探社里了解一切。
她怎么也没料到,安地寻那贱丫头并不是自己最大的难题,她真正的难题是——生下那贱丫头的女人。安宁儿。
更令她感到吃惊的是,在齐天放失踪的这些天里,居然是一直跟安宁儿那该死的女人在一起。
可恶,齐天放是她相中的男人,绝对不允许别的女人来跟她抢。
今天,妮娜特地将自己打扮得艳光四射找上门来,为的就是要给安宁儿一记下马威。
听到有人按门铃,以为是齐天放回来了,安宁儿兴匆匆的跑去应门。
“放!你回来啦!”
打从种早踉严音爱谈过后,安宁儿总算下定决心,要给自己和齐天放一个机会。重新来过,回来以后,她便一直在等待齐天放的归来,急着要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他。
不料,这会出现人她眼前的出然是个全然陌生的金发美女。
听到安宁儿不停的喊他放,妮娜脸色公地一变,阴沉得吓人。
犹记当年,自己也曾想过这样呢称他,然而齐天放却冷着一个脸告诫她,不许这么喊他。
这会听到安宁儿的话,她总算全想通了,原来齐天放之所以不许人家这么喊他,为的就是眼前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想到齐天放居然如此在乎她、妮娜w川寸像是打团整瓮醋,炉火在她的眼睛中熊熊地燃烧。
安宁儿以着不算流利的英文向来人问道:“请问,有什么事吗?”
妮娜说着难听的中文挑衅“你就是抢走齐的贱女人?”眼神不善的瞪着安宁儿。
安宁儿平心静气的对她解释“小姐,我想你认错人了,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妮娜眼睛一眯“你确实是不认识我。”话锋一转“因为像你这种不要脸的女人,就只会躲在背地里抢别人的男人。”
“小姐,请你讲话客气一点。”安宁儿虽然听不明白妮娜话里的含意,可也不表示她会傻傻的让人欺到自己的头上来。
“客气?”妮那听到天大的笑话似的,声音瞬间尖锐起来“你抢了我的男人,还敢要我对你客气?”
听妮娜口口声声说着莫须有的事情,安宁儿不禁要怀疑,来人显然拥有精神方面的疾病,是以决定不再继续同她瞎搅和,顺手想把门带上。
然而妮娜的动作比她来得快,手掌用力将门一推“怎么?想躲?”在安宁儿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的当口。她大摇大摆的走进去。
“小姐,我不认识你,也根本没有必要躲你,请你现在立刻出去。”怀疑自已是在走啥霉运,居然会被这个疯女人找上门来。
“你不认识我没关系,但是,你总该认识齐天放吧?”妮娜眯着眼道。
“你认识放?”安宁儿一阵惊讶。
她这话听得妮娜又是一阵刺激“你这厚颜无耻的女人,少在我而前叫得那样亲呢。”妒火窜烧得更为炽热。
基于女人的直觉,安宁儿隐隐约约猜出了端倪。
“不管你跟他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都不关我的事,你有什么不满,大可直接去找他谈,少在我这里撒泼。”她拒绝卷入齐天放的桃色纠纷中。
“你”妮娜讶异安宁儿外表看似柔弱,却不如自己预期中来得容易对付。
而对妮娜的撤泼,安宁儿只是挺直腰杆,无畏的直视着她。
安宁儿一副无愧于心的坦荡,令妮娜当下更是恼火“亏你还有脸摆出理直气壮的样子,也不想想当初齐不良于行的时候,你人在哪里?现在他腿好啦,你倒是厚颜无耻的冒出来了。”
“你说什么?当初?”齐天放明明就坐在轮椅上,为什么她却说安宁儿拧起两道细眉。
妮娜误解她的表情“没错,他的腿已经整整残废了十年,直到最近才复原、”
复原了?!分明有力的字句,直直敲进安宁儿的耳膜。
“这十年来,无怨无悔陪在他身边的人是我;把他照顾得无微不至的人也是我;就连他之所以决定接受动手术,更是我苦口婆心的劝他点头答应。”妮娜一步步逼近安宁儿“说得明白点,齐今天可以重新再站起来,我功不可没,你凭什么坐享其成?”
此时的安宁儿压根无暇理会妮挪的不平和愤恨,她耳朵里唯一接收到的讯息是他重新站起来了。
原来,他的腿早就好了。
为什么?自己好不容易才决定要相信他、原谅他,他为什么要骗她?又一次无情的摧毁她对他的信任。安宁儿大声的在心里头问自己。
妮娜仍一个劲宣泄对安宁儿的不满“你这个无耻的小偷,凭什么和我抢?他腿残的时候,你躲得不见人影,现在他腿好啦,你倒寡廉鲜耻的跑出来抢夺他。”
听着听着,安宁儿总算可以理解眼前的金发美女为什么这么恨她。
确实,她是有恨她的理由,要换做是自己,心情可能也平静不到哪去。只不过,她跟齐天放之间的纠葛与她何干?
“我说过了,那是你跟他之间的事情,我不想介入。”安宁儿再次重中自己的立场。
“笑话!你说得倒好听。”什么叫她跟齐天放之间的事情?“只可措,你已经介入了。”妮娜不容她撇清。
知道跟一个处在盛怒中的女人讲道理,无疑是缘木求鱼,有理说不清,安宁儿决定不再同她搅和“很抱歉,你们的求情我真的无能为力,晚点我还有事,不留你了。”送客的意味已十分明显。
“你”眼见安宁儿压根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妮娜的愤恨更甚,硬是不肯移动半步。
安宁儿可由不得她“相信你既然有办法找得到我,想必也对我的职业了解得十分透彻,要是你再不肯识相离开,就别怪我以私闯民宅的罪名逮捕你。”
妮娜当然知道她的身份,因此不得不开口“安宁儿你好样的,我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你的。”临去前还不有对她出言恫吓。
“慢走,不送了。”安宁儿一脸漠然的送人,并不把她的威胁放在心上。
本她没辙的妮娜心里头气极了,猛一跺脚,甩头气冲冲的离开。
有别于其他小朋友边捏着的粘土,边和周围的同伴聊天,安胜吾只是兴致缺缺的把玩着手上的粘土,比起置身在夏令营,耳机里传来的对话更让她来得专注。
没错,妮娜的到访以及她跟母亲之间的对话,安胜吾全都一字不漏的听见了,心情为此兴奋不已。
再想到家里最近高潮迭起、热闹非凡,她却被困在这座乏味至极的夏令营,她的情绪顿时低落不少。
她可以想像,妮娜的意外加入,肯定又会在父母之间掀起另外一波高潮,让她也不由得跟着期待起来,如果可能的话,她多想亲眼目睹,而不是一个人困在这里动弹不得。
一思及此,安胜吾忍不住一阵沮丧。
该死的!什么鬼夏令营嘛!要不是为了梦寐以求的研究室,她是打死也不会在这里多待上半分钟。
虽然以她的聪明才智,只要她有心,想离开这里并不是什么难事,问题是,这一来研究室就泡汤了。
而且妈咪这会肯定已经料到自己设计她的事,短期内,家里自然是回不去。
一思及此,安胜吾也不禁要叹口气,怀疑她到底是怎么把自己推到何种窘境。看来,她要真想离开这里,还能保有研究室,唯一的方法是“正大光明”走出这里,让夏令营的人乖乖对口,不至于因联络妈咪而惊动父亲,这样一想,安胜吾脑袋里突然闪过一个主意。
为了爹地,也许她可以随着脑海里的计谋逐渐成形,安胜吾仿佛省到光明研究室的回报就在眼前。
难怪现在安胜吾那小恶魔不在,东虎等人的日子只能用快活、逍遥等字眼来形容,像这会在国会外头,四个人正惬意的享受难得的平静。
“东虎、你老婆怀孕也有四个月了吧?什么时候进礼堂?”北狮问。
或许是人逢喜小精神爽的缘故,东虎近来话也多了一点,因为女友不愿挺个大肚子进礼堂。
“是个女娃还是胖小子?”西狼好奇的问。
“她说先不告诉我,到时候再给我一个惊喜。”东虎期待着。
“惊喜?该不会是给你生个儿子吧?”西狼揣测。
“无所谓,能生个像她一样的女儿也不错。”提到心爱的女人,东虎脸色不禁放柔。
“生女儿?”在场三个男人全都反应一致的变了脸,没办法,安胜吾带给他们的刺激实在是太大了。
“东虎,你可得想清楚,要是生出来的女儿像小恶魔那样”南豹简直连想都不敢想。
沉浸在为人父喜悦中的东虎一听,神色猛地一震。
看来安胜吾在他们四个人的心中,已经跟恶魔的化身没啥两样。
聊到一半,东虎的电话响了,才接起来,电话那头已经传来甜得几乎腻死人的嗓音“亲爱的东虎叔叔”安胜吾叫得可亲热了。
东虎脸色立刻一变。
其他人见他脸色不对、齐声开口“东虎,怎么回事?谁打来的电话?”不会是他老婆出事了吧?
电话那头的安胜吾说:“我是你最最亲爱的小吾啊,小吾好想你幄,东虎叔叔想不想小吾啊?”
细尖的童音不单是东虎,其他几个人依稀隐约也都听到了,头皮均是一阵发麻,做梦也没料到打来的人居然会是小恶魔。
隐的中听到其他人也在“南豹叔叔他们也在旁边啊,你们大家想不想小吾啊?”安胜吾又问。
知道回避不了,东虎不得不代表所有人硬着头皮回答“是啊,叔叔们也都很想小吾。”语气言不由衷。
“那你们为什么都不来看小吾啊?”
“啊?”顿时,四个男人全给难倒了。
去看小恶魔?又不是吃饱吃撑着,搬块石头砸自己的脚。
“最近事情比较多忙得抽不出空来,所以”东虎断断续续说着谎词。
安胜吾明知那些都只是搪塞的借口,也不戳穿“东虎叔叔应该没有忘记,还欠小吾一个人情吧?”突然讨起人情来。
顿时,东虎警心大起“小吾你”“明天是星期天,叔叔不用上班。要来夏令营看小吾啊!”说着还不忘追加“四位叔叔也要一起来喔。”
电话这头四个男人一听,嘴巴差点没张得可以吞下颗鸡蛋。
不会吧!去看小恶霸?四个男人即时全苦下一张脸。
“记得喔,小吾明天等你们来喽,拜拜!”安胜吾说完也不给机会拒绝,径自便挂了电话。
看来,东虎等人是在劫难逃啊。
傍晚,当齐天放从外头回来,才推开门,就看到安宁儿一个人静静的坐在电话旁边的沙发上。
以为她在等自己回来,齐天放心情大好“我不在的一整天,你都在忙些什么?”推着轮椅来到她身边。
安宁儿敛着张脸看他,尤其是他座下的轮椅,简直是刺目到了极点。
“不累吗?”明明行动自如,却得佯装残废坐在轮椅上。
误解她在关心自己“有你的关心,就算再累也值得。”齐天放说着又想欺过身去吻她。
安宁儿一把甩开他“不要碰我。”
齐天放这才总算注意到她的异状“宁儿,你”“我说过了,请你连名带姓喊我。”
“怎么啦,宁儿?”这些天自己不都是这么喊她的吗?齐天放不明白。
安宁儿并不回答他,猛一站起身就想离开。
“等等,宁儿”齐天放一把拉住她错身而过的左手臂“把话说清楚。”不过一天不到的光景,到底是什么改变了她?
“我以为,自己已经说得相当清楚了。”安宁儿冷冷的回了句,顺势甩开他的钳制。
“宁儿,别跟我打哑谜!”不想她继续无理取闹下去。
安宁儿居高临下睨了轮椅上的齐天放一眼后,头也不回的拉回房间。
她的举动急得齐天放赶忙又使出苦肉计,身子重重往前一扑,整个人摔下了轮椅“宁儿”
果真,安宁儿为此停了下来。奇怪的是,却不见她移动脚步去搀扶齐天放。
他仰起脸看她,眼神里充满乞求。
看着齐天放逼真的肢体动作,安宁儿不得不承认,他的演技确实十分精湛,莫怪她会被骗得团团转。
“或许待会我回房以后,说不定你就有办法站起来了。”安宁儿嘲讽他。
她发现了!从她脸上的表情,齐天放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
“宁儿,你听我说。”齐天放急忙要撑起自己的身体。
“别急!记得吗?你现在可是个不良于行的人。”提醒他小心别漏了馅。
这会,齐天放也无暇去细思她是怎么发现的,眼前的他当务之急是要先取得她的谅解。
齐天放当着安宁儿的面从地上站起来。
“哈,真是奇迹耶,这一摔居然把你的腿给摔好啦!”
“宁儿,我不是”齐天放走向她。
“你别靠近我!”安宁儿喝阻他“怎么?你一而再的欺骗我,戏弄我真让你觉得那么有趣?”想到自己这些日子以来让人耍着玩,她就无法心平气和。
“我不是在戏弄你。”不希望她误解自己的用心。
“我有眼睛,是不是我自己会看。”她好气,气自己太过心软,才会像个白痴似的让人耍着玩。
“我只是想让你重新回到我身边。”他说着又举步上前。
“我说了,你不要过来!”她拒绝再听他说任何的谎言。
无视她的制止,齐天放三步并成两步上前,下一秒,安宁儿的两条手臂已经让人给握住。
“放手,你放开我,不要碰我!”安宁儿激动地挣扎着,想甩开他对自己的钳制。
“我不会放手。”齐天放态度十分坚定。
眼看甩不开他,安宁儿索性抡起拳头猛捶他的胸膛“你可恶,可恶!我恨你,恨透你了。”
“我知道,我知道。”齐天放只是一个劲安抚她,也不阻止她在自己身上发泄。
片刻过后,她才冷静下来,她像是累了,整个人疲惫的半靠在他身上“请你离开好吗?”不想他继续出现在自己面前,时时刻刻提醒她连日来的愚蠢。
齐天放艰难的重申“我只是想重新赢回你。”
“用欺骗?”当年,他靠欺骗离开她,现在竟又故技重施?
“我是用错了方法。”他老实承认。
“也用错了对象。”她无法不想起妮娜。
“你是我这辈子唯一想要的女人。”
听到这话,安宁儿却不见丝毫欣喜。
那她呢?你对那个金发美人也是这么说的吗?安宁儿想问他,但终归还是没有问出口。
“不是唯一。”除了自己以外,确实还有别的女人存在。
“在你之前我是有过别的女人。但是那些都过去了。”
十年来,他心里一直就只有她。
“过去了?”否认得还真彻底。看来他是不打算对自己坦承妮娜的存在。
“那些女人都只是过客,只有你,真正在我心中驻足。”为了赢回她,齐天放不惜剖心掏肺。
一个能让他点头答应开刀的女人会是个过客?那么,被他选择以诈死的方式离弃的自己呢?岂不连过客都不如?
“但是你却走了整整十年?”她不想,也不愿意翻旧帐,可是她就是无法忘记,有另外一个女人朝夕陪伴了他十年,而自己。却只能守着思念和空虚,独自饮泣。
“当时的我,不得不离开。”
“是吗?”安宁儿听不进他的推托之词“那现在呢?因为腿好了,所以回来?”齐天放没有否认,事实确实如此。
“你好残忍。”她感到心寒“要是你的腿至今没有痊愈呢?是不是继续诈死瞒找一辈子?”
齐天放低头不语,因为他很可能这么做。
看到他默认,再想起前尘往事,经年累月积压下来的悲伤与酸楚。突地倾巢而出,泪水瞬间在她脸上泛滥开来。
“你可知道,这十年来我是如何挨过来的,多少个夜晚,我哭着从睡梦中醒过来!”十年来,安宁儿首次在人前显露这份悲凄。
看她哭得肝肠寸断,齐天放的心都疼了,他结结实实将她一把抱住“原谅我的自私,相信我,这一次我再也不会离开你。”打两人重逢以来,齐天放首次察觉到自己当年的离去,竟将她伤害得如此之深。
他的承诺对安宁儿来说,是无与伦比的诱惑,原本被动垂下的手臂,不知不觉环上他的腰际。
将脸颊贴靠在他的胸膛,安宁儿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能忘记白天的女人,佯装若无其事的跟他厮守在一起。
恍俗间,安宁儿仿佛听到头顶上有人深情的对自己倾诉爱语。
四个人进去上个楼出来,结果显然大出东虎等人原先所预料的,甚至更糟。
打从车子出了夏令营,四个男人的脸色便不再好过,就是即将升格当父亲的东虎,一张脸也苦咸个苦瓜似的。难看啊!
整辆车里,心情最好,也是唯一笑得出来的人。该算是安胜吾。
回头遥望夏令营,直到它整个消失在自己眼前。安胜吾才眉开眼笑的坐回位子上。
回头看一车子的人全都愁眉不展,安胜吾明知故问“怎么,叔叔们跟小吾久别重逢不开心吗?”
几个男人你看我、我看你,就是不敢转头回答安胜吾。
一车子人虽然没敢对她说实话,却也不想昧着自己的良心。
近个月来的“相知相借”使他们对安胜吾的劣根性是知之甚详,要是一个差池不小心惹着她,后果可不是闹着玩的,不被整死也要丢了半条命。
这会,他们对安胜吾已经到了避之唯恐不及的地步,谁也不想说实话得罪她,进而叫她给缠上。
值得同情的是,几个男人的恶梦仍未结束。
安胜吾宣布“在夏令营结束以前的这段时间,我就轮流住在几位叔叔家里好啦!”
“什么?!”四个男人不约而同惊呼,负责开车的南豹差点把方向盘打滑撞上安全岛。
“因为如果爹地发现我们走了,那他答应我的研究室就泡汤啦!”他们那是什么见鬼的表情,简直是大大侮辱了她。
不过话说回来,安胜吾仍是忍不住要深深的赞叹起自己,她实在是太、太、太聪明了!居然想得出这样两全其美的办法。
让欠下自己人情的东虎假扮父亲,正大光明接她离开夏令营,接着再到他们几个人家里轮流藏匿,挨到暑假结束。
这样一来,夏令营方而不仅不会通知家长她跷营的消息。她还可以自在逍摇的过完剩下近一个月的暑假。
“你可以先到你爹地家,或者,齐爷那么喜欢你,一定会帮你。”
对于安胜吾这烫手山芋,他们谁也不想去沾惹,尤其他们心里也十分担心,万一齐天放发现是他们帮小恶霸进出更令营,到时候自己也得跟着倒大霉。
“不行!”安胜吾一口否决众人的异议“那样太冒险了。”
“再不然”西狼还有话说。
“或者我直接在西狼叔叔家住到结束好啦!”暗示他再多话的下场。
当场,西狼马上改口“是,我看小吾还是先到咱们几个家里轮流往好了。”他先举双手以示赞成。
“既然西狼叔叔已经同意了,不知道其他几位叔叔还有什么问题?”安胜吾笑得甜甜的道。
其余三人当然都听得出来,谁要敢再开口反对,下一个倒霉鬼肯定是自己,运气差的话,整个暑假可能还会被小吾整得死去活来。
光是想起那时恐怖的景象,几个男人便禁不住要打起寒颤。
“看来,叔叔们都同意了。”
车里的四个男人只能哑巴吃黄连,认了。
表面上虽然像是无异议通过,实际上说穿了,也不眈是低于安胜吾的yin威而不得不屈服。
“好!为了庆祝我们达成共识,并预祝未来一个月相处融洽,一起到麦当劳去大吃一顿。”安胜吾热衷道。
想当然耳,一车子的男人仍是没有人开口反对。
只不过。从众人脸上垂头丧气的愁苦,实在是看不出来有什么值得庆祝。
又是星期一的早晨,警察局里一干警员看了今天的。早报才都恍然大悟,原来连日来他们忙进忙出的巡逻守备,为的就是美国赫赫有名的龙集团将来台召开记者会。
只不过,报纸上所能提供的消息仍是十分有限,像是记者会召开的确切日期、目的,以及届时有啥大人物出席,都仍是未知数。
而其中最引人好奇的。仍是龙集团背后那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总裁。
由于台湾不过是块连在世界地图版面上都占不到一席之地的海岛,是以,没有人傻得预期龙集团的总裁会亲自出席记者会。只因他甚至曾拒绝过美国总统的晚宴邀约。
然而是人都不免好奇,龙集团的总裁究竟长得是圆是扁?要是他突然在台湾现身的话,那会是件多么震撼人心的事情啊!
虽说这个假设成员的可能性压根是零,但是只要是知道这个消息的台湾人,莫不忍不住如此幻想。
同样也发生在今天早上,另一个引起众警员热烈讨论的话题是——那个坐在轮椅上,冷得像座冰山的男人。
天啊!他居然在一夕之间站起来了?不过是一个周末不见。
原以为对于这个奇迹,最高兴的人该是他们局长,毕竟经过这些天来,局里的同仁隐约也都看出两人关系匪浅。
然而在两人先后走进局长室以前,几名警员全都悄悄地打量安宁儿,她一脸的平静表情无悲也无喜,看得人实在是匪夷所思。
安宁儿令人费解的反应,只有跟在她身后的齐天放心里头清楚,她又缩回自己的保护壳里去了。
齐天放感觉得出来她爱他。却为了某种不知名的疙瘩,无法敞开心胸。
就像昨天,早晨醒来她的情绪虽然已经回复,对他的态度也算和善,可是她拒绝再和他有任何亲密接触,连早安吻也躲开。
表面上,两人的相处虽然更为融洽,齐天放却感觉得出来,她在躲他,为了某种不知名的原因。
局长室里,安宁儿一如往常的坐在位于上批阅公文,她感觉得到他在看她,对面投射过来的视线是如此的灼热,她强迫自己试着去漠视,平心静气的专注在公事上。
角落里,齐天放高深莫测的凝视着安宁儿,半晌后他开口“宁儿。”
安宁儿先是佯装专注在公事上,后才迟疑的抬头“有事吗?”
“你说呢?”他将问题丢回给她。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想赶几份文件。”暗示他的打扰。
“有事。”全然不给她回避的机会。
被齐天放这么一堵,安宁儿反倒没了退路,非得让话题继续不可“或者,让我先把公事赶完,晚点我们回家再谈。”不死心的商量,因为现在的她实在不知道该以什么心情和他相处。
她爱他,也愿意试着摆脱过去的包袱,但是那个暴发美女却是现在进行式,由不得她轻易摆脱。
“我们之间,应该比任何公事来得急切,不是吗?”回到家她肯定又要找其他借口搪塞,齐天放可不是笨蛋。
是也不是,不是也是,叫安宁儿答不出话来。
齐天放突然从位子上站起来,顺手拉下百叶窗后走向她“宁儿,我的自尊已经让我们白白错失了十年,我绝不允许再有任何遗憾出现在你我之中。”显示他的决心。
他的欺近让安宁儿不自在的略感心慌“怎么会呢?我们现在不是好好的。”假装啥事也没有。
“我们是吗?”齐天放直接绕过办公桌,来到她的跟前,微微弯下腰俯视她。
在他炯炯的注视下,安宁儿更心虚了“好端端的,你为什么会突然这样问呢?”
“是啊,为什么?你愿意告诉我吗?”除非能弄顾她心里的疙瘩,否则两人之间很难再有进展。
齐天放的脸几乎快要贴到她面前,让她大气也没敢喘一下“我不知道你要我说什么。”眼神瞄向他耳际后方。
“你说谎。”齐天放直接戳穿她。
“我没有!”安宁儿否认得飞快。
“那就证明给我看。”知道一时半刻间是无法通她坦承,齐天放决定回归最原始的方法,借由男女之间的亲密,一点一滴的抚平她心底那不知名的疙瘩。
“证明?”安宁儿留心地望着他,希望能窥知他心里的打算。
“像这样。”低头食住她的嘴唇。
安宁儿反应不及“你”想开口说点什么。
齐天放硬是把她来不及脱口的话全给吞进自己嘴里。
安宁儿伸出手想推开他,却被齐天放给压下,她整个人就这么被禁捆在旋转椅和他之间。
边亲吻她的同时,齐天放试图在她脑海中勾勒起两人过去的甜蜜“记得吗?我们之间一直是如此的契合。”
安宁儿当然记得,他的吻仍是一如当年股霸道却不失温柔。
齐天放的吻缓缓下移,当他轻吻了下她的颈窝时,安宁儿再也克制不住逸出一声呻吟。
“还是这么敏感。”他对她的敏感带了若指掌。
安宁儿没有回话,只是微微的娇喘。
当齐天放的大手探进她的胸口,抚住她的浑圆时,仅存的一丝理智提醒她“别窗外有人”
“窗帘已经拉上了。”齐天放是多么心思慎密之人,如何能叫心爱女人的冰肌玉肤遭人窥视,当然是早全算计好啦!
最后。在齐天放的循循善诱下,安宁儿终于暂时忘却内心深处那抹不安的身影,放松自己全心投入其中。
即使出了夏令营那座牢宠,在恣意享受外界花花绿绿的同时,安胜吾还不忘继续追踪父母的发展。连着这些天,透过窃听器听着父母问的对话,虽然末了总是嗯嗯呀呀结尾,一室的火热。可从他们之间的言谈仍听得出来,母亲心底的疙瘩并未全然解除,父亲虽然下了极深的功夫,但成果显然不明显。这情况让安胜否心里突然有了主意,或许她可以提做假释了。随手抓起西狼家的电话,拨了出数字,几秒后齐天放的声音在另外一头响起。
安胜吾劈头就道:“爹地实在太逊了,这么久还没能搞定妈咪。”
心底尽管讶异女儿的来电,以及她语气里的肯定,齐天放的语凋仍未泄漏丝毫异样“看来我们的约定得取消了。”揣测女儿应该是跷营了,才会知道他们之问的进展的情形。
“爹地也未免太小看我了。”她否认自己已经离开夏令营。
“是吗?”齐天放自然有办法求证。
安胜吾略微牵强的转开话题“人家小吾是不忍爹地努力了半天还抓不着窍门,才好心打电话来关心。”
“什么窍门?”他觉得女儿像是在暗示什么。
安胜吾却顾左右而言他“像是三天两头把妈咪弄上床那种烂招数,这只能治标,不能治本,得对症下药才行。”
“你知道些什么?”明知女儿肯定有所图谋,但为了彻底挽回心爱的女人,齐天放还是问了。
“要是爹地肯答应让小吾离开更令营,小吾或许还能帮爹地解决问题也说不定。”只要警报一解除,自己就不需要再躲躲藏藏。
“你以为我会相信?”怀疑女儿根本只是想从中获利。
“爹地应该也努力但有些气馁吧?小吾是真的想帮爹地分忧解劳,爹地就答应吧!”安胜吾怂恿父亲。
说是这么说,父女俩心里却都明白,黔驴技穷的齐天放并无太多的选择。
了解事情的经过,父女俩决议分头进行,由齐天放去解决妮娜,至于安胜否则是大摇大摆的拎着包回家门。
“妈咪!小吾回来了。”安胜吾刚进门便大声嚷嚷。
安宁儿从房间里走出来“很好,难得你自己回来了。”对女儿的归来并无太多讶异,早料到她待不住夏令营。
听母亲话里的语气颇有清算的意味,安胜吾赶忙找借口搪塞。“妈咪,小吾是因为不忍心看妈咪伤心,才想把爹地找回来。”
“妈咪不伤心,现在该伤心的人是你。”没有饶恕女儿的打算。
安胜吾暗暗心惊“妈咪,你是不是很介意妮娜?”企图分散母亲的注意力。
“妈咪不认识什么妮娜不妮娜,也不打算让你扯开话题。”安宁儿不为所动。
“就是那个金头发的外国女人呀,她来找过妈咪的啊!”安胜吾努力明示,担心再不引开母亲的注意力,自己就要**开花了。
安宁儿讶异“你怎么会知道她来找过妈咪?”当天明明只有自己跟那女人在场。
安联吾可不想在这节骨眼又扯出啥祸端来“那不是重点啦,妈咪。”一语带过“那个女人不过是爹地的看护,爹地跟她之间根本什么事情也没有。”
看护?从妮娜那日上门来的一言一行,安宁儿不以为事情真有女儿说的那么简单。
“不管怎么说,她毕竞照顾了你爹地十年。”俗话说日久生情。自己跟齐天放真正相处的时间,前前后后加起来却连半年都不到,要她如何能不感到心慌?
“那又怎么样?爹地同样也付给了她高额的报酬。”所谓银货两进互不相欠,安胜吾不以为父亲欠了妮娜。
安宁儿叹了口气“妈咪要是也能像你这么天真,或许就不会平生许多无谓的烦恼了。”
“小吾才不是天真,事实本来就是这样。”明明是母亲想太多了。
认为女儿年纪还小,自已就是说了她也未必能懂“等你长大自然就会明白。”安宁儿草草结束话题。
安胜否看得出来,母亲的心结依然没有打开“小吾不要等长大,小吾要妈咪现在就说。”再不帮爹地一把,安胜吾真不知道自己何年何月才能光明正大的回家。
知道女儿的拗执不逊于自己,安宁儿不得不缓缓的开口解释“你爹地他是个自尊心很强的男人”
“妈咪不是很久以前就知道了吗?”不明白母亲怎么会现在又回头挑剔父亲这点。
“他会愿意为了别的女人答应动手术,就表示那个女人在你爹地心自中,地位非比寻常。”远远胜过他的自尊。安宁儿尽管不想承认,事实却不容改变。
“原来妈咪以为”回想母亲那日与妮娜的对话,安胜吾全都明白了,原来是这回事,当着母亲的面哈哈大笑起来“天啊!妈咪该不会真相信那女人说的话吧!”差点没把眼泪给挤出来。
“我相信事实。”安宁儿执着,甚而忘记询问女儿,怎么会对那天的细节知道的如此详细。
“什么是事实?我在半夜偷偷跑进爹地房里,引起他的注意,爹地调查出一切后,终于点头答应开刀,这就是事实。”安宁儿道出其中的曲折。
“什么?!”安宁儿惊愕“你什么时候半夜偷跑出去?”觉得女儿实在越来越不像样,大半夜若发生危险该如何是好。
安胜吾懊恼的呻吟了声“妈咪,拜托,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女人根本什么也不知道,这一对号入座,爹地之所以答应开刀,才不是为了她。真正让爹地答应开刀的女人实际上是妈咪。”
女儿的一席话,果然让安宁儿的思绪重新导回正题。
他是为了自己才答应开刀的?可能吗?发跃的泡泡开始从安宁儿心底一颗一颗冲上来。
瞧出母亲开始面露欣色,安胜吾乘机可怜兮兮的讨饶“妈咪,爹地是真的很爱妈咪,你原谅我好不好?”听清楚了,不是“他”喔,是“我”
算准了先灌米汤,让她心情大好,再要讨饶,成功机率会高些。
不明就里的人听到安胜吾的一席话或许会觉得不合逻辑,安宁儿心里却雪亮得很,对于女儿小小年纪就如此工于心计,亦是十分无奈。
听到母亲那声无奈的叹息,安胜吾知道,自己这回又有惊无险逃过一劫了,心里头高兴的大喊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