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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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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桃园中正国际机场,唐贵霓很讶异,段家并没有派出黑色加长礼车前来迎接“凯旋归来”的段耀凌。

    俗话有云:要让哪个人的日子难过,最好的办法就是跟那个人结婚。

    她相信,朱敏华,恨透了她与妈妈的段夫人,要是知道段耀凌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她娶进家门,一定会乐歪了嘴。毕竟在妈妈去世前,她用了各种手段赶尽杀绝,甚至连妈妈死后她都不愿意放过

    一思及此,她不禁将双手捧著的小包袱抱得更紧。

    “跟我去拿车。”他吩咐著,走在她前面。

    几经波折,加上数夜不成眠,她的精神已有些恍惚,所以,当鞋跟一拐,她就知道跌这一跤是在所难免,索性抱紧了小包袱用身体护著,顺势跌下去。

    没想到才跌到一半,她却发现自己硬生生地被捞住。

    “站好。”段耀凌冷声命令。

    他一手圈住她的腰,一手护住她抱著小包袱的手。

    瞌睡虫顿时全部退散,她戒备地看着他。

    “放开我,马上放开我。”

    奇怪,他的后脑勺是有长眼睛吗?不然怎么知道她快要跌倒了?

    还有,他怎么会帮她护住小包袱?莫非他早已猜到里面装的是“什么”?

    他会不会伺机抢走,拿去给他母亲,完成终极复仇大业

    “你站好我就放手。”他的眸里没有温度,只是一迳的讥讽道:“连路都不会走,莫非你这几年名模生涯都是混假的?”

    她讨厌他傲慢的口气、讨厌他睥睨的眼神,也讨厌他精神奕奕的模样,因为这样只会对照出她的憔悴与疲惫。

    她唯一庆幸的是,在飞机上的化妆室内她已经把浓妆卸掉,还自己一张乾净的脸,换回一身正常的衣服,不然现在她会更难堪一万倍!

    她打直腰板,他的嘲弄让她斗志旺盛。绝不可以输给他的敌意!她告诉自己。

    “我站稳了,你可以放手了。”

    接下来跟在他身后的每一步,她都特别小心,因而没注意到,其实他是竖直了耳朵在听她的动静,才能在她跌倒前及时攫住她。

    段耀凌按开遥控锁,一辆实用级的——休旅车灯闪了闪,发出电子式声响。

    她很诧异他开的竟然不是benz、bmw、jaguar、ferrari或porsche等名车,毕竟段氏的“胜太电子”是国内数一数二的电子集团,他又是众所瞩目的企业家第二代,已经晋身总裁之列,跺一跺脚就可以造成商场地震的一号大人物。

    不过话说回来,也许他觉得载她根本不必用上什么名贵轿车也说不定。

    他们各自上了车,都没有说话,段耀凌将车开出停车场,一路往外飞驰而去。

    同样一个桃园中正国际机场,当年她十二岁遭遇母丧,辗转从这里出国,一去十三载,从来没有回来过,之间的变化不可谓不大。

    她静静的看着窗外,看着变得更热闹、更拥挤、更五光十色的城市,纤指有意无意地抚著小包袱,盈盈水眸闪动著,仿佛心里正悄悄的在对谁说话。

    他车速不快,路程中没说半句话,约莫过了一个多小时,她发现他把车开进一个地下停车场。

    地上建筑物看起来像是一栋豪华公寓。

    她忍不住开口问了。“我们不回你家?”

    “不回去。”他一愣,像是没想到她会问这句话,僵硬地回答。

    “我以为你会忙不迭的把战利品运回去向令堂交代。”而她早已进入战备状态。

    其实她这么说只是赌气,她才不想这么快就见到段夫人,尤其当她还没把最重要的物品安置妥当

    但是,她就是忍不住要激一激段耀凌。

    谁要他变得如此冷酷!他早已经把娶她的诺言变造成报复的工具,他以为她与妈妈夺走他父亲所有的爱,冷落了他和段夫人,所以恨她们入骨。

    可恶!要不是妈妈临终前,再三交代什么都不准说,她绝不会让妈妈在九泉之下还被人白白冤枉。

    段耀凌沉默了一下,回答得更狠毒。

    “我不认为你有资格踏入段家大宅。”

    “资格?”她发抖。他跟她讲“资格”?

    妈妈在天之灵请保佑她不要因为一时气愤,狠狠的拿高跟鞋从他的头上敲下去。

    “你母亲用尽心机也登不上段夫人的宝座,你虽然占了这个缺,不过,我不打算让你过得太如意。下车!”

    他催促著,替她拎下柏金包。

    从飞回台湾的航程中,他已经清楚知道,她绝不会跟那个看似不起眼的小包袱分离。

    他带著她搭上金碧辉煌的电梯,按下密码,直达六十六楼。

    电梯门一打开,就是大理石砌成的华丽玄关,没有密码就上不了这层楼,电梯门宛如铜墙铁壁。住在这座豪华公寓的住户,非富即贵,都很满意此种滴水不漏的保全措施与大开大阖的格局。

    她忍住气,看他打开另一扇大门,踏入未来的下榻处。

    “这里就是我们的新房。”

    他把柏金包往大厅的沙发轻轻一抛,转身朝电梯走去。

    她错愕地看着他准备离开的动作,他真的打定主意把她丢下就走?!

    难道急著结婚不是他想玩弄她的身体,尽情羞辱她的手段吗?

    “等等。”她追出门外,他却脚步不停的直接踏进打开的电梯里。“我被禁足了吗?我被限制自由了吗?我可以按时吃三餐跟拥有每天两次的热水澡吗?我能对外通讯吗?我需不需要被铐上手链脚镰?”

    她拚命追问,心里只有一个最真实的声音——留下来!不要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

    “这些,你都可以自行探索。”他的答案从来都不会太正面。

    电梯门阖上前,他向她行个举手礼致意。

    “洞房花烛夜愉快,我的霓霓。”

    唐贵霓恨死他了!

    过了三天三夜,她终于明白,当初他为什么那么强调“新房”两个字。

    因为他根本夜不归营,连通电话也不打!

    在这种情况下结婚,她当然不会期待有浪漫蜜月,或者洒满玫瑰花的大床,三天三夜持续不断的交欢快感。

    但是他预告过的“地狱”呢?怎么“只闻楼梯响,不见人下来”?

    打从收到他的婚戒以后,她就认命地蓄足勇气,准备正面迎接一场硬战。

    但他搞失踪这一套,对她简直是可恶的蔑视,他干嘛娶了她又不理她?她是打定主意要让他娶回来“虐待”的啊!

    她已经摸索过九十坪大的公寓,非常确定他想要跟她分房睡——如果他会回来这里过夜的话。

    他们各自拥有一个房间,一个更衣室,一个浴室,一间工作室兼书房。客厅虽然气派,餐厅虽然宽敞,但完全看不出任何欢迎客人过来拜访的意图。

    趁著这三天,她找了个秘密角落,把小包袱藏进去。

    本来以为,这三天三夜是下马威,段耀凌打定主意让她没吃没喝、尝点苦头,却没有想到,每到用餐时间,公寓控管中心就会通知她,由某某名厨亲自料理的菜肴送到了。

    就连她试探著拿来不及兑换成台币的美钞,请控管人员帮她买些私人用品时,他们都表明会先记在帐上,按时把她要的林林总总送上来。

    接著,她发现,这层公寓不但设备齐全,装潢符合她的品味,更甚者,更衣室里都是她锺爱的品牌服饰,而梳妆台抽屉里,还有几张不限额度的金卡。

    他是在“虐待”她吗?

    要不是有过去那段恩怨在,她会以为,他是在娇宠她呢!

    她看着更衣室里,按遥控器就可以把价值连城的珠宝取出来,还有当季高跟鞋陈列在隐藏柜里,再按遥控器,就会全部展示出来。

    全新、限量、最飞炫的款式,完全符合她的尺寸!

    她怀疑这全是室内设计师的创意杰作,把时尚名鞋当骨董花瓶般来展示。

    这不可能是段耀凌的安排,绝不可能!就算他知道她穿几号鞋,也不可能做这种太像讨好她的事。

    一串悦耳的铃声响起,她随手接起离她最近的对讲机。

    “唐小姐,段先生已经回来了。”控管人员如此说道,而她压根儿不想纠正,她已经是“段夫人”免得有人误以为她在沾人家的光。

    最重要的是,他终于回来面对她了。

    她故意打开电视,装出满不在乎的模样。她才不会让他知道,这三天她过得有多困惑不安,更不会让他以为,她的战斗力已经松懈下来。

    “晚安。”他一身帅气地出现在她面前。“没出门?”

    “我不知道我可以出门。”冷冷的语气。

    她搂著抱枕,长腿跨在皮革编制的coffeetable上,努力做出意态悠闲的模样。

    她不能看着他,不能!

    他的俊脸依稀有当年疼她、宠她的“大哥哥”的痕迹,看着这张脸,她会忘记一切,忘记他看着她的神情,仇恨逐年增加到令她心痛的地步

    段耀凌也坐下来。六人座沙发十分宽敞,他偏要挨著她坐。

    他脱掉西装外套,跷起二郎腿。

    “要出门就出门,又没人拦著你。”

    他的贴近让她全身窜过一阵莫名的颤栗,好像突然触电一样,魂身都不对劲。

    她想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一察觉到此,她立刻正襟危坐。

    开炮!“你会这么好心,大老远去纽约带我回来,只为了给我自由?”

    他愣了极短的时间,随即哼笑出声。

    “我想知道,你妈妈卑鄙地偷走了我的父亲。换作是你,红杏出墙的速度会有多快?”

    “你”她气得脸都涨红了,她的妈妈才不卑鄙,卑鄙的是不,不能说!她深呼吸,佯作不在意地问:“所以你打算把我晾在这里?”

    他把她的反应都收在眼底。

    “我还没想好要怎么虐待你。”

    “这件事,你不是早就该想好了吗?”她嘲讽地说。“你有很多年的时间可以筹备报复我的方法。”

    “可能是报复的方法太多了,我一时拿不定主意要选哪一个。”

    她讥诮地道:“要我帮忙选吗?”

    他下巴一紧。“不用。”

    “那你是打算暂时冷冻我罗?”

    他神情冷漠的盯著电视看。“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她讨厌他这种不痛不痒的模样!

    她预期他会跟她正面交锋,两人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却没想到他完全不按牌理出牌。他不是答应了他母亲,会痛加折磨她吗?

    “我知道了,你故意对我好,让我一边享受,又一边担惊受怕,想着到底从哪一分哪一秒开始,我会开始受到酷刑。”她非逼出他的真心话不可。

    他一瞬也不瞬地看着电视,片刻后,才低声回答。

    “对,就是这样。”她是这么想,就让她这样相信吧!

    唐贵霓看了他好几秒。

    好啊!既然他使出“拖”字诀,不肯快刀斩乱麻,把过往恩怨尽快清空,那她也不会愿意坐以待毙。

    她也有她想做的事,从明天起,她不会为了激他一战,就傻傻地要自己禁足。

    “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她站起身,丢开抱枕。“很好,希望你不会后悔自己说过这句话。”

    她走进自己的房间,原本是想让他感受一下独自处在华丽挑高大厅的寂寥,却没想到在她关上房门之际,也听到玄关大门砰的一声关上。

    他走了,他居然就这样走了!

    他到底是娶她回来做什么的?不管她怎么刻意激怒他,他看起来还是一副不痛不痒的样子,但要说他不想报仇,他偶尔回应的言语却又伤人无比。

    她早知道,他们的婚姻是不可能幸福的,但为什么会像陷入泥淖,不管如何使劲,都动弹不得?

    唐贵霓慢慢地蹲下身,内心充满了无力感。

    现场演奏的悠扬乐曲飘扬在空气中。

    仿希腊神殿的设计,典雅大方,搭配上特殊的聚焦彩色灯光,为场地带来现代戚。

    五星级饭店私家招待重量级客户的晚宴,就举办在西翼建筑,延伸到庭园。

    这个晚宴办得美轮美奂,收到请帖的都是正港的名流富贾。

    饭店感谢这些上流人士平时的捧场,为了延揽更多喜庆场合、商务会议,莫不使出浑身解数讨好这些贵宾。

    今晚的菜单从劲道十足的小羊排,到入口即化的鹅肝酱,到回味无穷的香槟王,以及令人惊喜的巧克力瀑布,每一样都是精心的安排。

    就连宾客入场的方式,也格外别致。

    每个受邀的客人都由西翼建筑进入,在富丽堂皇的大厅社交寒暄,当他们要步入庭园时,必须先下一道阶梯,此刻灯光会全部投射过来,由司仪唱名,营造出巨星登临的排场。

    段耀凌手上握著威士忌酒杯,站在阴暗处,背对著入口。

    “胜太电子”一年在此办的活动不在少数,他自然也是邀请名单上的贵宾,不过,对于这类的场合,他向来兴趣缺缺。

    “博立国际法律事务所,穆清风先生到。”司仪大声唱名。

    段耀凌侧过头,看着多年同窗好友笑着排开黏上来的名媛,朝他走来。

    他从侍者的银盘上取走一杯马丁尼。

    “明天我会在报纸上,看到胜太电子总裁新婚曝光的消息吗?”他笑着问,想知道唐贵霓有没有出席。

    他与段耀凌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男人。虽然他们同龄,又是企业家第二代,但是穆清风看起来温文优雅,有如一介书生,绅士般的礼仪完美无缺,但段耀凌却像随时出猎的猛狮,爪子锐利,谜样的眼神危险而阴沉。

    女人们暗暗仰慕段耀凌,见到他无不脸红心跳,心里却很清楚,谁也驾驭不了这个男人,谁也不能让他为自己展现柔情。

    因此,她们喜欢亲近穆清风,善于谈笑风生的他容易亲近多了,却忽略了他眸底埋著精密的算计,厉害程度不下于段耀凌。

    “你看到我周围引起骚动了吗?”段耀凌挑挑眉。

    穆清风点点头,表示了解。“那就是新任段夫人还没现身。”

    “不过,我倒是带了个你会感兴趣的女伴出席。”

    一抹精光闪过穆清风的眼底。“她在哪里?”

    “四处钓金龟婿。”他凉凉地回答。谁要他先提起“禁忌话题”他也不会让他心里好受。

    穆清风果然心头火直冒。该死的!待会儿他非去把那个小女人给揪回身边不可。

    那个以“嫁给总裁当少奶奶”为目标,死命考进“胜太电子”总裁秘书室的小女人,眼睛是瞎了还是怎么著,老是把自动送上门的他踹到一边去,另寻新目标。

    只有她能气死八风吹不动的他!

    穆清风狠狠地-掉第一杯马丁尼,第二杯曼哈顿,第三杯教父。

    喝得真猛!“我以为你早就知道消息,才会追到这里来。”

    穆清风心仪他的秘书群之一,而那个“她”想尽办法争取到为他整理信件的工作,而且一遇到名流聚会的请帖,更是义不容辞地争取陪侍出席。

    酒精镇定了穆清风的神经,他恢复平时的雍雅笑容。

    “看看那些人,成为他们企业体的法律顾问,可以为我的法律事务所赚进多少银两。”

    他含笑跟一位带著情妇出席的小开打招呼。“还有这些名流婚姻,迟早都要破裂,我的事务所养著一群离婚律师,谈起赡养费、财产分配、监护权归属特别厉害,可以让他们离得皆大欢喜。”

    “你把这里当作拉业务的地方?”段耀凌有一搭没一搭地问。

    “反正也不只我一个人这么想,还有人在这里找投资金主呢!”

    穆清风看清站在阶梯上的女人,玉臂被一位影视大亨挽著,惊愕之余,不禁佩服地笑了起来。

    看来是有人打算采取行动,要主动扰惹不肯出猎的猛狮了。

    “尤其是风华绝代的女人。”他的下巴朝段耀凌身后一抬。

    从那促狭的目光,段耀凌立刻知道,这个女人跟他有关。

    该死的!最好别是第一个跳上他心里的那个名字,什么“贵”、什么“霓”的!

    在他回过头去证实之前,司仪用兴奋到近乎发抖的声音通报。

    “精采影业薛文荣先生与华人名模唐贵霓小姐到!”

    聚光灯打过去,在阶梯上一双男女身上停留许久,一名男士立刻上前向他们请示几句,得到点头微笑的同意之后,好几道镁光灯同时闪了起来。

    这些照片将会刊登在杂志上,众所周知。

    段耀凌反射性地喝掉最后一口酒,从侍者的银盘上再拿下一杯纯麦威士忌,一口饮下。

    天杀的女人!他紧握水晶酒杯,望着她应记者要求,摆出高雅又展现美好身段的pose。

    高雅?美好?他在骗谁啊,她看起来绝对不只如此!

    初夏时分,唐贵霓穿了一袭armani珠串刺绣长礼服,几缕发丝调皮地从发髻里逃离,垂在浑圆玉白的肩头上,细致钉绣的水晶小珠在灯光映照下闪闪发亮,她窈窕的身材与美丽的模样,夺走了所有人的目光。

    包括他的目光,还有,他的理智。

    那不是他买给她的衣服!

    她身上所有的行头,都不是他订来放在她更衣室的匿名礼物!

    在为她添购衣服的时候,他下意识避免纯白礼服,在某种程度上,他不希望自己忍不住为她添装的内容里,有象徵神圣婚姻的物件,那让他有罪恶感。

    这么多日子以来,他的心像怀表一样,不住左右晃动,恨她、不恨她;继续隐瞒、开诚布公

    可是,就在他头痛的当儿,她居然穿著纯白礼服,跟隆重盛装的薛文荣公开现身而且,他的大掌还不住哀著她的背!

    薛文荣虽是影视业界公认的君子,但担“君子”之名就更该有“君子”之实,他摸什么摸?

    这时,唐贵霓半转过身,双手搭在薛文荣肩上,礼服镂空露出的雪背引起一阵惊呼与记者连连抢拍的动作,她放开怀绽出绝艳的笑容。

    她很享受这一切恭维,很享受!

    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很好,希望你不会后悔自己说过这句话。

    他从来没有想过,她会这样做!

    一双火眼金睛爆出焰光,他将酒杯往穆清风一推,就要跨步过去。

    哐啷!水晶酒杯翻滚两圈,在地面粉碎。

    虽然听到了碎裂的声音,但谁也不愿把目光抽过来晃一晃。

    只有唐贵霓居高临下,魅惑的眼波往他们一瞟,仿佛知道段耀凌就在那里,她再转半个身背对著众人,更放肆地让雪背在镜头前一览无遗。

    忽然间,她的晚宴鞋卡了一下,几乎就要往后栽倒,薛文荣立刻英雄救美,将她抱个满怀。

    镁光灯霎时间闪得更凶了。

    段耀凌完全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有多阴狠,他一个箭步跨出去。

    穆清风反手拉住他。“现在出场会很难看。”

    “我戴上绿帽子会更难看。”段耀凌咬著牙进出声音。

    “你没有公开婚讯,不会有人发现你戴了绿帽子——如果你真的有一顶的话。”他话中有话。

    “她当众羞辱我,她在挑衅!”

    段耀凌压低声音,却压不住怒火,眯起眼睛,却还能看到他们勾肩搭背的亲热模样。

    “她是我的老婆,我请你到美国去替她解决合约问题,违约金多少我都照付,她是我买来的老婆,她敢跟我玩这一套?”他怒极。

    穆清风从侍应生的银盘上拿下一杯冰凉的柠檬水给他。

    “解解酒吧!我看你根本没仔细看过敝法律事务所发给你的信函。”

    “什么意思?”火眼金睛调转过来。

    还有什么关于阶梯上那个女人的事是他不知道的?

    “唐贵霓并没有让你付出任何一毛违约金。”

    “你说什么?”他蹙起眉。

    “我跟她的经纪公司谈过,她几乎把所有合约的截止日期都签在二十四岁的最后一天,如果有超过这天的合约,她也提前解约了,至于后来即使有报酬率再高的工作,她也一概不接。”

    好像是故意把时间空下来,就专门等待二十五岁这一天会发生什么人生大事。

    段耀凌愣了一下。

    穆清风望着阶梯上,艳光四射的“朋友妻”啧啧叹道:“这么美的女人委身给你,居然连半毛钱都不跟你榨,实在没天理了。”

    段耀凌一口气把冰柠檬水喝光,用手臂抹去唇际的水痕,瞪著她看,好像她的头上突然长出两只角。

    她明明知道,如果他去找她,肯定是为了

    他寄出婚戒时,心情曾经矛盾过,他希望娶到她,同时也希望她能乘机逃走。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穆清风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天!他真欣赏“朋友妻”今晚轰动出场的方式,以及她把好友激得震怒又困惑的手段。这女人脑筋不简单!

    “如果你问我,我只有一个答案。”

    看着他“万事通”的表情,段烟凌只差没掐著他的脖子,逼他吐出答案。

    “说!”

    “她,唐贵霓,早就打定主意,”穆清风轻笑。“非嫁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