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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们怎能这样对待他?”蜜西儿想扶起夏茵王的身体,奈何她依然虚弱的身子,怎么也扶不起她的王。
昆西粗暴地抓起她,狠狠地望着眼前为别的男人伤心流泪的脸,低声讯:“记住!你是我的妻子!而他”昆西指著地上的夏茵王说:“他只是一条狗罢了!我不介意你和一条狗有过什么关系,反正他活不过几天了!你只要记住,你今后要服侍的人是我,我也可以忘掉你的肮脏丑事!”
密西儿没有回答,只是往昆西脸上吐口水。
“你等著瞧!我会宰了他的!”昆西咬牙切齿。
“你敢?”蜜西儿无视自己满脸泪痕,尖锐地说。
看着蜜西儿因愤怒而胸口剧烈起伏著,昆西忽然想到,或许一直到刚刚,小姐那美丽浑圆的身体还倚靠在夏茵王身上也说不定,昆西气得将蜜西儿推向士兵,大吼:“找个地方将小姐关起来!”
见士兵们面有难色,昆西不耐地叫道:“怕什么?提督问的话尽管推到我头上来便是!”士兵们听说,这才不得已带著蜜西儿下去。
由于密西儿激烈的反抗,也由于夏茵人似乎不用门这个东西,最后出昆西拿条粗大的绳子将蜜西儿捆在一个精工的木椅上。
“你不用再挣扎了!我不会放了你的!等我找到了蓝钻矿,我就烧了这里,毁了所有的东西,带你回营,同英国就结婚!”
“你休想!我不会嫁给你的!我已经和夏茵王结婚了!”
“住口!你住口!”昆西大叫:“我叫你忘掉他的!我一定会让你忘掉他的!”
“我不会忘掉他的!不会!”
“你住口!昔日在那个大草原,我就告诉过你,我要娶你的:你竟然你竟然”
“居然有你这么不知耻的人!自认为是我的丈夫,我答应嫁给你了吗?你太过一厢情愿了!我不会嫁给你!绝对不会!我的丈夫是夏茵王!”
“闭嘴!你信不信我曾往你面前狠狠地蹂躏他、折磨他,然后宰了他,就像宰杀一头猪一样!让你今后只要一想到他,就只有那些嘿心的画面,让他疼你抱你的记忆完全消失不见!”
“你敢?]密西儿哭泣著,她不断地和昆西恶言相向,他竟然伤害了她最爱的王,她不知道昆西会不会真的如他说的那么做,她祈求不要!
在短暂的声嘶力竭,密西儿突然想到,她只记得夏茵王的身上都是血,她不知道他还受了什么伤,受著什么苦?她忍住泪,轻声问:“你究竟对地做了什么?他为什么晕了过去?”
“我?我想想”昆西惺惺作态,想了一下:“我不知道是谁的子弹射中他的肩膀,然后我打了他一拳?或两拳?反正按著我将他的双手折断了。”
昆西说到这里,密西儿隐忍著的泪又流下来了。
她心疼得要晕厥过去。他怎么可以这样伤害她的王?折断了双手喔!天啊!
她能做什么?她什么也不能做。
对了!求他吧!眼前这个人求了有用吗?
“你无论如何为他疗伤好吗?”密西儿美丽的脸上挂满泪。
求他有用吗?她恨死她的王了!
“喔?”昆西抬抬眉。
“你我求你为他夏茵王疗伤好吗?”密西儿以她那双漂亮、此时却因哭泣而红肿的眼睛看着昆西,哀求昆西。
“你在求我?伯爵千金低声下气地求我?哈哈哈!”昆西笑完,暴怒了起来,说道:“你能为那个男人这样放低姿态求我?你却连我的名字也记不起来?我的脸因他而烧成这样,你倒是什么话也没说?”
昆西说完,甩头就向门口走去。
“求求你为他疗伤!他这样会死掉的!”密西儿哭著哀求。
“是吗?我看着办吧!”
昆西说完,走向外头去了。
几乎是同时,士兵在城内找到一处没有窗子的建筑,满屋子摆满瓶瓶罐罐,看样子是个放杂物的地方。
他们将夏茵王绑起来,双手高吊过肩,挺著上身,然后斜坐在地上,他的头低垂,头发顺流而下,有些凌乱地披在胸前、背部。
贾伊也被绑在一旁,他一直担心著他的王。
夏茵王双手被折断后昏迷到现在,王那已骨折的手被这样高吊起来,光想像就让贾伊痛得头皮发麻,他的王怎么承受得住呢?
自然是承受不住才会一直昏迷至今,况且王身上的伤口不断地涌出鲜血来,他自己却浑然不觉似地昏睡不起,这让贾伊担心地哭个不停。
都是他害的!
若不是他半途偷溜回来,王尚能驱动火焰系咒文,老早稳操胜算了,哪里还会看着身旁丝毫没有动静的王,贾伊哭得眼睛都肿起来了。
“喂!小番鬼!你的王还没醒来呀?”
昆西和两名士兵自门口进来。贾伊被他吓一跳,叽叽咕咕地叫骂一番,昆西瞪了他一眼,就迳自走向昏迷不醒的夏茵王。
昆西以手指支起夏茵王低垂的脸,见他还昏睡著,昆西放下他的脸,稍微挪了一下位子,然后狠狠的一巴掌刮过夏茵王的脸。
“哇!野萤人!你干什么?不要打我的国王!”贾伊吓一大跳,对著昆西咒骂起来。
昆西回过头,狠狠地端了贾伊两下,警告他安静一点。
夏茵王因这一巴掌而牵动了高吊著的手,他呻吟了一声,悠悠地醒来了。
“醒了?美丽的、悲惨的王!呵呵!”
夏茵王略为抬头,看了一眼昆西的同时,又是一道艳红自嘴角溢出。他旋又无力地低下头来,没有说一句话。他甚至已经搞不清楚昆西对他说了些什么,在好长一段时间之后,他才告诉自己,对方用英文在跟他说话。
“你听懂我的话吧?喂!告诉我!那蓝钻矿在哪里?”
夏茵王没有回答,昆西拿起马鞭,喇地一声征暴的发泄,在夏茵王脸上与胸口
留下一道血痕。
天神?
昆西想到夏茵河畔部族的老人,用来形容他眼前这个王的字眼--天神,然后哈哈大笑。
呵呵!别人传说中天神一般的人,有一天在自己的手下,让自己予取予求、蹂躏著,谁能不沉迷于这种乐趣?
这是长期处在阶级低下、或自己认为自己很低下的人都想做的一件事,贬低他人、瞧不起他人、蹂躏他人会让他们有一种超越所有人类的伟大错觉。
昆西快乐极了!他的神情因某种快感而扭曲。
“说啊!我不信你不怕痛,还是要我毁了你漂亮的脸?”
“我不会说的!你永远也得不到!”夏茵王低声吐出话来,也因此几朵的殷红又滴落在他系于腰际的华裙与露出的大腿上。
昆西趋前又甩了夏茵王畿个巴掌,按著被两名士兵紧急架开。两名士兵半推半架地劝阻他,一边走出去。
“队长!你把他打死了就不好,小姐那里交代不过去。”
“是啊!蓝钻矿还没有下落,旁边的小表又不懂英文,你若打死了那个王可怎么办?”
“走!走!先吃点东西。”
“他们在起野炊了。”
听著他们走远的声音,贾伊这才怯儒她哭出来。
“王!您很难过对不对?”
“王!您要不要紧?是贾伊害了你的”
“王!您能用回复咒文吗?”
夏茵王听见贾伊的哭声,经经地摇摇头,说道:“贾伊,别哭!我没有余力再使用咒文了我拜托你一件事好吗?”
“王,什么事?”贾伊泪如雨下,他心目中高贵的王这样在他的眼前被欺凌,让他伤心不舍。
“前些日子我教你的火焰系咒文,你还记得吗?”夏茵王气若游丝。
“我恐怕记不起来了。”
“不会的,你想想。”
夏茵王说完,又是一口一口的血溃堤似地自嘴里奔流而出,这将贾伊吓得整个人一震,他赶紧说:“是我大概有点想起来了,可是,贾伊仅能驱些小火,无法做什么呀!”
“你用那咒文,烧断绳子去找密西儿,救她好吗?”
“啊?”
贾伊这才想到,如果能找到密西儿,说不定能救王一命,说什么也要想起那则自己仅会的火焰系咒文。
越是这么想就越是想不起来,试了好几次,总算是招来了小小的火苗,当火燃烧绑著自己的绳子时,贾伊痛得流下眼泪来。
不过他一想到他的王所受的痛楚更甚,他使咬著牙捷过去了。
绳子一落地,他头也不回地冲出去,哭著四处找密西儿去了。
夏茵王依然低垂著头,他明确地感觉到他的生命急遽地流失.
他心里漾起一阵深沉的恐惧--他就快死了!他不仅要失去自己,他也要与他心爱的女孩分离了还有那失败的大咒文他再也没有任何剩下的能力去驱动那个大咒文了!他刚刚所使用的火焰系咒文,只是虚张声势,他运一丝一毫的力量也不剩了!
如今那些几百名不畏惧死亡,坚持伴随著他到最后的臣民们,他无法保护他们,反而因此要永远被封印在石墙上了,他要如何才能救他们?
他得撑下去,他不能死,他不仅无法坐视那些忠心的臣民们永世地对印著,他更加不想就这么离开他心爱的女孩!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让她成为他的妻子。
他得想办法救那些被封印的臣民们,昆西说不定一发狠,会将这里夷为平地。
而迁徙到莫如茗沙地去的数十万人,虽然没有安全上的顾虑,但是他依然牵肠挂肚。
还有密西儿,他珍爱的女孩对!他不能死!他一定要想办法撑下去,即使他明白这个希望渺茫他身上不断流出的鲜血,缓缓地将他的生命带走他知道自己就快要死了也不知过了多久,贾伊闪躲著围在一起吃东西的士兵,找到密西儿,帮她解开绳子,叽叽咕咕拼命地哭著叫著,密西儿知道他要带她到王身边。到了王那里,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
密西儿一见夏茵王,忙著要帮他解开绳子,但夏茵王阻止她:“不用为我担心你快走央求你的父亲,不要让那位叫昆西的军官,破坏那些石像”
“石像上密西儿漂亮的脸尽是泥巴、灰尘,还有泪水。
“是的密西儿你一定要帮我这个忙”
夏茵王美丽的脸看不出有什么痛楚的表情,但他以断断续续、气若游丝的口吻哀求著她,这让密西儿心疼得几近发狂。
“我会的我知道”她止不住狂奔的泪。
“我用咒文将来不及撤走的人封印将他们变成石像,可是我的咒文失败了你一定要保护他们”
“是!我知道!我还要救他!爸爸很疼我,他会答应我的任何要求。夏茵!你一定要等我回来!”
“嗯”夏茵王以一声低吟回答蜜西儿,而后忽然微微绝望她笑了一下。昆西一旦发现蜜西儿不见了,一定料到她是去向父亲求援,如此一来,昆西很有可能宁可放弃问出蓝钻矿而选择立即杀了他他几乎已经肯定了结果。
不过夏茵王并没有说出来,他仅说:“快去”
“一定喔!你一定要撑下去喔”密西儿的眼睛布满泪水,朦胧地看不见她心爱的王。
“一定喔!你要等我。我偷匹马,不用几个小时就回来。”说完密西儿在夏茵玉满是血迹的嘴唇印下一吻,然后转身就要跑,夏茵王在她要踏出门时叫住她。
“密西儿!”
“嗯?”
“带贾伊一起走,你要保护他他吓坏了”
“好!”“有句话”夏茵王疲惫不堪的脸上突然又展露个美丽的笑容,然后说:“我不知道英文怎么说”
“什么?”蜜西儿张著略肿的蓝眼睛问。
“我爱你。”王温柔地用夏茵语说。
“啊?那是什么?”
“没什么,你去吧”夏茵王笑着催她快走。
蜜西儿几乎因他的那个笑容而决定留下,可是她知道这样不行,唯有她的爸爸才能救她心爱的王。
她狠狠擦拭脸上的泪,强行让自己掉头不再去看她心爱的王。这需要很大的意志力,是的,几乎用掉她一辈子的意志力她狂奔著,拭去的泪很快地又涌上来。
拭去,而后又涌上。
她要救她的王!她必须暂时忘掉她的王凄惨的模样,否则她一步也无法离开,更枉论要去求援直到很久很久之后,蜜西儿都还记得她的王那个笑容。
遍体鳞伤的王,美丽倾人的微笑吹向永恒的风--西元一九九八年九月--葛丹仪自梦境中醒来。
她的王那美丽的笑,已在一百七十年前烟消云散!她没有再见到夏茵王。他死了!她没能救他啊!她全都想起来了!
夏茵河、夏茵帝国、夏茵城,还有她的夏茵王!
葛丹仪起身,缓缓地走向那个广场,那个第一次见到她的王的地方。她心不在焉地游移著她的脚步,仿佛置身在人声鼎沸的祭典上。
“丹仪!你怎么了?”
“丹仪!你没事吧?”
她还在作梦吗?嘉那与茉莉叫唤她的声音那么清楚,而且正轻轻拉扯著她,她究竟是在现实当中呢?还是尚在梦里徘徊?
无名的风吹龚著那巨大的断壁残垣,古城上的天空是那样的辽阔,那儿曾经有她的幻想,林里阳光轻泄量染著满地的油绿,那儿曾经盛满她的憧憬可是可是她的幻想早已化为泡影,她的憧憬只落得碎梦一地!
她的夏茵王啊她什么都想起来了!
“丹仪?”茉莉紧抓住她,因为她的情形不太对。
“嘉那!能找到伊利斯将军吗?”葛丹仪失魂落魄地问。
“啊?现在吗?你要干什么?”嘉那看了一眼茉莉,又转回去问葛丹仪。
“我或许找到解救你们夏茵城的方法了。不!是老早就存在那里,只是,你们都没有发现罢了!”葛丹仪轻声说。
“啊?什么?”嘉那与茉莉齐声问。
“蓝锁矿!在夏茵河上游,那里属古代潘特拉克火山带,你可以去历史博物馆查一查,看看有没有个叫”葛丹仪想了一下,说:“‘卓克里巨木’的地方,或许现在已不是这个名字了。那里就是夏茵帝国的蓝锁矿区!”
嘉那楞住了!
葛丹仪怎么会知道“卓克里巨木”?
那据说是“沙约”境内所发现,目前为止的纪录里最古老的一棵神木。可是据载,它已于一百二十几年前毁于闪电轰击,现在那里仅剩下一株巨大的卓克里主干横倒在地,或许也已经没入丛林腐化了呢!
蓝钻矿?
是有这么一个传说,所以一百七十年前英国人大举入侵夏茵帝国,想占领这些蓝钻矿区,但英军锻羽而归,并没有发现什么蓝镣矿,所以历史学家认定那只是传说。
“丹仪!那只是一则浪漫的传说,你是哪里看来的?”嘉那问。
“那不是传说,那是真的!英国的一所博物馆里就藏有夏茵帝国大祭司的黄金魔法权杖,那黄金权杖上就镶著现今世上最大的一颗蓝钻,那是证据。”葛丹仪说。
“丹仪?”
“快去吧!告诉你们的伊利斯将军,那一定可以解决你们国家的困难!要快,我们无法提防那些人是不是随时会去挖那面墙。”
“好吧!我回吉普车去,先拨电话给伊利斯将军,然后”嘉那说。
“带茉莉去!我一个人静一静。”葛丹仪自顾自地向丛林中的废墟走去。
“这样没关系吗?”茉莉紧张地问:“丹仪看起来怪怪的。”
“应该不会有事的,我们一会儿就回来!”
“那些博物馆请来的工人们”茉莉还是很担心。
“他们都走了吧?没事的!”
“她突然像是大梦初醒一般,我们去博物馆还不见得查得到的资料,她都知道。但是,她又像一个迷失自我的梦游者,不知道在找什么、等待什么?”茉莉说。
“是啊!她的模样真的不太寻常。”
“走吧!我们快去快回。”
茉莉忽然又著见了一直跟著葛丹仪的白影子闪现,紧随著葛丹仪的背影而去,但她没有说出来。
嘉那望了一眼葛丹仪消失在遗迹中的背影,然后和茉莉走出城去,拨了电话,好像找不到伊利斯,所以他们开车走了,准备到各个途中的驿站看看。
葛丹仪熟悉地在荒城里走着。
没错!这城已经荒废了,且几乎毁于战火,倒的倒、倾塌的倾塌,已不复见当年的壮丽宏伟了。
这里曾经是一座美轮美奂的古城。
她走过记忆中每个曾经逗留的角落,每个曾经驻足的地方,那原本鲜明的记忆,如今像盖上一层薄纱般,美丽却又哀伤。
她游魂似地飘荡著,越过了一座又一座的树林与巨大的石柱,灵宫那巨大宏伟的建筑耸立在眼前。
灵宫--那是她回忆最多的地方,她记得她几乎死去,她记得她的王在这里为她施展最强大的回复咒文疗伤灵宫她在这里接受夏茵王的爱,她在这里成为夏茵王的王妃,而夏茵王在这里接受她的拥有与信任这个宫殿似乎是夏茵城保存最完整的一处。是的,它旧了、老了、脏了,四处长满杂草,连那长长高高的阶梯上、大殿门口也不例外,但它仿佛因为她与王的爱情,而艰钜地在历史洪流中生存下来。
葛丹仪无依地停在门口,望着幽暗的里头,她似乎檬陇看见了当时她与夏茵王甜蜜的“爱的仪式”她开始流泪。
她夺门而出,向她心中最深的内疚与懊悔奔驰而去。
这可是一场梦?
眼前呈现的一座小建筑,这将劫掠她更多的心痛、更多的自责、更多的泪!
葛丹仪跪在那昔日的伤心之地哭泣。这里,她心爱的王染血、受虐、死亡的地方她没有救她的王她模模糊糊地回忆起当时来当蜜西儿--葛丹仪的前世,带著她的父亲与一队军队回到这个夏茵帝国的灵宫时,她拖著疲累的身体,缓缓步向位于灵宫后,囚禁著她那浑身是伤的王的那栋杂物间,她满怀的希望与期待,但她疲于奔命所交换来的,是她心爱的王的尸骸。
她的王美丽高贵的王被划开了咽喉,满身触目惊心的伤痕与血流,殷红著那冰冷的地板,也殷红了她的心她记得她抱著那微温的尸体痛哭,他真的就这么被杀害了,就这么离开了她杀害夏茵王的那个军官就是自认是她丈夫的男人--昆西,当他著见她抱著夏茵王的尸骸痛哭时,他得意非凡。
她终究没来得及教了她的王吧?
她竟不知耻地和番鬼相爱,到头来还不是得回来做他昆西的妻子?
他冷酷又不屑地嘲弄她,还在她的面前狰狞的笑着,向她阐述他和他的官兵们如何的轻侮、蹂躏她心爱的王,他兴奋发狂笑着说,可惜没有机会让她亲眼目睹所有的经过。
她怒不可遏,站起身来抢了站在一旁父亲身上的军用短刀,朝著正引喉高讽的昆西刺去,那高亢的笑声转变成尖锐的惨叫声。
她一刺再刺,泪流满面,挟带著满怀破碎的心,与那无处发泄的恨意,一刺再刺。
她想不起来究竟刺了那个狼心狗肺的家伙几刀,直至她被几个人狠狠且粗暴地架开,那名叫昆西的军官早已血肉模糊。
之后,她如何度过她接下来孤独的一生呢?
她没有记忆。
葛丹仪跪在那里好一会儿,她像是哭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从啜拉到无声的流泪,那不可思议的记忆溃决似地涌现,她努力地搜寻记忆中夏茵王的模样她的心一阵酸溜!
就如昆西所言,她真的只记忆著那些悲惨的影像!她的王死得如此凄惨的模样。这些记忆无情地撕扯著她的心,令她心痛莫名、肝肠痛断是她害死夏茵王的!她伏地接受她心里对自己的控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