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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人鬼鬼祟祟躲在暗处?还不快快出来!”坐在悬崖边的周玉安淡淡问了一句。
温琰嬉皮笑脸,道:“大师兄,是我与小师弟!”
子牛跟在他身后不言不语,像是害怕周玉安责骂。
周玉安目光望着远方,身体摆动,双手做着奇怪的手势,道:“你二人偷偷摸摸在这里干嘛?惊扰我静修,可知后果?”
“大师兄误会了。”温琰一脸笑意,“我与小师弟借着崖高之势,灵气勃发,服用引气丹有助于打开气窍。不想打扰了大师兄静修,真是罪过。”
周玉安一摆手,道:“少说这些漂亮话。无事的话,速速离开,莫要打扰我静修。”
子牛拉了拉温琰的袖子,小声道:“师兄,咱们还是赶紧离开,看样子惹得大师兄不高兴。”
温琰不以为然,看到周玉安在地上画出一个大大的八卦,他则稳坐巽卦之处。
十分好奇,问道:“可不知大师兄修炼的是什么法门?”
周玉安微微一笑,轻咳一声,道:“本门有一套无上玄功,唤作【天晷紫气功】。需在卯时才能修炼。日出东方,时辰为卯,紫气东来,吉报降临。”
“卯时正是太阳初升的时候,会看到东南方向有气焰蒸腾,乾坤阴阳流转,会诞生出氤氲紫气。”
“此功便是借用其精华为源,以气机相连,吸收紫气壮大已身。达到洗练肉身,增益阳气,多加苦练便能聚出外气护体。”
“日后若是突破道境之时,必然事半功倍。更妙的是吉祥之气乘东而来,如运将至,攀升气运。”
温琰古怪一笑,道:“竟然有这般神奇妙用?可我觉得大师兄近日运势不佳呀!”
原来他这几日早晨撞见周玉安浑浑噩噩独自一人回到师门,每一次坐在草亭处愁闷不已,唉声叹气,好似有何苦闷事。
注意到他手中摆弄着一枚骰子,定是去赌钱了,而且是个好赌之人。
“这……”周玉安似乎被戳中了心事,一时难以启齿。
的确他最近属实有些倒霉,近几日流连于赌坊之中,可将不少财物输的干干净净,呵斥道:“你小子何故这么多废话!大师兄我最近可是好运连连。”
温琰笑了笑,道:“大师兄,你可传授我二人这无上神功吗?”
子牛听得这话,眼睛一亮,期盼的目光看着周玉安。
周玉安这才回首看着二人,故作一脸好奇,道:“怎么?李师叔没有传授你二人这门功法?哦……是了,两位师弟入门不久,如今根基尚浅不足以掌握这门功法的精髓。”
“这【天晷紫气功】有一个弊端,紫气阳烈,稍有不慎便会损伤身体,烧毁神魂。故而李师叔不会轻易让你二人修炼此等功法。”
温琰、子牛二人听得这话,颇为失落,正要拜别时。
周玉安笑道:“不过,你二人并非不可修炼,只是要掌握分寸,不疾不徐,适可而止那便无妨。在我看来,你二人每逢月初之日修炼一回【天晷紫气功】最为妥当。”
温琰喜道:“太好了,多谢大师兄指点。”
“你先别急着谢。”周玉安大袖一摆,不停地掂量着手中的金钱袋,笑道:“咱们虽然称兄道弟,不过我这个大师兄也不会白教。”
温琰、子牛二人相视一笑,异口同声问道:“如何肯教?”
周玉安露出一抹微笑,回道:“这样,你二人交给我二十两金子,我便将【天晷紫气功】传授于你二人。”
……
温琰听得这话,心里咒骂一番,飞鱼门的无上神功只值二十两金子?
怪不得你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只怕是输的囊空如洗,前来打他二人的主意。
苦笑一声,道:“大师兄,我二人身无分文,哪里来得二十两金子。”
周玉安笑道:“这倒不难。本门每月俸钱是一两银子,这钱都是大师兄发放于你们。不如这样,这钱我会在奉例扣除,二十年之后,咱们的账也算结清了。”
“二十年?大师兄,你……你太狠了吧!那些子钱家都没你这么狠!要不,十年如何?”温琰一脸气愤,还想与周玉安讨价还价。
哪知一旁的子牛爽快答应:“好呀、好呀!这些俸钱对我来说没有大用。”
“那就这么说定了!”周玉安当下起身,也不给温琰多说的机会,大步走了过来。接着其迅速在二人脚下画出八卦方位,指着巽位道:“巽为风,风可以升发阳气。两位师弟且坐!”
温琰、子牛二人摆出打坐的姿势,坐在巽位之上,认真聆听。
“春在巽,能发生万物,卯时一刻且稳住在巽位,将那紫气运转于心。”
“夏在坤,能长养万物。卯时二刻换位于坤位,紫气此刻运转于肺。”
“秋在乾,能成熟万物,卯时三刻且稳住在乾位,运转紫气于肺。”
“冬在艮,能含养万物。卯时四刻坐在艮位,此刻紫气游走于心。”
“卯时五刻,当取四时正气,纳入胎腹。积久自得,心定,神定,息定…久之,元气日充,元神日旺。”
“神旺则气畅,气畅则血融,血融则骨强,骨强则髓满,髓满则腹盈,腹盈则下实,下实则刚猛有力,动作不疲,四肢康健,颜色如桃,去仙不远矣!”
二人看他讲得滔滔不绝,听得云里雾里,仿佛下一刻便要霞举飞升。
此时,远处的天边浮现出一缕鱼肚白,金乌初升,一抹红霞映照天地。红霞之中夹杂着片片紫云,如烟似雾,映衬着整片大地披上了一层绚丽的霞光。
“冥冥紫气自东来!”周玉安赶忙坐在先前悬崖之处,盘坐在巽位,双手结印,开始修炼【天晷紫气功】。
二人在周玉安毫无保留的传授下,缓缓闭上双眼……
氤氲的紫气随着山风浮动。
不久,温琰身旁便缭绕着一股淡淡的紫气流转于七窍之中,化作丝线游走于四肢百骸,一丝丝暖意涌遍全身,浑身汗毛竖起,身子一震,不由自主发出一声低吟。
“好痛!”他感觉自己如同烈火般熊熊燃烧,蓦然间身体一股寒气袭来,取而代之的是寒冷之苦,一冷一热的感觉像被千万只虫蚁啃咬一样。
那种剧烈的疼痛让他差点窒息,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滑落。
“坚持住,紫气洗髓伐毛,乃是大补之物,若是放弃,你将会留下终生遗憾。”
辰时,三人已然收功。
周玉安轻吐出一口浊气,感受着体内磅礴浩瀚的精血之气,眼睛里露出了一抹满意的神采,笑道:“两位师弟,感觉如何?是不是腹中有一股温暖之感,舒适无比?”
温琰缓缓睁开眼,只觉得肌肤滚烫,有如暴晒在烈阳之下,道:“大师兄,腹中并无感应。只是这骨肉火辣辣的痛……呀!子牛,你这是怎么了?”
子牛脸像烧红的铜铁一样红,指着温琰惊讶道:“呀!师兄,你的脸……”
周玉安眼睛圆瞪,这二人满脸红晕,像是被滚水烫坏了皮肤,心下一惊:“坏事了!怪我一时大意,他二人不久前吸收了太阴之气,【天晷紫气功】助长太阳之精,如已阴阳相冲!还好这二人得来李师叔的真传,若不然会被那炽烈的紫气给活活烫死不可。”
长出了口气,笑道:“两位师弟不要在意,是药三分毒,只是神功带来的弊端而已。不出三日,自会痊愈。”
“你二人可记好了,此功法每逢月初的时候才可修炼!还有,习功之日,不可吞吐太阴之华,免得阴阳相冲……”
说罢,脚尖一点地,整个身体腾空而起,落下山崖。
“这二十年的奉列我收了,莫要前来讨钱……”
子牛摸了摸后脑勺,看着周玉安下了山去,好奇道:“大师兄这是何去?”
“当然又是去赌钱了呗!你少管他便是。”温琰小声嘀咕了一句,近些日子他摸索出三位师兄的喜欢,这周玉安嗜好赌,贺岩好色,余韵文质彬彬,对古董诗画颇感兴趣。
至于掌教师伯与两位师姐,他还未有过多的了解。
不过,大师姐是个酒徒,大概猜得出此人与师父他老人家一样,嗜酒如命。
而眼前的小师弟,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