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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姑娘闻言,又是咯咯一阵娇笑,直笑得我神魂颠倒,摩珂面露凶色。好在老道我虽不是君子,但也不是一见美色就昏了头的傻瓜,明显地看到摩珂不善的脸色,我连忙打住,轻咳了一声,道:“两位姑娘难道不请我们兄弟俩进去坐一坐?”我真是可怜啊,明明摩珂是我的徒弟,凭什么还要我看他的脸色?算了,老道大人不计小人过,只得安慰自己道,这是爱护小辈的一种表现。
在我看似轻巧实则用力地拉扯下,摩珂终于拗不过我,如冷面杀神一般跟我进了绮仙楼。
绮仙楼不愧是这个繁华的城市最大的一家青楼,里面并没有普通青楼里毫不避忌的淫声浪语,更不会有随处可见的活春宫,想来来这里的嫖客都是高雅之士,不过不管多高雅,也无法改变嫖客的事实,当然作为其中的一员,我并没有瞧不起他们,而且据我的经验来看,姑娘们就爱吃这一套。
我让那两位姑娘带我们去了楼上的雅间,又调笑了一阵,那位红衣女子去请了鸨母来,之后便都退了出去。看着她们娉婷的背影,我不禁在心底暗叹:看来这里也不只是烟花之地这么简单,连迎客的姑娘都这么会察言观色,知道什么时候该进该退,也难怪……想到这里,我颇为有趣地瞅着除了我和摩珂之外的第三人,也就是绮仙楼的老板——若我我们猜错的话,这个老板八成只是明面上的。
只见她的岁数大概在三十少许,容貌妍丽,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一股年轻的小姑娘比不上的成熟风韵,是一位美丽的半老徐娘。她见我打量着她,也不故作忸怩,满面含笑地冲我微微一盈,声音略带沙哑,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魅力:“奴家玉蓉见过二位公子,不知二位公子如何称呼?”
“玉面芙蓉?果然好名字!”我微微一笑,道:“我姓云,这位是家弟。”
或许是玉蓉身上没有先前那两位女子的风尘之气,连带着一直虎着脸的摩珂神色也好了不少。
“原来是云公子——云公子谬赞了,玉蓉不过蒲柳之姿,怎堪得‘玉面芙蓉’这样的形容?”玉蓉微微一笑,目光在我和摩珂的脸上不动声色地一晃而过,显然是在揣度我这话的真实度,她眸光微转,又问道,“不知二位公子是偏爱红妆,还是武装?”这便是在隐晦地试探我和摩珂的性向了。
先前在楼下我就看见陪客的有不少清秀的小童,现在听玉蓉这么说,也并没有惊讶,正欲回答,却忽听摩珂突然说道:“武装。”
我一怔,想到刚才摩珂对他身旁的女子避如蛇蝎的样子,不由得苦笑——他不会真的是断袖吧?只是我实在想不出,在山上的两百多年来,我只对他吹嘘过我的风流史,从未讲过男男之恋,那他怎么会偏好男色?难道这就叫做“物极必反”?想到这里,我看向摩珂的目光不由得添上了一抹愧疚。
触到我的眼神,摩珂不知想到了什么,居然红了脸,不敢再看向我。
我悻悻地收回了放在摩珂身上的眼神,望向玉蓉,道:“我想见你们这儿的花魁,可以么?”
玉蓉闻言,微微蹙起了她好看的眉,踌躇了一瞬,才说道:“云公子大概是第一次来绮仙楼吧?”她看到我点头,便继续道,“我们绮仙楼里的花魁……浮尘她脾气不太好,一般不轻易见客,奴家先去知会她一声,若是她愿意见公子,奴家也高兴,若是她不愿,就委屈公子换几个可心人服侍,可以么?”
我理解地点了点头,道:“这是自然。”
玉蓉感激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便退了出去。
等她关上了门,我却微微眯了眼——玉蓉明明是绮仙楼的鸨母,这里的花魁架子再大,也应该拗不过她,这样看来,这个浮尘大概就是绮仙楼真正的老板了,就算不是,他的身份也不会比玉蓉低。
看来,事情变得远比我想象的还有趣了。
正想着,忽感腰间一疼,原来摩珂趁我不注意,狠狠地捏了我一把。我委屈地望向他,问道:“你突然捏我干嘛,不知道我的腰敏感吗……咦,痛的是我,你脸红什么?”我惊愕地看向他,难道他良心发现,觉得自己对不起我?
摩珂咬着唇不说话,只是盯着我的眼神越发凶狠了。
这到底是怎么了?
我并没有为此伤神太久,因为不一会儿,玉蓉就带着一位紫衣美人走了进来。我疑惑地望向她:怎么只带了一个,我们可是“兄弟”二人呢!
玉蓉并不说话,只回以了我一个抱歉的眼神。
那紫衣美人似是看出了我的心思,冷哼了一声,道:“小爷我屈驾来见你们已经够委屈的了,你们还想多叫些人来不成?”敢情是他在从中作梗。
我这才将视线完全放在了他身上,霎时只觉眼前一亮——他有着一双琉璃一般的圆圆眼珠,眼角上挑,显出不屑的神情来。挺翘的鼻梁,唇红似血,明明是倨傲的表情,却偏偏带出了几分诱惑来,饶是看惯了美人的我,也不由得打了一个响亮的口号。那美人听了似乎十分受用,表情更加得意了,可即使如此,却也让人讨厌不起来,只觉得可爱至极——但我却觉得郁卒。看着他一马平川的胸口,我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如此佳人,为何会是个男人啊!
而玉蓉的一句话,霎时又将我打击了一遍:“这便是绮仙楼的花魁,浮尘。”
我“哐当”一声倒地。还有没有天理了啊,绮仙楼的花魁竟会是个男人?!不过两百年时间而已,难道我就与这个世界脱轨了?以前我去过的青楼里虽有的也有小倌,但那也是少数啊,而且那时候我见过的花魁,都是百分之百的女人啊!
“师父,你怎么了?”显然我的动作吓到了我的好徒儿摩珂了,他连忙扶起了我,一脸关切和紧张。
我泪目——这个世界太疯狂,我已经与时代脱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