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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刚生出不好的预感，第一时间就大喊道：“回来！”
然而还是晚了。
虚空中一个冷笑声几乎跟我的声音同时发出，下一秒十八罗汉僧侣的动作一滞，嘴里立刻发出惨叫，血肉之躯宛若被巨力挤压，瞬间化为血雾，形成一道血色龙卷，直奔天际。
这时我才看到，黑云中魔佛显化，他嘴巴大张，把旋卷而上的血雾吞噬。
吞噬了血雾，他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嘴里感慨道：“还是古寺的僧人佛法纯正，味道更好。”
“孽畜！看我大罗佛手！”
面对如此挑衅，负责守门的老僧横眉飞须，袈裟鼓荡，凌空一掌扫出。
他的佛法在虚空显化出一只金色大手，大手之上经文流转，照亮了大半个夜空，直探黑云中的魔佛，如五指山一样要把魔佛镇压。
魔佛本想隐匿，但见有人出手，立刻停了下来，冷笑一声道：“大罗佛手，我也会！”
话音落，他对着袭来的大罗佛手拍出一掌。
因为距离的问题，魔佛的大罗佛手没有变到最大，但金色大手上，同样是经文闪烁，而且光芒更盛，压过老僧太多。
轰隆！
伴随着雷声，一大一小两只金大手碰撞，一时间天空中经文交织，佛法冲撞。
雷声的余音落下，碰撞的经文就紧跟着爆出巨响。
老僧的大罗佛手竟然被魔佛的大罗佛手崩碎，阵内盘膝而坐的老僧闷哼一声，喷出一大口血水。
佛魔不屑道：“一群沽名钓誉，腐朽不化的老不死，凭你们也想参悟我佛大乘之法？”
嘲讽中，魔佛身上魔气收敛，幻化成一白净僧人盘坐虚空，股下九瓣莲台浮现，一时间让他看起来宝相庄严，如佛陀临世。
他显露这一手，基本上证实了我之前的猜测。
魔佛和佛门之间，有着莫大的因果，很可能是某个高僧的黑化上神魂，又或是分裂出来的黑暗面。
前者还好，若是后者，七杀的话恐怕就要成真了，因为能把善恶进行分割，我所认知的境界都是无法做到的。
魔佛，很可能已经踏出窥天，和小翠一个级别。
这个级别，别说是对他们的力量有认知，就是境界名称，我现在都还不得而知。
魔佛嘲讽完，宝象庄严的抬手一挥，天空中的乌云就瞬间散尽，露出了云后晚霞。
霞光映衬下，他身上佛光直冲云霄，金光中，有佛祖的金身显化，高达数百米。
佛祖金身跟随着魔佛的动作附身，金口大开，声若洪钟的道：“我，才是你们的佛！”
我急忙开启灵眼，洞察他的异象。
结果这一洞察，我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
佛祖金身竟然不是他的异像，而是法相天地！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栖霞寺里的老僧，此刻也是面无血色，脸上露出了惊慌。
魔佛炫耀完，收了法相天地的金身，身上金光散开，恢复了滚滚魔气，用带着魔性的声音道：“今天，你们都是血食。”
“给我破阵！”
他话音落，天空的乌云再次密布，他也隐藏进了黑云中。
地面上，十八罗汉尸魔再次朝山门走来。
他们身上，真正诠释了什么叫佛与魔共舞。
老僧再次开口，派出罗汉出阵阻止。
但此刻魔佛在虚空虎视眈眈，他们只要一出去，立刻就会沦为血食。
而且魔佛不亲临，而是让十八个尸魔破阵，可见他虽能施展法相天地这种佛门大术，并且化解全身的魔气，但是在这栖霞寺里，应该是有他忌惮的东西。
只要不出阵，佛魔就无法伤人。
我脑中迅速过了一遍，纵观整个栖霞寺，有这威慑力的，也就只有五颗佛骨舍利了。
也就是说，只要舍利的佛光还在，他就不敢靠近阵法。
想到这里，我急忙阻止道：“都停下来，他和你们同法，你们出去也阻止不了。”
“把佛阵打开一个缺口，放十八罗汉尸魔进来。”
我一开口，准备出去阻拦魔尸的罗汉就停了下来。
但听到我后面的话，他们都是面色微变。
负责这里的老僧问道：“李施主，这样一来，魔佛很可能会趁虚而入，他若是进入寺内，万千僧侣都将沦为血食。”
我道：“大师放心，只要舍利之光还在，他就不敢进入栖霞寺。”
“你让众僧后撤，腾出门口的地盘，把十八罗汉尸魔放进来，我的人会负责处置。”
“然后你立刻回去询问各寺里上了年纪的老僧，务必查出魔佛来历。”
人都有弱点，现在他成了魔佛，我们不知其弱点。
但只要找出他以前的身份，一切就一目了然了。
老僧身边一个护法模样的大和尚道：“李施主，此人距今恐怕有千年之久，如何查得他的来历？”
“法相天地是佛门至高大术，前年来能炼出来的人屈指可数，而他即便成了魔佛，曾经也是佛家弟子，不可能一点线索都没有。”
我这样一说，负责这里的老僧才下定决心，对刚才质疑我的老和尚道：“悟明，你立刻回山，按照李施主说的禀报，即便是搜遍古籍，也要查出此人生平。”
悟明老和尚应了一声，匆匆转身朝着山里跑去。
老僧回头，看向我道：“李施主，我要开阵了，你们可要做好准备。”
我点点头，手一翻，拿出两张镇尸符。
可惜了，本想着这辈子都不可能再遇到僵尸了，所以毛小云赖在十万大山那么久，我也没想起来让他画个几百张镇尸符。
不过几具尸魔，我身边的窥天境能轻松应付。
毕竟佛不同道，两者之间不存在一家人不打一家人的情况。
老僧叮嘱我过后，立刻让守山的弟子后撤。
也就是他呵退守山弟子的时候，十八具魔尸已经到了阵前，它们身上佛魔的气息混杂，对舍利佛光有极大的腐蚀作用，一接触，阵法就嗤嗤作响，上面的经文被迅速消融。
老僧见状，不敢迟疑，第一时间把佛阵开了一道口，十八具尸魔失去阻拦，一步就踏进山门。
老僧也是个心细之人，十八具魔尸进来后，他没有第一时间关闭阵法，而是停顿了数秒。
见天空中的魔佛果然没有异动，他才迅速关闭阵法，回头对身边的人道：“通知镇守佛骨舍利的弟子诵金刚经，加持佛骨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