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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修把手指放在唇边，“佛曰：不可语。”为了补偿他不能说的秘密，申修愿意帮她做一件事，“如果你需要我帮忙教训那个坏小子，我乐意之至。”
这个提议，唐蔚然喜欢。“你有什么好主意？”
“听说尹天空约了校刊那边这周末提前让你接受整个综大的检验，我觉得挂名交往是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不能光你一个人接受检验啊！”
唐蔚然已经等不及想知道他的好主意了，“到底怎么样能整到他，你快说啊！”
“让他送你一件定情信物怎么样？”
定情信物？这算什么烂主意？唐蔚然捂着耳朵不要听，“随便买样东西算什么难为他？”
申修安排的好戏还在后头呢！拉下她的双手，他让她附耳过来。“普通的定情信物怎么能配得上完美男的身份气质呢？当然要让他亲手做件定情信物送给你，以表诚意嘛！”他挤眉弄眼地问她，“你想要什么？直接提，难度越高越好，我负责帮你搞定。”
唐蔚然足足沉思了五分钟，冒出一句：
“——要完美男尹天空亲手为我绣十字绣，难度会不会太高？”
“嘻嘻嘻嘻！”申修绽放魅惑地奸笑，非常肯定地告诉她，“不高，一点也不高，这种难度系数怎么能难倒我们四物美男军团的完美男呢？”
晚饭过后，申修特意坐在客厅里当厅长，一直等到尹天空回来为止。
自从那天微博转发事件过后，尹天空好像有意避开唐蔚然似的，每天晚上务必等到更深露重，唐蔚然肯定结束了完美女朋友的培训回了女生寝室，他这才出现在美男公寓。
时间差打得够准啊！
申修将早就准备好的图样交给他，“这个，给你。”他还特别补充，“唐蔚然让我给你的，是她亲手画的。”
尹天空扫了眼图样，纸上有只像鸭子又像天鹅的东西，到底是鸭子还是天鹅？“这是什么啊？”看着看着居然觉得有几分眼熟。
“唐蔚然亲手画的图样。”
“我知道，问你这是什么图样。”
“你要绣成十字绣的图样。”
尹天空怀疑申修是不是不会说人话了，为什么他们总是鸡同鸭讲，他完全听不懂？申修直接将绣十字绣的针啊线啊布啊塞进他怀里，“不是安排周末让整个综大检验唐蔚然是否合格嘛！这个挂名女朋友的身上总要有点专属于尹天空的标志吧！所以我考虑了一下，决定让你绣这个唐蔚然设计的图样，让她挂在手机上。显得你们比较亲密，比较真实嘛！”
“我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尹天空反问他，“你为你那么多女朋友每个人都绣了一块十字绣吗？那你可以当全职绣娘了。”
申修耸耸肩，得瑟到不行。“我不用绣十字绣，因为我和那些女朋友都是在真交往。你不同，你们是冒牌的，是A货……”
“不准说这个词！”他冷声命令，最近他很讨厌这个词，却不断有人在他面前提起这个词。
“你总是让唐蔚然做这个做那个，想要顺利蒙骗那么多人的眼睛，你也要做点事啊！要不然也难怪人家总怀疑是唐蔚然不知廉耻地赖着你不放了。”
申修鼓动着他，尹天空盯着那张图样，越看越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这种既不像鸭子又不像天鹅的东西。
握着图样，他喃喃自语：“绣这个挂在唐蔚然的手机上，人家就不会误会是她赖着我了吗？就能避免那些流言蜚语中伤她了吗？”
“不是！你不是……不是当真了吧？”申修看着陷入沉思的尹天空，忽然觉得这个玩笑有点过火。只想吓唬吓唬他，没想到他居然会当真。
绣十字绣？四物美男军团成员居然要绣十字绣？
申修开始觉得有必要拿针戳瞎自己的眼睛了。
***
“这是什么状况？”
宇张扬只是陪着骆可可出去旅游了三天，再回到美男公寓就觉得一切都走了样。
申修一副“我怨念我罪过我错了”的表情挂在墙边，凌傲男一手拿着符一手端着水跟道士似的满屋子乱转，嘴里还念念有词。尹天空的样子就更诡异了，一手拿着针一手拿着布，坐在那里不知道在绣些什么。
宇张扬张了张嘴，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怎么回事？美男公寓中邪了？”
“你也觉得这个公寓被邪气笼罩吧？”凌傲男总算找到认同者了，她点了张符插进水里端到他面前，“快！快把这个喝下去，在你也被邪气感染之前喝下去。”
“这什么呀？”
凌傲男一本正经地告诉他，“我爸爸的师祖的师兄的大师弟画的符——人家可是武当派嫡系，专攻鬼画符的。”
鬼画符也是一门专业？有没有博士授课点啊？宇张扬翻了记白眼，才不要喝这鬼东西呢！“谁能告诉我，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快要抓狂了，尹天空却露出了笑容，“搞定！”
“这什么呀？鸭子还是天鹅？”乖乖！宇张扬对尹天空佩服得五体投地，“你真的是完美男啊完美男！居然连十字绣这种事都会了，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吗？”
“如何让你们这些唠唠叨叨的人闭嘴——这个我还没学会。”
尹天空此言一出，宇张扬第一个扑了上来，“你想死啊！”申修和凌傲男也不甘示弱，四个人挤做一团，闹哄哄的。
你推我，我推你，尹天空忽然哀叫起来，“痛！”
“还没打你，痛什么痛？少装了！”宇张扬正要推他，忽然发现自己的T恤上有一点点的红渍，“这什么呀？看着像血啊！”
“别吵了，是我的血。”尹天空倒抽了口气，握紧的拳头慢慢松开，他的十指星星点点全是血渍。刚刚只顾着绣十字绣，被针戳了多少次他也没察觉，现在放松下来他才发现自己的手跟抓了仙人球似的。
“你为了唐蔚然，还真是豁出去了。”申修大力地拍着尹天空的肩膀，探究的眼神想要挖出他心底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这么不顾一切地做些不符合尹天空性格的事？”
是啊，到底为什么呢？尹天空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干这么蠢的事，他干脆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在申修身上，“不是你出的馊主意嘛！现在怪谁呢？”
“我说，你就做啊？谁知道你会蠢得真的去亲手绣什么十字绣，一点不符合‘尹天空’这三个字嘛！你到底笨不笨啊？给了你图样，你不想亲手绣，可以拿到十字绣加工点找人代绣啊！真不知道你到底是不知道有代绣服务，还是……”还是你根本想亲手为她绣这个图样——答案呼之欲出，他却不肯承认，这更加说明申修的猜测没错。
这家伙摆明中招了。
申修推他去见唐蔚然，“快点把这个定情信物给她吧，说不定她会感动得一把抱住你呢！”
抱？以唐蔚然的个性，不咬他就不错了。
“你们干什么呢？四个人抱成团，看起来太诡异了。”
说曹操曹操到，唐蔚然进美男公寓的时候就看到那四个人挤在一块，感情很好的样子。
女主角登场，闲杂人等回避。
四物美男军团那几个人作鸟兽散，将主场留给尹天空，表白吧！用那块不像鸭又不像天鹅的东西表白吧！
尹天空的表白就是——
“这个，挂在手机上。”他将自己戳了满身血才绣出来的东西像丢垃圾一样丢到她怀里，用命令的语气让她戴上。
“什么就随便扔？”唐蔚然拿起那个东西，是她画的图样，她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你真的……真的绣了这个？”
“不是说要把这个挂在手机上才显得我们俩真的在交往嘛！所以就做了那个。”他跩到不行地撅起嘴巴，“这种小事对于我来说还是很简单的。”他捏紧拳头，生怕被她看到手上大大小小的洞洞。那个……太丢脸了。
唐蔚然的指尖在那幅十字绣上游走，好像故人重逢。“你真的绣出了这个……你真的做到了。”
她被感动到不行吧！尹天空牵起嘴角，透着得意的笑。“喜欢就在周末的时候好好表现，要成为被整个综大肯定的完美女朋友。”
“周末？我周末很忙，不行，不能做这种无聊的事。”唐蔚然抬起高高的下巴，酷酷地回绝他。
这种事轮得到她拒绝吗？尹天空不由分说地决定了，“都已经安排好了，你不去也得去。”
“都说了很忙了。”你要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这种局面从今天起要扭转了。
“唐、蔚、然！”他咬牙切齿地警告她，别做让他不满意的事，否则她会后悔的。
后悔？她后悔没早一点跟他谈条件，以为只有他喜欢捏着人的把柄左右摆布？她也可以。“要我周末去参加这种无聊的事也行，不过你得让凌傲男教我武功。”
“教你武功？”尹天空对她的要求嗤之以鼻，“你以为我们在拍武侠剧吗？”
唐蔚然耸耸肩膀，终于有种当家作主的满足感。“男女主角约定交往属于言情剧情节，反正我们都在演戏，言情剧中穿插一点武侠剧不是更有看点嘛！”
言情加武侠，这种搭配——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