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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决议,很明显是武元戎取胜了。
丁璎宁听说要回京做人质,怔忡了片刻。
武元戎以为她不安,忙将妻子带进了怀里,片刻后才轻笑一声,“怎么?怕了?!”
三年前只带着几人从京师突围,那时都不怕,又何况是现在。
……相公怎么可能让自己身陷险境?!
“和你上刀山下油锅,我这辈子认了,但是宇儿还太小……即便想要有所证明,我腹中这个难道还不足以相抵么?”
天有不测风云,一旦真有变故,怎么着也要为丈夫留下一脉,这些是她作为妻子,和作为母亲的私心吧。
武元戎在武王爷面前坚定不移,可是来到妻子跟前,却很快欣然接受,“那好,就将这小子留下来,也给我们一段安宁的日子……”
丁璎宁知道武王府的小世子若是进京当人质的话,很多事情会更为轻易解决,至少外人看在他们武王府如此诚意的份上,也没有人敢说什么。
知道丈夫接受她这个决定,必然会负出更多想不到的代价,丁璎宁心里一柔,静静的靠在丈夫暖热的胸膛上,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天下也好,权利也好,他却总是将她搁在最前,在这个充满权利与欲望的时代,作为一个女人,有夫如此,她真的很满足了。
说上路就上路,只是赚了武浩宇和武王妃好大一缸子眼泪。
武王大军征战孤独雁,驻守边关抗夷,武小王爷带着小王妃进京养病,顺便向世人宣告,武王府对大凉皇朝的忠心,虽然许多人心里认为他们是在作表面文章,骨子里还不知道有什么筹谋。
可这表面上的功夫,却要做得十足。
武元戎从朝上归来,竟然还得了个兵部侍郎一职,与大臣们共同参赞边境之战。
璎宁听后,大喊:天呐,比他们会演戏的人,可大有人在。
“……贤王妃邀请小王妃明日相聚?”这王府大宅还没有打扫干净,外面的人已经坐耐不住了。
武元戎挥手,让木根先下去。
才道:“他们不会这么轻易的相信,我行走不便,依我看还是不去为上。”丁璎宁想了想,“你生病在榻,可以拒绝外人的打探,如果我再这样避不出面,恐怕咱们俩个这人质当得就不称职了……”
……今日得到消息的宗族亲王们,可是接二连三的上门来了。也实在是没有规矩,也不看看武王府上下还在打扫了,主子爷又生病在床,难道让她这个大腹便便的内眷,迎接那些个牛鼻子宗亲王爷不成?!
于是丁璎宁一表意,知趣的人便纷纷回了,不想这些人也真不省心,在这里等着她了。
……贤王妃与她之间,恐怕早已不共戴天。
但是却不得不去,武元戎犹豫着,想了想,他轻轻一笑,“无妨,那就由本王陪你同行……”
对上他那一脸算计,可不认为这个男人只是担心自身安危而已,但不管她怎么想,却也没有想出个明堂。
丁璎宁翻翻白眼,论精道,她这么个小女子,又怎么比得上这些老谋深算。
武元戎的腿伤已经好了一大半,但因当日杀入夷境腹地,受伤太重,直到现在还不能单独行走。
贤王府的仆人早就守候在门口了,一看到武小王爷是被人扶下来的,而且还扶了拐杖才能行走,顿时心生一种怪异的感觉。
……贤王府在京师如日中天,武王府却身怀嫌疑,仿佛处于弱势,可为国负伤的武元戎、与丁璎宁一回京,那深入的暗示谁又不明白。
原本那些弹劾也好,顾忌也罢,若听闻武小王爷不便于行,却也不得不上贤王府去赴约,这其中的奥妙可就多了几弯几道。
周同听闻管家说武元戎是被人半扶进王府的,立刻就黑了脸。
管廷义立时冷声道:“贤王与武小王爷之间本是敌对,这京师谁人不知,更何况三年前武小王妃一役,这仇可更是结定了,如今他却不计前嫌带病赴约,这般示弱于人前,外间立时会如何看待贤王府呢?”
……帝王年幼,不能亲政,如今贤王一家独大的情形,可被武元戎这一举动,烘托的更为明显卓著。
更何况还有那武小王妃,当初可是没气了离开的,谁能想到却是活崩乱跳的又回了京师。
幕僚们千思百转,谁心里不挂念周同在三年前,对武小王妃那一计较,纷纷心下异动了起来,只是个个人精,面上却不表。
但周同是何人,他们心里有一丝波动,他立刻猜出了个八九分。心下难得生出恼怒:武元戎,你好啊,三年不见,一见面你不仅将本王托到烈火上去烤,还让本王的人,对本王生出疑心!
……哼,你以为本王还是三年前么!
武元戎与周同如久未见面的故友般,一并点了酒菜在前院相谈甚欢。贤王妃也不落于丈夫之后,落落大方的相邀丁璎宁内院话家长。
布置典雅的厅子里,侍女们垂手恭立,安静的仿佛不存在一般。
一听下人传丁璎宁到了,她立刻整理心情,笑眯眯的迎去门口,“武小王妃可真是稀客……”,后面还有的客气话,却突然卡在了喉咙里。
贤王妃的眼睛珠子,仿佛都要突出来了,口里怔怔的道:“你怀孕了?”保持很完美的仪态,顿时在她身上出现的裂痕。
盯着那圆滚滚的肚子,那些怨恨的过往,纷沓而至,击得她险些溃不成军。
丁璎宁看着她略见苍白的脸色,蹙蹙眉头,一脸的莫名其妙。
……既然面对自己会深受打击,就应该有自知之明,还弄这种劳什子聚会自虐。
三年前差点真死在这里,丁璎宁走进贤王府便觉得毛骨悚然,哪里有什么好心情。
还是奶娘见贤王妃脸色发白,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顿时在她后面轻轻推了推。
“哦,小王妃快请……”,变脸像翻书一样,丁璎宁都怀疑她其实只是长得像管氏,不然,怎么好像前事一笔勾销,还有种姐妹好的意味。
对她伸过来的手,丁璎宁很感冒,机不可见的退了一步。
“看妹妹这肚子,怕是都要临盆了吧?”贤王妃像是没有看到她的反应,仍然将手伸去。
这下子很尴尬的事情发生了,丁璎宁很明显的后退了两步,小嘴抿得很紧,眼光直直的落在贤王妃身上。
贤王妃一滞,剩下来的便是熊熊的恼怒之火。
九霜往前挪了一步,仿佛对贤王妃解释道:“自三年前开始,主子便不喜外人靠近……”,确切的说排斥一切危机,她自己都说过,很珍惜小命了,可不能再像那次那么拼命。
假死,也沾了个死字不是。
一副好意,却被人践踏的粉碎,即便管氏不想承诺,但是她的确在这个女人面前,无论如何也无法保持冷静。
还是腹中突然一丝揪疼,堪堪让她警醒过来,不,不能为她生气,孩子要紧,这一个孩儿无论如何,也要为王爷生下来。
她转而一笑,示意丁璎宁入座,边道:“小王妃在边境苦寒之地呆久了,倒是这规矩也多了起来……难怪几位宗族的婶母都来我这里叹道,如今想见一见小王爷可是千难万难的……”,说完,她自顾自的微微一笑。
丁璎宁并没有太多客套,对送上门来的不轨之徒,怎么打发,对她也是怎么淡淡回应,“……小王爷身负重伤,又加上舟车劳顿、才没有精力出面应酬,好像我已经解释的很清楚了,贤王妃难道对此还有什么疑虑?”
抵得王妃喉咙一紧,堪堪一笑,转了话题,“对了,小世子爷怎么没有一起回来啊,那边境哪是孩子能呆的地儿?”
回来?
之所以不回来的原因,不是明摆着的事吗?
璎宁也毫不客气,“一个当母亲的岂能置亲生孩儿的生死不顾,所以我挡了宇儿,不然他跟着进京活受罪。”
三年前谁不知道贤王妃产下的大姐儿,没有满月就没了,那可都是她这个当母亲的疏忽大意了,只是有周同维护,这种传闻才没有成实。
但管氏心中的自责,却只有她自己知道,周同越是对她温柔体贴,她越是愧疚万分,这已经成了她的心结……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肚子怎么又是一股抽紧。
贤王妃脸色突然一凌,心中恼恨加倍。
但是丁璎宁又不像她那么关注对方,哪里知道她头一个孩子没有保住,其实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罢了。
“小王妃快动筷子啊,这些可是我们王妃亲手下的厨啊……”,一旁的奶娘见情形不对,立刻过来和稀泥。
一顿饭吃下来,吃得个个心里难挨,丁璎宁不免会想着,武元戎那里又是什么情形?
午饭过后,贤王妃说累了,便邀了璎宁一起到暖阁里休息,她娇弱躺在炕上,都三月天了,这里还烧着地龙,一走进这里就闷热不适。
丁璎宁机不可见的皱了皱眉。
这贤王府的空气都让人窒息的很,只盼武元戎能快点来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