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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你做什么呢?妓女不就是给人摸的吗?”阿远按照指示说道。
“大爷,舞薇今晚确实不太舒服。”她作势推开他。
“不太舒服?那咱们回床上去躺着休息。”阿远语带深意、暧昧至极的言词听入旁人的耳里,很刺耳。
“别这样嘛!”屠昕薇眼角余光瞥见一抹青蓝色的身影,身子微颤了下,脚步一个颠踬,正巧跌落阿远的怀里。
当铭熙来到厢房,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没来庙的酸涩涌上喉头,影响了他的判断。
“嘿嘿,我扶你去上床不,是床上。”
屠昕薇没有拒绝。
铭熙见状,冲动地上前。“放开她!”
被他这么一吼,两人刻意表现出惊讶之色。
“大爷”屠昕薇脸色骤变。铭熙气势追人,不知是否被他看穿了。
“她今晚是我的。”阿远立即将屠斫薇搂紧。
见她的娇躯柔若无骨,一双杏眸被惊惧填满,他不知道那是她佯装出来的,反而误以为她是因为落人yin徒手中而害怕。
“她不想跟你。”铭熙沉着脸道。
“妓女有什么权利选择?出钱的是大爷,今夜我买下她了。兄弟,你要她也得等我玩过后再哎呀!你、你怎么打人哪!”阿远惨叫一声。
演得正顺,突然被打,把他吓了一跳。
他们之前排练老半天,居然没有料到铭熙会打人!
躲在旁边等着“适时”出场的红英,这下不得不出面。
“哎呀,你怎么打我的客人!要死了,你要断了我的生路是吗?”
“他付给你多少钱?我用双倍的价钱买下她。”铭熙厉声道,见那男人一副色迷迷的想染指舞薇的模样,教他再也忍耐不住。
没有人比屠昕薇更吃惊了。
他愿意花双倍的价钱买下一个妓女?
他是真的痴心还是风流?为什么她尚称清醒的脑子无法判断了?
他不是喜爱那个提督之女,非卿不娶,甚至与家中闹翻?若非亲眼所见,她会以为那只是讹传。
她不解的眸光痴愣的看着铭熙。
“双倍?”红英再次地露出诧异的神情,她是想重新装潢一下云裳楼,再买几个姑娘,她不知道要他付这些钱合不合理耶?
呵,当然合理啊!一旦事成之后,她还可以收到容祺贝勒的谢礼,两头赚,岂不妙哉?
这样一想,她毫不犹豫的开口道:“这位远爷拿出五千两。”
“那就一万两,我买下她了。”
铭熙想,他八成是失去理智了,一万两毫不迟疑地就这么洒出去,但他一丝后悔都没有,迳自拉了人就走。
“记得,只有今晚啊!”红英不知是提醒铭熙还是屠昕薇,朝着他们的背影说道。
待他们离去,阿远捂着被打的那只眼腈说:“哇!红姑娘,你可赚到了。”
红英拿出五两给他“喏,拿去看大夫。”
“哈,谢谢、谢谢!下回有这种事别忘了再找我。”
一拳五两,够本了,不过红姑娘不用成本就赚了一万两,更真是划算哪!
阿远好生羡慕。
“你、你放开我!”
屠昕薇被他抓疼了,从出厢房到现在,他一直不肯放手。她的手被他紧箝在掌心里,他的温热借着手掌传达给她,让她紧张得手心微沁出汗。
“放开你吗?我很难做得到。”铭熙对自己说着,低喃的话语没让她听见。他不是没上过妓院,但对于她,他却有种奇异的情感在心间荡漾。
“放开我你弄痛我了。”她委屈地道。
他心中一个不忍,松开了她。
她急忙往后退了数步。
见状,铭熙不禁有怒“你就这么急于逃离我?难道你想服侍那个男人?”
莫名的醋意填满他的胸臆,痛得他想杀人。
是了,定是胃疼让他有股杀人的冲动,坏了他引以为傲的自制。
“你胡说”屠昕薇斥道,但随即想到自己今日这番所为,不正是为了逼出他的心意吗?于是她敛下杏眸,很快地换上一副风情万种的模样。“大爷误会了,舞薇心中只有您哪,只不过,人在风尘,身不由己”
她的苦楚感染了他,一颗刚毅的心悄悄地软化了。
“我道歉。”
“咦?”“抱歉,我一时气胡涂了,才会口不择言。”
“大爷气什么呢?”屠昕薇佯装不解。“做这行是这样的,谁给的银两多我就跟谁。今晚还要谢谢大爷了,否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他有很不好的癖好”“不好的癖好?”他曾经听热中此好的朋友提过,真有这回事?一股凉意从他的背脊蔓延开来,若果真如此,他岂能眼睁睁地看着她
“他、他喜欢”屠昕薇嗫嚅着。
“喜欢怎地?”
跟男人提这种私密事,太羞人了。她的脸颊红得不得了。
“大爷,您就别问了,舞薇很难说得明白”她娇羞地垂下头,不敢看他。
“他欺负你吗?”怒意袭来,铭熙只想为她出头,完全忘了自己的身分。
“没、没有。”
她何曾受过他这般的关怀?回想从前,她的心猛地一揪,眼眶也红了。
“有,明明就有。你说,他是不是虐待你?”
她低头不语。
“我去找他算帐!”
“等等!”她赶忙抓住他“别去。做这行是这样的,就是有天大的不情愿也得忍耐了。大爷,您肯替舞薇想,舞薇就很高兴了,您犯不着为了舞薇得罪人啊。”
若这温柔能给予真实的她,不知有多好。情难自禁地,她的心只想汲取这片刻的温柔。
“舞薇”他揽紧她,这才察觉她的肩单薄得可怜。这么纤瘦的身子竟要承受这等折磨。让他不禁为她心疼。
“我为你赎身可好?”话就这么冲口而出。
屠昕薇怔愣一会儿才重复道:“赎身?”
“我带你离开这里。”
“去哪儿?”
直到她问出这个问题,铭熙才不得不承认,他压根还没想到这么多。
他要将她安置于何处?等他离开集集帮,她又该何去何从?
他是决计不能带她回京城的,他没忘了那儿有他的妻室,她定是容不下她这一连串的问题伴随着,她赎身而来,而那突生的激动亦让他无法解释。
“我”
“大爷,您没法儿安排我的。您的家人容得下我这个青楼女子吗?还有您的妻子您就别因我为难了。”见他停顿了好半晌,聪明的她怎会看禾出来,况且,这也不是她的目的。
“舞薇,对不起但,你怎么知道我有妻子了?”\
“我我猜的。”她一僵,改口道:“大爷乃人中之龙,哪个姑娘不想嫁您,换作是舞薇也想呀,只是,薇身分卑下,不敢妄想。”
她的体贴让他感到不可思议,鲜少有青楼女子如此。倘若他不是心有所属,他或许会纳她为妾。
但,现在说什么已经太迟了。
“你人长得美,心地又善良,相信你将来会觅得良缘的。”他得承认方才那个念头冒得太快,未加思索,尚欠许多考量,想到这里,纵然不甘,他也只有放弃。
“舞薇不敢痴心妄想,入了青楼,谁会眷顾我呢?只希望每回接待的大爷都能如大爷您一样恪守礼教,舞薇就心满意足了。”
“我恪守礼教?哈哈,你真是太会说笑了。”
若是恪守礼教,该是连青楼也不踏进半步的。
可她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语气里总有着浓浓的哀怨?
“舞薇爱说笑吗?大爷若喜欢听,可以常来咱们云裳楼,舞薇就专说笑话给大爷您听。”
听着她银铃般清脆的笑声,他忍不住地多瞧她一限。这个舞薇他也说不上来,对她的感觉就是很不一样。
说他太久没有碰女人了,又不像。
他不否认第一眼见到她时,对她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眼见她被其他男人欺负,他更起了强烈的占有欲望,现在,和她站在这儿,什么也没做,他却感到快乐。
他对自己这异常的种种感觉极为茫然。
终归一句,认识她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如何?”她带笑问道。
“好,我答应你,只要进云裳楼,定会找你。”他承诺着,脑子里却浑浑噩噩的,不知自己答应了什么。
他沉浸在迷惘中,以至于来发现她那对慧点的眸子闪过一道隐含深意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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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
“立军师上哪儿去了?怎么没人去教他过来?”葛隆坐在主位上大吼,等得有些不耐烦。
他好不容易从云裳楼找到一个美似天仙的姑娘,又会跳舞又会唱歌,他想召齐大伙一同欣赏,兄弟们高兴,他也有面子,哪知立滇不知上哪儿去了,到现在还没见到人影。
“大当家,守门的阿上说他出去了,没交代上哪儿。”
“这么晚了上哪儿去,该不会是出走了吧?”葛苹在旁边说着风流话。
他见到那个貌美如花的姑娘娇媚的躺在大哥怀里,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无辜又无邪的看着他,好似将他当成大英雄般,等待他的救赎,心中那股英雄之气冒起,激得他想将那个姑娘从大哥手中抢走。
“老二!”
“我说的是事实。”葛苹不着痕迹地再看她一眼。她眼中流露的惶惶然令他不舍,让他只想好好保护。
“好了、好了,不等他了。”葛隆等不到人已经够不耐烦,加上弟弟和他请来的军师明显不和,更让他气闷。
“大当家您别生气,舞薇跳一段胡旋舞给您看如何?”她开口道。
“胡旋舞?”葛隆一听大喜,气消了泰半。
“胡旋舞是西域那儿传过来的,因为舞姿曼妙妖娆,嬷嬷命师傅教会我们,舞薇也很喜欢呢。”
葛隆醉翁之意不在酒,连连催促“好好好,你就舞一段吧!”
在众人的引颈企盼下,一袭蓝色纱衣的屠昕薇步下台阶,优雅地起舞。她的裙摆有着七种色彩,层层叠叠,随着她的舞蹈,有如进射出七道虹光,只一个旋转,众人便瞧得痴了。
她轻扭着柳腰,皓腕自心口缓缓往上伸,来到颊畔。柔美的鹅蛋小脸上镶坠着星子般的晶眸,偶尔不经意地往葛苹看去。似有意却无意地挑勾,绝艳的笑挂在她的唇畔,但又乞怜般的痴望着他,诉说着苦衷。
葛苹愕然了。
她是向他求助吗?她要他救赎她吗?
他突兀地自座位上站起,呆呆地向她走去。
“够了,别跳了!”他忽然大吼一声。
美人儿如受惊小兔般,想望他却不敢的目光,在在令他心疼。
“老二,怎么了?”葛隆问道。
“大哥,她,我要了。”葛苹将屠昕薇拉在怀中,紧紧搂住。
他此举一出,惊煞众人。
“你说什么?”葛隆不敢相信。她明明是他先看中的。
“我说,我要她。”葛苹知道自己的举动惹来非议,但他已顾不得这许多,他要她,不愿她在众人面前跳舞的情绪是那么的激烈。
“你凭什么要她?她是我买回来的。”葛隆一使劲,屠昕薇又回到他怀中。
“大哥,我喜欢她,我要她”
“立军师回来了!”倏地,门外传来通报,打断了两兄弟的争辩。
“立军师,你来得正好,你来评评理。”
铭熙因为在云裳楼找不到舞薇,本想直接回房休息,听说葛隆找他,不得不过来探看,哪知会见到这一幕。
“舞”他不解的望向她。她怎会出现在这儿?
“立军师,舞薇是我买下的,你说,老二有没有道理同我抢?”葛隆没瞧见立滇的异状,要他评评理。
“你付了多少钱,顶多我给你就是。”葛苹说道。
“你”“你们都不要吵了。”铭熙开口制止两人。
她不愿意跟他走,却愿意跟着葛隆这个想法让他心痛。
她不愿跟着他,却在无意间造成两兄弟反目,果真是红颜祸水。
“你们何不问舞她的意思?-
“对呀!舞薇,你说。”
“我”屠昕薇先是以畏惧的眼神看看葛隆,再用哀伤的目光看向葛苹,最后视线落在铭熙身上。
一箭三鹃的计谋实在危险,不过既入宝山,她岂有空手而回的道理?
“我我只能听大当家的话。”
她怯懦的话一出,刺痛了葛苹的心,他当下认定,舞薇是要他的,只是碍于情势,而他,因为是弟弟,只能让步!
“好,很好,我记住了!”说罢,葛苹气愤地离去。
“哈哈哈,美人儿,你真是忠心,没枉费大爷我这么疼你。”葛隆在她白嫩的脸颊亲了一下又一下。
“哎呀,大爷别这样,还有人在呢。”屠昕薇娇羞地垂首低喃,逗得葛隆心痒难耐。
“我就是忍不住哩!走,咱们回房去。”葛隆心花怒放,拥着美人儿往房里走。
屠昕薇倚在葛隆怀里,经过铭熙身旁时还呵呵轻笑着。
“舞”铭熙想开口叫她,但,叫住她做什么呢?
她的一言一行,教他看了刺目又刺心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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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当家,二当家真是您的亲兄弟吗?”
“怎么,不像吗?”葛隆失笑,揽着屠昕薇的肩头往胸膛压,鼻端嗅进她的处子馨香,他心念一动,差点儿把持不住。
“恩,大当家生得魁梧,二当家他没大当家粗犷。”屠昕薇似真似假地说道,不动声色的将他悄悄推开了些。
“哈哈哈你这张嘴几就懂得怎么哄我开心。”说着,葛隆凑近她的唇。
屠昕薇轻闪,躲过了他的亲吻。“哎呀,别这样,外头的烛火都还没吹熄呢。”
“原来是怕羞啊,好,我这就去灭了它。”
待葛隆一离开床杨,屠昕薇便急着将系在床边的布帘放下。
“呵呵,你真那么怕羞?你这帕子什么味道,真香”葛隆踅回,拉开布帘便抓着她猛亲。
她左闪右躲,娇嗔道:“哎呀,大当家别这样!”
在葛隆即将失去耐性之际,迷香终于在他体内发挥作用,他先是感到头昏目眩,四肢无力,接着,头颅重重的坠下,咚的一声,解除了屠昕薇心中的紧张。
“呼!好险。”屠昕薇捂着胸口,一颗惶惶然的心这才放松,拉开布帘,她赶紧整理好身上的衣裳。
红英没说葛隆是这样的男人。倘若她知道,她绝不会这么做的。
不会吗?她心一凛。
不,只要能换得铭熙的后悔,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她都会去做。只是,她个人的荣辱和朝廷大事相比是如此微不是道,她现在所做的,不知道是帮自己出了口气,还是帮他。
当她瞧见月光下映照在窗上的一道人影时,心不禁狂跳。难不成外头还有人保护着葛隆?
心念一转,她踅回床铺,拉上布帘,不久,她发出yin浪的叫声,假装自己正享受着欢愉。“嗯啊大当家”
耳畔传来自己的娇吟,屠昕薇不免面红耳赤,她一辈子也没有想过自己会发出这样的声音,可是为了计划,她非这么做不可。
“啊!大当家别呀”
窗外,一声声娇吟刺着铭熙的耳朵。
她怎能如此?怎能如此无视予他的尊严?她是他的呀!
她是他的?
这个念头如轰然作响的迅雷,猛地劈进他的脑子里,震得他说不出半句话来。
他怎会有这样的想法?他们不过才见面数次,强烈占有她的念头便这么地深植在心头。
不,他不该,也不能,不该的是对她的想望;不能的是对丝缇的感情溃堤,因为他,丝缇成了别人的妾,都是他造成的呵!
看向昏暗的屋内,-道道呻吟不住地提醒他,舞薇不是他该碰的女人,他不能为了一个女人坏了整个计划,不能!
可是——
“开门,快开门!”尽管脑子明白地告诉他不能破坏他们,他还是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脚步。
“啊大当家”
在她的娇吟中,铭熙再也按捺不住,一脚踹开房门,闯入葛隆的房里。
“啊!是谁?”屠昕薇一惊,赶紧下床。
“跟我走!”他低吼一声,大有豁出去的态势。
“不行哪,大当家他”是他?屠昕薇惊愕,好半晌说不出话来。她看向床铺,怕他发现葛隆昏迷的真相。
她的举动让他以为她是怕葛隆的报复。
“别管他了,穿上衣服跟我走。”心烦意乱的铭熙没有察觉到葛隆一点声音也没有,这会儿,他眼里只有她一人。
“铭大爷,不行啊!”差点露出马脚,她心中惶然。
今晚,她所受到的惊吓够多了。
她设想过千百种和葛隆之间所有的可能,就是没想过铭熙会闯进房里,他这么做,是不是代表着他心里有她?是不是他已对她改变了想法,不再心心念念着他的那个爱人
“快跟我走!”铭熙见她恍惚,蓦然心惊。她是不是不想走?难道她要葛隆,情愿跟着他?
“大爷,舞薇不能那么做。”
“为什么?”他蹙眉,这才注意到葛隆一直没有出声,他不动声色地探问道:“你宁愿跟着葛隆?”
“是”
“你拒绝我就是为了跟他?”
“是”
“我不信,他比我好吗?”
“至少,大当家不会对我撒谎。”
“我也不会!”他咬着牙说。
“也许吧。”她幽幽地想,他不顾妻子的感受,心心念念着另一个女人,而今,他又不顾另一个女人的感受,说要带她走,这难道不是一种欺瞒?
她很想问他,他究竟想怎么样?难道永远只想追求一个遥不可及的梦,而属于他的,他永远不要?
她痴愣着,思绪飘得好远好远。
在她发愣的同时,铭熙飞快地闪过她身边,拉开床帘,待她回过神来,已来不及了。
果然,葛隆是昏睡着的。
“为什么骗我?”不知是心安,还是什么样的情绪,铭熙不再烦躁,声调柔和了些许。
屠昕薇不语。
“说话呀。为什么要骗我?”
“我有必要骗你吗?你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我有什么必要费心思骗你?我只不过是制造一个假象罢了。”屠昕薇知道他非得到一个答案才肯罢休,只有这样说。
“什么假象?”
“幸福的假象。”她缓缓地道。随即走了出去,头也不回,一点也不害怕他揭穿她。
幸福的假象
闻言,铭熙的双脚像被钉住般,动弹不得。
难道她不觉得幸福吗?所以连幸福也要伪装?
朦胧的月夜,他的心竟比夜色还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