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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用膳时,青杏等宫婢依着常例,总要预备下夜君贤的碗筷。
叶小白入座时见了,却道一声:“撤下去吧。”
青杏一怔,刚要问,就见樱桃急冲冲的赶进来道:“陛下今晚翻了陈宝林的牌子。”
初入宫的秀女本来没有这么高的品级,但这回入选的十名秀女都与往常不同,身份相对高贵许多,因此才有这个殊荣。
叶小白微微扬了唇:“不错么,明日她就是婕妤了。”
青杏与石榴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她说这话是真心的,还是心里有气憋着,但见她过后照常吃饭说话,甚至还有闲心唤了个说书的宫婢来解闷,这才渐渐的放下了心。
然而叶小白的心里也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仍然有点无奈,有点叹惜,听书时也些微的走了神,于是就听见樱桃在她身后与甜橘悄悄私语。
“我还当陛下会挑方宝林侍寝呢,不想倒是陈宝林得了这个头彩。”
“可不是!”甜橘掰着手数:“方宝林他爹是朝中威慑四方的大将军,姑母是太后,亲姐又是帝后,满门荣耀集于一身,长得也出色,就是脾气坏了点。”
石榴也插话了:“任她千好万好,陛下现如今宠着咱们娘娘,她上回没眼色的得罪了,这回自然讨不得好。”
樱桃就问:“话说回来,陛下挑了陈宝林侍寝也不奇怪,她长得好,不比方宝林差呢!”
“还有那个柳宝林你们瞧见没,也是绝色,我看接下来就该轮到她侍寝了。”
……
叶小白听得真是哭笑不得,即便她往常待人宽厚,这些婢子也该有点规矩吧,怎么议论起八卦来就这么热血沸腾,越说声音闹得越大了!
她只好清了清嗓子道:“樱桃,倒茶去。”
三人这才一惊,停止了议论,乖乖的做事去了,唯有一直没有掺和她们议论的青杏,朝叶小白投去担忧的一瞥。
叶小白假装不知道,随手捡了颗蜜渍青梅咬了一口。
夜君贤今晚挑陈宛宛侍寝,冷落了方如琳,自然不是石榴说的那般,因为方如琳得罪过她,而是为了某些政治上的缘故,要是她再没猜错的话,下一个侍寝的,必是柳梦凝。
这样做一来可以打压方如琳的气焰,让她知道不是入了宫,就像她想的那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也暗中提点她,这帝宫不是她方家后院,一切都由着她的心来!
二来方如琳自然会由妒生怨,连带着方将军大概也会暗中留神吏部侍郎和御史中丞的动静,即便不会蠢到因这缘故与他们生分,但心里多少会生出点嫌隙,怀疑他们是不是已经彻底忠心于帝君,要不怎么帝君如此明显的示宠。
当然这事情不能做得太明显,太明显猪也能猜出这是离间计了,方将军也会暗生警惕,怀疑帝君是不是已经要向他动手,要不怎么有意冷落方如琳,下他的脸面,因此才要挑姿容好的秀女,让他猜疑的同时,也疑惑自己是不是太过多心,兴许帝君真的只是喜好美色,宠幸妃嫔不带任何政治目的。
说破了,宫里的一切事情都带着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叶小白扬扬眉,她毫不怀疑,夜君贤之所以喜欢她,大概也有点喜欢她毫无半点身份背景的缘故在内,同朝臣们没有丝毫扯牵,就可以让他到无澜院来的时候,放下一身的戒备,不用总是戴着虚假的面具,生怕梦里不小心嘟囔两句梦话都泄露了心思。
苦笑,幸好这只是他喜欢她的其中一个原因,而不是唯一的原因,要不她的心肯定碎成一地。
这一夜睡得不甚安稳。
从前叶小白是不习惯有人同床,如今却是不习惯一人独睡,倒不是寂寞,自小山居的她早就适应了寂寞,而是翻来覆去,总觉得缺点什么,最后要抱着被子,才能安然入睡。
次日醒来睁眼时,意外的看见夜君贤坐在她的床边。
她揉着眼道:“这么早过来做什么,你不用早朝么?”
夜君贤只笑,不语。
她坐起身来,嗅见他身上带的脂粉气味,很厌恶的皱了眉,伸脚就踹了过去:“沐浴去!别把其它气味带到我房里来。”
夜君贤一脸的委屈:“你知道我没有……”
叶小白挑了眉:“我不知道,我又没瞧见,说不定你临时改主意了,真的上下其手也说不定!”
夜君贤无奈之极:“真没有!要不我发誓?”
叶小白推开他披衣下床:“我最不信的就是发誓。”
夜君贤极郁闷:“不是事先说好的,你怎么这会又无理取闹起来。”
叶小白不理他,喊了青杏端水才道:“原本是好好的,但你一大清早跑来就不对了,莫不是心虚,要不何必如此殷勤?”
……
夜君贤被她说得无语,躺到床上就扶额道:“古人说得对,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
“呸!”叶小白啐他:“唯男子与小人难养也才对,近之则腻味,远之则……”
她话未说完,可巧李言来回事,听见这句,在帘外郁闷道:“陛下,娘娘,小人怎么得罪你们了,一大早就这么念叨,莫不是要赶小人出宫,回家养老……”
噗——
叶小白再绷不住脸,失笑出声:“李公公,你最近可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夜君贤也笑:“又什么事?朕前脚过来,你后脚就撵着来!”
李言知道这里有事但说无妨,就正经回道:“陛下前些日子下旨召回的莫将军,已经入宫求见了。”
叶小白一听,就知道此人大概与他最近布设的朝局有关,不敢再耽误他,就道:“你快去吧,要是不得闲,就不用过来了。”
夜君贤有些歉然的起身:“那今晚?”
叶小白斜睨他一眼:“爱翻谁的牌子翻谁的牌子,与我何干!”
夜君贤在身后将她一搂,落了个吻在她发上,这才无奈一笑,随着李言而去。
不提无澜院之事,单说陈宛宛,早起一出云龙殿就差点没憋住眼泪,此刻回到碧梧院,正趴在她的床上,哭得伤心。
然而即便是哭,她也不敢大胆放声,只是噎着气,闷在被子里低声哭,生怕被服侍她的宫婢听见,问起来她不好作答。
昨夜被帝君翻了牌子,她心里还暗喜,不想入夜沐浴清爽去云龙殿侍寝,帝君却只顾着批示奏折,看都没多看她一眼,她也不敢造次,只悄着声在旁端茶递水,好容易挨到就寝时分,她主动上前去替帝君宽衣解带,想着政事忙完了,帝君总不至于再冷落她,谁知却在两人躺到床上,她贴身过去投怀入抱时,被他生生推开。
整个晚上,他只对她说了一句话:“朕累了,睡吧。”
这一句话,教她想了一整夜,丝毫睡意都无。
她无论如何都想不通,若是帝君不喜欢她,或是真累了,何必召她侍寝。若是喜欢她,那为何召了她却又不碰她?这对她来说,比不召她侍寝还要令她难堪和伤心!偏偏不能问,也不能在云龙殿里哭,足足煎熬了一夜,等回到自个院里,才能将憋了一夜的眼泪宣泄出来。
可惜,在这宫里连哭都不能哭得尽兴,没过多会就听见院里有太监扬声喊道:“圣谕到,请陈宝林出来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