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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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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赶至栖凰殿,只见殿外侍立着太后身边服侍的数名宫婢,个个面容肃然,垂眼鸦雀。

    夜君贤上前拉住一个就问:“里头情形如何?”

    那宫婢说不清楚:“回……回陛下,婢子不知……”

    话未说完,夜君贤已然丢下她,带着叶小白一块步入殿内。

    殿上有十来名医官来回踱步,俱都愁眉不展,看见夜君贤和叶小白进来就要下拜,不想他俩风一般就冲入了帝后的寝室。

    寝室里头却不像外头那般静默了,闹腾腾的一片,有数名宫婢捧盆持帕的旁忙碌,还有两名医官在给帝后灌药催吐,太后呢,侧立于一旁,面色沉郁,分辨不清心思。

    这时节没有顾忌礼节的工夫,看见他俩进来,两名医官只是低首示意,太后头一句话问的却是:“外头使臣们不知道这里的事罢?”

    夜君贤答道:“回太后,应该不知道。”

    “那就好!”太后说着就拧起了眉头:“如瑜怕是……怕是……”

    终究说不出口,她低低叹息一声。

    夜君贤追问:“太后,究竟怎么回事?”

    太后看了叶小白一眼道:“迎贺宴开的时候,如瑜在殿上生气,气到旧病复发,宫婢们给她服了药,后来又吃了半盏燕窝羹过口,不想没到一柱香工夫,她就嚷起疼来,请了医官一瞧,说是中毒。”

    果然是中毒!

    夜君贤再问:“中的什么毒?”

    太后面色悱然:“不知道。”

    “太医诊不出来?”

    “说是毒方太复杂,其中用了二三十味药,有些药材单用其实无毒,但相互生克后就会产生奇怪而紊乱的毒性,暂时无法可解,即便有法可解,这解药也不是立刻就能配出来的,因此只能轮流给她灌药灌羊奶催吐,至于性命保不保得住……”

    太后话没说完就停了下来,往躺在那里的帝后瞧了一眼。

    帝后此刻那头发散乱,面色青紫的神情,任谁看了都知道情形不容乐观,尽管夜君贤同她之间再无半点情分存在,但看了她那撕心裂肺的难受模样,心里也是一沉,一寒。

    叶小白同样发怔,她家学渊博,识得不少毒药,更知道不少解药的方子,原还想着帝后要是中了哪种她知道解药的毒,她还能说个方子出来救帝后一回,不想下毒之人却心思细腻而狠辣,居然用这样繁复的无名毒方,她也只能束手无策。

    再仔细看两眼,帝后面上那一片青紫却不只是单纯的中毒颜色,而是生满了毒孢水泡,大概会发痒发痛,有些已经被抓挠破了,流出一些脓血来,于是即便是她这种对帝后谈不上喜憎,只视之漠然的人,心里都生出了悚然和不忍的感觉。

    这是要让帝后即便被救回来,也要毁去容貌啊!

    究竟是谁这么恨她?

    她才想着,夜君贤就问了:“谁下的手,太后查出来没?”

    太后没有言语,只是沉吟着看了看他和叶小白,最后道一声:“你们跟我来。”

    三人步入后殿,太后支退了所有的宫婢,这才冷下脸对着他喝了一声:“你干的好事!”

    夜君贤一怔,随即就明白了太后的意思,皱了眉道:“太后怀疑是朕下的手?”

    “不是你么?”太后冷然道:“你这些日子胡闹也够了,哀家还当你只是一时糊涂,过些日子就会清醒过来,因此一直没有插手管你的事,免得你对哀家心生怨恨,然而哀家竟没想到,你居然糊涂到了对如瑜下手的地步!”

    “太后!”夜君贤一时解说不清,就掀袍往下一跪:“这事绝不是朕干的,就连叶贵妃,朕也能下个保字!”

    太后不语,那双如剑刃一般锐利的目光却一直扫视在他与叶小白的脸上。

    寻常人要撞见这样洞察透彻的犀利目光,兴许就没有干过什么亏心事,都会生出两分心虚感来,然而叶小白却目不斜视的与她对视了片刻,极为坦然的缓声道:“太后,妾说什么您大概都不会信,但妾若恨帝后恨到要下手,不会用这样的法子。何况您也知道,不论下手的人是谁,妾都是最先倒霉的一个。”

    太后沉了声道:“可是哀家派人查过你的底细,竟查不出分毫来,这就可疑之极!”

    叶小白不卑不亢道:“那太后也一定知道,妾在宫内宫外都没有熟人和内应,这些日子也没有生过病,更没有着人去医官那里寻过药,下毒的药材却从哪里来?”

    “你都身为贵妃了,单是帝君赏的,其他妃嫔们送的那些药材就够你使了吧!”

    叶小白也往下一跪:“帝君赏的那些药材都是补药,而且内库里定有支取记录,至于其他妃嫔送来的药材,也有礼单存着,太后可以着人拿着记录和礼单去查对妾无澜殿里存的药材,若少一样,这大逆不道之罪,妾就认了!”

    她说得这样斩钉截铁,实是因为她从来不喜吃什么补品,最多消耗一些寻常的人参燕窝,而且当真问心无愧,不怕人查。

    太后的目光又在他俩面上梭巡得一阵,良久才缓了面色道:“罢,你们起来吧!”

    夜君贤和叶小白相继立起。

    太后这才长叹一声:“其实打从你们进来,瞧见如瑜时露出的神情,哀家就知道这毒不是你们下的,可是这事含糊不得,哀家需要再三确认,若教你们受了委曲,看在如瑜快要不成的份上,你们就忘了吧。”

    她说着禁不住抽了帕子轻轻按了按眼角。

    帝后是她的亲侄女,又同在后宫里相伴了这些年,这时候要说她不伤心难过,那真是不可能的。

    然而太后到底是经过风浪的人物,伤心得一阵就缓了过来,再叹了数声就对夜君贤道:“帝后乃一国之母,怎能无端端就遭了毒害亡故?这是要动乱朝政民心的事情,你一定要给哀家查个清楚!”

    夜君贤垂眼应道:“太后放心,这事就算您老人家不说,朕也是要查个清楚的!”

    “外头……”太后沉吟道:“方家若是知道了这事,必定会有一场极大的干戈,这事就先瞒着他们吧。”

    夜君贤迟疑道:“只怕瞒不住。”

    太后一拧眉:“因此才教你快查!即便咱们对外只宣布如瑜旧病复发而逝,方家那里总是要给出个交待的,除非……”

    她说着又看了叶小白一眼,其含义再明显不过。

    除非拿叶小白去当替罪羊,治了罪,平息方家的怒气。

    夜君贤连忙踏前两步,将叶小白护在身后:“太后,这事万万不可!”

    太后冷冷一笑:“那就要看你能查多快了!要是事情泄露出去,连哀家都替你遮掩不住,你就需要做个抉择!江山,美色,无数帝君为之错了念头,该怎么选择,你可知道?”

    夜君贤捏紧了拳头,眼里忽然有了戾气:“朕一定会在事情泄露之前查个清楚明白,给太后,也给方家一个交待!”

    叶小白在旁听了他们的对答,心里暗叹,太后与她没有情份,遇事自然要拿她出去挡箭,她很清楚,这不是对她有什么恶意,然而仍然让她感觉很不舒服,仿佛自己只是一件可以随便处置和取舍的物事,没有半点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