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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小白一身水湿,跪在星月殿的湖边瑟瑟发抖!
该死!
那湖水冷到刺骨,感觉就像千万把冰刃插进了骨缝中,有一种极致的寒冽,即便此时此刻她已经到了岸上,但水湿的衣裳紧贴在身上,再被带着霜寒的夜风一吹,那冷,比在湖中更甚,她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止住颤抖,只好紧紧的互抱着自己的胳膊,以期稍稍汲取一点暖意。
青杏慌慌的脱了自己的外裳,往她身上披去,石榴也赶紧将手炉递到她手上,然而漠立在旁的帝后,唇角却扯出一抹惬意的淡笑,冷冷道:“什么都不许给她!”
叶小白眼睫一垂,咬紧了嘴唇。
这时一名太监慌慌赶来:“禀娘娘,李婕妤已经送至殿内换了衣裳,请了医官,安置妥当。”
“很好!”帝后往前迈了一步,盯着叶小白道:“说!你是怎么将李婕妤推下水,想祸害龙嗣的!”
叶小白眼都不抬,颤着声但竭力咬字清晰:“我没有!”
她只是听见婉清落水,赶过来想救她而已,没有想过值不值得,毕竟婉清背叛了她,她只是伤心失落,还没恨到眼睁睁看着人溺死在面前,却置之漠然的地步。
至于会被诬陷,她跳下水的那一刻就已经很清楚了,这无关她有没有下水救人,而是从她出了星月殿,婉清紧随而来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
果然,那名回话的太监立刻尖着嗓子道:“李婕妤落水前,小的瞧见她同叶婕妤立在桥上说话,但小的只是去搬了坛酒,回来就瞧见李婕妤落了水,而叶婕妤……立在桥栏边怔了一会,也跳入了湖中……”
随即又有数名在星月殿外当值的太监和宫婢也都纷纷出言作证,那口径统一得让不清楚事实的人,以为他们说的一定是真相,而叶小白这种知道事实经过的人,就不得不怀疑这一切都是早有预谋。
只是,青杏与石榴是小小宫婢,帝后没问她们,她们不好说话,即便说了也没什么用,她们是微澜院的人,身份本就尴尬,证词更不足以为信,只能低着头暗自着急。
帝后冷冷的环顾了一下四周,见那群妃嫔们都露出了骇然而鄙夷的神色,不由微微笑了:“叶婕妤,这么多人证在此,你还有何话可说?”
叶小白只答八个字:“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帝后学聪明了,既不生气也不同她多话,更不想闹出大动静来,只拂了袖道:“不招也罢,来啊,将她投入天牢,候着李婕妤醒了,能说清楚话了,再处置发落!”
至于婉清醒了会说什么,只要稍稍暗示就得,偏就不信事实皆在,人证俱全,这一回叶小白还能逃出生天!最重要的是这样寒冷的天气,不让她换湿衣裳,就这么扔去阴森天牢,想必她撑不过一夜吧!
帝后看着人上前来拖拽叶小白时,不禁笼了笼捧在手里的暖炉,暗自念着这外头还真是冷,只不过她如今只希望,再冷一点就更好了……
知道反抗无用,叶小白也懒得反抗,只任由太监上来拖她,心里暗暗思忖着天牢这地方究竟是在宫内还是宫外,戒备是不是森严,若是在宫外,凭借她开锁的本事,说不定因祸得福,能有两分逃出去的希望……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打观莲亭的阴影中走了出来,道声:“且慢。”
众人转眼望去,见是该在外殿里陪着众臣宴饮的七王爷夜云月,不禁怔住。
帝后心里一跳,微蹙了眉道:“王爷怎么在此?”
夜云月微微一笑:“天寒夜静,喝多了出来散散酒,不想倒是瞧见了有趣的一幕。”
帝后面色一白,冷冷笑道:“那王爷倒是说说,瞧见了什么?”
夜云月目光往叶小白身上一转,不答只道:“娘娘不觉得湖上风大,太过寒冷么?咱们还是先到殿上去暖和暖和,慢慢的说吧。”
殿上……
夜君贤还不知道婉清落水之事与叶小白有关,她就想瞒天过海的先拖过一夜再说,此时去殿上,万一他旧情未忘,又出手干预……
不妥!要说从前是为了争欢夺爱,想要除去叶小白,那现如今就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与情爱无关,她只想看见她死!
帝后扬起下巴道:“本宫没觉得冷,王爷有话还是快说吧。”
夜云月微微一忖,先起手解了自个身上的貂裘往叶小白身上披去。
此举过于亲密关切,令在场众人纷纷侧目。
这倒是正中帝后下怀,她冷冷笑道:“王爷还真是怜香惜玉。”
谁想夜云月再抬起眼来,就淡漠了神色:“娘娘不必出言取笑,本王此举,也不过是替娘娘设想而已。”
帝后心里压的忐忑一下子就窜了上来:“王爷要有话就直说,这么藏着掖着,教人听着,倒像是本宫做了什么亏心的事情,有意诬害叶婕妤一般!”
“本王倒没这个意思,只是怕娘娘没问清了事实就冒然处置,回头草菅了人命,再得个失察之过。”
帝后咬了牙:“你究竟看见什么?!”
“看见推了李婕妤下水之人!”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各怀心思,全都默然无声起来。
夜云月眸光一转,再看叶小白一眼,唇边扯出点淡淡的笑:“可惜那人不是叶婕妤,而是——”
他随意一伸手,指向方才头一个站出来作证的太监,道了句:“你!”
“冤枉!”那太监立刻慌的跪下:“小的哪有这个胆子,怎么敢做这样伤天害命,谋杀帝妃的事情!真真是冤枉啊!”
夜云月笑道:“我瞧见是你,你赖也没用。”
那太监磕起头来:“真不是小的!那推李婕妤下水的……是……是叶婕妤……小的亲眼看见的,绝不敢撒谎!”
“啪——”一个耳光甩上了那太监的脸颊,但出手之人不是夜云月,而是颤着身体,从地上立身而起的叶小白。
她此刻裹着夜云月的貂裘,即便浑身仍是湿淋淋的往外冒着寒气,但少了方才的淡漠,眉眼间全是冰霜般的凛然之色。
帝后还未来得及喝斥她放肆,就听见她出言质问那太监道:“你方才只说瞧见李婕妤落了水,怎么这会又变成亲眼看见我推了李婕妤下水?这两者之间,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能是同一回事吗?”
那太监一怔,一时半会答不出来。
叶小白转身就朝向帝后,扬起目光直视她道:“这太监说话不尽不实,请娘娘下旨,严刑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