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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在宫里过得舒服,出手就必须大方。
这个道理,进宫前那老头儿就告诉过她,甚至还贴心的替她准备了一叠金叶子,让她留着赏人,只是叶小白没有勾搭猪头男的野心,之前住在宫里的月余,因她那婕妤的身份,外加还算低调的行事,也没有得罪什么人,更不至于受到宫婢和太监的慢待,于是那金叶子还好端端的夹在一本书里,被她带在了身边。
此时身处逆境,当然要拿出来用用。
浣衣院是个远离政权斗争,妃嫔争宠的地方,相对清静,对浣衣宫婢来说,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没有同两名女官打好关系,那就意味着要受罚,要多做活计,甚至还要挨打。
叶小白算是个机灵的人,一早就看出了这点,因此逮着机会就往染香和浣朱两名女官手里塞金叶子,美其名曰自己初来乍到,什么事都不懂,需要女官们的教导提点,事实上就是花钱买好待遇,让女官们对她的存在睁只眼闭只眼。
还别说,这招真的有效,染香和浣朱两人虽然平时意趣不投,又涉及权力之争,相互看着都不顺眼,但在对待叶小白的态度上,却表现出了惊人的一致。
同她说话时,都是缓声慢气的,脸上带的笑容甜得能腻死人,吃饭时,也常借口说她看着身子单薄,可怜见的,于是一个劲的往她碗里夹肉菜,甚至还贴心的拨了一间单人房给她住,房间不大,陈设简单,但一床被褥都是全新的,干净而且清净,如果不是还顾忌着别的浣衣宫婢说闲话,甚至都要免去她每日的活计,将她当财神娘娘供起来养了。
一样是低等宫婢的身份,她受到如此厚待,自然有人不服气,婉如就是其中怨恨最深的一个,虽然不敢当面指责染碧和浣朱行事不公,但背地里没少同其他人一起抱怨,还仗着服侍过她的经历,编出不少有关她的笑话,肆意的抹黑她的名声。
只是怨着怨着,有一天,婉如却忽然觉出了不对劲来。
最初一段时间,每回看见叶小白出现,不论众人先前在说笑着什么,都会很默契的同时收声,用沉默和彼此交换着不屑的眼神来表达自己心里的不满,而等她一走,谩骂声就会出现,只要女官们没在场,声音就不会压低,根本就是有意要骂给她听的。
除此之外,她们还趁着她不在,将她洗晒在那里的衣裳抹脏,往她住的屋子门前泼污水,候着她走过来时,故意挡着她的道,或是想方设法要绊她一跤,还有些大胆的,借着吃饭时被染碧和浣朱喝令去盛饭机会,背着身子悄悄的往她们和叶小白的碗里吐唾沫……
种种恶劣的言行诉之不尽,可众人这么妒恨着叶小白,最近态度却忽然有了转变,先是婉如憋了一肚子郁闷,忍无可忍的去找她们倾诉时,她们还在旁帮着她骂上一阵,安慰两句,其后众人一看见她来,知道她要说叶小白的事,就笑嘻嘻找个借口走开,及至这两日,完全就没有人愿意听她诉苦了,反倒是她一出现,众人就会统统鸦雀无声的散走。
婉如百思不得其解,寻了个机会,硬拖着一个平时同她还算要好的浣衣宫婢芳洁盘问众人不理她的原故。
哪想那芳洁看了看她,竟对她说:“咱们都到了浣衣院,还能有啥想头?不过是图个平安,混个温饱,等挨过这些年放出去,各自回家。大伙儿想通了,就不爱做那些得罪人的事。”
婉如讶然:“姑姑们待咱们这样不公,那人如此嚣张,你们就咽得下这口气?”
芳洁一笑:“都进了宫,有什么气咽不下的?要都记在心上,恐怕就熬不到那出宫的日子了。再者说,她没来前,姑姑们待咱们也不过如此,此刻单对她一人好些,才衬得咱们受了委屈,这都是各人的命,谁让她能对了姑姑们的眼呢?咱们是求不来的!”
婉如闻言默然,低头想了想,还是不甘:“不是说好下回管事的公公来巡视时,咱们要一齐喊冤诉委屈的么?反正法不责众,这么闹上一闹,说不定上头就给换两个新姑姑,咱们的日子也能好过些。”
她说的时候,芳洁已经露出了慌张不悦的神色,赶着四处张望起来,最后冲着她摆摆手道:“罢!这些话是气头上混说的,你别真当回事,更别总是挂在嘴上,这要是让姑姑们听见,咱们还活不活了?”
话说完芳洁就急着要走,谁想婉如又紧追了上去。被她缠不过,芳洁只好停下脚步,不耐烦道:“你进宫的日子也不久了吧?这宫里的人都是什么样儿,想必你也清楚,别说喊冤诉委屈的未必有用,倒教姑姑们记恨咱们,就算真换了两个姑姑来又如何?保不准,还不如眼前这两个呢!”
婉如苦笑起来:“姑姑们的事就算了,可那叶小白……”
芳洁打断她道:“她是个好人!先是我们看错了她,只当她得了姑姑们的宠,必定要拿腔捏调,仗势欺人,谁想她竟没有!那样捉弄她,也没听她在姑姑们面前诉过半句苦,还时常帮着挨打挨骂的人说情,让人怎么忍心再同她过不去?”
她这话让婉如听着极不顺耳,忍不住反驳道:“她那是藏奸,你们可别被她骗了!”
芳洁抬起眼,奇怪的望了她半晌:“怎么一说起她来,你就这样气不忿?”
婉如哼了一声:“从前她是我主子,在含章院时,我没少受她的气,这你不是都知道?”
“知道是知道,但也听说你原先犯的是欺君之罪,还是她替你求了情,陛下才免了你的死罪,打发到这里来,要这样说,她还是你恩人呢!救命的恩情,总抵得过从前那千般不好了吧?”
芳洁说完,看她露出一脸不爱听的模样,也不高兴再同她说,只是想及往日的交情,最后还是提点了她一句:“劝你今后还是丢开手,别再同她过不去了,要不到时吃亏的还是你!”
正说着,忽见叶小白手里提着只食盒从门外进来,芳洁立刻就丢开她,有说有笑的迎了上去。婉如一见如此情形,更觉得刺心,偏偏又不敢当面得罪叶小白,更不想同她说话,因此一见她俩并着肩走过来,就咬了咬唇,含着泪走避开来。